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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娼妓业、贩卖人口与文化健忘 : 性剥削生意不能让你知道的七个事实

S相声班 互啄的日常 2022-07-17



原作/梅丽莎·法利特/Melissa Farleyt
/S相声班
原文载于Yale Journal of Law and Feminism [vol.18:109] (2006)
全文约两万字,阅读时长约30分钟

梅丽莎·法利特作为研究员与临床心理学家就职于娼妓业研究与教育组织。后者是一家位于旧金山的非盈利机构。她的邮箱为melissa.farley@prostitutionresearch.com。法利特于2003年编辑了包括来自该领域重要稿件的《娼妓业、贩卖人口与创伤压力》一书,并亲自撰写或贡献了25篇经同行评议的论文。法利特目前正从事一系列对嫖娼男性的文化研究工作,同时她还协助举办一个艺术展览,帮助人们改变对娼妓业、色情与性交易的看法。


导言


《经济学人》的一位编辑认为,“明智的政府应当接受有偿性行为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因而要致力使这门买卖保持清洁、安全与低调”。[1]而本文将重点放在第三个词“低调”及这个词与娼妓业之“不可废除性”的关系上。为什么性交易应该是隐形的?性产业中的什么东西让大多数人想把目光转移开,假装它并没有我们所知道的那么糟糕?是什么促使政客们尽其所能隐藏性产业,同时又确保它顺利运行?对娼妓业视而不见与维持卖淫继续存在又有什么关系?

掩盖娼妓业和贩卖人口中的暴力是有经济动机的。尽管其他类型基于性别的暴力,如乱伦、强奸和殴打妻子也同样被掩盖起来,一些人也否认其具有普遍性,但这些行为并不是大量收入的来源。娼妓业是一种为某些犯罪者带来巨大经济利益的性暴力。[2]与其他全球企业一样,性产业也有国内和国际部门、营销部门,有实际存在的经营场所,由许多不同的所有者和管理者控制,并随着技术、法律和舆论的许可而不断扩大。许多政府保护商业色情业是因为它们的巨额利润。与奴隶制一样,娼妓业也是一种有利可图的压迫形式。[3]奴隶制与娼妓业中都充斥着一切种类的可以想象的身体暴力与性暴力。

娼妓业与奴役已经存在了数千年,并深深地根植在文化之中,以至于一些人对其置若罔闻。例如在毛里塔尼亚,有9万非洲人被阿拉伯人奴役。人权活动人士曾前往毛里塔尼亚报道奴隶制问题,但是这些人认为自己很清楚什么是奴隶制,因此当他们没有看到他们对奴隶制的刻板印象——比如拍卖戴着镣铐的人——他们就下结论说田地里工作的非洲人是领取食物与住房作为薪水的自愿劳工。[4]

同样,如果人们看不到他们认为是“有害的”娼妓业/贩卖人口的确切刻板印象,比如说,如果他们没看到有人持枪把一个女孩拖走,或者他们看到一个年满18岁的人说“我喜欢这份工作,我靠它致富”,那么他们就会看不到其中的伤害。买春游客和当地的嫖客看见女孩微笑着从阿姆斯特丹的橱窗后、孟买的妓院里,或是拉斯维加斯的脱衣舞俱乐部中向他们招手,这些嫖客和他们的狐朋狗友就开始认定卖淫是一种自由选择。

但是在另一边,娼妓业的前从业者将之描述为“自愿奴役”[5]与“别无选择的选择”。[6]如果你是位女性,那性别歧视、种族歧视、贫穷、遗弃、使人虚弱的性虐待与语言虐待、教育的缺乏或缺失,以及入不敷出的工作,这些力量会合力将你推向商业色情行业。[7]。在年轻时就进入娼妓业的女性,在童年时受到过性虐待的比例远高于其他的女性。女性最终“选择”娼妓业的一种形式就是将之视为对成长过程中所遭受性虐待的报偿。这些女性会假定卖淫是她们唯一擅长的事情。[8]

在这些分析中,卖淫被定义为一种基于假定参与者要承受不合理风险的性别化生存策略。无论卖淫的法律地位(合法、非法、限定区域或去罪化)或实际场所(脱衣舞俱乐部、按摩院、街道、应招/住所/旅店),卖淫对于女性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从事娼妓业的女性是嫖客与皮条客实施亲密伴侣暴力的未受承认的受害者。[9]与其他的施虐者一样,皮条客与嫖客也会使用胁迫和控制手段:经济剥削、社会孤立、言语虐待、威胁、身体暴力、性侵犯、监禁,这些手段使施虐者淡化或拒绝承认他们所使用的身体暴力与虐待。[10]

因此,娼妓业/贩卖人口/色情制品系统性地歧视女性、青年、穷人与次等种族群体。当娼妓业被概念化为性工作时,皮条客的野蛮剥削就改头换面,成了一种雇主与雇员的关系。当卖淫被定义为劳动时,嫖客对人身的掠夺性购买或是恋童行径就变成了平常的商业交易。[11]卖淫有时被媒体、公共卫生部门和学术界视为“性工作”,在“工作”一词中,娼妓业中的性别歧视、种族主义与暴力泛滥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在卖淫正常化的文化背景中,美国的娼妓业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富有魅力的“工作”,为缺乏情感支持、教育和就业机会的女孩创造财富。但娼妓业中对儿童和妇女的性剥削实际上往往与乱伦、亲密伴侣暴力和强奸无异。[12]印度女性主义者让·德库尼亚质问道:“如果男人能够购买对娼妓业中的女性实施这些行为的权利,那在家庭、工作场所、或街道上打击性骚扰和性暴力的斗争还怎么能取得成果?”[13]

本文讨论并分析了一些有关卖淫、色情和贩卖人口危害的实证数据。正因这些信息会干扰性剥削生意,它们在文化上、心理上和法律上往往遭到拒认。
 

01

充满极端暴力的娼妓业


各种类型的暴力行为都存在于卖淫活动中,包括乱伦、性骚扰、厌女者的言语虐待、跟踪、强奸、殴打和性折磨。一位前从业者称:
成千上万的书籍和课程都在教女性如何自卫,如何“避免”被强奸。其中一些基础课告诉我们:晚上不要一个人走在幽僻的街道上,不要上陌生男子的车,不要在酒吧里勾搭男人,甚至独自在家时不要让快递员进屋。然而,这些正是卖淫这个“工作”的要求:女人每接一次客,就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们又会问:“如何避免危险发生?” 答案是,你不能。看看死了多少人吧。[14] 
在过去二十年中,一些作者记录或分析了卖淫女性所正常经历的性暴力和身体暴力。[15] 今天,有大量经同行评议的文献记录了性工作中的暴力。家庭中的性虐待往往是娼妓业的训练场。离开卖淫行业的人将她们曾经从事的性工作与儿童时期遭受的身体虐待、性虐待和情感虐待联系在一起,[16] 这一观点得到了许多研究的支持。在一项研究中,70%的成年妓女称她们因童年所遭受的性虐待而进入了卖淫行业。[17] 无论是哪种类型的性工作,从业者都最常在青春期早期入行。正如一个女孩所说:
我们都曾被猥亵过,一遍又一遍,还被强奸过。你不知道吗?我们小时候都被猥亵和性虐待过。我们都是为了逃避……我们被扔出去,被扔掉了。我们从十二三四岁就开始流落街头。[18]
根据经验数据(而非单个“快乐妓女”的讲述),卖淫的女性普遍遭受过家庭的虐待或忽视。在美国波特兰的“取缔娼妓业委员会”(Council for Porstituion Alternatives)的55名离开了娼妓业的妇女中,85%的人有乱伦史,90%的人经历过身体虐待,98%的人经历过精神虐待。[19] 多个犯罪者造成的性虐待和身体虐待恰恰是普遍情况而非例外。

遭受性暴力和人身侵犯是各类卖淫女性的生活常态。一位加拿大评论员指出,99%的卖淫妇女遭受过暴力,同时她们“比那些被认为是最危险的职业(如采矿、林业和消防等)的劳动者更容易受到伤害”。[20] 格拉斯哥的妓女称她们主要害怕的是来自顾客的暴力。[21]身体虐待被当作是性工作的一部分——报酬数量有时由被殴打或被鞭打的次数决定。[22]

无论合法与否,暴力都与娼妓业如影随形。[23] 在美国明尼阿波利斯-圣保罗市受访的卖淫妇女中,85%称在卖淫过程中遭到过强奸。[24] 另一项研究发现,在国内或跨国贩运的妇女中,80%的妇女遭受过与暴力有关的伤害。[25] 在来自9个国家的854名卖淫者中,89%的人想离开娼妓业,只是没有其他的谋生方式可以选择。[26] 研究人员发现,有两个因素与娼妓业中的暴力始终有关——贫困与进入行业的时间长短。娼妓服务过的客人越多,其感到身体不适的频率就越高;[27] 从事性工作的时间越长,其感染性传播疾病的概率就越高。[28] 当卖淫被认为是一种合理的“工作选择”时,女性从中逃离的强烈愿望就会被忽视。[29]

暴力在室内或街头卖淫中都普遍存在脱衣舞与卖淫之间已经不再像二十五年前那样界限分明了。[30] 在今天的脱衣舞俱乐部里,为膝上舞(lapdance)付钱的嫖客都认为他们可以穿着裤子射精。在私人场所(比如贵宾室或香槟房)发生的性表演中,出现暴力性骚扰(包括强奸)的概率会大大增加。[31]

卖淫可能是致命的。[32] 一个加拿大的委员会发现,卖淫女性的死亡率是一般人群的40倍。[33] 一项关于温哥华娼妓业的研究报告指出,该行业谋杀未遂的发生率为36%。[34]

性工作中普遍存在的言语虐待往往被轻视,只被看作是严重、持久的伤害的源头。一项研究指出,88%的妓女都称言语虐待是性工作中的固有现象,尽管这不为外界所知。[35] 当女性成为男人的意淫对象、被充当“容器”时,她们会遭受严重的心理伤害。[36] 在卖淫时,一个女人不再是完整的:她失去了自己的姓名、身份与感受。[37]

长此以往,皮条客与嫖客对她身体所作的商品化与物化将被内化。她身体的某些部分变得麻木,与之脱离。最终,她也将自己的身体视为一个商品,而非自身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曾经历过创伤和酷刑的人通常会经历这种深刻的脱离感。[38]

在卖淫过程中,对女性身体的持续攻击会引发恶心感和重复性的创伤。威廉斯(Williams)描述了她对卖淫中的强奸/性行为的反应:
(我)每当要接客时,身体就开始不舒服,阴道又像我在15岁那年(被强奸)时那样闭上了……某个晚上,一个男人试图强行进入我的体内,结果在过程中弄伤了自己的阴茎。[39]


研究人员在回顾了四项关于妓女解离(dissociation)现象的研究后得出结论,认为解离是她们应对卖淫创伤的一种普遍的心理防御机制。[40]成年后忍受强奸、殴打和性工作所需要的解离感,与忍受家庭性侵犯所需要的解离感类似。人们观察到,解离感是遭受折磨的结果,也是继续忍受的方法。[41]

大多数妓女指出,如果没有解离感她们无法继续从事性工作。[42] 当她们没有解离时,就可能会被痛苦、羞耻和愤怒所压垮。其中一位说:
这就像我通过训练,使自己表现得只喜欢卖淫,而没有别的任何想法。事情过去几天后,我会思考「这对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自尊心有什么影响吗」,但当时不会这样想……虽然那些人给了我钱,但我觉得他们好像夺走了一些属于我的东西。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43]


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在妓女中普遍存在,这表明她们的情绪极度低落。PTSD的特点是焦虑、抑郁、失眠、易怒、记忆闪回、情绪麻木和过度戒备。在九个国家中,我们发现有68%的卖淫者符合PTSD的诊断标准。[44] 这样的患病率与寻求庇护的受虐妇女[45]、寻求治疗的强奸幸存者[46]以及受到国家帮助的酷刑幸存者相当[47]。

尽管世界各地的文化背景不同,但性工作所造成的创伤性后果是类似的。[48] Vanwesenbeeck指出,在荷兰合法卖淫的妓女中也有类似的症状。[49] 两项针对韩国娼妓的研究结果显示,她们PTSD的患病率分别为78%和80%,这反映出她们严重的心理困扰。[50]

大多数或长或短从事过卖淫的人,都会在亲密的性关系上遇到困难。[51] 性成为了一种工作,而非爱或激情的行为。她们往往只能把自己选择的性伴侣看成是嫖客。一个在玻璃后面裸体跳舞、供嫖客观看和自慰的女人讲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玻璃已经溶解了,(我的伴侣)已经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52] 男妓的性体验和他们的自我意识也会受到类似损害,包括出现与妓女相似的创伤性压力的症状。正如一位男妓所说:
我来做这个,是因为我认为性是关于爱的;在这一切之下,我在寻找一个父亲。但这没给我的精神状态带来什么好处。几年前,我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好办法,但这不值得……我不会推荐任何人来……我被打了很多次。我被人逼着做爱,我被撕裂……我被虐待过很多次。[53]

02

充满种族主义与阶级偏见的娼妓业


许多原因导致了一些女性的边缘化,包括缺乏教育、遭受种族和民族歧视、贫穷、之前受到的身心伤害以及被遗弃等。这些被边缘化的女性等同于被收买的妓女,而卖淫事实上就是那些几乎没有其他选择的人“选择”的工作。[54]在荷兰合法娼妓业工作的女性称其为“自愿的奴隶制”。[55]

在性别和种族平等的条件存在之前,法律必须保护人们免受看似自愿或同意参与的剥削。[56]就娼妓业中的性别、种族和阶级歧视而言,关键问题不是“她是否同意”,而是“她是否有真正的除卖淫以外的选择”。在以下三个案例中,每个妇女都说她同意卖淫;但在每种情况下,卖淫都是出于生活所迫。一位印度妇女说,卖淫“无论如何都比她上一份工作的报酬高”。在印度西孟加拉邦的大多数职业中,妇女为了保住饭碗都被迫忍受老板的性剥削。[57]在赞比亚失业率为90%的时候,一位妇女为了养家糊口而“自愿”当起了妓女。[58]一位土耳其妇女在离婚后没有任何经济支持,因为政府不鼓励她在家庭之外工作。于是她申请到一家国营妓院工作,而警察守在该妓院的门口。[59]

由于美国的性别主义与种族主义经济政策,贫困家庭缺乏受教育机会;同时,许多工作缺乏可持续的收入,导致妇女和女孩走上卖淫的道路。娼妓业与色情业利用了美国无证移民妇女在经济和法律上的弱势地位。例如,8thStreet Latinas网站上的广告是:“看看性感年轻、棕肤色的拉丁女郎!为了获取公民身份,她们会不惜一切代价!”[60]

在性旅游产业(译者注: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将其定义为“以旅游的名义,或作为旅行中的一部分,以旅行者的身份到达目的地,从事性交易活动”)中,种族主义、性别主义与阶级的交集是显而易见的。买春游客往往否认在其他文化中存在着对妇女的性剥削。为了鼓励这种否认,旅行社向男性游客保证,泰国文化具有“明显的性倾向”,泰国人是孩子般感性的人、永远不会长大。[61]买春游客否认性剥削,理由是他们实际上在帮助妇女脱贫:“这些姑娘们要吃饭,不是吗?我把面包放在她们的盘子里,我是在做贡献。不卖淫的话她们会饿死的。”[62]然而,泰国人对这种情况的看法截然相反。“全世界的男人都来到这里,泰国就像一个展示着男尊女卑、白人霸权的舞台。”[63]

色情制品、娼妓业和人口贩卖根植于性别歧视、种族主义和阶级偏见,所有这些都是被性别化的。在娼妓业中,妇女被购买是因为她们的肤色以及符合种族刻板印象的外貌特征。嫖客们对于“换口味”的需求推动了娼妓业中种族刻板印象的形成。一位美籍韩裔的前从业者因无处可去,只得在皮条客的逼迫下使自己看起来符合异国情调的刻板印象——即使她是在美国长大的,也要装作英语很差的样子。[64]《世界性指南》最近发现了一个名为“曼谷街头妓女”的网站链接,其中嫖客轻蔑地用“愚蠢而绝望”来形容泰国的贫困妇女。[65]

尽管人们认为,郭盈恩(Grace Quek)被251人次男性连环强奸的色情片将亚洲女性从“性方面被动的刻板印象”中解脱出来;但事实上,她把自己称为“幸运饼干”(fortune cookie)。[66]这是一个熟悉的带有种族主义与性别歧视的描写:她是奴隶般的、在性中处于从属地位的亚洲女性。[67]当采访者问起她对于色情片中的种族主义中是否感到侮辱时,她看起来对此并不明白。对于“种族主义存在于思想中而非世界中”这样的一个后现代主义视角,郭盈恩的回应是:
不,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没有任何刻板印象的话,一切都会化为乌有。这就是为什么我对那些出于幽默目的、友善地调侃「中国佬、黑鬼、基佬」(chink, nigger,  faggot)的人们都没什么意见。[68]


尽管有色人种妇女在美国是相对少数,但她们在娼妓业中占了绝大多数。例如,在明尼阿波利斯这个欧美白人占96%的美国城市,脱衣舞俱乐部中的妓女中有一半以上是有色人种妇女。[69]

在世界其他地区,带有种族主义倾向的色情制品改变了有色人种妇女在家中的命运。例如,在男性观看了亚裔妇女的色情制品后,有美籍亚裔女性遭受了强奸。[70]

在住房方面受到种族和阶级歧视的家庭,可能会因为经济原因而被迫住在流氓歹徒或皮条客附近。移民或有色人种所惯常居住的贫困社区,也往往是脱衣舞俱乐部和色情场所之所在。性产业创造了一个恶劣的环境,使女孩和妇女不断受到皮条客和嫖客的骚扰。[71]

在娼妓业的性别制度中,种族和阶级制造了一种熟悉的等级制度;其中本土妇女处于最低点,包括墨西哥城的玛雅族妇女、明尼阿波利斯的苗族妇女、台北的泰雅族女孩、曼谷的克伦族或掸族妇女、温哥华的第一民族妇女。[72] 本土妇女特别容易受到战争或经济破坏所带来的暴力侵害,她们在娼妓业中受到残酷的剥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实施的发展计划控制着发展中经济体,深刻地影响着妇女的生活。贫困是这些发展计划的一个恶果,这也可能导致妇女为了谋生而迁移到城市,包括去城市卖淫。

“阶级特权保护了一些卖淫妇女”是一个神话。乔布(Giobbe)解释了在卖淫中的阶级特权背后是什么:
通过在娼妓业的经历,我不再相信那些关于娼妓业中等级制度的通常观念,比如街头卖淫是最差的,而应召服务(escort service)是最好的……我只能说,无论你在荷兰隧道的汽车里还是广场酒店里接客,你总是要脱掉衣服,跪在地上或仰面躺着,让陌生人用他喜欢的方式利用你。[73]

如果认为所谓的高级应召女郎的特权可以保护她们免受所有卖淫活动中存在的剥削和暴力,那是错误的。以芝加哥为例,应召女郎(escort)和街头揽客的女性所报告的强奸案发生频率是一样的。[74]尽管一些研究报告称,街头卖淫中的暴力事件较多,但与大多数人可以接受的身心上的风险相比,这种差异是很小的。[75]例如在格拉斯哥,虽然妓女在街头卖淫遭受暴力的概率几乎是在室内卖淫的两倍,但在室内卖淫的妇女中也有48%的人经常遭受严重的暴力。[76]在南非,虽然在街头卖淫所遭受的身体暴力要明显多于妓院卖淫,但妇女因街头或妓院卖淫而造成的精神痛苦没有差别。[77]

那些认为在娼妓业中卖淫者只停留在一个地方的观点也是错误的。卖淫的地点由嫖客的需求量、警方的监视以及阻止卖淫的逮捕是否发生所决定。妇女会被带到那些皮条客和贩运者可以赚更多钱的地方,例如军事基地附近[78],政治或商业会议周围[79],或在进行体育赛事的地方[80]。
 

03

卖淫、色情作品、人口贩卖都符合或超过了法律对“折磨”的定义。

 
折磨是指为惩罚、恐吓或胁迫对方或第三人,或基于任何理由的歧视而故意使其身体或精神遭受剧烈疼痛或痛苦的一切行为。这种疼痛或痛苦是由公职人员或以官方身份行事的其他人所施加,或在其唆使或默许下造成的。[81]
 
卖淫和色情制品中对妇女实施的常见罪行与被定义为折磨的行为相同:口头性骚扰、强迫裸体、强奸、性嘲弄、身体性骚扰(如猥亵)和剥夺基本卫生权利[82]无论被称为国家支持的折磨还是卖淫,这些行为所造成的心理后果是一样的。[83]

折磨不一定是由国家官员实施的。今天人们已经认识到,在某些地区酷刑可能确实是由个人实施的。国际特赦组织“要求国家对所有折磨妇女的行为负责”,“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实施,也无论犯罪者是谁”。[84]

左翼的社会批评家们谴责国家支持的折磨行为,但这些分析家们却忽视了妓女所遭受的同样待遇。许多人对美国在阿布格莱布监狱对囚犯实施的折磨感到震惊和恐惧,但同时又认为对妓女实施(并拍摄)相同的罪行是性娱乐。[85]一位记者谴责布什政府在反恐战争中容忍折磨,指出阿布格莱布监狱看守人员是“幸灾乐祸的虐待狂”。[86]然而,他和其他政治学者们却对男人们在单身派对或脱衣舞俱乐部中对妓女的同样的虐待行为保持沉默。记者和学者们没有注意到,卖淫和色情制品中的妇女遭受折磨所产生的结果,与他们对阿布格莱布折磨行为所带来结果的描述是基本一致的。[87]

尽管这一行为与国家支持的折磨行为明显相似,但人们对妓女在色情作品制作过程中所遭受的折磨却保持着极大的沉默。然而折磨在色情制品中屡见不鲜。一名温哥华妓女描述了一名嫖客如何收买她、贬低她并对她进行身体和性侵犯,以及拍摄录像带的折磨行为。[88]

现在的网络色情片把男人的射精与女人的堕落联系在一起。一种流行的体裁是“Bukkake”,即一群男人在年轻女人的脸上射精。女人通常会非常沮丧或哭泣,而这种情绪状态似乎会激起对女人进行性虐待以及购买这些折磨影片的男人的性欲。[89]这种对妇女施以折磨和羞辱的场面对于施虐者来说是一种“纽带仪式”,正如同在阿布格莱布监狱里以实施色情折磨为内容的“肉体仪式”在实施这些残忍行为的美国士兵之间建立了纽带一样。[90]

伯克(Bourke)将美国和德国支持的记录折磨行为的照片描述为色情制品:
折磨的目的是破坏受害者与自我的关系,从而瓦解个体人格的主要支柱……这些行为在性方面的特征表明,施暴者意识到性对受害者身份认同的核心作用。这些照片中的施虐者意在通过施加和记录极端的性羞辱来摧毁受害者的自我意识。[91]


这种对折磨的描述同样适用于在报摊和网络上随处可见的卖淫和色情制品。虽然她准确地描述了被军方政权折磨的人的遭遇,但伯克却没有把她对性折磨的精辟描述应用到在视频、网络和色情杂志中同样受到性羞辱的女性身上。只有少数以安德烈亚·德沃金(Andrea Dworkin)和凯瑟琳·麦金农(Catharine MacKinnon)[92]为首的女权主义分析家,分析了妓女在色情片中所遭受的可怕暴力,包括“欢迎来到强奸营”[93],“海狸猎人”[94],“插科打诨”[95],“一个叫金伯利的妓女”[96],“65个男人的奶油派”[97],“白洞里的黑柱子”[98]和“少女操洞”[99]。

在强奸儿童和成人的过程中,用精液涂抹脸部的性羞辱是很常见的;而在色情制品、卖淫和折磨中也是如此。但是,还有许多不那么明显的羞辱、支配与控制的手段,几乎都是与性羞辱同时使用的。

皮条客和人贩子采用了政治折磨者常用的三管齐下策略:削弱力量、制造恐惧与建立依附关系。与国家级折磨专家一样,皮条客和人贩子威胁要杀死控制对象的儿童和家人,以此作为建立控制权的手段。皮条客使用折磨确保被卖淫妇女服从嫖客或皮条客的任何要求。[100]在卖淫的条件下,任何形式的自主自律都被认为是不服从,并被皮条客积极压制。[101]他们对卖淫妇女进行系统的洗脑、灌输和身体侵犯(皮条客称之为“调味”)——这些手段的目的是破除她们赖以生存的一切心理空间。[102]

一个女孩说,当她的皮条客发出“趴下”的命令时,她被要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被允许起来。[103]他所实施的每一种身心折磨、每一种支配行为都是整个控制、贬低和支配环环相扣的系统的一部分。[104]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人类在被囚禁时的一种生存心理策略。在可以逃避的情况下,被囚禁者会与囚禁者形成纽带。卖淫妇女与皮条客/俘虏者之间建立的创伤性联系,与被殴打的妇女与施虐者之间的联系是相同的。[105]在缺少其他情感依附的情况下,妇女似乎会主动选择与皮条客的关系,并可能在心理上与对其进行胁迫性控制的男性亲近。

为了让一个女人在日常的卖淫生活中生存下去,她必须否认皮条客和嫖客所能够造成的伤害程度。由于她能否存活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她对他人行为的预测能力,因此她会带着警惕心去迎合皮条客的需求,最终可能会认同他们的世界观。这就增加了她的生存几率。例如,帕蒂·赫斯特就暂时认同了俘虏者的意识形态。[106]

卖淫中不可预知的极端暴力,就像折磨一样,被用来获取经济利益和虐待性的快感。它还传递出一个信息,即受害者完全没有价值。国家支持的折磨专家解释说,性折磨的具体目标是让被俘者相信她是妓女或动物,而不是人。[107]有人说,国家支持的折磨的结果是,“他们把你变成了一个非人。”[108]Giobbe提供了类似的说法:
“妓女”这个词并不意味着“更深层次的身份”,相反它是一种身份的缺失:偷窃和随之而来的对自我的抛弃。剩下的是“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嘴、生殖器、肛门、乳房……和标签。[109]

国家支持的折磨和卖淫的心理后果包括同样的症状:抑郁症、焦虑、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解离症状、躯体症状、自杀企图、与暴力有关的创伤性脑损伤所引起的认知症状,以及在卖淫或经受折磨后持续多年的绝望状态。[110]
 

04

色情制品与贩卖妇女


色情制品是对真实女性做出的行为、它是娼妓业的广告、它是贩卖妇女的一种方式。
 
色情制品被定义为一种卖淫性行为的展示。[111]它是卖淫中的一种特殊的类型,在这种类型中,卖淫行为不但发生,并且被记录下来。在色情制品中卖淫的女性等同于实际上的妓女。

性产业是由色情制品驱动的。男人们通过观看色情制品并自慰,学会如何不尊重地“使用”女性的身体,并培育出嫖娼的兴趣。色情制品的生产者们与其他皮条客并没有什么区别。[112]他们都是利用各种年龄段女性在经济和心理上的弱势,胁迫她们进入并长期陷在这个行业中。[113]他们也都是拿着影像图片去宣传自己的“产品”,建议嫖客们对女性进行特别的虐待,并最小化地描述其带来的伤害。[114]色情制品是对具体的女性在性出卖过程中受到虐待的记录,它的消费者们是将其当作“羞辱记录”获取的。[115]然而,为了掩盖被记录在影像中的伤害,色情制品的制作者们有意斩断图像与人之间的联系。色情产品制作者和他的同盟们将影像中发生在女性身上的事情称为“口嗨”或“成人娱乐”,而不是“折磨”或“性虐待”。

有女性表示,她们观看色情制品来学习卖淫时应如何表现:“我看黄片,并且(和嫖客一起)在房间里学着做。”[116] 男性给女性播放色情录像,以表明他们想让她们怎样做。脱衣舞俱乐部播放色情录像,以推销色情热舞和客房性交易。有一个色情产品制作者打出广告说,他的买卖主打“羞辱妓女以满足您的视觉快感”,这显然消除了人们想象中的色情产品和真实卖淫之间的任何界限。[117]

由郭盈恩(Grace Quek,艺名钟爱宝,Annabel Chong)主演的色情作品,有251人次男性参与,被包装为“世界第一群交会”(World's Biggest Gang Bang)。[118]在时长被剪辑到4个小时之后,这部电影成为了一部硬核色情片。[119]嫖客们殴打郭盈恩情节的摄制在进行了10小时后中止,原因是她已经体内出血。对于郭盈恩来说,这部电影不是一个创意想法,不是一个故事叙述,也不是一个情景再现。是真实的嫖客对她进行了真实的性侵犯,并给她造成了真实的身体和心理伤害。

无论是如此卖淫行为下的幸存者还是嫖客都认为:色情制品就是镜头下的卖淫。一个嫖客称:“是的,色情产品中的女性就相当于妓女,她们是在摄像机前卖淫。”[120]许多法庭已经将制作色情产品理解为一种性交易行为。[121]当皮条客们将卖淫女性推销为可以应招上门的“成人电影明星”时,他们能够从嫖客那里赚取更多的钱。[122]受益于全球化,色情片制作人越来越倾向于利用来自东欧的女性,"她们的价钱更低,愿意做的却更多。"一位德国制片人如是解释。[123]

性交易在网上做的广告,与色情制品难以区分。互联网扩大了人贩子的活动范围,并且也加剧了卖淫中的羞辱与暴力。色情制品是一种以促使卖淫为目的而贩卖妇女的特殊手段。[124]在色情/卖淫网站上,女性是用来出租和出售的。她们被转卖到全城各地、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各地。

克雷格列表(Craigslist)是一个网站,人们可以在这里免费发布他们想买什么或卖什么的广告。只需要一部手机和克雷格列表上的一条广告,就能让一个青少年为了换取住房、毒品或现金而走上遭受性剥削的道路。在2005年3月,克雷格列表上平均每10天就有2.5万个新的“陪伴服务”广告,这些广告的背后很可能是性交易。

网络上的卖淫和色情制品可以使这种地下性交易匿名化。越来越多的网络灰色社区的成员们相互支持对方的“猎艳行动”,并交换关于在哪里购买,以及如何购买女性的信息。[125]正如一位年轻女子所说的那样,“他们可以做更过分的事情,并(在互联网上)保持一种双重生活:他们可以表面过着妻儿美满的幸福生活,背后却有色情恋物癖,并边看色情片边虐打雏妓。”[126]她说的并不是嫖客虐打影像中的雏妓,而是他在真实地虐打雏妓。在虚拟现实中,这怎么可能呢?毕竟他在电脑前,在一个和被他打的女人完全不同的地点。

视频直播聊天的网络技术使嫖客能够通过语音或键盘进行互动,或让对方按照他的要求执行特定的性动作,从而获得性交易服务。有一家公司雇用女性在仓库的隔间里卖淫,并在那里配备了麦克风与嫖客交流。这些嫖客要求这些女性保证卖淫行为是实时进行的。[127]

卖淫女性的行为如果被皮条客或嫖客拍成了色情片,那么,与没有被拍成色情片的卖淫女性相比,她们所表现出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症状要严重得多。[128]即使在她们逃离娼妓业之后,她们也会因为知道嫖客仍在观看她们曾经的色情作品而持续受到伤害。[129]
 

05

嫖客


如果从一个嫖客的角度看卖淫,他会说:
我就像一个在糖果店的孩子。我是说,一个下午干四个女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想,这就是男人干的事。[130]


而从一个妓女的角度看,我们听到的则是:
我每天都在目睹着男人们最坏的一面——他们的粗心大意和自以为是。他们能如此彻底地脱离与之发生性关系的东西……仿佛有一个比我所能想象的更古老、更强大的系统在那里。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姑娘。我又能怎样?如果我有能力,我就阻止任何人被买、被卖或者被租赁。[131]


即使是在卖淫合法的地方,大部分嫖客的行为也被谨慎地隐藏在公众视线之外。嫖客们往往是普通市民,而不是变态的虐待狂;他们不分年龄和社会阶层;大多数是已婚或有伴侣的人。[132]

嫖客通过拨打在网络或免费杂志上看到的号码叫来应召女郎的方式被称为“高级应召”。凡是在推动卖淫非罪化或合法化的地方,都会提倡包括高级应召在内的室内卖淫——这是一种保护嫖客匿名身份的方式。即使是在卖淫非法的地方,参与室内嫖娼的嫖客被逮捕的可能性也要小得多。[133]

然而,室内卖淫的社会隐蔽性实际上会给女性带来更多危险。全球被贩卖的妇女和儿童几乎总会沦落到室内卖淫的命运。有时,邻居可能根本不知道隔壁有卖淫活动。虽然无论卖淫发生在哪里,对服务的需求都是一样的;但室内卖淫的隐蔽性使解救妇女的行动不太可能得到资助,也难以被她们所知。

通过花钱嫖娼,男人将女人变成戴维森(Davidson)所说的“自慰幻想的鲜活化身”。[134]正如一个男人对妓女的描述:“我利用她们就像利用任何其他便利设施、餐厅或公共场所一样。”[135]对嫖客的采访证实了告别卖淫生活的女人对于卖淫和色情的观点。尽管女权主义者把卖淫说成是对女性身体的“买卖”,但一个嫖客更具体地解释说他的所作所为是“租借一个器官十分钟”。[136]通过这个定义他抹去了她的人性。[137]在卖淫活动中,她的自我和作为个体的特质被剥夺了,从而成为他想让她成为的那个部分。[138]嫖客和妓女对卖淫现实的这种理解,与一些卖淫宣传团体将卖淫视为技术性劳动的观念相悖。[139]

许多嫖客都对卖淫会给女人带来什么有着细致入微的认识。其中有人解释说,“(卖淫)永久地带走了她们的一部分自我;从此她们无法在镜中直视自己。”另一些人了解皮条客对妓女采取的极端暴力行为,因而担心自己的安全。[140]

曼森(Mansson)观察到,他所采访的瑞典嫖客在处理与女性的关系问题上比其他男性更糟。[141]  一个男人解释说:“如果你无法与伴侣沟通,你可以去找妓女。”[142] 许多男性都对女性表现出了明显敌意。一个男人说,“我想(在卖淫中)算账——这就像孩子们的游戏,而你在得分。”另一个说,“她放弃了说「不」的权利。”[143] 还有的说,他澄清了自己与所买女人关系的性质:“我花钱买的就是这个。你没有权利。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了。”[144] 嫖客们坚称,嫖娼活动中的关系是一种支配和从属关系:“在娼妓业,女人的价值不如男人。”另一个人解释说:“男人们以控制女人为乐,他们事实上在以身体的力量控制女人。你看,它就是有偿强奸。你在那段时间里让她们顺从,所以你是主导者。她必须按照你的要求去做。”[145]

男性因嫖娼行为而产生的矛盾感、羞耻感及其对于被公开的恐惧,或许能为外部干预提供机会,从而改变其行为。
 

06

后现代理论与卖淫正常化


后现代理论帮助隐藏了卖淫、色情作品与人口贩卖的真实危害,从而使卖淫在大众文化中正常化。
 
一些语词能够隐藏真相。就像酷刑可以被称为“强化审讯”,砍伐原始森林可以被称为“健康森林行动”(Healthy Forest Initiative)一样,关于娼妓业的谎言让人们对娼妓业与人口贩卖的本质感到迷惑。以下这些言语助长了“卖淫是不可避免”的神话,并让人相信嫖客的性侵犯是“做个男人吧”(“boys being boys”)的逻辑后果。买春男人被称为“利益相关方”或“第三方”,而非俚语中的“嫖客”或“买春者”。皮条客被称为男友或者经理。

其他的语词也遮蔽了娼妓业带来的伤害。如今使用的许多术语掩饰了卖淫活动中妇女遭受的心理、经济与社会强制。比方说,“自愿卖淫”暗示了妇女同意卖淫,尽管常见的是她当时在没有其他谋生选项;“强制人口贩卖”暗示了部分妇女自愿被贩卖从事卖淫活动;“性工作”将卖淫定义为一项职业而非对妇女的暴力侵害;“移民性工作者”这一术语混合了卖淫活动与人口贩卖,同时暗示了这两者只是一种全球性劳动行为。“跨国移民工作”和“弹性劳动力”等术语也掩盖了对妇女的人口贩卖。

像“社会地位低下的妇女”、“非正规移民”这样的称呼——前者在表面上是为了避免污名化卖淫妇女——取消了对卖淫行为中本质包含的性暴力的任何暗示。此外,中文中“尤物”一词包装了对卖淫妇女的物化;而巴西的一位卖淫妇女甚至被称为“情爱企业家”![146]

在脱衣舞俱乐部中,性剥削被重新定义为性表达和通过舞蹈来自由展现自己的性感。妓院被称为快捷宾馆、按摩院、桑拿浴、保健俱乐部、成人俱乐部或“性接触场所”。在韩国首尔,年长的男性购买未成年妓女被称为“有偿约会”。在日本东京,卖淫被称为“援助交际”。在美国,俚语“婊子”宣扬了所有女性——尤其是非洲裔女性——天生都是娼妓的固执偏见。

卖淫妇女被称为伴游女郎、女招待、脱衣舞女、舞伴和性工作者。有时候卖淫妇女自己也用上述词与称呼自己,从而保留一些尊严。“性工作者”这一术语暗示着,对贫穷的妇女而言,卖淫是一项合理的工作,而非对她们人权的侵害。“性工作者”一词暗指“秩序、等级和可计算性……它言说着董事会……和市场利基这种词”。[147]当我们称卖淫为“工作”时,我们就已经输掉了这场“将卖淫视为对妇女暴力侵害”的政治斗争。[148]

后现代哲学通过一种去政治化的政治表述将卖淫与人口贩卖神秘化,进一步掩盖它们的危害。[149]对第三波后现代主义而言,事实是不可靠的。乱伦和强奸变成后现代主义者的“认知困境”。[150]迫使妇女从事卖淫的压迫性力量——如种族和性别——被视为“不可知”的。[151]种族主义、性别歧视与极度的贫困等因素被视为现实的表征,而非现实本身。

后现代主义者假设物质现实是被精神性的建构的,因为没有东西是真实的。这意味着娼妓业造成的真实伤害在妇女的观念之外并不存在。她的生活仅仅被认为是一段“叙事”。[152]后现代主义者认为,被娼妓业、被贩卖或被色情制品记录了这些经历的妇女,只是在叙述一个又一个版本的现实。在后现代状况下,皮条客和色情片制作者的谎言——比方说卖淫活动对所有人是性感且有趣的,通过卖淫可以致富并觅得佳婿——和性剥削与性虐待幸存者的生活经历一样有效。这种对不同叙事有效性完全等同的假定,反映了后现代的“无意义的性政治”。[153]这极大地冲击了妇女的生活,因为它掩盖了男性对女性的暴力。

对我们这些真正了解卖淫中的妇女的人,冗长而无意义的后现代理论是不可接受的。根据后现代理论,娼妓业中的妇女被重新对象化为“表意系统”(signifying system)或“欲望的容贯性平面”(plane of consistency of desire)。她没有被理解为一个在人格上被皮条客侮辱、在身体上被嫖客侵害的个人。一个人要多么残忍与冷漠,才能在研究卖淫的作品的首页中写道,“卖淫只是女性肉体从事以换取报酬为目的的性交,没有内在含义”?[154]另一个关于陪游卖淫“地域”(terrain)的后现代描述将女性对卖淫的生理与心理经历碎片化为被作为商品售卖的“赛博格集合”(cyborg assemblage)。[155]

除非后现代理论能对现实生活中的妇女产生真正的影响——比方说它的前提被公共卫生的倡议者或诠释法律的法官接受,否则就只是精英主义的文字沙龙。在称颂碎片化与多样化的同时,[156]后现代主义竟然否认卖淫、色情作品与人口贩卖的直接后果——心理分裂![157]在乱伦与卖淫中不计其数的强奸与虐待的经历从自身中解离出来。这种创伤性的解离被转化为一种“捏造的身份”,[158]且被认为是那些妇女故意创造的。后现代主义者称她们为“充满策略的行动者”。[159]

为了淡化解离症的创伤性压力根源,荷兰的卖淫问题研究员范维森贝克给出了一个“解离熟练度”(dissociative proficiency)的概念。[160]这就使得妇女有可能合法专职从事卖淫行为。公共卫生工作者缺乏认识或治疗解离症方面的专业培训,部分原因在于后现代主义不能把握到故意施暴与解离症之间的联系。

在后现代意识形态的熏陶下,倡导者可能会将责任归咎于实际上是男性暴力的受害者的那些人。将卖淫妇女说成是“冒险者”(risk takers),就是暗示妇女自己在卖淫中挑起了针对她们的暴力。一组研究人员认为,“冒险”的卖淫妇女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暴露在伤害面前,尽管“冒险者”被殴打和强奸的频率明显高于非冒险者。[161]在这项特定的研究中,卖淫妇女的冒险行为既不被当成是童年性虐待的创伤性重复,也不被看成是因为父母的疏忽造成的。

与后现代主义者的说法相反,娼妓业中存在着真实的权力失衡,即一个人拥有的社会、法律和经济权力,可以雇佣另一个人像个性化的傀儡一样去做性行为。娼妓业总是包括对妇女的非人化、物化和恋物癖化。[162]在卖淫活动中,不存在性快感或任何其他形式权力的互惠关系。事实上,在卖淫活动中,妇女是非人。正如奥康奈尔-戴维森(O'Connell Davidson)的一位受访者所解释的那样:“电影《漂亮女人》中唯一看似真实的台词是,当理查德-盖尔(Richard Gere)饰演的嫖客问朱莉娅-罗伯茨(Julia Roberts)饰演的妓女叫什么名字。她回答说,「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163]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支配是娼妓业的核心,包括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的辱骂、故意羞辱与嘲弄、对弱者的生理和心理折磨虐待、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贬低另一个人,以及经常发生的相当于酷刑的行为。

电影《漂亮女人》海报

在对郭盈恩主演的色情制品的回顾和评论中,后现代主义着重否认了娼妓业中的种族主义和暴力性歧视。[164]作为一位来自新加坡的华裔女子,郭盈恩在卖淫前曾经被轮奸。后来她搬到了洛杉矶,并进入了性产业,专门从事硬色情制品拍摄的工作。在那里,多个男人和她进行了性交。郭盈恩被性产业爱好者称为“胡言乱语的白痴”[165],是个“多面体”和“怪胎”[166],而性产业大鳄很快就以此利用她的解离症。在《世界第一群交会》中,摄像头记录了90名男人对钟爱宝进行了10个小时251人次的不间断的性侵犯。从她在一些采访中的言论和她在被侵犯过程中有时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部表情来看,她是否真正同意这样做并不清楚。她最初被告知,这些男人已经进行了艾滋病毒检测;在得知不是所有的嫖客都进行了检测后,郭盈恩说:“性爱是值得为之而死的。”[167]一位访谈者观察到郭盈恩受着自残的长期影响,当问到关于她手臂上的伤痕时,她回答说:“你知道吗?我觉得疼痛是一种解脱。”[168]

然而,一位评论家认为钟爱宝是“新女权主义偶像”,“她挑衅,并且不感到羞耻……她被看成是一个客体。”[169]这种后现代的观点与色情片导演们的宣传相吻合,即他们的电影是对亚洲女性性欲的颠覆性展示。然而,钟爱宝并没有打破性高潮的记录;相反,她创造了一个记录,即有多少男人可以插入她的身体。[170]这和在色情产品制作与娼妓业中对其他妇女的性剥削与性虐待是一样的。[171]

在一次成人视频活动中,郭盈恩被拿着摄像机的男人包围,他们命令她摆出不同的姿势。在一位观察者看来,她似乎是“空荡荡的”,他指出,她“像个木偶,害怕让她的指挥官失望。在她疯狂的展示中,没有任何自夸的赋权或能够掌控局面的迹象。她只是一个可悲的人变得不像人了。”[172]

后现代思想保护了嫖客,维护了他们的社会隐蔽性。认为所有对现实的建构都同样有效的观念与,例如,否认强奸行为的强奸犯勾结在一起。当后现代主义者反对“幕后黑手”的观念时,我们怎么能追究嫖客的性虐待和有偿强奸行为的责任?[173]为什么轮奸郭盈恩的男子中没有任何人被控性侵?后现代主义思想家实际上与那些对女性实施性暴力的男人,包括嫖客、皮条客、色情业者等沆瀣一气。
 

07

法律与卖淫合法化


当卖淫合法化或非刑事化时事情会变得更糟。与此同时,有一些出色的法律旨在废除卖淫制度,并支持其中的妇女逃脱。
 
我们可以在澳大利亚看到合法卖淫的影响,研究人员发现,在那里这种行为产生了一种“卖淫文化”[174]:非法卖淫和合法卖淫活动增多、有组织犯罪的发生率增加、对卖淫的需求增加、儿童卖淫增加、以卖淫为目的贩卖妇女。[175]由国家赞助的卖淫为皮条客、贩运者和嫖客提供法律上的许可。[176]但这能够保护妇女吗?

抱有善意的人们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那些直觉上由娼妓业与贩卖人口带来的直接伤害,这是他们大为困惑。倡导卖淫权并妨碍将卖淫重新定为人权问题是具有误导性的。[177]某个组织甚至认为,如果妇女被剥夺了作为妓女的“工作权”,将侵犯妇女的公民权利。[178]性工作者权利团体将禁止拉皮条或贩卖妇女的法律视为开展业务的障碍。

合法娼妓业中还有一个制造混乱的根源,就是性行业要求自己使用合法人权或公共卫生组织名称。尽管其名称相似,但反贩卖妇女全球联盟(the Global Alliance Against Trafficking in Women ,简称GAATW)是在促进作为性工作的娼妓业,而打击贩卖妇女联盟(the Coalition Against Trafficking in Women ,简称CATW)才是在促进废除娼妓行业。[179]

合法娼妓业和娼妓业去罪化都是国家批准的卖淫,但两者之间存在差异。在合法的娼妓业活动中,国家承担拉皮条、收税和规范卖淫行为的作用。将娼妓业去罪化是从根本上删除所有有关娼妓业的法律(包括禁止拉皮条,从事卖淫中介,买春和劝诱卖淫的法律),于是买春卖春被视为与购买糖果同样合法。

尽管拥护者声称使娼妓业合法化将消除其在社会中受到的羞辱,但事实上,无论是在用铁丝网围成的农村妓院中,还是在高墙阻隔的城市妓院中,从事合法化娼妓业的妇女仍然受到身体上和社会上的排斥。[180]划定法律或国家允许的卖淫地点一直是法律斗争的源头,因为没有人希望他的临近街区做卖淫生意。

合法化不仅不能有效地消除妓女所受到的羞辱,而且也不能保护妇女免受暴力侵害。娼妓业相关法律控制的目标是“娼妓业的外观,而非妇女的处境。总的来说,政府对公共秩序和公共健康的忧虑远胜于对虐待和暴力的忧虑”。[181]许多从事娼妓业的女性告诉我们,娼妓业合法化不会使她们比非法卖淫更加安全。[182]“因此,荷兰的合法妓院在每个房间中可能有多达三个紧急按钮。”[183]荷兰的、南非的和澳大利亚的皮条客都曾谈到嫖客们对妓女施加的极端身体暴力,甚至有人建议澳大利亚妓女参加人质谈判课程。[185]但是,当发生强奸时,合法脱衣舞俱乐部中的女性会被要求保持沉默,否则她们就将遭到开除。[186]从事娼妓业的女性总是在谈论行业中的暴力。[187]

尽管合法娼妓业也会对从业女性进行“健康检查”,但筛查的目的是向购买者提供不含艾滋病毒的商品。健康检查的目的不是保护卖淫妇女免受嫖客传染给她的艾滋病毒的影响。,并利用着世界范围内大量的艾滋病预防资金,一些鼓吹集团打着艾滋病预防的幌子,利用世界范围内大量的艾滋病预防资金来促进对娼妓业进行合法化和去罪化。2005年,对这种滥用资金的打击还导致了法律纠纷。[188]性骚扰和性暴力是合法与非法娼妓业的固有一部分,且强奸是艾滋病毒的主要传播手段,[189]因此娼妓业合法化完全不会减少感染艾滋病毒的威胁。最终,废除艾滋病毒和废除娼妓业都需要通过消除性别不平等来进行。[190]

因为娼妓业会系统性地歧视所有年龄、所有阶层的妇女以及次等种族群体,所以使娼妓业合法化并不安全。娼妓业加剧和促进了性别不平等。内华达州的一位立法者说:
任由娼妓业存在是国家所做的最为贬低与侮辱女性的事情。内华达州……所做的实质上是在每个妓女的屁股盖上“美国认证”的钢印。与之相反,我们应该做的是通过帮助她们重返社会来扭转他们的命运。[191]


什么才是更好的解决方案?1988年,安德拉·沃金(AndreaDworkin)建议对妓女而言,卖淫应当去罪化,而同时要将嫖客、皮条客和人贩定罪。[192]今天,瑞典已经实施了这种法律。瑞典政府认识到娼妓业应予以废除,因此将嫖客和皮条客以及人贩参与的性交易定为刑事犯罪,而妓女的卖淫行为没有定罪。该法律明确规定:“在大多数情况下……[卖淫的妇女]是被剥削的较弱的一方”,该法案同时为社会服务调拨了资金,以“鼓励妓女寻求帮助以脱离这种生活方式”。[193]法律通过两年后,一个政府特别工作组报告说,娼妓业中的女性人数减少了百分之五十,而嫖娼的男性人数减少了百分之七十五。被贩卖进瑞典女性的数量也有所减少。[194]

在韩国,立法也有长足的发展,性交易行为被定为犯罪。2004年,在妇女权益和人权团体所开展的富有教育意义的社会运动之后,韩国政府颁布法律,扣押了通过贩卖妇女而获得的资产,加大了对人口贩卖和娼妓业的刑罚,为卖淫/被贩运女性提供了支持和资源援助,并为有关娼妓业的公共教育运动提供预算。[195]这些法律的通过和执行被认为减少了韩国37%的妓院,38%的酒吧和俱乐部(这构成了韩国80%的色情产业),妓院中卖淫的女性人数减少了52%。[196]

佛罗里达州的一项法律为嫖客和皮条客对妓女造成的损害提供民事补救措施。[197]因社会和法律漏洞而遭受剥削,被强迫卖淫的女性可以起诉嫖客和皮条客,要求其赔偿损失。在这条法案中,强迫被定义为限制言论或限制与他人交流;利用发育障碍,认知障碍,情感障碍或物质依赖的状况;通过性虐待剥削前文所述的受害者;制作色情制品过程中的剥削;以及对人类有关食物,住所,安全或感情的需求进行剥削。[198]

英国的政治批评明确显示出了对娼妓业危害的新认识。这种政治批评认为如果男性强迫女性与其发生性行为,即使男性为其付过钱,也应当以强奸罪起诉男性。[199]

有两部国际协议也对性产业和贩卖人口表示了强烈反对。1949年联合国《禁止贩卖人口及取缔意图赢利使人卖淫的公约》宣布,贩卖人口和娼妓业不符合个人尊严和价值。[200]该公约论及了卖淫对成年女性的危害,无论这种成年女性是否遭到跨国贩卖。2000年《巴勒莫议定书》将被贩卖的妇女视为受害者而不是罪犯,使得认定是否发生人口贩卖与受害人的同意脱钩,并鼓励各国针对男子的性交易需求制定立法对策。[201]《巴勒莫议定书》确立了一种国际司法合作框架,可以起诉人贩与有组织的犯罪分子。其涉及了包括色情制品在内的一系列其他形式的性剥削。

在2006年的一份报告中,负责贩卖人口受害者,尤其是妇女与儿童事务的人权特别报告员在一份报告中指出,世界上正在进行的娼妓业“通常满足对贩卖人口的法律定义”,[202]并以此为由不鼓励将娼妓业合法化。[203]特别报告员指出,“需求问题对于解决贩卖人口至关重要”[204],并指出,“通过性买卖,嫖客……对直接人口贩卖受害者造成进一步的实质性伤害,超越了其他人以她们获利和将她们留在娼妓业内所采取的有害手段。[205]
 

结论



将卖淫妇女描述为性工作者的后现代说法,使得人们潜移默化的接受了在任何其他就业环境中都会被指称为性骚扰、性剥削或强奸的那些条件。女性对暴力的体验和她们对暴力的心理反应不能被理论化。那些认为卖淫“只是一种行为” [206] ,或者认为妇女的创伤性解离反应是 “内心世界的特殊控制力” 的证明等后现代分析,消解了卖淫过程中暴力侵害妇女的真实存在。[207]

对娼妓业和贩卖人口进行的错误区分为废除娼妓业设置了障碍。“贩卖”一词往往成为性产业宣传者区分"无辜的"贩卖受害者和“自愿的”卖淫者的挡箭牌。[208]理解娼妓业与贩运人口之间的现实联系,对于制定有效打击贩运人口的法律至关重要。正是由于娼妓业活动直接创造了对人口贩卖的需求,因此必须通过从整体上打击性产业来遏制人口贩卖,而除非我们将现有的卖淫法纳入到国家层面较新的反人口贩卖法中,否则,我们将无法应对世界范围内性贩运活动带来的挑战。[209]为了理解卖淫制度,将其与奴隶制进行比较不失为一种方法。[210]我们知道,卖淫需要一种性的身份,正如奴隶制需要一种种族化的身份,这两种制度都是为性别歧视和种族主义所助长:
“奴隶制和卖淫一样,是一种支配和从属关系,涉及直接和阴险的暴力……匿名和隐身……无休止的人身侵犯,以及……长期的不名誉。”[211]

一篇06年的金斯顿社论在描述历史上奴隶制下的牙买加人和今天的牙买加人 "通过出租生殖器谋生 "的情况时提出了一些批评,认为“性工作者”这一说法实质是对卖淫者奴隶般的生存状况所进行的合法化叙述。[212]

显然,嫖客、促进娼妓业合法化的团体以及批准或容忍娼妓业的政府,这三者共同组成了一个威胁所有妇女的强大联盟。[213]合法或非法(但被容忍的)性交易成为了男人可以毫无顾忌地进行性骚扰和性剥削的地方,在那里,他们相互交流学会在生活中对其他妇女实施同样的行为。当国家容忍娼妓业或使之合法化时,性掠夺行为就会被常态化——从 
“看似平庸的口头羞辱(如性别歧视和种族主义的辱骂),到支配性和有辱人格的行为(色情/卖淫,例如一群男人在啜泣妇女的脸上射精),再到致命的攻击(接近谋杀案的色情拍摄),均被人们心照不宣的接受。”[214]
那种试图在娼妓业/贩卖人口活动中减少伤害的方案,虽然有时是有帮助的,但并不触及问题的根源。[215]因为假使娼妓业的危害是娼妓业所固有的——正如奴隶制的危害是奴隶制所固有的,那么我们只能通过清除娼妓业的存在去降低娼妓业造成的伤害。我们还必须了解男人是以何种方式选择与购买女人卖淫,以及这种行为在各种文化中如何被强化。我们清楚,这是一种相当乐观的观点,因为它假定即使是最根深蒂固的男性以暴力侵害妇女的形式也是可以改变或消除的。我们的目标是废除卖淫制度,同时声援目前被迫从事娼妓业的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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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期回顾】

《资本论》的对象与方法

译文 | 真实的乌托邦 OR 抽象的经验主义:评布洛维与赖特

阶级形成的多重维度

注释

在安德里亚·德沃金(一位对色情产业持强烈批判观点的美国基进女性主义运动家,于2005年去世,译注)去世一周年之际,我发现她的生涯与言辞改变了我的一生。凯瑟琳·麦金农关于女性如何被男性伤害的见地,她的慷慨与她绝佳的批判观点使我可能继续写作。玛格丽特·鲍德温是一位才华横溢、富有同情心的律师,她正在为逃避娼妓业的妇女建立一个最先进的治疗中心,与她共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尼基·克拉夫特的警觉,她对网络空间的热爱,以及她俏皮的态度都是我的灵感来源。感谢多琛·雷德霍尔德。谢谢你在北京附近的那辆公共汽车上对我说:“你为什么不把其他国家美国的情况做个对比呢?还没人做过这个。你何不再写一些关于情感伤害的内容?”我也要感谢耶鲁《法律与女性主义》期刊的编辑们在编辑这篇论文时给予的帮助和贡献。

[1] The Sex Business, ECONOMIST, Feb. 14, 1998, at 17.

[2] 三名执法人员和一名调查记者分别估计,在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色情业及其附属业务(无论合法还是非法,包括合法的脱衣舞,顾客为了去特定脱衣舞俱乐部而交给出租车司机的贿赂,为招揽色情服务而提供给服务员与酒保的小费)每年能产生10亿到50亿美元的收入。这项研究即将在2006年出版的一份关于内华达州娼妓业/贩卖人口的报告中发表。来自Melissa Farley, Prostitution and Trafficking in Nevada, 2006(未发表手稿)。

[3] 参见e.g., KATHLEEN BARRY, FEMALE SEXUAL SLAVERY (1979); KATHLEEN BARRY, THE PROSTITUTION OF SEXUALITY (1995) [hereinafter PROSTITUTION OF SEXUALITY]; CATHARINE A. MACKINNON, SEX EQUALITY 1447-72 (2001) (discussing prostitution and slavery). 

[4] 参阅 Elinor Burkett, God Created Me to Be a Slave, N.Y. TIMES MAG., Oct. 12, 1997, at 56. 自从伯克特撰写这篇文章以来,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奴隶制的不同表现形式,有时娼妓业也包含在其中。参阅e.g., U.S. DEP'T OF STATE, OFFICE TO MONITOR AND COMBAT TRAFFICKING IN PERSONS, RESCUING VICTIMS OF MODERN-DAY SLAVERY (2005), http://www.state.gov/g/tip/rls/fs12005/55233.htm.  

[5] INE VANWESENBEECK, PROSTITUTES' WELL-BEING AND RISK 149 (1994).

[6] CHRISTA WISTERICH, THE GLOBALIZED WOMAN: REPORTS FROM A FUTURE OF INEQUALITY 63 (2000). 

[7] 性产业不断变化和发展。时至今日已经包括了电话性爱,通过实时视频聊天进行的互联网卖淫、按摩妓院、应召卖淫、绅士俱乐部、半裸俱乐部、商业婚姻市场、仪式性虐待儿童、桑拿和美甲店卖淫、街头卖淫、脱衣舞俱乐部、膝上舞、偷窥表演和色情制品。

[8] 一位十几岁的女性感到在街上卖淫都要比在家里更安全,事态也更受控。在家中,继父经常对她实施强奸,偷走她的癫痫药。来自对加州旧金山一位匿名妓女的采访(2000年9月20日)。

[9] 参阅 Christine Stark & Carol Hodgson, Sister Oppressions: A Comparison of Wife Battering and Prostitution,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17 (Melissa Farley ed., 2003).

[10] 参阅 EVELNA GIOBBE ET AL., A FACILITATOR'S GUIDE TO PROSTITUTION: A MATTER OF VIOLENCE AGAINST WOMEN (Denise Gamache ed., 1990)[herinalfter GIOBBE, FACILITATOR'S GUIDE]; Evelina Giobbe, An Analysis of Individual, Institutional and Cultural Pimping, I MICH. J. GENDER & L. 33 (1993); Evelina Giobbe, Prostitution: Buying the Right to Rape, in RAPE AND SEXUAL ASSAULT III: A RESEARCH HANDBOOK 143 (Ann Wolbert Burgess ed., 1991). 

[11] 参阅附录A。“受卖淫系统之害的妇女要反抗”(Women Hurt in Systems of Prostitution Engaged in Revolt,WHISPER)运动通过戏仿卖淫工作申请揭露了娼妓业“工作”的荒谬。这种对工作的讽刺性描述在为逃离娼妓业的女性提供情感援助与就业选择的机构中得到了广泛使用。举例来说,作者了解到檀香山的SOS(姐妹提供支持,Sisters Offering Support)组织中的女性把工作描述定在小组会议室的门上,引发了很多笑声。

The job application is © WHISPER & Evelina Giobbe. All rights reserved. Permission granted to reprint. Previously printed in Melissa Farley, Preface: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xi, xx (Melissa Farley ed., 2003); MACKINNON, SEX EQUALITY, supra note 3, at 1437.

[12] 参阅Marjolein Gysels et al., Women Who Sell Sex in a Ugandan Trading Town: Life Histories, Survival Strategies and Risk, 54 SOCIAL SCIENCE & MEDICINE 179, 179-192 (2002).

[13] Jean D'Cunha, Legalizing Prostitution: In Search of Alternatives From a Gender and Rights Perspective 39 (Seminar on the Effects of Legalisation of Prostitution Activities, Stockholm, Swed., Nov. 5-6, 2002).

[14] Evelina Giobbe, The Vox Fights, Vox, Winter 1991, at 34 [hereinafter Giobbe, The Vox Fights] 又见 Evelina Giobbe, Confronting the Liberal Lies about Prostitution, in THE SEXUAL LIBERALS AND THE ATTACK ON FEMINISM 67, 76 (Dorchen Leidholdt & Janice Raymond eds., 1990).

[15] 对该文献的总结, 见 BARRY, THE PROSTITUTION OF SEXUALITY, supra note 3; RYAN BISHOP & LILLIAN S. ROBINSON, NIGHT MARKET: SEXUAL CULTURES AND THE THAI ECONOMIC MIRACLE (1998); ANDREA DWORKIN, PORNOGRAPHY: MEN POSSESSING WOMEN (1981) [hereinafter DWORKIN, MEN POSESSING WOMEN]; MACKINNON, SEX EQUALITY, supra note 3; SHEILA JEFFREYS, THE IDEA OF PROSTITUTION (1997); Andrea Dworkin, Pornography, Prostitution, and a Beautiful and Tragic Recent History, in NOT FOR SALE: FEMINISTS RESISTING PROSTITUTION AND PORNOGRAPHY 137 (Rebecca Whisnant & Christine Stark eds., 2004); Melissa Farley at al., Prostitution in Nine Countries,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33 (Melissa Farley ed., 2003) [hereinafter Prostitution in Nine Countries] 还有大量的相关信息,可在以下网站查阅:http://www.catwintemational.org.

[16] Dworkin将乱伦形容为色情业的“新兵营”:ANDREA  DWORKIN, LIFE AND DEATH 143 (1997) [hereinafter DWORKIN, LIFE AND DEATH]

[17] Mimi H. Silbert & Ayala M. Pines, Early Sexual Exploitation as an Influence in Prostitution, 28 SOCIAL WORK 285 (1983). 又见 Mimi H. SILBERT ET AL., SEXUAL ASSAULT OF PROSTITUTES (National Center for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Rape, National Institute of Mental Health, San Francisco, CA, 1982).

[18] NORTHWEST RESOURCE Assoc., SURVIVAL SEX IN KING COUNTY, REPORT SUBMITTED TO KING COUNTY WOMEN'S ADVISORY BOARD 16 (1993).

[19] E-mail from Susan Hunter to Melissa Farley (Apr. 4, 2006) (on file with author). 又见 Susan K. Hunter, Prostitution is Cruelty and Abuse to Women and Children, 1 MICR. J. GENDER & L. 91, 103 (1993) (该文属于系列研究的一个方面,揭示出那些尝试逃离娼妓业的女性遭受童年创伤的比例同样很高。)

[20] Erin Gibbs Van Brunschot et al., Images of Prostitution: The Prostitute and Print Media, 10 WOMEN & CIuM. JUST. 47, 47 (1999).

[21] 见 S. T. Green & D. J. Goldberg, Female Streetworker-Prostitutes in Glasgow: A Descriptive Study of Their Lifestyle, 5 AIDS CARE 321, 328 (1993).

[22] 见 id. at 328.

[23] 一般见 VANWESENBEECK, supra note 5.

[24] Ruth Parriott, Health Experiences of Twin Cities Women Used in Prostitution 20 (1994) (unpublished manuscript, on file with WHISPER, Minneapolis, MN).

[25] JANICE G. RAYMOND ET AL., A COMPARATIVE STUDY OF WOMEN TRAFFICKED IN THE MIGRATION PROCESS: PATTERNS, PROFILES AND HEALTH CONSEQUENCES OF SEXUAL EXPLOITATION IN FIVE COUNTRIES (INDONESIA, THE PHILIPPINES, THAILAND, VENEZUELA AND THE UNITED STATES) (2002), available at http:

[26] 见 Prostitution in Nine Countries, supra note 15. 卖淫女性提到遭受暴力的妇女可以得到庇护所和相关服务,但她们却不能。Evelina Giobbe谈到有必要将妓女纳入受虐妇女保护运动中,她指出:卖淫妇女,我和我的姐妹们……遭受了与这个房间里每一个受虐妇女所讲的一样的虐待,只不过男人们为这么做付了钱。这不是一个工作,我们遭受了虐待,我们需要帮助。

Joshua M. Price, Violence Against Prostitutes and a Re-evaluation of the Counterpublic Sphere, 34 GENDERS 32 (2001), http://www.genders.org/g34/g34j,rice.html (quoting from a speech printed in an educational manual from the Massachusetts Coalition of Battered Women Service Groups Inc.).

[27] 见 VANWESENBEECK, supra note 5.

[28] 见 Parriott, supra note 24, at 14.

[29] 见, e.g., GLOBAL ALLIANCE AGAINST TRAFFIC IN WOMEN, HANDBOOK FOR HUMAN RIGHTS ACTION IN THE CONTEXT OF TRAFFIC IN WOMEN 3 (1997), available at http://apnsw.org/apnsw.htm ("Women have the right to make a bad decision."); 又见 Melissa Farley & Sunjean Seo, Prostitution and Trafficking in Asia, 8 HARV. ASIA PAC. REV. 8 (2006) (discussing the role of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and other groups in normalizing prostitution as labor); Stark & Hodgson, supra note 9.

[30] 关于男性对脱衣舞娘日益增加性暴力和身体暴力的纪录,见Melissa Farley, Bad for the Body, Bad for the Heart, 10 VIOLENCE AGAINST WOMEN 1087, 1102 (2004), available at http://www.prostitutionresearch.com/laws/000073.htm1; 又见BRENT K. JORDAN, STRIPPED: TWENTY YEARS OF SECRETS FROM INSIDE THE STRIP CLUB (2004) (discussing the roles of bouncers in strip clubs: to respond to customers' sexual assaults on dancers, and to ensure that customers are beaten up if they attempt to "trick" women out of their pay); 又见 Jacqueline Lewis, Lap Dancing: Personal and Legal Implications for Exotic Dancers, in PROSTITUTION: ON WHORES, HUSTLERS, AND JOHNS 376 (James A. Elias et al. eds., 1998) (noting that the amount and type of physical contact in stripping removes the boundary between it and prostitution); Eleanor MatickaTyndale et al., Exotic Dancing and Health, 31 WOMEN & HEALTH 87, 104 (2000).

[31] Holsopple 记录了脱衣舞俱乐部的卖淫女性经历的言语,身体和性暴力,包括对乳房,臀部和性器官的生理和性攻击。女性被踢、打击,扇耳光,吐唾沫,以及在膝舞时穿刺阴道和肛门。见 Kelly Holsopple, Stripclubs According to Strippers: Exposing Workplace Violence (1998) (unpublished manuscript, on file with author).

[32] 见 John J. Potterat et al., Mortality in a Long-Term Open Cohort of Prostitute Women, 159 AM. J. EPIDEMIOLOGY 778 (2004).

[33] Special Committee on Pornography and Prostitution, Pornography and Prostitution in Canada, 2 PORN. & PROSTITUTION CAN. 350, 350 (1985).

[34] Leonard Cler-Cunningham & Christine Christenson, Studying Violence to Stop It: Canadian Research on Violence Against Women in Vancouver's Street Level Sex Trade, 4 RESEARCH FOR SEX WORK 25, 26 (2001).

[35] Melissa Farley et al., Prostitution in Vancouver: Violence and the Colonization of First Nations Women, 42 TRANSCULTURAL PSYCHIATRY 242, 250 (2005). 如一位女性所说As one women explained, “这是内在的损伤。在你的脑海中,你会变得像这些人对你做的和说的那样。你会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以及为什么这些人会对你做这些。” Interview with anonymous prostituted woman, in San Francisco, Cal. (May 8, 2004).

[36] 见  CECILIE HOIGARD & LIV FINSTED, BACKSTREETS: PROSTITUTION, MONEY AND LOVE 51 (1986).

[37] 见 DWORKIN, LIFE AND DEATH, supra note 16, at 139-51.

[38] 见HARVEY L. SCHWARTZ, DIALOGUES WITH FORGOTTEN VOICES: RELATIONAL PERSPECTIVES ON CHILD ABUSE TRAUMA AND THE TREATMENT OF SEVERE DISSOCIATIVE DISORDERS (2000).

[39] Anonymous, Stories, in SOLD OUT: A RECOVERY GUIDE FOR PROSTITUTES 77 (J. L. Williams ed., 1991).

[40] Colin A. Ross et al., Dissociation Among Women in Prostitution,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supra note 11, at 199.

[41] 见 JUDITH L. HERMAN, TRAUMA AND RECOVERY (1992); Colin A. Ross et al., Dissociation and Abuse Among Multiple Personality Patients, Prostitutes and Exotic Dancers, 41 HOSP. & COMMUNITY PSYCHIATRY 328 (1990).

[42] 为了促进心理上的解离,毒品和酒精发挥了化学解离的作用。滥用药物还可以作为卖淫暴力造成的身体伤害的止痛药。

[43] Virginia Vitzthum, Selling Intimacy, http://archive.salon.com/sex/feature/2000/07/25/ girl_part Hi/index 1 .htrn1 (July 25, 2000) (引自一位妓女). 见 generally MARIANNE WOOD, JUST A PROSTITUTE (1995) (讨论了由于忍耐嫖客的行为而导致的暴怒).

[44] Prostitution in Nine Countries, supra note 15, at 44.

[45] Beth M. Houskamp & David W. Foy, The Assessment of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in Battered Women: A Shelter Sample, 6 J. INTERPERSONAL VIOLENCE 367 (1991) (引用了45%的发生率); Anita Kemp et al.,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PTSD) in Battered Women: A Shelter Sample, 4 J. TRAUMATIC STRESS 137, 143 (1991)(引用了84%的发生率).

[46] I.T. Bownes et al., Assault Characteristics and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in RapeVictims, 83 ACTA PSYCHIATRICA SCANDINAVICA 27, 27-30 (1991)(引用了70%的发生率)

[47] R. Ramsay et al., Psychiatric Morbidity in Survivors of Organised State Violence Including Torture, 162 Bitrr. J. PSYCHIATRY 55, 55 (1993) (引用了51%的发生率).

[48] Farley, Prostitution in Nine Countries, supra note 15, at 44.

[49] Vanwesenbeeck发现90%主要在夜总会、妓院和橱窗(windows)里工作的妓女说自己“高度紧张”。VANWESENBEECK, supra note 5, at 82.

[50] Farley & Seo, supra note 29, at 9-12. 又见 Hyun Sun Kim, The Violent Characteristics of Prostitution and PTSD of Prostituted Women (June 2002) (unpublished thesis, Sungkonghoe University, Seoul, Korea) (on file with Sungjean Seo, Seoul, Korea); Letter from Jeong-Ho Chae (Nov. 22, 2005) (regarding preliminary data from a study of Trauma and Psychological Health of Women in Prostitution) (on file with Sungjean Seo, Seoul, Korea).

[51] 见 Parriott, supra note 24.

[52] Vicky Funari, Naked, Naughty, Nasty: Peepshow Reflections, in WHORES AND OTHER FEMINISTS 19, 32 (Jill Nagle ed., 1997). Funari继续写道,“昨天晚上,我在工作后躺在床上,摸了自己的肚子和乳房。我感觉它们还是Capri(她作为脱衣舞演员的名字)的,而且它们拒绝恢复。当(我的伴侣)亲吻我时,我不经意地缩了一下。” Id.

[53] BARBARA GIBSON, MALE ORDER: LIFE STORIES FROM BOYS WHO SELL SEX 86 (1995) (quoting a prostituted boy). 又见 GARY INDIANA, RENT BOY (1994); ROBERTA PERKINS & GARRY BENNETT, BEING A PROSTITUTE (1985); Christopher N. Kendall & Rus Ervin Funk, Gay Male Pornography's 'Actors: ' When 'Fantasy' Isn't,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supra note 11, at 93.

[54] 见Catharine A. MacKinnon, Prostitution and Civil Rights, 1 MICH. J. GENDER & L. 13 (1993).

[55] VANWESENBEECK, supra note 5, at 149.

[56] Equality Now组织于2006年4月24日对Jessica Neuwirth的电话采访

[57] Molly Chattopadhyay et al., Biosocial Factors Influencing Women to Become Prostitutes in India, 41 SOCIAL BIOLOGY 252 (1994).

[58]在赞比亚共和国卢萨卡对妓女的匿名采访(1996年2月17日)

[59]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对妓女的匿名采访(1999年6月6日)

[60] 8th Street Latinas, http://www.8thstreetlatinas.com/main.htm (2006年4月25日访问)

[61]见 generally BISHOP & ROBINSON, supra note 15, at 149.

[62] Id. at 168-69 (quoting a sex tourist in Thailand).

[63] JEREMY SEABROOK, TRAVELS IN THE SKIN TRADE: TOURISM AND THE SEX INDUSTRY 89 (1996) (quoting Siripom Skrobanek).

[64] 见 Melissa Farley, -Unequal, available at http://www.prostitutionresearch.com/how_prostitutionworks/000 11 .html (2006年4月20日访问).

[65] World Sex Guide, Prostitution in United States, http://www.worldsexguide.org/unitedstates.html (last visited, Apr. 20, 2006). The site has changing advertising banners. On October 28,2005, the World Sex Guide advertised "Bangkok street whores: Click to see these Asian whores get nailed by a big white dick!" with a link to Bangkok Street Whores, http://www.bangkokstreetwhores.com/l/bangkokwhorel.html (last visited Apr. 25, 2006). The web location provided one john's voyeuristic and homoerotic description of a Thai woman who "tried to talk her way out of getting fucked but as soon as he shut her up by stuffing his cock in her mouth, the peace talks were over. Then he split her wide open! We all know that [another john] brings the pain, but damn she's bleeding!" See also Michelle J. Anderson, A License to Abuse: The Impact of Conditional Status on Female Immigrants, 102 YALE L.J. 1401, 1408-1409 nn.48-49 (1993).

[66] Kimberly Chun, Sex: The Annabel Chong Story, ASIANWEEK, May 4, 2000, http://www.asianweek.comi/20000504/aeannabelchong.html (quoting Grace Quek).

[67] 见 Pamela Kaskinen, Pornstar or a Feminist?, YLIOPPILASLEHTI, Apr. 2000, at 1 ("At its core, the film is yet another attempt to capitalize on the racist, sexist and wom-out fantasy that Asian women are subordinate sex slaves.") (quoting Jill Nelson).

[68] D.A. Clark, The Tao of the Gangbang, SPECTATOR, July 12, 1996, at 13 (emphasis added). Another perspective on the racism in the filming of Quek's sexual abuse by 251 men was noted by Darrell Y. Hamamoto, The Joy Fuck Club, 20 NEW. POL. Sci. 3 (1998), who observed that no Asian men were in the 300-men lineup to "gangbang" Quek. The only Asian American in attendance was a man whose job was to wipe ejaculate off Quek between johns. Id.

[69] 与Andrea Dworkin的电话采访(1997年6月17日)

[70]见CATHARINE A. MACKINNON & ANDREA DwoRKIN, IN HARM'S WAY: THE PORNOGRAPHY CIVIL RIGHTS HEARINGS (1997) [hereinafter MACKINNON & DwORKrN, IN HARM'S WAY]

[71] Vednita Nelson, Prostitution: Where Racism and Sexism Intersect, MICH. J. GENDER & L. 81 (1993).

[72] 由于经济上的脆弱性和缺乏其他选择,卖淫对本土妇女的伤害更为严重。Melissa Farley, Preliminary Report on Prostitution in New Zealand (May 14, 2003) (unpublished manuscript, on file with author) (将毛利人/太平洋岛民新西兰人与欧洲裔新西兰人相比,前者更有可能无家可归,更有可能在更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卖淫,并引用奥克兰社区活动家Mama Tere的话说,新西兰的娼妓业是一种 "种族隔离制度"); see also Libby W. Plumridge & Gillian Abel, A "Segmented" Sex Industry in New Zealand, 15 AUSTL. & N.Z. J. PUB. HEALTH 78, 78 (2001) (describing the differential impact prostitution has on Maori women in New Zealand).

[73] Giobbe, The Vox Fights, supra note 14, at 32.

[74] JODY RAPHAEL & DEBORAH L. SHAPIRO, SISTERS SPEAK OUT: THE LIVES AND NEEDS OF PROSTITUTED WOMEN IN CHICAGO 5 (2002), available at www.impactresearch.org/documents/sistersspeakout.pdf.

[75] 在室内卖淫的妇女(如脱衣舞俱乐部、按摩妓院和色情业)可能对生活条件的控制力较差,可能比在街头卖淫的妇女面临更大的遭受剥削、奴役和身体伤害的风险。See NORTHWEST RESOURCE ASSOCIATES, supra note 18.

[76] Stephanie Church et al., Violence by Clients Toward Female Prostitutes in Different Work Settings, 322 BRIT. MED. J. 524, 524-25 (2001) (值得注意的是,在街头卖淫的女性更容易被打耳光、拳打脚踢,而在室内卖淫的女性更经常地报告称遭遇强奸未遂).

[77] Melissa Farley et al., Prostitution in Five Countries, 8 FEMINISM & PSYCHOL. 405, 415 (1998). See also Ross, supra note 41, at 328-30 (值得注意的是,在脱衣舞俱乐部工作的妓女罹患精神分裂症和其他精神疾病的概率要明显高于街头卖淫的妇女).

[78] 见 Aida F. Santos, Gathering the Dust: The Bases Issue in the Philipines, 32, 40, in LET THE GOOD TIMES ROLL: PROSTITUTION AND THE US MILITARY IN ASIA (Sandra Sturdevant & Brenda Stolzfus eds., 1992). 例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军利用欺骗和暴力手段,劫持了多达20万名亚洲妇女和女孩,将她们送入军妓院。这些 "慰安妇 "大多是韩国人, 见 C. Sarah Soh, Japan's Responsibility Toward Comfort Women Survivors (Japan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 Working Paper No. 77, 2001), available at http://www.icasinc.org/lectures/soh3.html; Deborah Zabarenko, Ex-Slaves Sue Japan for Army Rapes, Torture-Former Comfort Women Testify in US, TORONTO STAR, Sept. 21, 2000, at I (reporting on a class-action lawsuit filed by fifteen former comfort women in U.S. federal court); NORA OKJA KELLER, COMFORT WOMAN (1997) (a fictionalized account of one woman's life).

[79] See Lisa Kramer, Emotional Experiences of Performing Prostitution,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 TIC STRESS, supra note 11, at 187, 191 (describing locations where 119 U.S. women prostituted). For a detailed refutation of the myth that indoor prostitution is safe for women and a summary of studies comparing different locations where prostitution occurs, see Farley, supra note 30, at 1099. See also Melissa Farley, Prostitution Harms Women Even if Indoors: Reply to Weitzer, 11 VIOLENCE AGAINST WOMEN 950, 955-960 (July 2005).

[80] 据推测,在06年德国世界杯比赛期间,有4万名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妇女被贩卖到德国从事卖淫服务。见 Coalition Against Trafficking in Women, Buying Sex is Not a Sport: No to Germany's Prostitution of Women in World Cup Games, 2006, available at http://catwepetition.ouvaton.org/php/index.php.

[81]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Against Torture and Other Cruel, Inhuman or Degrading Treatment or Punishment, 1465 U.N.T.S. 85, Dec. 10, 1984.

[82] Istanbul Protocol: Manual on the Effective Investigation and Documentation of Torture and Other Cruel, Inhuman or Degrading Treatment or Punishment, Aug. 9, 1999, 可在 http://www.unhchr.ch/pdff8istprot.pdf上获阅 (“性折磨是从强迫裸体开始的。在许多国家,裸体是折磨的一个固定因素。人在赤身裸体、感到无助的时候最容易受到伤害。裸体加剧了折磨的每一个方面的心理恐惧,因为总有受虐待、被强奸或鸡奸的可能。此外,言语上的性威胁、虐待和嘲弄也是性折磨的一部分,因为它们加强了性折磨有辱人格的一面,这都是性折磨过程的一部分。猥亵妇女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种创伤性的行为,也被认为是一种折磨。对男子和对妇女的性折磨之间有一些区别,但有几个问题是二者都适用的。”) [hereinafter Istanbul Protocol] 也可以参见 R.F. Mollica & Y. Caspi-Yavin, Overview: The Assessment and Diagnosis of Torture Events and Symptoms, in TORTURE AND ITS CONSEQUENCES 253 (Metin Basoglu ed., 1992).

[83] 参见 Finn Somnier et al., Psycho-social Consequences of Torture, in TORTURE AND ITS CONSEQUENCES, supra note 82, at 56.

[84] AMNESTY INTERNATIONAL, BROKEN BODIES, SHATTERED MINDS: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OF WOMEN 4-5 (2001).

[85] 参见 ANDREA DWORKIN, LETTERS FROM A WAR ZONE 199 (1988).

[86] 参见 Richard Kim, Pop Torture, NATION, Dec. 26, 2005, at 37.

[87] 参见, e.g., Gail Dines, The White Man's Burden: Gonzo •Pornography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Black Masculinity, 18 YALE J.L. & FEMINISM 283 (2006). 在最受欢迎的色情片演员之一Max Hardcore的网站上,Dines描述了“屁股对嘴”(ATM)的色情片。Dines指出,在ATM色情片中,“男性表演者用肛门插入女性,然后将阴茎插入她的嘴里;他们经常开玩笑说她不得不吃屎。对于这种色情制品而言,最重要的原则是堕落感:从肛门到嘴,女性必须忍受羞辱,但男性的性快感并没有明显的增加。” Id. at 286.

[88] Jane Armstrong, Torture Tapes Stun B.C. Investigators, GLOBE AND MAIL, Jan. 19, 2004, at A1.

[89] PAMELA PAUL, PORNIFIED 61 (2005); 也可参见 Robert Jensen, You Are What You Eat: Robert Jensen Discusses the Pervasive Porn Industry and What It Says About You and Your Desires, CLAMOR, Sept.—Oct. 2002, at 54 (describing bukkake and analyzing its effects on a male observer).

[90] Joanna Bourke, Torture as Pornography, LONDON GUARDIAN, May 7, 2004, 可通过http://www.guardian.co.uWwomen/story/O,3604, 1211261 ,00.html 获阅

[91] 同上

[92] 参见DWORKIN, LIFE AND DEATH, supra note 16; DWORKIN, MEN POSSESSING WOMEN, supra note 15; ANDREA DWORKIN, SCAPEGOAT: THE JEWS, ISRAEL, AND WOMEN'S LIBERATION (2000); MACK[NNON & DWORKIN, supra note 70; MACKINNON, supra note 3, at 1506-651; MacKinnon, Prostitution and Civil Rights, supra note 54.

[93] D.M. Hughes, Welcome to the Rape Camp: Sexual Exploitation and the Internet in Cambodia, 6 J. SEXUAL AGGRESSION 29 (2000).

[94] DWORKIN, MEN POSSESSING WOMEN, supra note 15, at25.

[95] Robert Jensen, Cruel to Be Hard: Men and Pornography, SEXUAL ASSAULT REPORT, Jan.—Feb. 2004, at 33, available at http://uts.cc.utexas.edu/—rjensen/freelance/pornography&cruelty.htm.

[96] 同上

[97] E-mail from Robert Jensen (Mar. 12, 2006).

[98] Dines, supra note 87, at 285.

[99] Jensen, supra note 95.

[100] 参见, e.g., SCHWARTZ, supra note 38, at 320 (讨论具有类似手段和类似情感后果的儿童的折磨和卖淫).

[101] 参见 Judith L. Herman, Hidden in Plain Sight: Clinical Observations on Prostitution,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supra note 1 1, at 4.

[102] 一位妇女在描述她与皮条客的关系时说,“(卖淫)就像一个邪教组织。他把我洗脑了”。Interview with anonymous prostituted woman, Aug. 6, 1997. 另一名妇女解释说,“你会变得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对你的内心是有伤害的。” Interview with anonymous prostituted woman, June 19, 1998. See also SCHWARTZ, supra note 38, at 314—19, 333—37 (这证实了卖淫、贩卖人口与政治和邪教之间的相似之处,如洗脑和思想控制的方法、创伤性结合的生理学,以及犯罪者操纵依附关系建立对受害者的权力压迫等方面的共同点).

[103] Interview with anonymous prostituted woman, in San Francisco, Cal. (May 8, 2004).

[104] 参见 KATE MILLETT, THE POLITICS OF CRUELTY 42 (1994) (discussing political torture with language that also applies to women in prostitution and noting that judicial torments are also methods of dominating victims).

[105] DEE L.R. GRAHAM ET AL., LOVING TO SURVIVE: SEXUAL TERROR, MEN'S VIOLENCE, AND WOMEN'S LIVES 44 (1994) (文中描述了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行为,如极难离开俘虏者、长期害怕被报复等). 106. PROSTITUTION OF SEXUALITY, supra note 3, at 250—75.

[106] PROSTITUTION OF SEXUALITY,supra note3,at 250-75

[107] Agger, Sexual Torture ofP01itica1 Prisoners, 2 J. TRAUMATIC STRESS 305 (1989).

[108] Mohammed Al-Sader, Torture Survivors: A New Group of Patients, Speech at World Congress on Violence and Human Coexistence (Aug. 20, 1997) (notes on file with author). 也可参见 ORLANDO PATTERSON, SLAVERY AND SOCIAL DEATH 3 (1982) (“鞭打不仅是一种惩罚方法。它是一种有意识的手段,让奴隶们知道自己是奴隶。”)(quoting George P. Rawick).

[109] Giobbe, The Vox Fights, supra note 14, at 35 (emphasis added).

[110] 参见 Stuart Turner, Emotional Reactions to Torture and Organized State Violence, 15 PTSD RESEARCH QUARTERLY I (2004). See generally AMNESTY INTERNATIONAL, BROKEN BODIES, SHATTERED MINDS: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OF WOMEN (2001) (解决债务捆绑卖淫问题,但不涉及其他被认为是自愿的、而妇女实际上在心理或社会层面受到贫困、虐待儿童、强奸、战争或遗弃等因素胁迫的其他类型的卖淫;); Istanbul Protocol, supra note 82, at 66-70; Hans Petter Hougen, Physical and Psychological Sequelae to Torture, 39 FORENSIC SCI. [NT 'L 5 (1988); Derrick Silove, The Psychosocial Effects of Torture, Mass Human Rights Violations, and Refugee Trauma, 187 J. NERVOUS & MENTAL

DISEASE 200 (1999).

[111] PROSTITUTION OF SEXUALITY, supra note 3, at 55.

[112] See AKIYUKI NOZAKA, THE PORNOGRAPHERS (Michael Gallagher trans., 1968).

[113] Pornography has been used as recruitment into childhood sexual assault as well as prostitution. See MACKINNON & DwORKIN, IN HARM'S WAY, supra note 70. Pornography that normalizes prostitution is used by pimps to teach girls what acts to perform in prostitution. Mimi H. Silbert & Ayala M. Pines, Pornography and Sexual Abuse of Women, 10 SEX ROLES 857 (1984). Women in prostitution have described pornography's role in submitting to the enactment of specific scenes for pimps or customers. Id. See also Melissa Farley & Howard Barkan, Prostitution, Violence and Posi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27 WOMEN & HEALTH 37 (1998).

[114] 参阅 Donna Hughes, Prostitution Online,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supra note 11, at 115.

[115] D.A. Clarke, Prostitution for Everyone: Feminism, Globalization, and the 'Sex' Industry, in NOT FOR SALE: FEMINISTS RESISTING PROSTITUTION AND PORNOGRAPHY 199 (Rebecca Whisnant & Christine Stark eds., 2004).

[116] Teela Sanders, "It's Just Acting": Sex Workers' Strategies for Capitalizing on Sexuality, 12 GENDER, WORK & ORG. 319, 330 (2005).

[117] Robert Jensen, The Paradox of Pornography, OP ED NEWS, Feb. I, 2006, at http://www.opednews.com/articies/opedne-robert-j_060201-the-paradox-of-pomo.htm (quoting Jeff Steward, owner of JM Productions, http://www.jerkoffzone.com).

[118] Clark, supra note 68.

[119] Robin Askew, Life Thru a Lens, SPIKE MAG., http://www.spikemagazine.com/1000annabelchong.php (last visited March 16, 2006) (interviewing the star of SEX: THE ANNABEL CHONG STORY).120. Melissa Farley, Renting an Organ for Ten Minutes: What Tricks Tell us about Prostitution, Pornography, and Trafficking, in PORNOGRAPHY: DRIVING THE DEMAND FOR INTERNATIONAL SEX TRAFFICKING (David Guinn ed., forthcoming 2006).

[121] MACKINNON, supra note 3, at 1524.

[122] Thomas Zambito, Two Plead Guilty in $13 Million Prosty Ring, N.Y. DAILY NEWS, Jan. 6, 2006, at http://www.nydailynews.com/front/story/380758p-323279chtml.

[123] The Sex Industry: Giving the Customer What He Wants, ECONOMIST, Feb. 14, 1998, at 21 (reporting that excruciating or humiliating acts purchased from women in economically devastated parts of Europe cost far less than pornographers paid to film the same acts a decade earlier).

[124] 参阅 Catharine A. MacKinnon, Pornography as Trafficking, 26 MICH. J. INTL. L. 993 (2005).

[125] 参阅 Sven Axel Mansson, Men's Practices in Prostitution and Their Implications for Social Work, in SOCIAL WORK IN CUBA AND SWEDEN 267 (Sven Axel Mansson & Clotilde Proveyer eds., 2004).

[126] Interview with anonymous, in San Francisco, Cal. (March 24, 2005).

[127] Hughes, supra note 114, at 119.

[128] Farley, supra note 120.

[129] MACKINNON & DWORKIN, IN HARM'S WAY, supra note 70, at 351.

[130] James Kaplan, The Laughing Game, NEW YORKER, Feb. 7, 2000, 52, 61-62 (斜体为作者所加).

[131] MICHELLE TEA & LAURENN MCCUBBIN, RENT Gnu, 29 (2004).

[132] Melissa Farley, What Do We Know About Johns?, DEMAND DYNAMICS: THE FORCES OF DEMAND IN GLOBAL SEX TRAFFICKING 27 (Morrison Torrey ed., 2004).

[133] Jim Adams & Jason Riley, After Spas' Boom, Enforcement Affects illicit Sex Business, LOUISVILLE COURIER-JOURNAL, July 11, 2004, at 1.

[134] ULIA O'CONNELL DAVIDSON, PROSTITUTION, POWER, AND FREEDOM 209 (1998).

[135] SEABROOK, supra note 63, at 193.

[136] Interviews on file with the author and forthcoming in Farley, supra note 123.

[137] HOIGARD & FINSTED, supra note 36, at 51.

[138] Dwoiticni, LIFE AND DEATH, supra note 16, at 139.

[139] Valerie Jeness, From Sex as Sin to Sex as Work: COYOTE and the Reorganization of Prostitution as a Social Problem, 37 SOCIAL PROBLEMS 403 (1990) (referencing Margo St. James and Priscilla Alexander).

[140] Farley, supra note 120 (在描述皮条客与妓女的关系时,有嫖客称“他通过打她、和她玩心理游戏来控制她”“皮条客是主人,妓女是为皮条客赚钱的奴隶”以及“死亡是她与皮条客关系的最终结果”)

[141] Sven-Axel Mansson, Men's Practices in Prostitution: The Case of Sweden, in A MAN'S WORLD? CHANGING MEN'S PRACTICES IN A GLOBALIZED WORLD 135, 138 (Bob Pease & Keith Pringle eds., 2001).

[142] Farley, supra note 120.

[143] 同上

[144] 同上

[145] 同上

[146] Larry Roter, She Who Controls Her Body Can Upset Her Countrymen, N.Y TIMES, Apr. 27, 2006, at A4.

[147] Jerry Carroll, The Game of the Name, SAN FRANCISCO EXAMINER, Sept. 11, 1994, at 1.

[148] For a blunt critique of the concept of prostitution as a form of labor, see Melissa Farley, Unequal, http://www.prostitutionresearch.com/how_prostitution_works/000111.html.

[149] Catharine A. MacKinnon, Points Against Postmodernism, 75 CH.-KENT L. REv. 687, 711-12

(2000).

[150]同上. at 703.

[151] Celine Parreflas Shimizu, Remarks at the Yale Journal of Law and Feminism Symposium, Sex for Sale (Feb. 4, 2006). Noting the "paradox of pleasure and violence in racial subjection," 清水探讨了奴隶主对奴隶的强奸,并建议我们不要过早地否定“从奴隶性满足的角度讲述奴隶制度” Celine Parreflas Shimizu, Master-Slave Sex Acts: Mandingo and the Race/Sex Paradox, WIDE ANGLE, Oct. 1999, at 42.

[152] MacKinnon, supra note 152, at 702.

[153] JEFFREYS, supra note 15, at 201.

[154] SHANNON BELL, READING, WRITING AND REWRITING THE PROSTITUTE BODY 1 (1994).

[155] Audrey Extavasia & Tessa Dora Addison, Fucking (with Theory) for Money: Toward an Interrogation of Escort Prostitution, POSTMODERN CULTURE, May 1992, http://www3.iath.virginia.edu/ pmatext-only/issue.592/add-ext.592.

[156] Bell, supra note 154, at 4.

[157] MacKinnon, supra note 149, at 707, makes the point that the fragmentation that is idealized by postmodemists is, in reality, psychological multiplicity caused by extreme—usually sexual—torture at a young age.

[158] Sanders, supra note 116, 336.

[159]同上

[160] VANWESENBEECK, supra note 5, at 107.

[161] Ine Vanwesenbeeck et al., Professional HIV Risk Taking, Levels of Victimization, and Well-Being in Female Prostitutes in The Netherlands, 24 ARCHIVES SEXUAL BEH. 503 (1995).

[162] CLAUDE JAGET, PROSTITUTES-OUR LIFE 88 (Anna Furse et al. trans., 1980) (“”论述了“被看,被观赏与像物品一样被买卖所带来的、的痛苦”); 另见GIOBBE, FACILITATOR'S GUIDE, supra note 10, at 35 (”“参与卖淫就是在市场上当一个物品”); HOIGARD & FINSTED, supra note 36, at 51 (提供了大量卖淫女性被物化与恋物化的例子).

[163] DAVIDSON, supra note 134, at 109.

[164] See, e.g., THE WORLD'S BIGGEST GANG BANG (Zane, 1995); SEX: THE ANNABEL CHONG STORY (Coffeehouse Films, 2002).

[165] Anthony Petkovitch, Grace from Outer Space, SPECTATOR, Apr. 26, 2000, http://www.spectator.net/EDPAGES/annabelAP.html.

[166] Linda Ruth Williams, Review of Sex: The Annabel Chong Story, SIGHT AND SOUND, May 2000, http://www.bfi.org.uk/sightandsound/review/493.

[167] Kimberly Chun, Sex: The Annabel Chong Story from a Singapore Schoolgirl to the Nastiest Porn Star in the World, ASIAN WEEK, May 4, 2000, http://www.asianweek.com/2000_05_04/ ae_annabelchong.html.

[168] Clark, supra note 68, at 13.

[169] Gaby Bile-Gunther, Review of Sex: The Annabel Chong Story, SENSES OF CINEMA, July-Aug. 2000, http://www. senses ofci nema. corn/contents/0 0/8/sex. Html.

[170] Linda Ruth Williams, Review of Sex: The Annabel Chong Story, SIGHT AND SOUND, May 2000, http ://wvvw.bfi.org.uk/s ightandsound/issue/200005.

[171] 一个特别恶毒的色情作家讽刺地写道:“我真是佩服那些背上、屁股上和乳头上都能承受250磅的重量的女人;这些女人从后面、侧面和上面都能承受得住;最后她们浑身湿透、疲惫不堪、几乎崩溃”Matt Cale, Review of Sex: The Annabel Chong Story, http://ruthlessreviews.com/movies/s/sex.html (last visited Mar. 16, 2006).

[172] Dmetri Kakmi, Review of Sex: The Annabel Chong Story, SENSES OF CINEMA, Dec. 2000-Jan. 2001, http://www.sensesofcinema.com/contents/00/11/annabel.html.

[173] MacKinnon, supra note 149, 706 n.47 (quoting JUDITH BUTLER, GENDER TROUBLE 25 (1990)).

[174] MARY SULLIVAN, WHAT HAPPENS WHEN PROSTITUTION BECOMES WORK? AN UPDATE ON LEGALISATION OF PROSTITUTION IN AUSTRALIA 23 (2005), available at http://action.web.ca/home/catw/ readingroom.shtml?x=-8464 1. [175]

[176] Janice G. Raymond, Ten Reasons for Not Legalizing Prostitution and a Legal Response to the Demand for Prostitution,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supra note 11, at 315. See also SULLIVAN, supra note 174; ILVI JOE-CANNON, PRIMER ON THE MALE DEMAND FOR PROSTITUTION (2006), http://action.web.ca/home/catw/readingroom.shtml?x=85687

[177] 政客们在谈论卖淫问题时,往往会发表前后矛盾、有时甚至大相径庭的言论。例如,在新西兰,总理海伦·克拉克(Helen Clark)认为娼妓业是“可恶的”,但娼妓业的去罪化将使妇女受益。克拉克没有注意到,除了将为妇女拉客的罪行合法化之外,娼妓业的全面合法化也将皮条客、约翰和人口贩子的掠夺性行为合法化。参阅 John Banks, City Shoulders Load of Making Law Work, NEW ZEALAND HERALD, Sept. 15, 2003, at 1.

[178] VALERIE JENNESS, MAKING IT WORK: THE PROSTITUTES' RIGHTS MOVEMENT IN PERSPECTIVE 5 (1993).

[179] 其他接受或倡议卖淫成为贫穷妇女合理工作的组织,包括:世界卫生组织(WHO);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国际劳工组织(ILO);大赦国际;国际反奴隶制;国际反奴隶制与贩运联盟(CAST);和无国界医生组织。

[181] 倡导合法化或非犯罪化卖淫的拥护者认为,卖淫的主要危害在于它是社会的污点,而不是此处描述的身心暴力。但是,没有证据表明合法化减轻了卖淫作为社会污点的一面。例如,从事合法卖淫活动的荷兰妇女有机会积累退休金。但是她们担心这种名声会伴随她们的余生,因此她们无法利用这项政策。

[182] MARJAN WIJERS & LIN LAP-CHEW, Trafficking in Women, Forced Labour and Slavery-like Practices in Marriage, in DOMESTIC LABOUR AND PROSTITUTION 152 (Foundation Against Trafficking in Women, Utrecht, Neth., 1997). 按报告的频率排列,卖淫中虐待性条件的表现形式包括:心理虐待、身体虐待、监禁、警察骚扰和逮捕、性侵犯、无权拒绝顾客或每天强制性的最低顾客数量、隔离、拒绝休假、无权拒绝特定性行为,没收身份证和/或护照,每天工作12小时或12小时以上,无法获得医疗护理,强迫或危险堕胎,威胁对不遵守规定的家庭成员进行报复,没收个人物品,剥夺使用避孕套的权利,扣发工资,没有适当的住宿,强制艾滋病检测又得不到结果,食物不足,强行征募姐妹朋友卖淫。同上,at 199.

[183] Interview with Jacob K. Jou, Yale University Computer Center, Yale University, in New Haven, Conn. (Feb. 4, 2006).

[184] Sheila Jeffreys, The Legalisation of Prostitution: A Failed Social Experiment, WOMEN'S HEALTH WATCH, 1, 8 (Women's Health Action, Auckland, New Zealand, March/Apr., 2003) available at http://www.womens health.org.nz (discussing bouncers' failures to protect women from beatings in legal Australian brothels); SEX WORKER EDUCATION & ADVOCACY TASKFORCE, SAFETY TIPS FOR SEX WORKERS (1997) (on file with author) (recommending that those in prostitution check johns' rooms for knives, handcuffs or rope). Daley, supra note 180, at 15.(discussing a pimp who described a pillow in a brothel as a 'murder weapon.'

[185] Mary Sullivan, Can Prostitution Be Safe? Applying Occupational Health and Safety Codes to Australia's Legalized Brothel Prostitution, in NOT FOR SALE 252 (Rebecca Whisnant & Christine Stark eds., 2004); see also SULLIVAN, supra note174, at 21-22 (discussing risk management procedures and deescalation protocols).

[186] Susan Sward, Dancer Says Strip Club Patron Raped Her, SAN FRANCISCO CHRONICLE, Feb.10, 2000, at A19.

[187] 一位妇女解释说,卖淫“就像家庭暴力走到了极端” Diana Leone, One in 100 children in Sex Trade, Study Says, HONOLULU STAR-BULLETIN, Sept. 10, 2001, at Al, available at http://starbulletin.com/2001/09/10/news/storyl.html; 加拿大的一位原住民妇女说:“对别人是强奸,对我们来说是正常。Farley et al., supra note 35, at 242; see also Susan Kay Hunter, Prostitution is Cruelty and Abuse to Women and Children, I MICH. J. GENDER & L. 1 (1994) (声称保护卖淫妇女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们大约每周都被强奸一次)

[188] For a detailed discussion of these issues, see Memorandum of Law for APNE AAP and Eighteen Other Organizations as Amicus Curiae, Alliance for Open Society Int'l., Inc., and Open Soc'y Inst. v. 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l. Dev., Civil Action No.05-CV-8209 (Dec. 9, 2005)

[189] Press Release, Commission on the Status of Women, Remarks by Peter Piot, U.N. Doc. WoM/I 104 (Mar. 3, 1999); Claudia Garcia-Moreno & Charlotte Watts, Press Release, Gender Equality, Violence Against Women Present Continuing Challenges, told to Third Committee, U.N. Doe. GA/SHC/3744 (Oct. 15, 2003), available at http:l/www.un.orglNewslPress/docs/20031 gashc3744.doc.htm.

[190] See Editorial, The Feminization of AIDS, N.Y. TIMES, Dec. 13, 2004, at A26; Maxine Frith, India's Hidden AIDS Epidemic: Virus to Infect 25 Million by 2010, THE INDEPENDENT (London), Nov. 19, 2003, at 13. 由于普遍容忍对妇女的暴力行为,没有被迫卖淫的妇女也很容易感染艾滋病毒。例如,在印度,没有法律禁止婚内强奸。Id. See also Kate Hendricks, 泰国的100%使用避孕套政策: Success is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Oct. 28, 2005) (unpublished manuscript, on file with first author); Sevgi 0. Aral & Jonathan M. Mann, Commercial Sex Work and STD: The Need for Policy Interventions to Change Societal Patterns, 25 SEXUALLY TRANSMITTED DISEASES 455, 455-56 (1998)(讨论了疾病控制中心的建议,即通过公共卫生方案应对侵犯人权的卖淫行为)

[191] ALEXA ALBERT, BROTHEL: MUSTANG RANCH AND ITS WOMEN 178 (2001) (quoting William O'Donnell).

[192] DwOPKIN, supra note 84, at 133.

[193] 关于瑞典娼妓业与贩卖人口相关立法的信息, 参阅 Prostitutionresearch.com, Fact Sheet in Violence Against Women, http://www.prostitutionresearch.com/swedish.html (last visited Apr. 11, 2006).

[194] Gunilla S. Ekberg, The Swedish Law that Prohibits the Purchase of Sexual Services, 10 VIOLENCE AGAINST WOMEN 1187 (2004), available at http://www.prostitutionresearch.com/c-lawsabout- prostitution.html; see also Gunilla S. Ekberg, Prostitution and Trafficking: the Legal Situation in Sweden (Mar. 15, 2001) (unpublished manuscript, on file with author.)

[195] Farley & Seo, supra note 29, at 9-12.

[196] Id. at 9 (discussing Gi Hwan Kim's legal -proposals to prevent prostitution and sex tourism in Korea).

[197] FLA. STAT. § 796.09 (2006); cf MINN. STAT. § 611A.80 (1994); see also Margaret A.Baldwin, Strategies of Connection: Prostitution and Feminist Politics, I MICH. J. GENDER & L. 65 (1993) (discussing the Florida statute).、

[198] FLA. STAT. § 796.09(k)-(o) (2006); see Margaret Baldwin, What Can Be Done to Interfere with and Ultimately Eliminate Demand?, in DEMAND DYNAMICS 105 (Morrison Torrey ed., 2004) (discussing claims brought and won under FLA. STAT. § 796.09). In 2006, the Florida Council Against Sexual Violence, in collaboration with Florida Legal Services, the Jacksonville Women's Center, and Refuge House, is seeking federal funding to support civil legal claims that may be brought by prostituted women under section 796.09 of the Florida Code. Email from Margaret Baldwin (Mar. 17, 2006)(on file with author).

[199] Denis MacShane, Prosecute 'Massage Parlour' Rapists, DAILY TELEGRAPH, Jan 3, 2006, at 14.

[200] 《禁止贩卖人口和营利性剥削与强迫卖淫公约》,96 U.N.T.S.271。另见《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1979年12月18日,第5条。1249联合国贸易标准第13、17条,在第6条中宣布,缔约国应采取包括立法在内的一切适当措施,禁止一切形式的贩卖妇女和对妇女的剥削或强迫卖淫。

[201] See Janice G. Raymond, The New UN. Trafficking Protocol, 25 WOMEN'S STUD. INT'L F. 491 (2002). 该议定书还填补了以前用来将卖淫和贩运定义为劳工的一些漏洞。例如,《议定书》将为卖淫而支付的金钱描述为一种强迫一个人性交的手段。. Id. at 492.

[202] United Nations, Commission on Human Rights, Report of the Special Rapporteur on the Human Rights Aspects of the Victims of Trafficking in Persons, Especially Women and Children, 9 U.N. Doc. E/CN.4/2006/62 (Feb. 20, 2006).

[203] Idat 17.

[204] Id. at 7.

[205] Id. at 12特别报告员指出,“性工作”、“性工作者”和“客户”这几个词错误地表明,目前实行的卖淫通常不属于贩运类别。

[206] Sanders, supra note 1 16, at. 319.

[207] MAGGIE O'NEILL, PROSTITUTION AND FEMINISM 89 (2001).

[208] Dorchen A. Leidholdt, Coalition Against Trafficking in Women, Speech at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Sexual Trafficking Conference :打破沉默的危机(2006年4月8日)(会议讨论了制定强有力的州反贩运法律以及对贩运人口进行全面定义的重要性,包括国内贩运和跨国贩运,而解决性贩运的关键在于解决男人的嫖娼需求,并且要防范以旅游为名,而实质是以性剥削妇女和儿童为目的,针对男人所提供的嫖娼之旅;还倡导各州法律明确规定卖淫的受害者,包括被卖淫的儿童都不属于犯罪,并为受害者提供服务的资金)。

[209]Neuwirth, supra note 56.

[210] Melissa Farley, Prostitution, Slavery, and Complex PTSD (1997) (unpublished paper presented at International Society for Traumatic Stress Studies, Montreal, on file with author).

[211] ORLANDO PAITERSON, SLAVERY AND SOCIAL DEATH 12 (1982).

[212] Anthony G. Gumbs, Prostitution: A Return to Slavery, JAMAICA GLEANER ONLINE, Apr. 24, 2006, available at http://www.jamaicagleaner.com/gleaner/20060424/letters/letters I .html

[213] See, e.g., Marisa. B. Ugarte et al. Prostitution and Trafficking of Women and Children from Mexico to the United States, in PROSTITUTION, TRAFFICKING, AND TRAUMATIC STRESS, supra note I l, at 147 (describing zones of tolerance for prosititution near Mexico City).拉斯维加斯的酒店赌场是宽容区的另一个示例:在这里,女性被拉皮条给阔绰的嫖客。尽管在拉斯维加斯卖淫是非法的,但警察往往对赌场内成年妇女的卖淫行为视而不见,室内逮捕到的嫖客也相对较少。

[214] Farley, supra note 30, at 1116.

[215] 减少卖淫/性交易的危害应包括与减少成瘾性危害相同,共包含三个组成部分。例如:1)如采取使用干净的针头等措施降低吸毒的其他风险,而与之相同,应努力去降低卖淫对身体带来的伤害,例如分发女用避孕套,以减少子宫颈癌的发病率 2)设法降低吸毒者对毒品的需求,例如免费获得美沙酮(用于戒除海洛因毒瘾)诊所;采取措施减少男性对卖淫的需求,例如对嫖客施以重刑 3)减少毒品供应,例如逮捕主要的毒贩,以及在贩运案件中通过提供稳定的住房或逮捕腐败的移民官员来减少从事卖淫的妇女人数。“减少危害”的倡导者常常认为,妇女不可避免地会继续卖淫故而仅仅专注于上述的第一条。我们则需要集中精力根除(如第二和第三项)卖淫/人口贩运所带来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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