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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辛姆斯-威廉姆斯(N.Sims-Williams)著,杨富学、单超成 译 | 吐鲁番出土古叙利亚语和新波斯语医学文献

辛姆斯-威廉姆斯 敦煌民族宗教与文化研究
2024-09-15


吐鲁番绿洲出土伊朗语写本为数巨多,大体归于三大宗教,即佛教、摩尼教和基督教。这些文献有很高的比例是转译而成的:佛教文献转译自汉语或吐火罗语;基督教文献转译自叙利亚语;摩尼教文献则转译自阿拉米语。这些文献的重要性在于,不少文献都蕴含独特的世俗内容,为探索时人的日常生活及其宗教信仰提供了依据。通常情况下,这些“世俗”内容都与三大教的信徒息息相关,这从文献的出土地点和所用文字中即可清楚看出。

出自基督徒之手的写本大多用古叙利亚文写就,主要发现地在水盘(Shui-pang),即吐鲁番北部的葡萄沟(Bulayïq)之一座废寺中。在葡萄沟发现的基督徒所写的非宗教写本中,有一些拥有特殊的近东背景,也就是说,文献题材可溯源至我们熟知的阿拉米甚或古代巴比伦地区。这些出土物,有依自然现象进行卜兆的文献碎片,比如地震或打雷,根据它们出现的月份来预示不同的事件发生[1]。例如,“若在尼撒月(Nisan)[2] 天空打雷,则当年粮食会因长势不好而歉收;若偶发地震,会多雨,人们将会更苦闷;若在伊雅尔月(Iyar)打雷[3],[国家]将会爆发冲突。同样,若偶发地震,将会闹饥荒……”我们也可以从古巴比伦的楔形文字碑铭[4] 中看到这种类型的文字,进而了解在尼撒月及其后数月打雷之征候。

另一有趣例子是亚希喀尔的故事。亚希喀尔为一虚构人物,相传为古亚述王国的宰相,其箴言之最古老本子发现于埃及众多的阿拉伯语文献中[5]。近期,在塞巴斯蒂安·布罗克(Sebastian Brock)博士的帮助下,我得以在葡萄沟发现的基督教文献中确认了粟特语译文中的亚希喀尔的格言。在粟特语文献中,有一句经典格言如是说:

上帝之子!若一位有钱人吃蛇,人们会认为是受祝福之人在吃药;反之,若一位穷苦人吃蛇,人们却认为是因为饥饿。[6]

这段文字赫然可见于古叙利亚语译本中[7],类似的格言在很多其他关于亚希喀尔的版本中都有。然而,就像几乎所有其他基督教粟特语文献一样,粟特语文本毫无疑问地转译自古叙利亚语,保存有现存叙利亚文本(至少是已出版的古叙利亚语文献)所缺失的重要内容。例如,有句格言如是说:

上帝之子!不能太甜,以免被人们吞咽;也不能太苦,以免被人们吐出去。[8]

这句格言已经在阿拉伯语文本中找到了[9],并且幸存于亚美尼亚语文本及其他不同的文本之中[10]。它也12世纪穆斯林神学家阿尔·沙拉斯塔尼(al-Shahrastānī)所引用,但他将其归为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里特斯(Democritus)的名言[11]。

需要顺便提及的是,在出自吐鲁番的摩尼教文献中,也蕴含具有明确古巴比伦背景的重要内容。例如由宗德曼(Werner Sundermann)刊布的关于身体部位的列表,内容很系统,显然是充作培训书手和译员之用的[12]。一些其他的文献来源于更远的西方,比如信奉摩尼教的粟特人和回鹘人改编了古希腊的《伊索寓言》[13]。另一方面,众所周知,带有摩尼教色彩的粟特语文献中也包括了一些起源于印度的故事传说,里面同样地收集了类似梵文《五卷书(Panñcatantra)》之类的内容[14]。

与传说和寓言故事类似,出自吐鲁番地区的医药学文献有的源于印度宗教,有的源于西方宗教。比如,那些用突厥语写就的医学残片,但凡属于印度传统的,就会包括译自可辨析的梵文内容[15];另一方面,在葡萄沟由基督教群体使用的医药学文献,其残片杂糅了从希腊医生那里学习来的更受欢迎的内容,蕴含半巫术因素,属于西方传统。

1984年,马若特(Miklós Maróth)刊布了世所稀见的两篇叙利亚文医药学残片,其中第一篇最需 关注[16]。写本单面书写(图1,图版贰-7),另一面空白,内容为相关联的五副药方,其中第一副最后一副不完整,四副药方标题保存完好,一副是关于头发养护的,另两副为阻止多余毛发生长的药方,第四副药方既可保养头发又可治疗头上的病症。标题均为朱色,已褪色。

图1 SyrHT 1收藏于柏林勃兰登堡科学院

兹译录其中保存完好的两副药方,以资为证:

[阻止多余毛发生长]药方[17]:用一块亚麻布包裹住五只蝙蝠,加入一把硝酸钠粉,先绑好再研磨碎,当去洗澡时,擦拭需要治疗的身体部位,然后用冷水清洗,可达其效。另一个[同样用 途的处方]:将胡荽的种子和老鼠混合磨碎[18],加入适量玫瑰油,用其擦拭身体,可达其效。

这份残片所用文字和语言都是标准的古叙利亚语文,没有特殊的中亚元素。最独特之处莫过于其中使用的古阿拉米数字“5”,形状颇类斜体拉丁字母e(第9行)。之所以没有被编辑者识别出,究其原因,也许是叙利亚文献中这些数字化的符号很少用。在这份残片中,数字通常是用字母来124表示的。塞巴斯蒂安·布罗克(Sebastian Brock)博士很热心地给我指点迷津,才使我们明确知道,在古叙利亚文献中,这种古老的使用方法被传承了下来。类似例子(字母表达数字)贯穿于巴奇(E. A. W. Budge)刊布的古叙利亚文写本《医书(Book of Medicines)》中,该书含有内容相关的表格[19]。就葡萄沟出土SyrHT 1 (T II B 17 No. 4)之文献内容言,最不寻常的原料显然是“五只蝙蝠”,但是它们(蝙蝠)也同样地出现于叙利亚文《医书》中,书里推荐使用蝙蝠血以阻止多余毛发生长[20]。是故,可以明了,吐鲁番出土的古叙利亚语写本残片内容上和巴奇刊布的叙利亚文医书写本是相同的。

吐鲁番地区的另一份医药学文献也同样地涉及到了这一传统。该写本也是由古叙利亚字母写成,但所用语言为新波斯语,这在所有吐鲁番文献中都显得极为珍贵[21]。有两页的内容被保存了下来,但两页纸的序列与正背面却无法辨识,故而这里分别以A、B、C、D来标示其四面[22]。虽然两页内容都不完整,但残片的结构相当清晰。A、B两面,通过编号可知出自吐峪沟(Toyoq),由一系列药油或药膏处方组成。药方由纸张中缝起首,所有药名都另行起首。每个页面,药名写于页边空白处,朱书,使其和其他墨书内容形成对照。在疾病名称的后面会有一行或者两行横线,列出疗疾药品的介绍,然后另换新行,用以开列具体的药名和数量。有时候,文书中还有关于原料准备方法的简要说明。典型例子见于A面中间,写有一种被称为“rōγan-i χarbūz”的西瓜油,据说能有效治 疗发烧(同样能够对抗至少一种其他的疾病,惜名称遗失):

西瓜油用来治疗……还治疗发烧。(原料)……400打兰(drams);黄油……khuzi糖……肉桂,和甘松油……每份都需要8打兰……和姜,[每份]16打兰。

像肉桂、甘松油、姜这些原料在古叙利亚的药方中屡见不鲜,这些文献及其他文献都用打兰计量。打兰乃古叙利亚语的计量单位。

在叙利亚文《医书》中的很多药方都准确地展示出相同的格式:药品名称;辨证施治;药物名称与数量。比如说:[23]

由没药(myrrh)制成的一种药,被称为“Kûpâr”。对于治疗肝硬化有疗效,同样可治疗胸膜炎、咳嗽。(原料):松节油:4打兰;没药:4打兰;甘油:1打兰;番红花:1打兰;肉桂:1打兰;桔皮:2打兰……

幸存的第二页波斯语文献写卷(即C和D两面)系由3个残片缀合而成,开首都标注了T II B,表明皆由第二次德国吐鲁番探险队于葡萄沟所获。第一页残片被推定出自吐峪沟,有人推想这两页残卷原本出自同一件写本,尽管第二页纸完全由黑墨写成(除一些标点符号用红墨外),但二者书法富有个性,笔迹相同,文献内容和布局也十分相似,比如,D面第11行写于纸张中缝为药方之起首,这种现象两份写本都存在。这一食谱处方也许不是药油而是药片(如果单词“gw(l)[y]”构拟准确,其意则同于波斯语单词“gōlī”)。再者,第12行由单字“šāуαδ”(意为“它是被用来……”)导引,接下来描述疾病名称;随后是药名,包括我们可以读出的pilpil(胡椒、辣椒,第14行)以及xūlang [ān](高良姜,第15行)。

这两页新波斯语残片颇为有趣,不仅在于它记录了医药史,更在于它重现了叙利亚字母的历史。为了表现其他文字的读音,因此他们使用了几个额外的字符,并加入到叙利亚字母表中去。字母ƒ由p代替,字母x由k:替代。如所周知,这两个字母通常用于粟特语基督教文献,也许这种文字就是为书写此种语言而发明的。嗣后,字母x也用来书写回鹘语基督教文献。为了用叙利亚字母书写新波斯语,时人创造出了更多的新文字。比如用g(换写作ğ)来替代摩擦音γ,用b(换写作 β)来代替摩擦音υ。比如:

ƒ: ƒndq[funduq],意为“榛子”(D面第9行)

x: slyxh[salīxa],意为“安息香”(C面第9行)

ğ: rwğny[rōγan-i],意为“……的油”(A面第6行,纸边)

β: ’β[…],其意不明(C面第6行)

残片中对于数字的书写也十分有趣,大多数数字是用文字表示的,这是一种奇怪的古叙利亚语和波斯语的混合物。比如:古叙利亚语的‘sr是10、št‘sr是16、’rb‘m是400,但是在波斯语中,čahār表示4、sēzdah为13、bīst为20、hazār为1000[24]。然而,在至少一个事例中,可发现古代阿拉伯数字“3”也曾使用,本质上是由垂直的3条短竖线组成的,但第二笔和第三笔往往结合在一起,形成的序列看起来恰似字母zyz:

..3..3..zwz..每份三打兰(C面第11行)

C面第9行有一个复杂的标识,也许是“100”的数字化符号,虽说不太确定,但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为该形态和在叙利亚语《医书》中所见相当不同。无论如何,使用古老的数字化符号是这些文献的特点之一,将新波斯语医药学残片与叙利亚医药学残片SyrHT 1以及古代阿拉伯的传统连接了起来。

译后记:本文译自新疆吐鲁番学研究院编《语言背后的历史:西域古典语言学高峰论坛论文集(The history behind the languages: Essays of Turfan Forum on Old Languages of the Silk Road)》,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13~19页。原题:Medical Texts from Turfan in Syriac and New Persian. 作者辛姆斯-威廉姆斯(Nicholas Sims-Williams),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教授,国际知名的伊朗语专家,专精粟特语、大夏语。1988年当选英国学术院院士,2002年起任伊朗金石碑铭丛刊学会会长,2012年新增选为欧洲人文和自然科学院院士。1997年获“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研究奖”, 2009年获伊朗“年度图书奖”。主要著作包括:《粟特语基督教文献C2》《印度河上游发现的粟特语及其他伊朗语铭文》《阿富汗北部发现的大夏语文献》《大夏语人名》《柏林吐鲁番收集品中的叙利亚文伊朗语写本》(合著)等。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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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见辛姆斯-威廉姆斯(Nicholas Sims-Williams):《基督教粟特语篇中奥拉夫汉森的遗稿II:论战和预测之片段(Christian sogdian texts from the Nachlass of Olaf Hansen, II: Fragments of polemic and prognostics)》,《东方与非洲学院学报(Bulletin of the 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第58卷,1995年,第288~302页;尼古拉斯·辛姆斯-威廉姆斯:《从巴比伦到中国:穿越两千年的占星和书信规则(From Babylon to China: astrological and epistolary formulae across two millennia)》,《从波斯、中亚至10世纪的亚历山大利亚(La Persia е l'Aisa centrale da Alessandro al X secolo)》,罗马,1997年,第77~84页。[2] 译者注:尼撒月,是犹太人民间历法七月,阳历三、四月。又叫正月、亚笔月、救赎、出埃及的月份。也是逾越节日,这是跨越进入神应许给你产业的时候。[3] 译者注:伊雅尔月,即犹太教历2月,犹太国历8月,在公历4、5月间,共29天。[4] 拉巴特(René Labat):《巴比伦历法(Un calendrier babylonien des travaux, des signes et des mois)》,巴黎,1965年,第173页。平行粟特文内容见辛姆斯-威廉姆斯:《基督教粟特语篇中奥拉夫汉森的遗稿,II:论战和预测之片段》,第294~295页及注释28~32。 [5] 参见林登贝格尔(James M Lindenberger):《亚希喀尔的阿拉米语谚语研究(The Aramaic proverbs of Ahiqar)》,巴尔的摩,1983年。[6] 葡萄沟出土文献T II B 67[c] = n 219, V14-21。[7] 叙利亚语文本§14:“上帝之子!有钱人吃蛇,他们说,吃了药;可怜的人干同样的事,他们说是出于饥饿。”见科尼比尔(F. C.Conybeare)、哈里斯(J. Rendel Harris)和刘易斯(A. Smith Lewis):《亚希喀尔的故事(The story of Ahikar)》,第二版,剑桥,1913年,第104页。类似内容又见于斯拉夫语文本§ 10、亚美尼亚语A文本§10、亚美尼亚语B文本§10、阿拉伯语文本§17。同上,第3、26、58、133页。 [8] 葡萄沟出土文献n 219 (T II B 67[c] ), R12-17。[9] 亚拉姆语文本§59,见林登贝格尔:《亚希喀尔的阿拉米语谚语研究》,第149页。[10] 斯拉夫语文本§8、亚美尼亚语A文本§8、亚美尼亚语B文本§8。见科尼比尔等:《亚希喀尔的故事》,第3、26、58页。 [11]  参见诺尔戴克(Th. Nöldeke):《亚希喀尔故事研究(Untersuchungen zum Achiqar-roman)》,《哥廷根皇家科学院论文(Abhandlun⁃gen der königlichen Gesellschaft der Wissenschaften zu Göttingen, Phil. -hist. Klasse)新辑第14卷第4册,1913年,第22、36页。 [12]  宗德曼(Werner Sundermann):《头与四肢之书——粟特语词汇(The book of the head and the book of the limbs. A sogdian word list)》,p.Huyse ed《伊朗:问题与知识(Iran. Questions et connaissances)》第1辑,巴黎,2002年,第135~161页。[13]  茨默(Peter Zieme):《古突厥语译本〈伊索寓言〉(Fabeln des Aesop in alttürkischer Version)》,载玛拉兹(U. Marazzi)编:《突厥学与伊斯兰——加洛塔纪念文集(Turcica et Islamica. Studi in memoria di Aldo Gallotta)》,那不勒斯,2003年,第1033~1045页;辛姆斯-威廉姆斯:《后臀尖肉一块:一则粟特语和古突厥语的〈伊索寓言〉(A haunch of meat: A fable of Aesop in Sogdian and Old Turkish)》,《马丁·舒彦纪念集(Essays and texts in honour of Martin SchØyen)》,佛罗伦萨,2010年,第197~201页。[14]  例如,亨宁(W. B. Henning):《粟特语传说故事(Sogdian tales)》《东方与非洲学院学报》第11卷第3期,1945年,第471页(三条鱼的故事);辛姆斯-威廉姆斯:《列宁格勒藏粟特语残片(The Sogdian fragments of Leningrad)》,《东方与非洲学院学报》第44卷,1981年,第237页(幸运老者的故事)。[15]  例如《瑜伽论(Yogaśataka)》和《医理精华(Siddhasāra)》。参见毛埃(Dieter Maue):《古突厥语写本(Alttürkische Handschriften)》第1卷《婆罗迷文与藏文写卷(Dokumente in Brâhmî und tibetischer Schrift)》,斯图加特,1996年,第114~134页。[16]  葡萄沟出土文献SyrHT 1 (T II B 17 No. 4)。 [17]  参见马若特(Miklós Maróth):《一件吐鲁番出土叙利亚语医方书残片(Ein Fragment eines syrischen pharmazeutischen Rezeptbu⁃ches aus Turfan)》,《古代东方研究(Altorientalische Forshungen)》第2卷,1984年,第116页,第8~12行. [18]  马若特上文所刊文书第11行有“dny‘wqbȑ”一词,意为“鼠耳”(药草名),实乃“hry‘wqbȑ’”之误,意为“鼠粪”。但翻译不误,可见错误乃印刷所致。[19]  巴奇(E. A. W. Budge):《叙利亚的解剖、病理和疗法(Syrian anatomy, pathology and therapeutics or“The Book of Medicines”)》,伦敦,1913年,第1卷,第446页;第2卷,第525页。[20]  巴奇:《叙利亚的解剖、病理和疗法》第2卷,第691页。[21]  在现知叙利亚语文献中,除本件外,只有一件用新波斯语写成,即摘录自《圣经》诗篇之双语写本残片。参看宗德曼(Werner Sundermann):《新疆出土叙利亚语—新波斯语双语医书刍议(Einige Bemerkungen zum syrisch-neupersischen Psalmenbruchstü[c]k aus Chinesisch-Turkistan)》,载菲利浦·吉纽(Phillipe Gignoux)与塔法佐利(A. Tafazzoli)编:《迈纳斯纪念集(Mémorial Jean de Menasce)》,列文,1974年,第441~452页。还有一些出自吐鲁番的新波斯语残片是用摩尼文写成的。参看德·布卢瓦(Fran⁃cois de Blois):《摩尼文新波斯语文书词汇表(Glossary to the New Persian texts in Manichaean script)》,载德·布卢瓦和辛姆斯-威廉姆斯编《摩尼教文书字典(Dictionary of Manichaean texts)》第2卷《伊拉克和伊朗文献(Texts from Iraq and Iran)》,蒂伦豪特, 2006年,第89~120页。 [22]  A-B面编号为M 7340 (T II Toyoq );C-D面编号为n 175 (T II B 69 + T II B 14[b])。两份残片都保存在柏林勃兰登堡科学院。在那里搜索M7340和n175都可以找到彩色照片。http://www.bbaw.de/forschung/turfanforschung/dta/m/dta_m_0076.html http://www.bbaw.de/forschung/turfanforschung/dta/m/dta_n0005.html[23]  参见巴奇:《叙利亚的解剖、病理和疗法》第2卷,第406~407页。我有所调整,非巴奇译文有所不同。[24]  在使用的两种语言中似乎没有任何逻辑模式。可能有人会认为该书最初是在叙利亚,译者并不总是翻译数字,因为他们属于一个基本的叙利亚词汇,这些词汇已经被读者们所熟知。

编按:本文原刊《吐鲁番学研究》2017年第2期,第122—127页,如若引用请参考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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