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元的中药就能治新冠肺炎重症?中医的价值还要被践踏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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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这几天,“中药清肺排毒汤是治疗此次新冠肺炎的特效药”这条新闻刷遍了朋友圈,很多人在都在为中医药欢呼雀跃。但是我却看到了中医的悲伤,根据国家医保局已经公布的数据,清肺排毒汤这样一个方子用三天时间,就100块钱,两个疗程也就是200块钱!
在全世界都对新冠肺炎束手无策时候,我们中医独创的特效药一个疗程才100块钱,这TMD的是在卖白菜吗。同时国家医保局还公布了一个数据,救治一个重症患者平均费用大概在15万左右。中药特效药一个疗程才100块钱,那这15万花在哪里?瞎子都看见了,西医西药功不可没。
朋友圈里很多(民间)中医朋友,经常抱怨在费用问题。做针灸的朋友抱怨,有的病人全身上下一堆毛病,针灸(双面)一次100元,用户嫌贵了;开方剂的朋友抱怨,找西医治感冒千八百都愿意掏,给中医交个诊费就不适应......
不止这些朋友,其实中医价值被践踏的问题普遍存在,说一个刘力红老师诊治的病例。一位重症肝炎的病人,曾经选择干细胞移植等方法治疗,两次住院,两次大发作,花费二十多万元都未能控制病情。后来他找刘力红老师,用中药调理半年左右,花费四千余元,身体基本康复。难道刘力红老师付出的价值不远超二十万吗?为什么只收四千块钱?
刘维忠老师在《关于欠发达地区医改的中医之路》提到一件事情:卫生部的一位领导讲,北京一个综合医院中医科非常强,这个医院的手术后遗症患者用中医治疗平均每位患者只花了3000元就好了,医患纠纷很少。北京另一个综合医院没有设中医科,7个手术后遗症患者用西医方法治疗,平均每人花费300万元还没有治好,纠纷不断。3000元治好300万治不好的后遗症,难道中医就这么“贱”吗?
那么中医到底该值多少钱?那得看背后的劳动有多复杂,拿常见的中医开方来说,病人看到的只是几个汉字而已,而这背后中医需要付出多少劳动你知道吗?一个真正的中医开方,首先要明运气,其次要本四时,又其次要知五方异宜,以及年龄形气色脉的差别,七情劳逸的不同,病情的久近传变,曾经用药的验否,病在气分或血分,病情为轻或为重,标本先后何在,依经应断为何病,治宜八法中何法,七方中何方,十剂中何剂,用药气味如何配伍,用何主方加减出入,刻效当于何时……这其中的复杂程度,不要说4-5年的积累,可能数十年以上都无法真正领悟透。
而关键的一点,中医是针对化的个性治疗,面对不同的病人,都得重新分析,根据病人的特定情况单独量身定制组方,这是非常耗费心力的、非常重视创新的脑力劳动。都知道美国那个用粉笔画一条线1美元收费9999美元的故事,用粉笔画一条线1美元,但是知道在哪里画这条线9999美元。同样中药本身不值钱(很多都是免费的草根树皮虫子),但是设计一个能治病的组方却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心思。中医不同于西医,不存在病和药的一对一对应关系,面对不同的个体给出的每个药方都是唯一性的(量身定制)。所以中药组方是个性化产品,和大批量工业标准化生产的专治“XX”病的西药产品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其价值就更不能用西医西药的标准来衡量。
中医的价值被践踏,中医药服务价格体系的如此不合理,造成了什么后果呢?
先看下中医的数量,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中医药战略研究课题组调查数据曾显示,民国初年,我国有中医80万人,1949年为50万人,现在只有27万人。而真正能用中医思路看病、开处方的据推测最多有三四万人。而与此相反,西医则从1949年的约8.7万人发展到今天的175万人,增长近20倍(中医相对数量大幅度减少原因很多,但是扭曲的中医药服务价格机制罪不可没)。
再看下中医的质量,一名中医院校的教育者表示,“我们灌输再多的中医思维,一到临床就没了,主要原因在于从事纯中医的拿不到医院的平均收入,不能为医院创收。因此,这种状况就会反馈、传导至学校教育。学院在课时紧张的情况下,就会压减中医经典课,有些学校的中医经典课程,如《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等都成了选修课。”啥意思?也就是中医学生都不学“中医”了。
然后就有了病人看中医过程遇到的各种怪象:一些中医为了生存,采取了诸多畸形的对策。比如,针灸治疗按针收费,每针多少钱,结果为了收到钱,把病人扎成了“仙人球”和“刺猬”;有的中医在用汤药治病的同时,附带开一些有提成的中成药;有的中医干脆把处方密起来,把中药打碎以求卖的价钱高一些;有的中医则通过开贵重药、大处方,达到多赚钱的目的。相反,望闻问切不值钱、正确的生活建议和指导不值钱……最后导致病人花费越来越多,而且普遍抱怨找不到好中医。(好中医都饿死了)
看到在“200元中药就能治新冠肺炎重症”的新闻后面有网友留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价格对比太惨烈,当心利益群体对中医的摧残啊!不能说两百块钱治重症啊,还有针灸等疗法,还有名中医的开方子调整的过程,这都是有他的价值在那里的,咱还是应该把那个价格算上啊。中医是宝贝,但不能自轻身价啊!不能给社会一个误解,就是药值两百,那不又成了废医验药了吗?”深有感触!那么该怎么做,当年甘肃的刘维忠厅长早就指给我们了答案:中西医同病同价!只有这样,才会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中医队伍,才会产生更多的中医人才,老百姓才会真正看好病!
中医医生也是人,也是需要吃饭穿衣养小孩需要学习住房的普通人,他们的劳动价值,必须得到合理的肯定!一张中医处方,包含了中医师理论功底的积淀,临床经验的积累,哲学思维的凝结,是一种极为复杂、包含许多心血的脑力劳动,必须对其含金量予以合理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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