签字手都是抖的：不批的撤职了，被迫审批的判刑了
转自：登记小助手
导读：招商引资项目，不批的撤职了，被迫审批的判刑了。纪委调研报告说：刀整天都在脖子上挂着，审批科、法规科科长签字手都是抖的。
河南省平顶山市政府“倾全市之力”，投入1亿6千万元人民币，与加拿大跨国华人总裁王东方发展由外方主导的无机厚膜电致发光显示器（TDEL）产业化项目（以下简称“TDEL项目”），项目蹊跷陷入停滞，资金去向存疑，王东方本人也不见踪影。随后，他游走各方，屡欲与地方政府设立项目。
在加拿大，TDEL项目一直处在中试阶段，被市场淘汰，设备和专利低价预售。
事发后，王东方被警方控制，检方以涉嫌职务侵占罪对其提起公诉。当年负责审核TDEL项目的八名政府公职人员则被指控涉嫌滥用职权罪。
TDEL项目是一次失败的招商引资，还是被精心设计的骗局？
平顶山的“标志工程”
2008年7月31日，郑州一家高端国际酒店的会议室内聚集了一百多名平顶山市委、市政府官员。这是一场关于TDEL项目的可行性论证会。
TDEL项目是指液晶显示器件、等离子体显示器件等器件的开发制造，在当时属于国家重点鼓励发展的产业。公开资料显示，此前，加拿大CTS公司在该领域申请了过百项国际技术专利权。
会上，时任平顶山市商务局副局长孙军第一次见到王东方。在孙军的印象里，被众人簇拥的王东方年逾五旬，身材偏胖，西装革履，“看上去有些倨傲”。
王东方自称是加拿大CTS公司的总裁，加拿大籍华裔科学家、博士，祖籍平顶山叶县。在他的自述里，“这次回乡投资，是为了发展TDEL项目。”
经过一天的讨论，与会专家认为，该项目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已经在加拿大进行了中试，且在同行业中投资相对较小，建议尽快组织实施。
界面新闻调查发现，在后来警方的调查里，与会专家称，王东方预先支付了他们评审专家报酬。
2008年那一场波及全球的经济危机后，因煤而立、因煤而兴的平顶山，亟需区域经济的产业转型机会——出路之一便是引进高科技后发项目。
同年6月，平顶山市政府与CTS公司签订框架协议，合作生产TDEL项目。在协议里，CTS公司允诺在平顶山投资30亿元建设80万吨联碱厂。
最初，市政府指定国有独资公司平高集团、平顶山公交公司参投入股。但资料显示，平顶山公交公司以缺乏资金为由退出。后来，新城区管委会下属的西部投资建设公司（以下简称“西投公司”）被要求参与进来。
时任平顶山市主要领导称，TDEL项目作为标志工程，一定要落地平顶山。“如果项目走了，你们就是平顶山的罪人。”
“当时整个平顶山招商引资的氛围特别浓烈。”时任平顶山发改委外经科科长赵卫华告诉界面新闻，见到王东方时，他还提出了担忧，“TDEL项目是微电子技术，厂房净化要求高。平顶山是能源城市，污染重。”
在原河南省农业厅的协调下，中外合资成立平高蓝彩科技有限公司，中方公司占股30%，CTS公司占股70%。
2008年7月14日，加拿大CTS公司、平高集团和西投公司签订了三方框架协议。界面新闻获取的这份协议显示，双方的总投资额为20亿元人民币，每年要产出不低于15万片的TDEL平面显示屏。“合资公司成立后，再适当扩大规模至30亿元。”
但事实上，中方公司急缺资金，原本希望以土地和厂房出资。但王东方强烈反对，要求中方以现金注资。最终，三方决定都以现金出资。
不过，2008年8月，在西投公司报送市发改委的一份请示中，加拿大CTS公司的注资方式变成“现金、设备、专利及专有技术”。
王东方给中方的解释是，CTS是投资公司，需要向艾费尔公司购买设备、技术专利，并先行垫付资金。王东方当场出示了英文订金协议。西投公司、平高集团审查协议后，同意CTS公司以设备、专利技术折值出资。
一位知情人士称，平高集团担心，一旦答应CTS的请求，平高的前期投资就要增加，达到4个多亿，“搞不好，将危及平高的生存。”
为了达成合意，三方多次协商，按照在场者的说法，“发生过激烈争执”。王东方希望当年9月1日前签订正式合同，因为当时中国的免税政策规定，2008年12月31日前进口设备可免税33%。按这个日期倒推，9月1日前要签订合同。但这也意味着，来不及去加拿大考察厂房、设备和企业情况。
为了让中方放心，王东方委托了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做可研报告，并对设备、专利技术进行评估——结果价值6000多万美元。
平顶山新城区管委会的二楼，是平顶山西部投资公司的办公地，也是平高蓝彩的注册地址。图片拍摄：王昱倩
被“特事特办”的平高蓝彩
2008年8月30日，平顶山市政府召开TDEL项目协调会。会议纪要显示，为了给平高蓝彩颁发营业执照，各部门现场表态，“无条件支持项目开展，特事特办。”
第一道关口是平顶山市发改委。市发改委的审批权限是1亿美元以下，超过权限的，需要报请国家发改委。考虑到报请的时间长，时任市发改委外经科科长赵卫华提议，先拆分一个9000万美元的小项目，搞一条试验线，再放大项目，就能在市里审批。
平高蓝彩注册伊始，是零资产公司。根据2005年修改后的《公司法》，零资产公司不仅违背了公司法的规定，也违背了当时国家发改委加强外商投资管理的要求。
一般而言，新项目落地需要环评文件。但平高蓝彩只提供了平顶山市环保局出具的《环评建议书》。“环评报告需要河南省环保厅出具，时间长。”赵卫华说。
审批程序到了商务局，时任商务局外资科科长张晓玲发现：CTS公章、中英文名不一致；王东方的英文名字是“王粤东”，身份无法核实；CTS未提供技术专利的证明；可研报告中外方公司的名称与材料中不符，视作没有可研；设备价值要有三方确认的约定等。
张晓玲退回了CTS公司申请材料，“CTS公司的代表刘晨当即在商务局发了火。”时任商务局副局长孙军说。
按照上级部门的要求，张晓玲被撤职，写书面检查，并向外方公开登报致歉。
外资科副科长史伟东接管了申请材料的审核工作。他发现，CTS公司几乎没有进行修改。但他收到的指示是“商务局必须通过对平高蓝彩公司的审核。”
接下来是工商局的审核。外资科科员李晓琳同样发现了问题。她将初审意见提交给科长席国军。“碍于压力，他签署了‘批准同意’。”李晓琳的丈夫说。
之后，平高蓝彩公司很快获得了营业执照。
当时，由于CTS公司疑点重重，王东方可能欺诈的说法流传开来。有传言说，石家庄宝石集团也曾接触该项目，最终失败。于是，赵卫华等人被派往石家庄了解原因。
赵卫华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到了石家庄之后，宝石集团总经理宋洪波告诉他们，TDEL项目是个好项目，代表着行业未来的发展方向。王东方向宝石集团提出80亿的总投资额，公司缺乏资金，所以项目没谈成。
平高蓝彩公司已经获得了营业执照，这时，对该项目的出国考察才开始。
2008年9月，平顶山市人大副主任张坤子作为考察团组长，成员包括平高集团、西投公司的代表。
“考察团处境两难，一方面要认真考察、科学决策，另一方面，如因考察否定了TDEL项目，该项目又在别处很成功，便无法交待。”一位接近西投公司的人士回忆说。
在加拿大迎接考察团的是一名自称艾费尔公司高管的吴兴炜博士。吴兴炜对他们说，艾费尔的专家团队大多是华侨，愿意回到中国服务。
在车间厂房，张坤子提议将设备运转一下，看看效果。吴兴炜回应，设备没拆封，运转要很长时间准备。他拿出样机，是利用TDEL技术生产的34英寸平板电视机和小尺寸的显示屏。张坤子又提议，购买一个样机回去研究，这个要求被吴兴炜谢绝了。
随后，吴兴炜向中方展示了全英文的专利证书。赵卫华说，由于太专业，随行翻译也没看懂证书中哪项是核心专利，所有者是谁。
午饭时，考察团见到了前驻华大使贝祥先生。“饭后，贝祥先生将和以色列谈TDEL项目。你们要尽快签订合同，这么好的项目，别被其他国家抢走。”当时王东方说。
考察团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参观CTS公司，而是被王东方带到了尼亚加拉大瀑布和XX电影院。CTS公司更具体的情况改由几名专家介绍。专家说，CTS公司是加拿大一家实力雄厚的投资公司，王东方是一位颇具实力的华人投资商。
后来，考察报告这样写道：“TDEL项目是一个技术国际领先、市场前景广阔的好项目。如果有资金和技术团队的支持，生产组织得当，可逐渐在我市形成一个年产百亿元左右的高技术产业。但是，要把好项目干好，难度不小。这需要数亿元的资金投入，倾全市之力支持干好这个项目。”
该报告中也列明了考察一行的种种疑虑。接近平高集团的信息渠道称，当时平高集团有高层提出，艾费尔的母公司westaim网站上公告：TDEL项目现已停止发展，正在清算处理，这一点应写在考察报告上，未获多数人同意。
根据界面新闻记者得到的会议纪要，当时市政府主要领导称，此次考察认真细致，为TDEL项目提供了科学决策，由此决定将该项目落户平顶山。
2008年9月19日，“2008华侨华人中原经济合作论坛”在平顶山举办。华合论坛上，平高集团、西投公司和王东方的CTS公司正式签订了合作合同，待中方注入资金后，项目就会正式落地。
位于平顶山市新城区的未来大酒店，加拿大CTS公司曾在此设立办事处。
政府要求中方停止注资
根据界面新闻记者了解到的信息，为缴清合资公司的款项，市财政局协调银行贷款6000多万元人民币，平高贡献了500多万的自有资金。西投公司的出资款6000多万元全是自有资金。
平高集团担心资金安全，派出几位高层人员到河南省商检局咨询。省商检局认为，王东方的设备只能定位二手设备，估价不合理，投资应慎重。商检局还提醒了其他风险。比如，外方的设备能否正常运行，技术专利能否产出合格产品，外方是否会将资产做抵押后抽逃。
2008年11月26日，TDEL项目举行了签字仪式。这标志着项目正式落地。
平高蓝彩公司的董事席位有9名，CTS占据6席，中方占据3席。此外，外方代表还出任董事长、法人，财务总监等。
董事会上，王东方要求转移资金到加拿大用于购买设备。该提议被西投公司、平高集团的代表强烈反对。但提议最终被通过。
隐约察觉危机的平顶山政府决定，中方企业暂不向平高蓝彩注资，并封存了银行资金。
2008年底，CTS公司购买的设备分三批、47个集装箱运抵郑州保税仓库。当时，设备入关要缴纳上千万的税款。王东方不愿意掏钱，中方也不愿意。“当时电视台还扛着摄像机去了，要打开箱子看设备，保税仓库不准。”赵卫华告诉界面新闻记者。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设备暂时放在保税区，不入关。
官方的宣传活动没有停止。时任平顶山商务局副局长孙军说，2009年2月，在TDEL项目某款样机展示交流会上，市领导带队的参观团表扬了这个项目。
河南省发改委在2009年2月26日印发的文件也称，平顶山平高蓝彩无机厚膜电致发光显示器产业化项目（一期）为2009年河南省第一批省重点建设项目。在当年的媒体报道中，TDEL项目被认为是“迄今为止，河南省引进的最大的IT产业项目”。
当时，供应商艾费尔母公司westaim的一份财报让平高集团感到不安。这份财报反映：
艾费尔公司全部的设备、技术和专利已经出售，净收益是800万美元。这与此前河南会计事务所作出的2.9亿美元评估价出入很大。
中方要求王东方解释。王东方说，设备还在关外放着，等入关后，平顶山可以再次验资。说完这些话，王东方就走了。他要去赶飞机。
自此，无人再在平顶山见过王东方。
平顶山政府发函给CTS公司，要求详细说明对投入平高蓝彩的设备、技术和专利的取得过程、所有权、转让价格。
中方还要求王东方及CTS公司说明此前1.6亿人民币去向，以及相关专利是否已经过户到平高蓝彩名下。
这些均未获回复，TDEL项目也旋即停摆。2009年下半年，在平顶山市政府的协调下，平高集团和西投公司意欲将股份转让出去，最终搁浅。
赵卫华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当时平顶山官场上出现了两种声音。有人说，王东方是诈骗，另一些人替王东方说话，“毕竟已经把设备空运来了，这种尴尬的局面，外商也很为难。”赵卫华说。
真正事发是在2015年前后。
平顶山政府方面的知情人士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当时，国家电网重组平高集团，发现有1个多亿的国有资产流失。此事经高层指示，被要求严查。
后来，本案经由最高人民检察院、河南省检察院、郑州市检察院，最终移交给河南省荥阳市检察院办理。
当年主抓TDEL项目的领导，大多退休或升职。而当年负责审核TDEL项目的八名政府公职人员则被指控涉嫌滥用职权罪。
他们分别是时任商务局副局长的孙军和一名副科长；时任发改委科长赵卫华，时任工商局的科长席国军、科员李晓琳；时任国资委的一名副局长、一名科长和一名科员。
起诉书显示，这八人被指控滥用职权，导致平高集团和西投公司投入的2300万美元国有资产被外方恶意转移至国外，至今无法追回。
另外，西投公司董事长赵翰也因涉嫌滥用职权罪、玩忽职守罪和受贿罪于2015年底被郑州市检察院批捕，由荥阳市检察院提起公诉。
加拿大驻华大使馆商务参赞马小龙、加拿大CTS公司总裁王东方等在平顶山市叶县考察。
外商游走各地
王东方离开平顶山之后，去了哪里？
界面新闻记者掌握的警方信息披露，平顶山的TDEL项目失败后，王东方先后来到山东省青岛市、湖北省仙桃市、云南省昆明市寻找TDEL设备、专利技术买家。仙桃市政府只同意以土地出资，昆明市政府提出，合资公司的总经理和财务总监由中方担任。在这两个项目上，双方协商未果。
2010年10月，王东方来到山东省烟台市福山区，与福山区国有资产经营公司商谈TDEL项目。12月1日，艾费尔（烟台）新型显示器研发中心有限公司注册成立，福山区国资公司出资人民币1.98亿元，占投资额的30%。王东方实际控制的公司香港iFire Group以设备折值出资4.62亿元，占股70%。
2011年11月，福山区国资公司现金出资的4000万元，转入艾费尔（烟台）公司的账户。
这时，王东方提议，往后开展TDEL项目需要购买一批设备。由于外方控制董事会，这项提议很快被通过了。艾费尔（烟台）公司向香港银行汇款150万美元，用于支付进口设备款；随后又汇款60万美元，用于支付外方专家、技术人员的工资和福利；接着又汇款了57.6万美元，购买专利技术。
平顶山市警方提供的信息显示，与烟台政府谈成项目后，王东方将此前存放在郑州保税仓的设备出售给了艾费尔（烟台）公司。此前，这批设备一直在郑州保税仓延期存放。
设备运抵后，福山区国有资产经营公司积极地开展进口设备免税、环评、土地征用和厂房设计建设等工作。
不过，由于种种因素，这批设备未能入关。像上次一样，艾费尔（烟台）公司陷入停顿，王东方消失。根据警方信息，他去了广东省惠州市等地，寻找TDEL项目新的合作方。
2013年9月1日，福山国资法人代表姜呈俊到烟台市公安局福山分局报案，称王东方涉嫌合同诈骗，请求查处。烟台市公安局福山分局对此事进行立案侦查，在北京将王东方抓获。
公开报道显示，近20年来，王东方以“杰出华裔企业家”的身份游走在各地官场。王东方自称创办了东方国际投资集团，囊括CTS公司、西蒙影业、西蒙地产、东方矿产资源公司、加拿大国际肿瘤协会、东方传媒集团公司等，“业务遍及世界各地。”
2003年前后，王东方随加拿大驻华前任大使贝祥造访广东省，受到了广东省领导的接见。接见中王东方提及，东方国际投资集团与河南省以及内蒙古包头市签署35万头奶牛的采购合同，在中国开创大规模空运奶牛的先河。
王东方说，广州花都新机场发展潜力巨大，他们愿意与其开展合作，不过此时后续未获披露。2008年，王东方以CTS公司总裁的身份出现在广东省揭阳市，与当地领导就投资事宜签订了协议，但也未被披露后续。
王东方被烟台市福山警方抓获后，又被以涉嫌职务侵占罪、伪造公司印章罪被烟台市芝罘检察院起诉。负责本案一审的芝罘区法院认定，王东方犯伪造公司印章罪，免予刑事处罚。芝罘区检察院提出抗诉，但被烟台市检察院撤回抗诉。
山东方面作出免予刑事处罚的裁决前后，平顶山方面案发。王东方的律师告诉界面新闻，王东方案目前移交给许昌市魏都区法院审理，以职务侵占罪被公诉，他被关押在河南省舞钢市看守所，案件未确定开庭时间。他称：“该案在法律程序方面存在很大问题。”但他拒绝提供进一步的信息。
八名平顶山政府人员涉嫌滥用职权罪获刑一案，也有了新的进展。
界面新闻了解到，任职国资委的三名政府人员和商务局的一人，最终被检方撤诉。
在一审中，工商局外资科科长席国军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科员李晓琳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
2017年10月，郑州中院发回重审。因王东方涉嫌犯罪一案还在侦查中，荥阳法院重新开庭后，决定中止审理。
平顶山市工商局在一份情况报告中提到，工商部门的审批程序只是平高蓝彩公司取得市场主体资格的条件，与该公司成立后，由于企业经营不善，造成的国有资产流失没有刑法上的因果关系。该承担责任的，不应是蓝彩公司成立之前，各环节的审批人员。
时任平顶山商务局副局长孙军涉嫌滥用职权罪，于2017年11月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孙军不服，提出上诉。该案在开庭审理中，郑州检方建议发回重审。2018年7月26日，郑州中院裁定该案发回重审。8月，荥阳市法院作出裁定，中止审理。
孙军的辩护律师为他作无罪辩护，“审批行为和资金汇出境外不存在刑法上的因果关系。”
除此之外，界面新闻了解到，当时任职发改委的赵卫华一审被荥阳市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赵卫华上诉后，郑州中院维持原判。2018年9月7日，赵卫华刑满释放。“这几天准备和孙军一起到省高检、郑州中院申诉。”2018年12月26日，赵卫华对界面新闻说。
另外，2016年10月，西投公司董事长赵翰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赵翰辩护律师河南互联律师事务所樊壮科认为，TDEL项目中的决策主体是平顶山市政府及主要领导，并且市政府明确有责任人，西投集团仅是服从决策的执行者，没有决策权，不应当追究赵翰的刑事责任。
此案给平顶山官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平顶山市纪委在一份《平顶山市发展环境现状调研报告》中写道：“近日，经过调研发现，有些干部精气神不足，缺乏担当精神，有些干部不敢担当。尤其是我市发生了平高蓝彩项目外资诈骗案以后，干部在工作中的顾虑很大，同志们都不愿去有权力的科室，怕担责任。刀整天都在脖子上挂着，审批科、法规科科长签字手都是抖的。”（微信公众号：登记注册小助手；来源：上海报业集团界面新闻；原标题：“跨国公司华人总裁”的蹊跷生意经）
往期文章：【裁判要旨】《刑事审判参考》第114集裁判要旨汇总
往期文章：缴存住房公积金属法定义务，补缴不受时效限制！（最新案例）
往期文章：20条违法建筑纠纷裁判观点汇总（超实用）
本号法律支持：姜效禹，山东烟台人，从事法院工作十六年辞职，现山东智峰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微信号：sdyt86，立足烟台诚交各界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