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关注：辉瑞公司mRNA新冠疫苗会触发罕见的严重过敏反应

撰文 | 王聪

参考 | Science

排版 | 水成文

仅在过去两周内，已经至少有8人接种辉瑞-BioNTech的新冠疫苗后出现严重的过敏反应。

最近，关于冠状病毒疫苗的好消息不断，Moderna公司，以及辉瑞制药和BioNTech都宣布，他们研发mRNA疫苗在成千上万人的临床试验中达到了95％的功效。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也先后批准这两个mRNA疫苗的紧急使用。

然而，随着疫苗接种的大规模开始，这一世界上最快获得批准的疫苗，开始出现了无法被忽视的严重副作用。

在过去2周中，至少有八人在接受了由辉瑞公司和BioNTech生产的mRNA新冠疫苗后出现严重过敏反应。

研究人员怀疑这些过敏反应源于包装mRNA的脂质纳米颗粒（LNP）中含有的化合物聚乙二醇（PEG）。

在最近一个月里，辉瑞公司的股价也是随之大起大落。

mRNA疫苗的原理

这两款mRNA疫苗，均包含一小段信使RNA（mRNA），用于指导冠状病毒的刺突蛋白（S蛋白）的合成，并通过脂质纳米颗粒（LNP）组成的微小脂质体递送。

脂质纳米颗粒（LNP）是以脂质为基础的递送系统，由阳离子脂质、辅助脂质、胆固醇和聚乙二醇（PEG）组成稳定的纳米颗粒，LNP不仅用于携带mRNA，还可保护mRNA不被过快降解，同时LNP的亲脂性可以使纳米颗粒和受体细胞膜融合，将mRNA递送进入细胞内。

基于脂质纳米颗粒递送的mRNA新冠疫苗

聚乙二醇是过敏的罪魁祸首？

在此之前，聚乙二醇（PEG）从未在疫苗中使用过，在许多偶尔引起过敏反应的药物中发现有聚乙二醇（PEG）存在，它会引起皮疹，血压骤降，呼吸急促和心跳加快等症状，是一种潜在的威胁生命的反应。

一些免疫学家认为，少数先前接触过聚乙二醇（PEG）的人体内可能已经产生了高水平的聚乙二醇（PEG）抗体，使他们面临对该疫苗产生过敏反应的风险。

据美国疾控中心（CDC）最新统计（截至12月19日），目前已有272001名接受辉瑞的mRNA疫苗的人中，有6例严重过敏反应，此外，英国也出现了2例。也就是说，仅在最近两周内，已经至少有8人在接种辉瑞的mRNA疫苗后出现了严重过敏反应。

任何疫苗都可能会出现过敏反应等副作用，但通常极为罕见，大约每百万剂出现一次，从目前情况来看，辉瑞的mRNA疫苗出现严重过敏反应的比例远远超过这一比例。

目前，关于疫苗过敏反应的新闻报道已经引起了美国民众的焦虑，许多美国民众对于他们可能因为会出现严重过敏反应而无法接种新冠疫苗（至少是这两种mRNA疫苗）而深感担忧。

由于这些已经出现的过敏反应，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NIAID）十分关注，并在近期召开了几次会议，与辉瑞公司和Moderna公司的代表、独立科学家和医师以及FDA专家讨论这些过敏反应。

辉瑞公司表示，目前正在“积极寻求后续行动”，并建议“一旦出现疫苗过敏反应，应立即提供适当的医疗和监督”。

许多科学家相信聚乙二醇（PEG）是mRNA疫苗出现过敏反应的罪魁祸首，但要想努力遏制现在的新冠大流行，仍必须依赖疫苗，人类也需要接种疫苗。

被广泛使用的聚乙二醇（PEG）

聚乙二醇（PEG）可以用作增稠剂、溶剂、柔软剂等应用于多种日常产品，例如牙膏和洗发水，数十年来还一直用作泻药。越来越多的生物药物也含有聚乙二醇。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为聚乙二醇（PEG）在生物学上是惰性的，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它们并非如此。

2016年，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药理工程师 Samuel Lai 领导的一项研究表民，多达72％的人具有针对聚乙二醇（PEG）的抗体，这可能是由于食用含有聚乙二醇（PEG）的化妆品、日用品或药品导致的。其中约有7％人体内的聚乙二醇（PEG）抗体水平足够高，容易诱发过敏反应。

但也有研究人员不相信聚乙二醇（PEG）与mRNA疫苗的过敏反应有关，认为聚乙二醇（PEG）的风险被夸大了。

但实际上，开发mRNA疫苗的Moderna公司和BioNTech公司的研究人员都曾表示，聚乙二醇（PEG）在活性和安全性方面具有实质性缺点。

BioNTech公司高级副总裁Katalin Karikó是mRNA技术的发明人之一，她认为，由于疫苗注射剂量低和肌肉内给药，这种所谓风险可以忽略不计。

Katalin Karikó

Katalin Karikó强调，根据目前的了解，mRNA疫苗的风险仍然很低。所有疫苗都有一定风险。但是疫苗的好处远胜于风险。

应该如何应对？

这两款mRNA疫苗都需要注射两次，第一次注射触发的抗聚乙二醇（PEG）抗体可能会增加第二次注射时发生过敏反应的风险。

如果聚乙二醇（PEG）确实是罪魁祸首，该怎么办？

在疫苗接种前对数千万人进行抗聚乙二醇（PEG）抗体筛查，显然是不现实的。

美国疾控中心（CDC）指南建议不要将辉瑞公司或Moderna公司的mRNA疫苗给予对疫苗任何成分有严重过敏反应的人。对于对其他疫苗有严重反应的人，应仔细权衡接种疫苗的风险和益处。

这种过敏反应发生的很快，对于那些可能有过敏反应高风险的人应该在接种疫苗后，在疫苗接种地点停留30分钟，以便出现严重过敏反应时及时进行治疗。

其他过敏反应

据统计，接种辉瑞公司和Moderna公司的mRNA疫苗后，有2%的接种者会出现39°C至40°C的严重发烧。2%的比例虽然不高，但是，如果这两款新冠疫苗获得监管部门的批准，他们的目标是到12月底为全球3500万人提供接种，按2％的比例出现严重发烧，那将是70万人。

除了发烧以外，其他短暂的副作用可能会影响更多的人。对Moderna公司的大型临床试验进行中期分析的独立委员会发现，严重的副作用包括：疲劳（9.7％）、肌肉疼痛（8.9％），关节痛（5.2％）和头痛（4.5％）。

而辉瑞公司/BioNTech的疫苗临床试验中，副作用的比例更更低一些，副作用包括：疲劳（3.8％）和头痛（2％）。

这些副作用出现的比例，显然是比大多数流感疫苗的副作用比例高出很多了，也超出了人们习惯的范围。

参考资料：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0/12/suspicions-grow-nanoparticles-pfizer-s-covid-19-vaccine-trigger-rare-allergic-reac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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