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Foreword
业界对ESG的关注度持续升温，甚至在大众媒体引发了阵阵热议。正如文中所述“你无法管理你不能测量的东西”，在众多围绕ESG的讨论中，测量与评估始终是其核心问题。对此，作者在书中提出了他们认为ESG测量有待推进的三个关键举措。本篇文章节选自最新出版的《社会创新前沿》，读者如需对此议题进行更详尽地探究，可做延伸阅读。
《社会创新前沿》
432页, 哈佛商业评论出版社, 2022年
伴随着要求企业及组织“商业向好”的呼声越来越高，企业方的压力也在逐渐增加。与之同时，业界对“企业社会责任”、“企业家精神”和“影响力投资”的关注也在日益提升。《社会创新前沿》一书汇集了来自学术和商界的先锋思想家们的诸多前沿观点——关于如何解决社会企业领域的重点问题以及怎样制定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在此，我们想着重介绍本书的一个章节《测量企业的美德与罪恶：令ESG指标值得信赖》（Measuring Corporate Virtue and Vice: Making ESG Metrics Trustworthy），撰写自斯坦福大学法学教授保罗·布雷斯特（Paul Brest）和科琳·霍尼斯伯格（Colleen Honigsber）。在当下，无论是非营利组织、初创企业还是《财富》排名500强的大公司，都面临着公开其社会影响力报告的要求。一些观点认为可以从“不作恶（Do-No-Harm）”的角度来考量企业的社会影响力，企业应该认识到其在环境、社会、治理方面所产生的外部效应；另一些观点则认为，企业应该展示其在世界范围内产生的积极正面的社会影响。而无论采取哪种方式，影响力测量（Impact Measurement）都是重中之重。然而，正如保罗·布雷斯特和科琳·霍尼斯伯格极力主张的那样，目前社会影响力测量往往只是做张做势（hand-waving）或是洗绿（greenwashing），比如许多主要的 ESG评估指标之间的关联性很弱，这表明关于ESG测量的理论和技术都还很贫瘠。在下文中作者不仅讨论了影响力测量领域的具体问题，还提出了制度和战略层面的解决方案。其中部分解决方案可以在企业层面实施，而另一些则需要国内外的相关机构共同形成评估标准。布雷斯特和霍尼斯伯格的论述不仅涵盖了长期研究的社会影响力领域（如碳生产力），还囊括了新兴领域（如种族和性别平等）。对于任何愿意认真对待影响力测量而非简单将其作为门面装潢的读者，下文为必读内容。
——尼尔·马尔霍特拉（Neil Malhotra）
越来越多的公司希望提高其在环境、社会和治理（Environmental, Social, Governance，ESG）上的表现。在美国，2020年投入专业管理的费用中每三美元就有一美元被用于“可持续发展”——一个大致与ESG同义的术语——的战略投资。关注企业ESG举措的相关方中不仅仅包括投资人和企业自身的管理层，还有企业及其供应链的员工、消费者、监管者以及那些受企业环境和社会影响的群体。这些利益相关者可能出于各种原因希望了解评估一个企业的表现。比如，他们可能希望改善业绩、提升回报，或监管企业促使其承担外部环境和社会成本，再或是以此预测企业未来的财务和ESG表现。然而你并不能管理你无法衡量的东西，这无疑是在老生常谈，因其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事实。对于评估企业的资产负债及其整体价值的财务指标，人们已经达成了普遍共识，而且这些指标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通用于多种行业和地域。相比之下，影响ESG的因素则大为不同，测量它们的技术复杂多样，且难以比较衡量。基于这些原因，便不难理解为何各种ESG评级服务之间的关联性很低，且关于“良好的ESG评级能否预测投资者获得更好的回报”的问题一直争议不断。尽管ESG报告与财务报告之间存在巨大差异，但我们相信在财务报告改进过程中获得的实践经验，有助于完成更高质量的ESG报告。基于此，我们认为一个相对健全的ESG报告体系尤其需要解决以下三个关键点：1. 一套有限的评估指标，主要涉及企业在环境和社会层面做产生的关键影响。在本章的第一部分对企业ESG的测量现状及改善的前景进行了概括，尤其在E&S层面。并按照相对成熟的社会评估体系的要求对此进行了总结。第二部分则对一些现有的针对环境和社会问题的报告要求进行了归纳。我们的目标是探索开发一个健全的报告体系和一个可延展的系统的可能性，以抓取企业在环境和社会领域的主要影响力指标。2. 需要一个类似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Financial Accounting Standards Board, FASB）的标准制定机构，去制定并细化这些ESG指标。在第三部分中，我们认为财务领域的经验对发展ESG标准制定机构具有指导意义。在创建FASB之前财务会计领域也成立过许多标准制定机构，而FASB通常被认为比其前身更成功，因为它在财务、行业和政治方面具有更强大的独立性。3.搭建可供企业去收集、报告和核实ESG相关指标信息的配套设施。报告需依据准确、客观和可核查的信息，但财务报告的发展历程证明：没有正式的流程和程序，很难产生这种高质量的数据。因此，在第四部分中，我们认为企业需要健全内外部的评测系统（即内部控制系统和第三方审计），去生成基础数据并对报告信息进行审计。目前，ESG报告仍处于早期发展阶段，类似于20世纪初的财务报告。一篇名为《可持续性报告现状》的文章描述了影响力报告在当下所面临的挑战：
总体上，ESG指标也许永远无法具有财务指标的准确性、有效性、可靠性和可比性。然而，上述诸多有关完善ESG评估的努力反映出人们对ESG的关注度在日益提升，人们不再仅仅关注一家企业的财务业绩的指标，也会在意企业对社会和环境造成的影响。本着不让“最好”成为“好”的敌人的理念，可以依照一些相对成熟的指标去完善尚未健全的评估标准，并将对广泛多样的ESG指标整合，作为更进一步的目标。然而，本文最后也阐述了一个担忧：如果没有独立的标准制定方来更新指标，没有强大的配套设施来支持数据的合规性和准确性，那么这样的报告对于企业来说并不能体现其真实价值。这些是一个健全且有效的ESG体系必要组成部分。尼尔·马尔霍特拉是斯坦福大学商学院政治经济学的教授，其指导社会创新中心的工作。
保罗·布雷斯特是斯坦福大学法学院的名誉教授（在职）。他是斯坦福大学法学院的前院长和威廉和弗洛拉·休利特基金会的前主席。
科琳·霍尼斯伯格是斯坦福大学法学院的一名副教授，其研究领域为会计学和议题治理。
来源：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英文网站2022年3月1日
原标题：You Can’t Manage What You Can’t Meas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