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量逐年递增，律师破产业务依然机遇与挑战并存 | 直播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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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最高人民法院《2021年全国法院司法统计公报》公布的数据，去年，全国法院的破产案件收案量高达49426件，而2020年的收案量为39376件，2019年，这一数字则为21797件。连续三年，每年新增近1万新收案件量，这对于律师而言，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本期大鱼聊天室，我们邀请到国浩律师（上海）事务所管理合伙人陈枫律师、湖北山河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张亚琼律师两位专做破产业务的资深专家，共同探讨：破产业务的发展前景如何？如何理解“预重整”制度与“个人破产制度”的司法倾向和业务机会？破产律师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承担了哪些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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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本文整理自10月29日大鱼聊天室

大鱼对谈陈枫、张亚琼直播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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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首先请两位主任简要地介绍一下律所和自己。

张亚琼：大家好，我是湖北山河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张亚琼，同时兼任武汉市破产管理人协会会长、武汉律协破产重整专委会主任。我们律所在武汉做破产业务比较早，从2015年起一直持续地处理破产业务，目前团队有近三十人。

陈枫：各位好，我是国浩律师（上海）事务所的管理合伙人，也是国浩上海破产业务的牵头合伙人之一。2007年《破产法》施行，我们从2008年左右就开始做破产业务，团队现在大概有三十六七人。

01.

破产业务的“春天”来了吗？

大鱼：我最近关注到一个数据：2021年，全国法院破产案件的收案数已经趋近于5万件了，相比于2019年的2万件增长了近一倍。我猜想今年应该会更高。从数据上看，破产业务的案件数量、标的金额，应该是非常乐观的。那么，这样的趋势会持续多久？破产业务的发展前景如何？

张亚琼：关于破产业务的发展趋势，我这两年体会也比较明显。相比于北上广深，武汉作为一个中部城市，破产业务起步相对比较晚。2012年之前，我在武汉中院做法官，办理破产业务。当时每年中院和基层法院的破产案件收案量也就十几件，但现在明显感觉到法院受理破产案件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这几年破产领域的政策支持确实比较多，每年都有人问：“破产法的春天”是不是到来了？但是收案数量增多，不代表全部是机遇，仍然是“机遇与挑战并存”。

第一，宏观上。

政策支持力度大，从供给侧改革到营商环境优化，从中央到地方政府都非常重视破产。这几年也诞生了一些上市公司或大型企业的破产案件，比如海航、北大方正、清华紫光等等，标的额都很高。

但宏观上也面临很多挑战。比如，“府院联动”已经提了很多年，但政府到底应该以何种方式何种程度介入破产案件，在政策的实际落地上仍然存在困难。

况且，虽然现在全国有近5万的破产案件，但根据武汉的数据推测，其中大概百分之六七十甚至百分之七八十的比例都是“僵尸企业”出清。这类案件首先资产量少，其次办案周期长，基本在半年左右，还几乎收不到管理费。

第二，中观上。

政府和法院都很重视破产业务，但法院毕竟只是起到宏观的指导和监督作用，它也需要专业的破产管理人，来帮助它把案件做好。而破产管理人是个案中的操盘手，他需要面对各个方面的关系，包括债务人、债权人、投资人、公司股东及职工，甚至是政府各个部门。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处理难度也很大，对于管理人应具备的综合素质、专业素质挑战很大。

第三，微观上。

破产案件这几年数量上涨，很多律师都认为破产业务是一片蓝海，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专业方向。但是，破产管理人如果真正尽到勤勉尽责义务，背后需要投入很大的成本。因为破产案件的办案周期往往很长，以房地产破产为例，规模上亿的案件，大概需要10个以上的人员投入，周期快的需要2~3年，慢的则需要3~4年。所以，破产业务的特点就是投入大、周期长、收效慢，因此对于团队的要求特别高。

整体来讲，破产案件收案量上涨，确实是一个好的趋势；但同时也需要破产律师做好人员、专业、成本等各方面的储备，才能抓住机遇。

陈枫：确实现在破产案件数量大幅上涨，背后有很多原因，比如国家“去杠杆”政策，乃至疫情的影响等等。

对于趋势，要一分为二来看，一方面是律师业务量的增多，另一方面也存在一些弊端。

正如刚才张主任所说，90%以上的破产案件其实都是不赚钱的，比如法院摇号的破产案件、执行转破产的案件、强制清算案件，其中很多都是“三无案件”，即无资产、无人员，也没有办公场所。

在这些案件中，律师只是参与破产程序，真正可以分配到的财产是很少的。上海法院还针对这一问题专门设立了破产管理人保障机制，让那些收不到案件费甚至倒贴钱的律师可以申请补助。

我们虽然2008年就开始做破产业务，很多时候也是在咬牙坚持，通过那些有重整价值的、有可以分配财产的案子，来补贴那些“亏本”的案子。

所以，破产业务看似一片蓝海，但实际上并不好做。如果律师缺乏足够的积淀，律所没有内部调配机制，没有业务协同，破产业务还是很难坚持的。

大鱼：听完两位的描述，我有一个理解：破产业务整体的发展趋势是可观的，但具体案件有好有坏。如果真的要专注破产业务，必须具备长期主义的精神，不论是从团队内部的积累，还是从案件周期来说，都必须要经历长期的发展才能显现价值。

那么，是不是如果现在从0开始组建团队做破产业务，已经有点来不及了？或者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做成？

陈枫：基本上是这样。就像全国范围内虽然案件很多，但其实每年真正引起较大关注的案件，或者真正能够赚到可观律师费的案件并不是很多。而且这类案件的破产管理人绝大部分都是通过法院竞争性谈判的方式来获得的。

而法院竞争性谈判需要律师团队陈述过往业绩，那么对于刚刚起步的律所或者律师而言，可能法院就不会在竞争性谈判中选择你，最终导致一个恶性循环。所以，好的、大的破产案件正越来越向头部律所、头部团队集中。

大鱼：之前有个做资本市场的律师告诉我，虽然破产业务比较难做，但它对应的重组、并购，乃至投资人、债权人的法律顾问等业务领域，可能成为一个新方向。

在两位主任看来，是不是整个破产业务的链条中还存在着其他业务方向？

张亚琼：破产的衍生业务确实还是比较多的。破产程序中最主要的工作，一部分是清产核资，计算破产企业的资产和负债，另一部分则是担任卖方的角色，把资产卖出去。那么对于买方，也就是投资人来说，就是要进行并购重组，因此，最直接的衍生业务就是并购重组业务。

另外，除了破产管理人，债权代理人以及不良资产处置等角色和工作，都与破产业务息息相关。破产律师必须了解破产业务、具备破产思维，但不一定局限于破产管理人一个身份。

陈枫：这两年我们律所很多律师为一些清算组做法律顾问，虽然不是直接做破产管理人，但仍可以通过清算组来介入整个项目，并且参照管理人的收费标准收取法律顾问费。

其次，这两年我们也服务了很多投资人，比如清华紫光集团破产案中，我们就是代表上海市政府来做投资人法律顾问。包括债权人的债权申报、债权异议诉讼，这两年也做了很多。所以，破产业务虽然不好做，但破产衍生业务或破产周边业务，我觉得确实是蓝海业务。

大鱼：我还比较好奇的是，破产业务是不是有很强的地域性？如果确实具备这个特点的话，地区之间的资源有没有可能互相打通？

张亚琼：我们团队目前的破产业务主要还是集中在武汉市以及湖北省的个别地市，因为破产业务中稍微大一点的案子，都非常需要政府的支持，而政府在遴选管理人的时候一般更偏向于本地律所及律师。

另外，从实际做业务的角度来讲，一个项目启动以后，法院希望管理人能经常出现在现场，比如房地产企业的破产案件，经常涉及到接访工作，对驻场人员的要求比较高。

所以从这两个层面来看，破产业务的地域性还是比较强的，当然也不排除一部分全国性的规模所、红圈所，具备辐射全国的能力。

02.

破产制度创新：预重整 & 个人破产

大鱼：破产重整业务领域近几年有很多制度创新，比如预重整制度，该如何理解这个机制？它代表了哪些倾向？

张亚琼：预重整这几年在破产业务中很热门，尤其受到破产管理人的欢迎。

2018年最高院在《全国法院破产审判工作会议纪要》中，以文件的形式首次正式提出要“探索庭外重组与庭内重整的衔接”。此后，全国各地法院就陆续开始发布关于预重整的规范性指导文件。

但预重整的实践其实更早，大概2016年、2017年就开始探索了，尤其是针对难度比较大的房地产企业破产案。因为企业遇到经营危机后，首先想到的是自行重组，但在和出资人谈判过程中，往往缺乏一定的强制力，因此为了确保自行重组能够落地执行，需要依靠法院来审查、裁定、确认重整计划的效力，这是预重整制度诞生的根本原因之一。

2021年最高院发布的10大破产营商环境优化典型案例中，其中2件都是预重整案例，尤其强调了通过预重整制度债权人可以推荐和选任管理人。这使得破产律师有机会向债务人或债权人争取业务，从而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

整体上来看，预重整的实践先于立法，再加上鼓励债权人推荐管理人，所以很受破产律师的欢迎。但是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立法依据，并且各地实践中差异化的操作也比较多，比如对预重整期间的规定，有些法院的要求是6个月，而有些可能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陈枫：现在预重整之所以热门，是因为它能解决重整案件受理难的问题。

法院对重整案件基本上都会“三思而后行”，因为受理一个重整案件，不仅法院内部要沟通，可能还要与地方政府沟通，确认具备重整的可行性。

很多上市公司的重整案件从申请重整到最终受理，最长可能要耗时两年之久。但是预重整对于法院来说，受理压力相对较小。它不像重整，是一条单行道，要么重整成功，要么重整不成转清算，没有退路。

预重整有很多退路，预重整不成可以撤销预重整申请，或者法院不裁定就转入重整程序，预重整就结束了，企业可以恢复原状。

其次，通过预重整，法院可以提前表决重整计划草案、投资人偿债方案等，为之后的正式重整做了程序铺垫，对于法院来说，可以增加案件成功的确定性。

另外，预重整可以解决律师资质问题。

以前律师做破产案件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前期投入大量精力、付出很大代价，但最后法院却通过摇号等方式确定了其他管理人。

而预重整规定债务人和1/2以上的债权人可以推荐管理人，只要推荐得合理合法，法院一般也不会否定，给律师提供了很多业务机会。

最后，提到预重整就不能不提庭外重组。目前很多企业甚至没有通过预重整程序，而是直接进入庭外重组。庭外重组、预重整、重整相当于是三个渐进的程序，庭外重组最前，其次才是预重整，再接下来才是正式的重整。

大鱼：相比预重整制度，个人破产制度也是近年来的创新性制度，如何看待个人破产制度的试点？

深圳个人破产清算第一案

张亚琼：个人破产制度在实践上是从温州先开始的，随后深圳率先出台了《个人破产条例》。现在全国范围内已经试点铺开了。

对于个人破产而言，破产领域有句话，“对于诚实而不幸的自然人，要给他提供一个保证生存、宽容失败、鼓励重生的机会。”

在我们接触的企业破产案件中，实控人、老板、股东往往与企业债务签订了连带责任，虽然企业最终破产重组或清算，但是连带担保却使他个人背负上了巨额的连带债务。因此个人破产制度，实际上可以解决个人的债务危机，具有深远意义。

对于社会而言，我们一直说我国只有“半部破产法”——只有企业破产法，没有个人破产法。从社会资源的有效配置来看，如果不允许个人破产，不论对个人还是对社会，其实都是不友好的。

对于律师业务而言，还是机遇与挑战并存的。从机遇来看，未来个人破产案件会越来越多，给破产律师提供了新的业务机会，同时因为它更多地侧重于个人财富的管理和维护，可能会与家庭财富管理相结合。

但更大的是挑战，破产律师其实很少主动探讨如何承接个人破产业务，因为它的收费规模有限。在程序上，个人破产和企业破产一样，都需要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但收费规模肯定远远不能与企业破产相比。因此基于这一情况，有些地区启动了公职管理人制度，由国家财政拨款，负担个人破产案件的费用。

整体来说，作为新兴业务，我们肯定要去了解、熟悉它。但是未来个人破产业务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还有待观察。

03.

破产律师的角色定位与业务来源

大鱼：破产业务是一个综合性很强的业务，对律师各方面能力的要求都很高，包括项目管理能力、起草方案的能力以及资源协调的能力等。

我很好奇，一个破产律师到底应该担任什么样的角色、发挥什么样的作用、锻炼哪方面的能力？

张亚琼：破产律师以法律人居多，首先应当具备基本的法学素养。其次，破产律师主要是担任破产管理人，接管破产企业，所以也应当具备企业管理所要求的能力。

破产法学界权威专家、中国政法大学的李曙光老师曾提出：“管理人应当具备企业家精神”。对于如何把企业盘活，除了法律思维外，还需要具备商业判断、商业思维。

如果仅局限于法律层面，按照正常的程序进行重整，重整不成就清算的话，实际上法院也可以结案，但是社会效果并不好。所以破产律师的价值，在于从多元化的角度提出项目的解决思路，避免案件走入死胡同。

因此，财务税务、信访接待、职工安置等工作内容，在破产业务中都是非常常见的。虽然这些工作和法律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破产团队中必须要有这样的角色。

陈枫：其实，破产案件的案源从哪来，就决定了你应该承担的角色。以下几点可以跟有志于和正在从事破产业务的律师分享。

第一，来自于当地政府。有很多破产案件，尤其是重整案件必须要经由政府牵头办理的，一般是由市一级的金融办，甚至大案子是省一级的金融办来负责。

第二，来自于债务人推荐。我们很多案源都来自于服务多年的客户推荐过来的债务人，债务人最了解自身情况，也最能把握破产的节奏，所以通过债务人的路径去切入，机会很多。

第三，来自债权人的案件也很多。破产企业的债权往往比较集中，可能单一的债权人的话语权比较大。如果你恰巧比较熟悉债权人，或者正好服务于某个债权人，可以通过这个路径有效地切入到破产案件当中。即使做不了管理人，也可以做债权人的法律顾问。

第四，投资人推荐。投资人是化解债务危机的关键角色，他的地位也非常重要。

最后，还有一个很核心也很综合的角色——资产管理公司，它们既是破产案件的整合者，也是资源的提供者，还是一个专业的服务机构。和资管公司打好交道，也有很多切入破产业务的机会。

04.

如何搭建破产业务团队

大鱼：所以，其实一个破产团队的搭建，首先对于领头的团队负责人要求很高，其次对于团队配置的要求也很高。

所以有些团队负责人就很痛苦。一方面，他不知道团队是否要组得很大，如果组得很大，就要确保项目能够源源不断；另一方面，破产业务中很多机械枯燥的工作流程，使得很多律师缺少成就感，团队成员有所流失。

所以，在二位看来，搭建团队时如何规划效果最好？

张亚琼：我们律所虽然是传统的提成制律所，但是破产业务要求律师团队进行整体化的承接。我们团队现在有二三十个人，传统的管理模式显然是不适用的。

所以我们在团队内部打造了一体化管理结构，形成了合伙人、中层律师（如项目组负责人、业务组负责人）、初级律师、实习律师的层级。我们一直在摸索完善团队内部管理制度、薪酬制度，也参考了很多一体化律所的成熟经验。

在招年轻律师的时候，我们会提前告诉他：我们团队只做破产业务，基本以非诉为主，辅以少量的衍生诉讼。每天要朝九晚五地到项目驻点，一般几个月到一年的时间，项目环境可能还比较艰苦，这些你能不能接受？

对于年轻律师而言，前期如果没有一定的时间积累，没有完整地经历一个破产案件的话，很难获得成长。因此，一方面，我们肯定要鼓励年轻律师沉下心来；另一方面，我们也在思考团队内部如何平衡。

一是好的案子和“无产可破”的案子如何平衡，二是高年级律师和新进律师之间的收入如何平衡。因为我们毕竟是一家提成制律师事务所，所以薪酬分配的改革只能在团队内部进行探索。

我们现在团队发展得还不错，每年有资产可破的新生案件大概3~5件，基本保持住了业务增长的节奏。我们队伍也在逐步壮大，现在接近30人了。

陈枫：关于团队组建，我体会比较深的有三个方面。

第一，团队做大以后，要做好内部分级。如果团队内部只有一个层级的话，是非常难管理的，也很难维持。

首先要配置一定量的律师助理，来完成那些比较繁琐、技术含量较低的工作；其次要配备一定比例的1到3年级的低年级律师；相应的，配置一定比例的3到6年级的高年级律师；然后是6～8年的初级合伙人律师；最后是10年以上大合伙人2~3个。

团队配置合理、团队内部的晋升机制通畅，才能一直有新鲜血液流淌。

第二，对于团队内部的成员分工要适当调剂。不能让某几个人一直在做无产可破的“三无案件”，否则他会产生极大的厌烦情绪。做一段时间之后，如果遇到重整、预重整、庭外重组或者做投资人律师的案子，相应地给他调剂一下，这样不停地循环或调剂，团队成员对业务的兴趣度或者持久性会更高一点。

第三，相对来说，国浩的优势在于，可以在律所内部协调其他办公室一起参与。我们现在全国范围内大概有超过15家办公室，破产团队都做到了当地省一级的管理人，所以与他们开展业务合作比较容易，团队成员间也可以互相调配。

大鱼：如果用一两个词来描述如何做好一个破产律师，最关键的素质或者最基本的追求应该是什么？

陈枫：第一个是专注。选了这个专业之后，就不要再朝三暮四地想着去做其他业务，因为破产业务本来就很难，如果你不够专注，很难有所发展。

第二，破产业务需要很深的研究，需要静下心来。我以前做证券律师的时候，其实很少写文章，但是现在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在研究、在写作。如果没有深入地理解法律，或者具备很深的法律功底的话，很难做好破产。

第三，不仅要具备法律思维，还要有财务思维、管理思维，甚至是企业家思维。要具备综合的实力。

张亚琼：我们破产律师有个调侃的说法：我们称自己为“破人”，做的是“破事”，开的是“破会”。但是，最近最高院咨询委员会副主任杜万华为了宣传破产制度，写了一篇名为《正确认识破产保护制度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的地位和作用》的文章。这篇文章就提到，为了宣传破产，我们不应该这样调侃。

他讲道：“我认为我们不是‘破人’，而是治疗生病市场主体的医生，是市场资源的调配师，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的完善者、实施者。我们所干的事也不是‘破事’，是完善实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治疗生病的市场主体的‘好事’，是在按照市场化、法治化的要求，整合市场资源，为社会招商引资的‘正事’，是在推动我国经济的新旧动能转换、产业结构调整的‘大事’。”

所以，最后我补充一个词，情怀。很多破产案件虽然不赚钱，但是我们做的是对社会有利的正事，还是要有一些情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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