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A是一家三口旅居国外多年、身居煤气开发跨国公司高层的“移民族”,女主角是丈夫身居国内煤炭大型国企高官、自己充当丈夫贪腐所得巨额“黑金”日常经营管理的“白手套”。由于商谈煤气开发投资,初恋分手后多年未见的A、B,作为两方企业代表,在专门超标准接待的风景名地偶遇了。旧情复发的俩人一夜“云雨”后,诡异危险的事件接连发生了......先是男主角所在公司此前负责该项目的高管突然“自杀”,女主角本来应乘坐回国的飞机被宣布意外“失事”无人生还,没有按计划乘坐飞机的女主角遭到了枪击追杀。男主角,就此告别了祥和富足的海外生活,家庭生活工作环境混乱复杂起来。女主角先是交代,为了结束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这次出国她本就没打算回去,向丈夫提出索要1000万美金定居海外,结果未能如愿,怀疑是丈夫担心泄密找人灭口。这不足以解释其他人出事的原因。不择手段的进一步寻求线索,A、B发现,所谓的跨国合作项目背后是巨额的商业贿赂,跨国公司提供的煤气开发技术根本不成熟,曾在非洲造成了地震级别的地塌房毁、当地居民大量死亡。参与并提出危险警告的公司非洲主管,也发生了交通事故身亡。知道的越多越危险,男女主角在世界各地被人追杀、两人的“奸情”也被家人发现。期间,女主角将两人冒死获得的证据交给了丈夫获得了1000万美元的“回报”。有人将两人“偷情”的视频发到了电视台,瞬间两人人设崩塌,两手空空的男主角被老婆赶出了家门,孩子安全被人威胁,工作面临不保,众叛亲离下住进了汽车旅馆,一塌糊涂。就在这时,已经收获回报远走高飞、获得非洲国籍的女主角突然出现在男主角面前,或许是为了洗脱男主角的冤枉,或许是良心发现为了解救数百万同胞,愿意出面揭发幕后交易。又是一场交通事故,女主角身亡。
最终,经过一番的精心策划,通力配合,国内领导人出席的中外能源合作项目签字仪式上,男主角成功将跨国项目负责人的亲口供述放到了直播画面上,真相大白天下。这就是2019年电影《吹哨人》的故事大概。影片的最后,合作项目叫停,参与项目的两方人员均被查办。保护了几百万人安危的男主角也因此丢掉了公司的工作岗位,海外居住权丢失,被勒令限期回国,却获得了妻子和儿子的拥抱,被称为“蝙蝠侠”。
影片中,男女主角都不是人们通常意义上的“好人”一类。男主角是个移民者,不是大家通常称道的“爱国者”,又是经不住诱惑的家庭生活的“出轨者”,更不是“人之常理”的“潜规则”集体分利的参与者;女主角先是个贪污犯,是不法利益的“受益者”,乘着业务洽谈的名义出逃海外,更是将重要证据卖了高价的“投机者”。但是,影片最终将他们正名为“吹哨人”,在数百万人生命安危面前,他们此前的“不法”、“不义”行为都是次要,这就是法律设定“吹哨人”制度的价值追求吧。
吹哨人,又名内部举报人,是指公民在履职过程中,为了保护公共利益,维护社会公正,监察公共行为中的欺诈和不公,对企业或组织内部存在的违法行为进行举报的人。1778年,美国国会通过了《吹哨人保护法案》(Whistleblower Protection Act),法案宣称:“每一个人都有义务监督社会,并将任何不正当作为,虚假及欺诈的行为报告相关部门。即使吹哨人受到正义精神的鼓舞,挺身而出吹响哨声仍然要承担来自外界和自身的各种压力,并且随时要面对可能遭到的各种报复。”1863年3月,美国国会通过《虚假宣称法》(False Claims Act),专门立法对举报政府或企业不当行为的人进行法律保护。
既然要指控贪污腐化、影响公共利益、国家安全的行为,要么是内部的参与人,要么是通过多种方式获得不法信息者,面对不法利益获得者的打击报复,需要法律层明上,对吹哨人旗帜鲜明、措施完善的保护制度。吹哨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基于何种手段,不会被扣上泄密的指控,国家还该为其及他们家人提供各种保护和奖励。
吹哨人制度,就是要让不法行为既得利益者人人自危,从而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如果苛求什么道德高尚、遵章守法的细枝末节,则吹哨人的举报目的还没达到,自己反而会陷入所谓媒体的道德指责,违规违法被查处之中。最终,吹哨人举报不成,自己会先成了被审查、纠查的对象。久而久之,人们会对不法行为要么明哲保身视而不见,要么见利思迁积极参与,“潜规则”会大行其道,不参与者会被排斥,结果吃亏的还是国家利益、社会大众。
立法规定吹哨人200多年来,美国涌现了无数的吹哨人。为了纪念这些无名英雄,鼓励更多的民众与危及公共利益的不法行为斗争,2013年,美国国会宣布,每年的7月31日定为“全国吹哨人日”。2019年9月12日,国务院《关于加强和规范事中事后监管的指导意见》发布,其中规定,发挥社会监督作用,建立“吹哨人”、内部举报人等制度,对举报严重违法违规行为和重大风险隐患的有功人员予以重奖和严格保护。建立吹哨人制度,不能光靠举报人的一时之勇、牺牲自己的“同归于尽”,更要靠国家旗帜鲜明的保护和鼓励。往期文章:最高法案例:伪造公章被判刑,但假公章所签合同仍合法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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