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 他们,生命线上的“摆渡人”
在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发布会上,我们经常会听到当天新增确诊病例多少例已转至定点医院,以及汇总风险人员多少名全都落实精准管控的话语。新冠病毒感染者如何到达定点医院?其他风险人员的转运过程又有哪些要求?今天,就让我们跟随朝阳区紧急医疗救援中心的两支队伍,听听他们在抗疫一线做生命“摆渡人”的故事。
闭环转运新冠感染者
5月18日下午5点08分,得知朝阳区有一位新冠病毒感染者需要转运,记者第一时间穿好防护服,和朝阳区紧急医疗救援中心新冠闭环专项转运小组会合。
记者:“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小组成员:“包括心电图、心电监护、治疗箱……咱们这趟出发是去接两个阳性的患者,一个60多岁,一个80多岁。”
和记者对话的是专项转运小组组长贾立琦,和她一起执行任务的还有护士杨春玉和司机张振龙。
小组成员贾立琦和杨春玉/记者拍摄
司机张振龙/记者拍摄
下午5点36分,120救护车开进患者居住的小区,两位老人已经穿好防护服拿好行李。贾立琦和杨春玉把两位老人扶上车后出发,在路上和他们沟通健康情况。
贾立琦:“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吗?现在头晕不晕?”
老人:“不太晕,就是我平时有高血压。”
杨春玉:“您今儿早上吃药了吗?”
老人:“吃过了。”
小组成员帮助老人上车/记者拍摄
下午5点55分,车辆抵达定点医院。贾立琦把80多岁的老人抱下车,同伴则把年过六旬的大爷搀扶下车,并把行李交给医院的医护人员。
贾立琦把老人抱下车/记者拍摄
和老人说过再见后,一行人来到位于朝阳区金盏地区的一处洗消中心。在这里,记者和小组三人都要按照规范脱下防护服并进行洗消,车辆也要完成40分钟的洗消。
洗消点的小组成员/记者拍摄
小组成员坚韧团结
虽然整个转运过程只有1小时左右,但贾立琦的衣领处已经湿透,贴着额角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和厚厚的眼袋记录着这十几天的奔波。在和记者的交谈中,她依然很振奋,笑着形容自己就像“兔子”。
贾立琦:“我觉得小兔子看似很柔弱,但是它很能跑很能跳,生命力也很顽强,自己可能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种像兔子一样的韧劲在。比如说如果我们的师傅在半夜出活儿,有的年纪比较大的我会很担心,即使这个时候可能患者不需要我,但是我心里也会很不踏实,我就会想去,哪怕半路上我去看看通过的路口有没有行人,保证一下司机的驾驶安全。”
贾立琦的衣领处已湿透/记者拍摄
她告诉记者,最近由于疫情防控措施有效,他们的任务已经少了很多。但在本轮疫情开始之初,最多一天可能要出十几趟任务,让她感到自豪的是,队员们从来没有打退堂鼓,即使好多任务在深夜,大家也从不抱怨。
贾立琦:“比如说有一天夜里我们要出一趟任务,当时已经是后半夜,很晚很晚了。我就出来说看看谁没睡,其实大家都睡了,我就悄悄问有没有人能出一趟?好几个司机同时打开门出来了,都在争着说我去。”
记者:“大家都没睡熟?”
贾立琦:“其实大家都睡不踏实。”
朝阳区紧急医疗救援中心新冠闭环专项转运小组刚开始只有6个人,后来不断补充,现在共有12名队员,承担着朝阳区内新冠病毒感染者的转运任务。由于闭环管理的要求,从感染者的所在地到定点医院再到洗消中心就是大家的日常活动范围。司机张振龙是一对双胞胎的爸爸,也是一名退伍军人。每每看到转运的感染者有小孩,他都会忍不住心疼。
张振龙:“我们中途接过几个任务都是小孩,有时候看到他们我都会把他们抱上车来。贾立琦大夫跟我去过,把小孩抱上车小孩第一时间就躺在她怀里,小孩也有点害怕,我看到就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他执行的最远的一次任务是到密云区,把感染者接回朝阳区。来回4个小时的车程,他闷在厚厚的防护服下,早已经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张振龙:“那一次完成任务花了4个小时,中途我们车上空调还坏了,天气比较炎热,那天30多度,我们浑身全湿透了。”
司机张振龙/记者拍摄
护士杨春玉家里也有3岁大的孩子,由于一直做院前急救的工作,很少有时间陪伴孩子。她自我调侃,孩子现在谁都能跟,也不哭着喊着要妈妈。谈起她的工作,杨春玉表示,随时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和一个良好的心理素质是必不可少的。
杨春玉:“有的时候你到了别人家里,他们那个脾气并不是针对你,而是自己接受不了。他们在跟你大声说话的时候,你就要想着他们也是在发泄情绪,需要安慰他们。”
她坦言,离病毒如此近,确实也有过害怕。
杨春玉:“说实话没有人不怕,但是怕的这个层面特别特别小。因为本身干的就是这个,而且已经是两次参与防疫了,第一次是2020年的时候在闭环待了5个月,防范意识也加强了。”
护士杨春玉/记者拍摄
在队长贾立琦心中,队员们的安全也是她最记挂的事情。
贾立琦:“我们有12个兄弟姐妹,有12个战友,我除了在做好自己的事情之外,我肯定要保护好他们,要时时刻刻去提醒他们注意防护。”
小组组长医生贾立琦/记者拍摄
小组12名成员合影/受访者供图
社会力量加入转运行列
从5月1日成立以来,截至5月18日上午8点,朝阳区紧急医疗救援中心新冠闭环专项转运小组共执行任务140多趟,累计转运200多人次。在这支精锐的转运力量之外,还有另一支转运力量,他们承担的是密切接触者的转运,由社会车辆组成。虽然开的不是120救护车,但他们因严密的防护、精准的调度、长时间的坚守,被称作“最强辅助”。
在朝阳区紧急医疗救援中心洗消中心二楼,车队队长刘润涛接到了120调度中心发来的转运信息,他随即给车队的崔万龙师傅打去了电话。
刘润涛:“崔哥,你来一趟,到这领个单子出车。”
崔万龙:“好嘞!”
联络中的刘润涛/记者拍摄
一个直接说,一个二话不说直接应。接到任务的司机崔万龙熟练地穿上防护服,拿着打印好的转运信息跑上了车。这一站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密接人员居住的酒店。记者也穿好防护服随车踏上了路途。
记者:“这是您今儿跑的第几趟了?”
崔万龙:“今儿这是第二趟了,昨天夜里跑到3点。”
崔师傅准备出发/记者拍摄
半小时后,车辆抵达酒店。密接人员拿着行李上了车后,车辆又用了半小时驶到了集中隔离点。经过一系列沟通和等待,确认密接人员入住后崔万龙才驶离。
记者:“刚才这一程大概用时是两个小时,现在我穿着防护服,感觉护目镜和口罩连接处压着的眼眶、脸都有点酸疼,但是崔师傅告诉我们说这一趟其实算他们日常出任务当中时间比较少的一趟。”
崔万龙:“接人的时候几乎都是咱们等他,一个人的话肯定是比较快。比方说接四、五个人的,那就每个人都等半个小时,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反正这一圈下来怎么也得四个小时左右。”
密切接触者到达集中隔离点/记者拍摄
崔师傅是山东人,有着山东人特有的憨厚和淳朴。当记者问起他来到车队的初衷时,他直言,就是为疫情出把力吧。想是一回事,干又是另一回事,刚开始厚厚的防护服确实给他带来很多困扰。
崔万龙:“确实非常难受,挺累的。穿这身衣服刚开始不敢动,盲区比较多,光头痛了。现在时间长了,习惯了。”
社会车辆司机崔师傅/记者拍摄
返回驻地,经过一系列洗消后,崔师傅又将去执行下一趟任务。动辄20度以上的天气也好,护目镜两边微湿的水汽也好,作为一名社会车辆的司机,崔师傅忍下了种种不适,严格执行着防疫规定。刘润涛队长告诉记者,他们车队的所有司机上岗前都要经过严格的培训。
刘润涛:“现在我们的团队应该是总共50辆车,有28台考斯特,10台大巴,还有12台社会民生保障车,每台车一位司机,24小时待命。防护服穿脱都是由朝阳区紧急医疗救援中心的医生给我们培训,包括车辆洗消这一套流程都是严格按照二级防护的标准执行。”
执行任务中的崔万龙/记者拍摄
有统计表明,每1个新冠病毒感染者可能就会有150名密切接触者。社会力量加入转运过程让密接人员的转运更加高效,也让整个转运过程“专群结合”。刘队长表示,刚开始和朝阳区紧急医疗救援中心只是商业合作,但慢慢地,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落到了每一位车队成员的身上。
刘润涛:“从最初合作的商业模式到现在改成了一种责任,只要有事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也第一时间到位,保证密接、次密接能正常转运到隔离点集中隔离,避免造成更大的传播风险。”
社会车队队长刘润涛/记者拍摄
和记者对话的间隙,还不断有转运信息传来,刘队长的电话也不断响起。刘队长脑子里像有一张朝阳区的3D地图,他会根据距离和方位去调派人员车辆,让大家尽可能不绕路,也让被转运人员减少等待。在紧张地调配之余,谈起司机师傅们的辛苦,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刘润涛:“说句实在话,我有点觉得对不起这些师傅们,他们的工作量确实太大了,这一天基本上就得十七八个小时,回来是满脸勒痕。其实他们只是不说苦,你想啊,有的老同志都50多岁了,这一圈五、六个小时,身体上肯定有时候扛不住。”
共战疫情
从疫情开始的第一天,转运人员们就成为了奔跑在生命线上的“摆渡人”,不亲身体验可能很难了解他们的闷热、憋气、长时间的等待和高度紧张的神经。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场疫情阻击战中的“战士”,每一个人都在为着最后的胜利忍下此时此刻的不适,因为他们坚信:胜利,总会到来。
崔万龙:“那么多人都在干,都在为北京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张振龙:“他们医疗行业咱不是很懂,咱作为一名驾驶员就是要把车开好。”
刘润涛:“毕竟疫情当前,那么多的志愿者,人家能做的咱也能做。”
贾立琦:“他们也非常盼着疫情结束,大家都有一个非常正常的生活,每个人都可以很开心地去陪伴自己的家人。”
记 者 | 苏 宁
编 辑 | 王琛琛
主 编 | 程 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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