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味+紫水+暴力狂？嘻哈在中国被误解的五种方式｜「杀死歌荒」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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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嘻哈文化在中国被误解的五种常见方式，对每一种我们都会选出两首歌，将刻板印象的正反面稍作展示、评论。「探讨」+「推荐」梦幻二合一，也是我们对HIPHOPE每周一黄金栏目「杀死歌荒」格式的新玩法，边说事儿边安利——歌荒以为它安全了，其实仍逃不过被我们杀死的宿命。

言归正传，所有关于嘻哈的误解本质上都来源于对嘻哈文化之包容性、多元性的不熟悉。从潦倒纽约黑人青年的街头派对到如今征服全球线上线下流行文化的商业帝国，嘻哈的演变好比一棵树苗逐渐茁壮了树干，最终发育出不同粗大树枝、且枝枝都独当一面的有机体。

我们为以下每一种误解方式都带来一组角度，每个角度不见得好或坏、对或错，因为不多元的嘻哈不是完整真实的嘻哈。希望能通过这种好玩的形式让缺歌的朋友有歌听，让对嘻哈文化较为陌生的朋友摸到一点头绪。如果喜欢本期歌单，也请慷慨地「点赞」「在看」并「转发」，你的举手之劳将是对HIPHOPE的最大支持。

下滑开始阅读，en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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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

“嘻哈文化为何如此暴躁？”

误解来源案例：DMX - <Where The Hood At>

语种：英语

风格/类型：2000s Pop Rap, DMX

心情/氛围：GTA，鸡血天王，匪帮大摇摆，让人暂时改变肤色的药剂

推荐指数：8/10

点评：更早期的嘻哈音乐极大程度上象征了寻常美国黑人的精神世界，这种精神世界的根则扎在他们不完美的现实生活中。在嘻哈音乐作为纯粹地下、街头音乐与作为如今万物自我抒发形式的这两个时间阶段之间，存在着一段嘻哈向商业之声转型的过渡期，<Where The Hood At>正来自这一中间阶段，并成功将未经打磨的街头思想以一种更商业的包装呈现了出来。

其实“暴躁”这东西，说好听了就是国内常讲的“燥”，可不可取完全取决于你问谁。人各有所好，听如<Where The Hood At>的音乐确实能带来一种帮人逃离枯燥现实、获得悍匪角色扮演感的GTA式精神体验。对许多并不来自康普顿或布朗克斯的安康社会大男孩来说，平时兢兢业业遵纪守法，又要当贴心男朋友又要当孝顺好儿子，开车时自己一人偷偷听听DMX给脑子换个状态总行吧。

啪啪打脸反例：Saba - <PROM / KING>

语种：英语

风格/类型：Storytelling, Lofi

心情/氛围：回忆蒙太奇，纪实文学，阁楼偶然发现的阴暗小说

推荐指数：9.5/10

点评：Saba封神级的一首叙事作品，歌词细致，深沉，真实，令人沉浸；语言信息量极大的同时在音乐层面也毫不错乱，推进感层层递进，后半段bpm愈发急促，故事讲述者的情绪也愈发强烈——在6:50处节奏抵达最高潮时，鼓声戛然而止如战火顷刻烟消云散，沙哑的男声随即轻轻唱响，最终歌曲以迟迟不散的余音绕梁结束。

尽管节奏往后越走越快，但这种“快”绝非任何意义上的“暴躁”，其意义是烘托叙事中的情绪起伏，是显然经过精心设计、且被执行得无懈可击的。

不保留地讲，<PROM / KING>的撰写、编排和演唱完全是大师级的戏剧演绎，在跳出了人们对嘻哈音乐本身的刻板认知框架同时，却用七分钟的时间一直紧紧攥着嘻哈的内核，即黑皮肤个体与这种肤色背后的黑暗现实的微妙关联。通过<PROM / KING>这样一首歌，Saba编织了一场起落有致的完整演出，也不经意伸手摸到了嘻哈音乐作为「语言+音乐」结合体艺术所能触及的最高点。

如果有有需要的朋友，网易云音乐上可以找到这首歌的完整中文翻译。

Q2

“嘻哈音乐人文化水平低，

来自街头的嘻哈很土气、低贱”

误解来源案例：NLE Choppa - <Shotta Flow>

语种：英语

风格/类型：Trap

心情/氛围：精神小伙，农业小镇蹦野迪，汽油车不小心加了柴油

推荐指数：7.5/10

点评：如果你对NLE Choppa稍微有任何音乐之外的关注，你都会知道这位刚成年的孟菲斯男孩是一个典型的南部小憨憨：难以破译的孟菲斯土话口音，不相信新冠病毒的真实性，多次被传出对女友施暴，还上演了堪称年度最大迷惑操作的人设扭转：不顾实际后果地高调宣布自己“弃暗投明、立地成佛”，导致新专<From Dark to Light>销量垂直跳水，若非有今年的69垫底，可能还会被群嘲得更凶。

别误会，听NLE的音乐真的很享受，那都是没有深奥讲究、直接上你头的能量歌，爽得就像赵金龙喝大力。但如果NLE被人指明了说太过土嗨，太粗野，太单细胞，那我也替他掏不出什么高明辩词，事实是NLE Choppa真的土到极致，土到自成一派。

NLE的成名作 <Shotta Flow>就是典例，好听吗？确实好听，摇且动感，全程驾驭beat，肉眼可见的演唱天赋；但你若认真品一下这首歌的内容，会不由惊叹：这不就是小学生顺口溜吗？没错，就是小学生顺口溜，幼儿园水准的造句和押韵，孟菲斯版“你妈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

对不住了NLE，听你的歌很爽，我也不想拿你当反面教材，但既然说到土，我暂时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啪啪打脸反例：Jay-Z - <The Story of O.J.>

语种：英语

风格/类型：Concious Hiphop

心情/氛围：话语领袖，社会反思，亿万富翁的心路历程

推荐指数：8.5/10

点评：这不是一首辞藻多么华丽、采样多么典雅的歌，却是一首需要对美国黑人的社会处境和经济机遇不足有相当理解才能消化的作品。我们听过太多地下说唱艺术家讲述街头上血淋淋的真相，却很少听到赚到钱的黑人说唱歌手去毫无保留分享他们的新生活——这里指那些有关财务管理与身份危机的真心话袒露，而非对豪车、珠宝和女人的一味浅显炫耀。

<The Story of O.J.>有两个中心思想：一是Jay-Z对理财意识的普及，毕竟我们听过太多知名黑人运动员、黑人演员将年轻时赚的钱挥霍一空，步入老年又身无分文的故事；二是Jay-Z对于在美国作为一名黑皮肤富豪这件事的反思，如hook描述，种族主义依然统治着美国主流社会语境，无论你是务农还是当服务生，无论你是浅黑肤色（混血）还是深黑肤色，无论你是天生恶棍还是仁义礼智信兼备，只要你是一名美国黑人，你就永远会被首先当成一个“黑人”来看待，而非一名有血有肉有人格的独特个体。

耐人寻味的是，生涯早期和Jay-Z针锋相对竞争了多年“新纽约之王”头衔的Nas也在功成名就后提到过类似的事，以下这一段来自他2012年的歌曲<Reach Out>：

“Can see myself in presidential campaign dinners

But I'm passing blunts around a bunch of gang members

When you're too hood to be in them Hollywood circles

And you're too rich to be in that hood that birthed you

我如今的身份已可以驻足总统竞选晚宴

但我仍在晚上向混匪帮的家伙们递烟

这就是：对于好莱坞名流圈来说你太“黑”了，他们不会接纳你

但对于你的家乡人而言，你又太过富有，回去也同样格格不入”

Jay-Z和Nas显然都不拥有被中国传统社会视为“文化人认证”的985或常春藤学历，事实上，Jay-Z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Nas更不济，初中都没念完。但听过这两位东岸巨头生涯后期充满政治哲思的作品，你若仍坚持认为他们文化水平低下，仍认为嘻哈就是土味，那我可得质疑你的智力了。

Q3

“嘻哈文化全是枪支和毒品，

三观不正”

误解来源案例： Future - <Move That Dope> 

ft. Pharrell Williams & Pusha T

语种：英语

风格/类型：Trap, Cypher

心情/氛围：暴发户养成，法外狂徒，野孩子都玩疯了

推荐指数：8/10（仅限音乐，坚决不支持吸毒）

点评：其实这里我最先想到的是臭名昭著的<Gucci Gang>，但鉴于Lil Pump更多是将“毒”作为一种美国流行文化元素去消费，歌中从未提过毒品贸易与贫困社区的实际关联，我最终选了一首由可待因大王Future和著名退役毒贩Pusha T领衔的2014年歌曲<Move That Dope>。

毒品话题在中国是极为敏感的，小部分上有鸦片战争的民族历史原因，更大层面则是出于维护社会安定的实际考虑。我个人绝对反对毒品使用，但站在嘻哈文化研究者的角度，美国黑人的毒品问题其实是一个集种族主义、司法系统漏洞、资源分配不公与历史遗留问题等于一身的社会结构性缺陷。真要捋清楚来龙去脉，怕是又得写个六十来页的论文，简而言之，黑人卖毒往往是因为没有选择，美国不是中国，“读书改变命运”不是人人挂嘴边的通用思想，难度也远更大。对于出身贫寒、就业选择过于有限的黑人来说，想改命往往只能使用非常规手段，而如果你没有体育、歌舞或演艺方面的超常天赋，贩毒是来钱最快的渠道。

在美国社会，司法系统对于毒品问题，尤其黑人社区的毒品问题，缺乏一种如中国警察突袭毒窝的斩草除根精神（我甚至质疑主流社会不介意贫困黑人在毒品问题的侵蚀中自生自灭），加上宪法赋予公民的言论自由，始终存在的毒品文化一不小心就跑进了年轻人们热爱的嘻哈音乐里。但即便是热爱嘻哈文化的我也得承认，歌曲中弘扬毒品太不健康了，我们已经因毒品问题失去了很多超棒的说唱艺术家，这属实会是一个棘手而长远的问题。

以及，别忘了，Future在真实生活中是不喝葡萄芬达的，他在歌里一直这么唱只是因为他崇尚那种自残美学。

啪啪打脸反例：Logic - <1-800-273-8255>

语种：英语

风格/类型：Concious Hiphop, Pop

心情/氛围：拯救，天堂拒信，深渊中的微光

推荐指数：8.5/10

点评：尽管我不常听Logic的音乐，也不同意他在音乐之外发表的每一条言论，但Logic确实向人们证明了说唱歌手不必依赖于消费枪支毒品，当一名榜样也可以大范围地发光发热。

 <1-800-273-8255>是一首旋律悦耳、词作走心、社会意义非凡的反轻生歌曲，1-800-273-8255是美国的全国预防自杀生命线（NSPL），Logic用这一电话号码作为歌名正是希望提醒那些有轻生念头的听众：生命可贵，千万别放弃，如果感到挺不住了快打电话给专业人员求助。

美国1981-2014之间的自杀率走向（人数/10万人）

如图所示，自步入2000年代后美国的自杀率确实在逐年升高，Logic用他作为一名公众人物的影响力去尽力拉低这一势头，首先用意就极正。而数据表明，通过这首歌Logic也确实不可思议地以一己之力为美国社会的自杀预防工作做出了贡献：得益于这首发布于2017年4月的热门歌曲，2017年NSPL一年中收到的求助来电比2016年要高出惊人的33%，歌曲发布当日NSPL收到的来电达到了热线成立以来的史上单日第二高，歌曲发布当季谷歌搜索“NSPL”的频率也较前一季度上升了整整100%。

若一定要为 <1-800-273-8255>这首歌套上一个如“伟大”的形容词，好像也没那么过分。这样的歌曲告诉我们，嘻哈音乐三观不正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但仍有些以偏概全。<1-800-273-8255>用艺术力量实际推动了某种社会运动的进程，而类似的说唱作品还有很多很多，别太狭隘，说唱歌手也能让世界更美好。

Q4

“嘻哈是仅限于小年轻的文化”

误解来源案例：Lil Mosey, Lunay - <Top Gone>

语种：英语，西语

风格/类型：Pop, Melodic Rap

心情/氛围：热带岛屿公路，富二代网红派对，海岸阳光勾出荷尔蒙

推荐指数：7.5/10

点评：<Top Gone>是可以直接丢到流行分类下的一首歌，配合MV一起听，跑车，游艇，霓虹，辣妹，浑然营造出一种轻松、酷炫、不用担心还房贷的梦幻生活。

说来，前几日我公布了自己的Spotify 2020年度听歌排行，并被朋友私信凶猛吐槽为什么我听这么多Lil Mosey。我的辩解是Lil Mosey这种极其稚嫩但一点都不乖的人设实在太让人感到年轻了，好比吃了药效减半的柯南小药丸；很多饮食规律的健身爱好者会每隔两三周抽一天晚上偷偷干一大块巧克力蛋糕，称之为guity pleasure（“罪恶享受”），那Lil Mosey的无营养小孩音乐就是我的guilty pleasure，我问心无愧。

再次强调，<Top Gone>一定要看MV，这不是诺兰，不是贾樟柯，就是纯养眼，养眼无罪。

啪啪打脸反例：Common - <Courageous> ft. PJ

语种：英语

风格/类型：钢琴编曲，Gospel Rap

心情/氛围：洗心湖，草原晨曦，瑜伽说唱

推荐指数：8/10

点评：西雅图人Lil Mosey今年18，波多黎各人Lunay今年20，1972年生的芝加哥人Common今年48，比两位小哥们加起来还大整十岁。

得益于近十来年的逐步流行化、商业化，如今嘻哈文化确实很得年轻人青睐，但从来没有人说过嘻哈就是一个界线分明的青年文化，不“酷”不“潮”就不是嘻哈。1987年开始说唱的Common如今算得上是圈内常青树之一，而他音乐上的转型反映了人到中年的平和坦荡，尤其在弗洛伊德事件引起轩然大波的如此敏感一年，当许多黑人说唱艺术家选择用作品去激愤抗议，Common却选择了更善意的表达，呼吁爱，呼吁认识问题（“recognition”，Common采访中如是说）但逾越过问题本身（“elevation”，同前），呼吁与这仿佛就要失去秩序的世界握手言和。

收录<Courageous>的<A Beautiful Revolution (Pt 1)>就是这样一张概念专辑，完完全全由乐队编曲伴奏，充满柔和的信息传递与对光芒的向往，也如专辑名，变革必须发生，但未必要以浮躁、极端的方式。尽管我年龄也不过到Common一半而已，但我仍会感到，没有些生活阅历、没淌过世间浑水的小年轻还真写不出这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触人心窝的作品（咳咳，NLE）。

“与世界和解吧，朋友，就像我与我的过往和解一样。”

Q5

“嘻哈就是我行我素，一切以‘我’为中心”

误解来源案例：DaBaby - <XXL> 

语种：英语

风格/类型：Trap

心情/氛围：冷面赢家，卡罗莱纳地方恶霸，扛着棒球棍去讨债

推荐指数：7.5/10

点评：DaBaby是当代商业Rapper人设盖过音乐的典范，近年来混得相当好的他也是美国大学姐妹会白妞儿的歌单霸主，如果你去采访美国各地不同型号的年轻Karen、Becky和Jennifer们，问她们为何如此迷恋DaBaby，她们只会告诉你那是一种“又硬又痞”的感觉，而非大宝的音乐真多么精致或值得玩味。

其实说到以自我为中心，大家第一个想到的通常是我们的老朋友Kanye West，但讽刺的是Kanye给人的这一印象几乎完全来自他在音乐以外的公众行为，他颇俱艺术价值与探索精神的音乐本身反而并不能代表与嘻哈文化相关联的、这种刻板的“老子天下第一”感。我又为何偏偏选了大宝的<XXL>来充当这一案例？给你一个小挑战，去仔细数数这首歌里一共有多少句歌词的主语是“I”、“My XXX”或者“Me”，数完回来告诉我。

临近而立之年的DaBaby并不是圈内最自大狂妄的Rapper，但DaBaby的音乐完全可以代表嘻哈音乐中最“老子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的一面，这是大宝近年公众人设愈发得人心的重要原因，也是对嘻哈爱好者们如何将这类音乐当做能量饮料的直接诠释。

啪啪打脸反例：Rapsody - <Nina>

语种：英语

风格/类型：Concious Hiphop, Alternative

心情/氛围：圣坛女祭司，卷轴宣读者，黑豹精神浴血重生

推荐指数：9/10

点评：<Nina>出自Rapsody的2019专辑<Eve>，RollingStone特约作家Stephen Kearse称之为一张重点不在于歌者证明自己、而在于制造无限共鸣的“女权主义嘻哈之作”，一份Rapsody终于找到自己定位的音乐宣言。

说到女权，不熟悉的朋友容易觉得它与大众既定印象中的嘻哈太背道而驰了，似乎水火不容。但事实是当代嘻哈音乐是一种极度包容的创作媒介，通过嘻哈来抒发个体乃至个体所代表群体的声音，是非常正常且没有任何题材限制的。只要保持真实，保证音乐层面的完整度，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嘻哈获得话语权，并因此得到相应尊重。

<Eve>整张专辑都有关美国社会最弱势群体——黑人女性的困境，为了强调立场，Rapsody甚至将专辑中每首歌都以一个黑人女性名字命名。在<Cleo>中Rapsody探讨了性别主义对黑人女性的无形压迫；在<Myrlie>和<Afeni>中她则描述了黑人男性整日好勇斗狠的恶果，包括暴力对于黑人女性和儿童的直接影响。

类似前文中的Logic，Rapsody也渴望通过自己的嘻哈作品去扮演一种被主流忽略的声音，从而达到用艺术撬动地球的作用。许多人总是死死咬着说唱音乐中的黄赌毒，并以之作为抹黑整个嘻哈文化的理由，殊不知嘻哈并非是倚仗于某套固定价值观的生态圈。相比于一个内在准则鲜明的独立群体，嘻哈文化更大程度上只是真实社会的镜像，有时当你从嘻哈音乐中听到丑恶的故事，那并不见得因为是嘻哈的内核丑恶，而是因为只有嘻哈能通过直观如音乐的方式递给你一副眼镜，让你看到丑恶的存在。

Rapsody另外一支作品<Ibtihaj>MV截图

最终，我想用<Nina>的一段歌词来为今日的推送做个结尾。

“No matter if you street street or more like the promenade

We gotta come together like the corn and the dookie braids

For the present and future days, I say what I gotta say

I am Nina and Roberta, the one you love but ain't heard of

Got my middle finger up like Pac after attempted murder

Failed to kill me, it's still me, woke up singing Shirley Murdock

As we lay these edges down, brown women, we so perfect

Went from field n**** to still n****, being cropped out the picture

But we all know who got the juice, my sisters

Imitating us in all the Hollywood pictures

And still, they'll never be us, n**** (N****)

无论你来自破败街头还是沿海长廊

我们都得像沟壑头或粗辫子一样彼此紧紧扎在一起

从往昔到未来，我的言语由心而生

此刻我是Nina Simone，也是Roberta Flack

（这二人都是20世纪的女性灵魂乐/爵士歌唱家）

你会唱她们的音乐，却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对世界竖起中指，就像被指控谋杀的2Pac

他们杀不死我，我还是我，每天醒来唱着Shirley Murdock

（这位也是一名上世纪的黑人女歌唱家）

梳理好多余的头发，我们棕色女性多么完美

从棉花地黑奴变成依然被瞧不起的黑人

（这里引用了Jay-Z<The Story of O.J.>的经典歌词）

我们仿佛被孤立，被蓝图所遗忘

但别忘了谁紧握着真正的魔法，姐妹们

多少好莱坞电影都在剽窃黑人文化

但他们永远成为不了我们，我的黑色兄弟姐妹们”

撰稿｜石头

编辑 | Lisa

图片｜网图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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