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诗《新冠病毒哭了》登上中学生报刊，孩子们要哭了
大家好，我是秦鉴君。
不知不觉，再有一周就立夏了。据说，温度的升高，能有效抑制新冠病毒。这是万物茂盛的时节，阳光日益明媚。当一些同胞永驻于初春，当幸存的朋友戮力前行，伴随着万物生长，我们需要在接下来的时光中重拾希望。
但什么是希望？
我认为，希望是人们心中更美好更文明的生活远景，希望也是人们没有放弃为之汗流浃背的拼搏本身，而还有一种最重要的希望，是教育，是帮助正在成长的、自春天萌发的幼苗，茁壮成长，最终支撑起我们这片土地绚丽多彩的夏日之光。
就在这个时刻，我看到了这样一份报纸。
名为《中学生导报》。全国发行的国家二级刊物。
我惊讶地发现，其最新一期重要版面上，发表了这样一首诗——《新冠病毒终于哭了》。
因为网友截图有限，也看不到署名，我无法判断，这是编辑的作品，还是来自中学生的投稿。但无论哪种，都让人感到深深的惊悚。
老实说，秦鉴君中学也写过诗歌，也有致力于辅导少儿诗歌写作的朋友。这首诗，从诗艺来说，甚至不如某班小学生优秀作品，它甚至连一些“口水诗”都算不上，只是部分口号和厉害了的拼接，就这样堂而皇之发在中学生刊物上，无论它代表的是某中学生，还是编辑，我为这种汉语言表达水准的断崖式下跌感到遗憾。
但更令人惊悚的，还是其表达的格调和观点。
我们知道，孩子内心本当清新如草地，充满对未来的渴求，和欣欣向荣的生长力，但这首诗里看到的格调，却太油腻了——“混不下去”了，“中国政府太狠”，“中国天使太玩命”，生动刻画了新冠病毒如一个街头混混四处招摇的形象。
如果不是发在《中学生导报》上，而是发在某某论坛，贴吧灌水，我直觉脑补作者就是一位叼烟的抠脚大汉。还没参加高考，就已经提前某些中年人附身？
再来说观点，开门见山三板斧——“我要走了，我要回美国去，回到美国我就到家了”……尽管用了修辞表达，但“回美国去”“回到美国我就到家了”两句，显然指向病毒起源美国说。
我们知道，目前病毒起源于何处是一个大家都关心、同时争议极大的问题。市场上有不同说法，但最多只是假想和猜测，不能作为定论。而且，即使作为猜想也动辄引起国与国的强烈摩擦。而在这首诗中，直接将其作为客观事实加以包装。
这不是某个作者认识有限。在一家报纸重要版面上，一般要经过编辑、分管主任、总编三道把关，难道这三道关都认知有限？而这样的报纸，还是面对逻辑能力、辨识能力不足的未成年人，则它在校园中的传播，还将带来多大负面影响？
应该不少人还记得，前不久有家东北店铺，公然挂出“热烈祝贺美日疫情”的标语，被人发布到海外，引发一片恶评。如今，一家致力于中学生教育的报刊，竟在重要版面上刊登可与反文明标语并举的诗歌，看起来是鼓呼胜利，却像是举刀呼唤炮击。
就在刚刚，《观察者网》发布信息，驻比利时大使曹忠明先生还在重申中国一直以来的态度，关于病毒起源，不能让政客声音大过科学家。我们完全可以将诗中“美国”替换成中国，设若发表在国外某国中小学生刊物上，试想会引发我们国内怎样的轩然大波，甚至引起外交部门怎样的抨击？互联网的传播速度超乎想象，对标上次粥铺引发的风波，这次《中学生导报》的诗作后遗症不难猜想。
心理学中的“破窗理论”讲，一辆完好无损的车往往安全无虞，一旦它被敲破了车窗，蒙了灰尘，则被蹂躏到什么样子，甚至被人拆了卖废铁也不足为怪了。可怕的不是一首诗，而是这样一首诗公然发表，折射某些公共平台对常识的守护防线，已被击破。
守护防线破坏后的舆论场，就像一辆破车，则未来不知还会出现多么让人跌破眼镜的言论，如有人爱国是为了让同胞站起来，有人却是逼他人跪下，我们今天还无法预期。当防线被击破，发生在一家中学生教育刊物上，则未来舆论场的车，也被砸破了，这才是最扎心之处。
检索了《中学生导报》，发现其由《兰州日报》主管，其宗旨“求高、求准、求实、求新”俨然贪腐官员大讲清廉令人喷饭。有人说，这是甘肃的耻辱，但我想起的，却是甘肃援鄂护士、也是甘肃日报通讯员的龙巧玲，在武汉战疫时写的诗。
她在一首题为《妹妹，今夜我羞于赞美》的诗中怒斥某些文人作派：
“妹妹，今夜不能赞美/所有的赞美诗都有罪/所有被蒙蔽的良心/都要为你下跪”。
“我在黑暗里遥望/遥望长江，汉江/遥望黄鹤楼/遥望方舱医院/遥望甘肃河西走廊/遥望天堂正在用长勺给彼此喂食的景象//黑暗依然在扩散/但我相信，一切的美/当元宵节的月亮升起/都将圆满，都将被点亮。”
还是甘肃，在2018年4月《当代教育》上，来自甘肃华亭县华东小学四年级7班孩子们的诗歌，狂甩《新冠病毒哭了》十几条街。
随意甄选两首：
“我的世界，被围上了栅栏/我的心是春天/渴望发芽，渴望开花//我的世界，被围上了栅栏，只有主人放假了/才肯为我开门”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王蓉的《希望》：
“阳光熄灭了，还有灯/灯熄灭了，还有星星/星星熄灭了/还有/另一个早晨”。
我想说，优秀的战疫者就在身边，震撼灵魂的优秀诗篇也就在眼前。《中学生导报》为什么偏偏漏掉了这样的珠光，而选择了那样写在手纸上也嫌扎眼的分行口水和疑似谣言发射器？这样的劣币驱逐良币，是应当追问的关键。
好在夏天尚未到来，草木仍在生长，孩子们仍然有着无限可能。我呼吁，请为他们聚力我们这个社会最纯净的光，驱散《新冠病毒终于哭了》《没有xxx，我都不知道中国这么牛逼》《纵做鬼，也幸福》之流的雾霾。
就像王蓉写的那样，“星星熄灭了，也还有，另一个早晨”。
作者：酌月
编辑：blanka 审核：Li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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