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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马戏团、杂耍|莫霍利-纳吉
[2] Gestaltung(构型),是包豪斯语言中最基本的术语之一,在施莱默和莫霍利各自的写作中使用了很多次。有时被单独使用,有时和其他单词组合在一起,比如舞台构型(Bühnengestaltung),色彩构型(Farbengestaltung),剧场构型(Theaterstaltung)。T∙勒克司∙费宁格写道:“如果‘Bauhaus’(包豪斯)这一术语是中世纪关于‘Bauhütte’(石匠行会)概念的一次更新,将它更新为大教堂建造者的总部,那么术语‘Gestaltung’(构型)则是旧式的,意味深长而且几乎不可转译。它自有它在英语惯例中的使用方式。除了有塑形(shaping)、成形(forming)、彻底想清楚(thing through)等等这类意思,它还着重于这些过程的总体性(totality),不论是针对人工制品还是针对一个观念。它不允许这些过程一团模糊和零零散散。就其最饱满的哲学意涵来说,它表达了诠释了柏拉图意义上的“图形”(eidolon),作为“原型”(the Urbild),它是先在的形式。”(英译注)
库尔特∙施密特[KUET SCHMIDT]
F.W.博格纳[F.W.BOGLER]
格奥尔格∙特尔茨谢尔[GEORG TELTSCHER]
同时也很明显,必须给予所有其他的舞台生产方式与人同等的效力。人,作为一个活生生的身心俱全的有机体,作为无与伦比的巅峰和无穷无尽的变化的制造者,需要这些与之共同造型的要素也具有很高的品质。
每个构型或者创造性的作品,都应当是意想不到的新的有机体。从日常生活中提炼出令人惊奇之物,对于我们来说是理所应当和义不容辞的。让现代生活中那些熟悉的并且还没有被正确评价的元素——即现代生活的特性:个性化、分类、机械化——为我们提供激动人心的新的可能性。再没有什么比这些可能性更加有效的了。据此,通过对作为创造性媒介而不是作为演员的“人”的探究,我们有可能获得对舞台的真正理解。
在未来,音效将会充分利用由电力或者其他机械方法驱动的各种声学仪器。在未来,声波来自不可预料的地方——比如,一个正在讲话或唱歌的弧光灯,在座位下或者观众席下面的扬声器,对新型扬声系统的使用——将会大大提升观众听觉的惊奇-阈值,以至于在其它领域如果没有同等的音效都将是令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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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的发展,在过去几十年中创造了体现色彩自身绝对价值的组织方式,从而也确立了纯色调和鲜艳色调的至上地位。自然而然,它们的和谐所带来的纪念性与清晰的平衡,将不会容忍演员使用难于辨识的或者满是瑕疵的妆扮,以及支离破碎的服饰。这类化妆和服饰本来就是人们对立体主义、未来主义等等误解之后的产物。在未来,使用精致的金属面具和服装以及各种其它的构成材料,将成为理所当然的事。因而在多彩的舞台环境中,苍白面孔、表现的主观性和演员的姿态将被淘汰,而无损于人类身体和任何机械装置之间的有效对比。我们将电影投射到各种表面上,构思着空间照明的进一步实验。这将会构成新的光之行动,它通过现代技术,运用最强烈的对比,以确保它自己与所有其它的剧场媒介同等重要。我们尚未开始意识到光的潜能:突然的或者炫目的照明,闪耀的效果,磷光效果,在高潮时候让观众席也一同沐浴在光照中,或者完全熄灭舞台灯光,让观众席也一同沉浸到黑暗中。所有这些构想,当然,某种意义上讲完全不同于目前任何的传统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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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能够在剧场空间里水平向、垂直向和对角线上运转的悬浮桥和吊桥;通过深入到了观众席中的舞台等等,正在崛起的未来剧场形式——在未来作家的协作下——将有可能回应上述需求。除了旋转的部分,舞台还将拥有可移动的空间构架和碟式区域以便像电影“特写”那样突出舞台上的某些行动瞬间。在今天的管弦乐队的池座边缘,可以建立一个连接舞台的通道,凭借这多少有些亲密的搭接,与观众紧紧相连。
在未来的舞台上,将提供不同标高的可移动平面之间的变换,这种变换的可能性将有助于建设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空间组织。空间不再由平面之间那些陈旧的连接方式来完成,这种陈旧的方式仅仅把建筑学意义上的空间构想为一种由不透明的表皮围合而成的封闭场地。新空间则始于独立的表面,或者对平面的线性界定(比如电线构成的框架,以及天线),以至于表面有时候可以建基于彼此间非常自由的关系,表面与表面之间再无需任何直接的接触。
1924年第一次在包豪斯表演。
我们不能只沿着这种尺度上的变化去理解舞台之于包豪斯双中心式的理念而言的重要性,因此有必要回到原先的草图和实验案例解读其中相互投射的关联。“空间舞台”是把内部空间、外部空间作为一个整体来处理的,超越尺度边界,由内而外的转化,两者之间确立了一个流动的场,人并不是在空间中的概念抽象,而是形成了一系列具体的形象。由此我们还可以将这种相互投射推及包豪斯校舍及其舞台设置之间的共相,它并没有把反对舞台与观众席之间的第四道墙作为批判点,而是将整个包豪斯的校舍空间看作是一个随时可以发动为舞台的戏剧性的场所。
上|舞台的概念是一个空位,是一个有待解决的、人们应当怎么去重新思考空间舞台的问题。
格罗皮乌斯的“建筑”观与施莱默的“舞台”观之间一直有着微妙的联合与博弈关系。1961 年,身在美国的格罗皮乌斯在施莱默逝世18 年后对原书进行了重新编排,出了英译本,不仅在序中用较多篇幅介绍了自己1927 年的“总体剧场”方案,而且将包括书名、文章标题和文章内容中相当部分的“舞台”(德文bühne/英文stage)更改为“剧场”(德文theater/英文theater)。中译本特意将格罗皮乌斯的英文版序放在全文结束后的附录中,而非如英译本那样放在正文首篇,并不想令读者误认为我们支持哪一方更多一些,而仅仅是出于对施莱默及其开拓的“包豪斯舞台”之原初宗旨的尊重。
作为一个劳作的共同体,老师与学生,不得不成为现代世界活跃的介入者,探索出一种艺术与现代科技的全新综合体。
剧场之于格罗皮乌斯
对剧场这一典例的历史性的连接与重构,格罗皮乌斯践行着艺术与技术的新统一之理念,也正因为此,剧场之于格罗皮乌斯,作为一种新的社会组织形式,具有着非凡的时代意义。本文包含三段内容,首先是格罗皮乌斯所写的《包豪斯舞台/剧场》1961年英译本序的节选,此外由BAU学社编译了总体剧场这一未实现方案发展过程的简要年表,最后是在2013年根据这一过程转换为剧场展示的一件影像作品的说明。
精编|只有将建筑史看作是革命史……这意味着,只有在革命失败后,在社会的尽头,才有建筑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