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售 | 柯律格：谁在看中国画？帝王、商贾还是人民……

《谁在看中国画》

 柯律格（Craig Clunas）著，梁霄 译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理想国

2020年4月

在《谁在看中国画》这本书中，柯律格讲述了中国及其他国家的观众如何无可争议地塑造了中国画这一伟大的艺术传统。他认为，中国境内的观众对中国画的演变至关重要。通过考察描绘人们观看的绘画作品，他向读者介绍了理想的观众类型：士绅、帝王、商贾、民族和人民。

在讨论中国艺术受众的变化时，柯律格强调，中国文化中意象的多样性和数量，使我们无法明确概括出中国画的构成，探索艺术作品与观看者之间的复杂关系，使中国画及其受众对中国绘画概念的形成和变革产生新的认识。

- 引言 -

有人可能会认为本书的关注范围有些窄，但它其实有更广泛的目标。本书收录了约从 1500 年至二十世纪晚期、体量巨大的中国绘画实践中的一小部分，不是为了更好地定义“中国绘画”(正如我们将在书中看到的，有太多这样的定义存在，而且这些定义的证据基础都没有本书提供得广泛)，而是为了提出疑问—直通过定义来限定一个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范围最广、程度最深的文化实践是可行的吗?本书正如其所从出的专题讲座般，欲享有一种不必解释、不必囊括一切，或仅仅暗示某些方面而不进行详细解释的特权，就好像是在讲述法国或意大利绘画时那样稀松平常。这不是一项调查，而是一场讨论。在诸多场合、论坛上，问题和评论总会起始于 :“我对中国艺术一无所知，但它打动我的是......”如果本书能消灭这些言论，哪怕只是让说出这些话语的人变得羞于启齿，那么我将相当满意。我希望能通过两种方法做到这一点 :首先，告诉认为自己是中国绘画这一议题的新读者的那些人，在漫长的时间里，谁是中国绘画的 制造者，而谁又是它的观众; 再者，(至少同样重要的是)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过去五十年围绕着中国绘画逐渐发展起来的、丰富优秀的二手文献中去。本书的论述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些文献资料，领域内的专业人士将会立刻意识到这一点。现在，我们不必阅读英文以外的学术材料，就可以知晓画家的生平、图像生产的材料、情景与内容，而无论是什么时代、什么社会出身的中国作家、艺术家与评论家，他们被翻译过来的文本都可以被我们研究。汉语(以及日语和其他语言)的文献材料数量巨大，事实上现在更多。我希望本书可以将注意力转向这些古往今来浩如烟海的学术研究，书内所有的陈述都不会有定论，因为这些陈述触及的每一个议题已然催生了不同的讨论，还有更多的观点将在未来涌现。本书试图在更广泛的艺术史脉络里寻求回应的第二个办法，在于引导读者思考 :当声称自己“一无所知”时，是否便已做了“无意去知晓”的选择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声称自己“一无所知”时，实际上亦在声称自己“无所不知”，因为已经考量过该知识的价值何在，及其于某个学科内缺席是否会有影响。关于中国绘画，我们应该如何在“一无所知”与“无所不知”之间寻找自己的位置? 这个疑问将贯穿全书。

中国绘画一直(在坚持认为自身是“西方艺术史”的文本语境下)被认为是“西方绘画的二重身(Döppelganger)，是西方绘画在某种程度上并不完美的幽灵，而这对孪生兄弟在一些基本和深层的方面有所不同” 。虽然本书并不完全否认这种观点提出的运作机制，但试图就此发问 :真的必须这么定义吗?提出异议的内在逻辑只是将注意力从定义什么是“中国绘画”的本质上移开，去审视在相当漫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这些绘画是如何被观看的。用米歇尔(W. J. T. Mitchell)的话来说 :

然而，关键不是要把艺术作品的人格化当作万能术语，而是对我们与作品的关系提出质疑，将图像与观者之间的关联性作为我们的研究领域。这样做的目的在于让图像变得不那么可读、不那么易懂，将图像分析转向对过程的剖析、对影响的追问，并对观者的立场提出质疑 :这幅画想从我、“我们”、“他们”或“任何人”那里得到什么?

无论身处中国绘画世界中的 “我们”、“他们”，还是 “任何人”，都必将是研究的一部分。

- 目录 -

引言

第一章 开端与终结

第二章 士绅

第三章 帝王

第四章 商贾

第五章 民族

第六章 人民

结语

注释

参考文献

致谢

- 作者简介 -

柯律格（Craig Clunas），1954年出生于英国苏格兰阿伯丁，2007—2018年任英国牛津大学艺术史系教授，现为该校荣休教授。曾任伦敦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Victoria & Albert Museum）中国部资深研究员兼策展人，自1994年起先后执教于萨塞克斯大学艺术史系及伦敦大学亚非学院。

柯律格是从物质文化角度研究中国文明史的重要学者，代表著作有《长物》《蕴秀之域》《中国艺术》《明代的图像与视觉性》《雅债》《大明》《藩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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