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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补课吗?会蹲局子的那种 | 深论

陈博 陈博每日观察 2022-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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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源于百度 侵删)


 ▍陈博


昨天晚上,我跟一些浙大的创业者在一起吃饭,其中有几个人在做教育行业。

 

忽然有个人讲了个段子给大家听,他说:“有个职业现在只能做秘密私下交易,交易还必须得用现金,并且这种交易还得基于信任之上,同时还得一对一服务,各位不妨猜猜看,这到底是个什么职业?”

 

这个段子的答案是:补课的老师。

 

7月27日,安徽屯溪一中老师吕某某因涉嫌有偿补课行为被当地警方进行了现场查处。

 

属实没想到 ,补课这个我们早已习以为常的社会行为,居然也能补到小黑屋里去了!



天长地久有时尽

内卷何时才能停


最近,“双减政策”重磅落地,能在此时顶风作案,也是really big胆。先不说这位老师补课的行为有没有不妥,但这件事能从侧面看出,此次教育公平化的改革力度之大,甚至都已经到了需要公安暗访、核实再蹲点抓捕的程度了。可见,此次教育民生问题已经上升到了史无前例的严峻程度。

 

我个人向来非常支持教育公平化,我之前曾在多篇文章中表态,中国的社会一定要拥有高度的活跃性,这样才会让中国社会不至于像西方一样形成严重的阶层固化,继而产生无法愈合的社会分歧。为了防止社会阶层固化,就必须得让底层人民能看到他们的奋斗是有意义的,底层人民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穿破阶层壁垒,实现阶层的跨越。这才是让整个中国社会充满活力的最重要保证,而教育的公平化则是实现这一保障的重要基础。


 

前不久,国家出台了“三胎政策”其目的就为了刺激生育,以解决中国日益严重的人口老龄化问题。但显然,即使政策已经放宽了很多,但人们的生育意愿仍旧很低迷。据国家卫健委称,根据对2021年上半年人口出生监测的情况来看,今年的出生人口和生育水平仍然会呈现走低的趋势。这也就是说,人们对于生育的顾虑绝不会因为政策的放宽就因此消解,因为导致生育率降低的根本问题——庞大的教育投资和付不完的房贷,这两个国民最关注的问题仍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解决。


我们以前实行计划经济是为了防止人民生太多孩子,现在则变成了有计划的提高生育率生孩子。在这种前提下,一切阻碍生孩子的力量都将会被打压。

过去这半年,发生了很多大事,比如严控楼市、一波一波严峻的互联网垄断重罚、巨头取消大小周限制996、严打教育培训市场化……这些事件就像一朵朵浪花,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力量庞大的浪潮,很多人将这种浪潮成为“反内卷化”。


中国社会,万物皆可卷,其中教育是当之无愧最能卷的。如今教育内卷化已经成为了社会关注的焦点之一,以适当的力度和方式消除社会在教育上过度的投入和竞争非常有必要,这么做既可以减少教育压力,同时也能进一步刺激生育,减少大家对生育的恐惧感。


 

在30年前,大部分人还是在追求吃饱穿暖的阶段,没有太多的钱关注对教育和房产的投资,所以也没有“内卷化”这一说存在。但是近年来,中国发展已经走到了增量时代,遍地都是黄金,人人皆可挣钱,吃饱穿暖早已经不是最普遍的问题,所以大多数生活在城市里的居民,他们解决完住房问题后,必然会将大部分资金投入到教育当中。


中国自古崇尚教育,而国人普遍也信奉教育是投资回报率最高的行为。因此,当城市中的教育资源愈来愈多,而人们不能公平享有教育资源的时候,内卷就如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藤蔓一样,伸出了无数枝条,缠在了每个父母和孩子的心脏上。




落实政策怎能一脚把刹车踩到底


教育越是卷,资源就越是不公平。有充足资金投入的家庭会享有更多优质的资源,而无法在这方面大力投入的家庭就只有眼巴巴焦虑的份儿,紧接着这种相对的不公平就会愈发严重。而这种不公平,更会激发社会另一种负面现象,那就是生育率的降低,而人口降低则会导致整个国家产生一系列负面连锁情况。



面对这种不利发展态势,国家通过一系列政策调整来缓解压力再正常不过。但从目前的执行状态来看,我们在政策落实方面似乎是表现得有些过于急刹车、硬着陆了。


如此力度生猛的刹车,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逐渐显现了出来。最近中概股血崩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论美股、港股还是A股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大跌,绿到你发慌。这些都是此次教育行业大洗牌所带来的连锁反应。而曾经被视作下一个大赚的产业培训教育也在“双减政策”之下却上演了让全球投资人都瞠目结舌的“截肢式”狂跌。



 

比起中概股崩盘更让人绝望的是,投资人已经对中国政策的不信任感,认为中国的政策是一把不可预期的利剑。像是对教育行业这般猛刹车,近年来已经不太常见,正因为来得太突然又猛烈了,因而整个市场也无所适从,让很多投资人觉得中国离真正的市场化还遥遥无期。对中国市场来讲,这将会成为一次巨大的损失,因为我们无法准确地去估算未来我们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弥补当前早已超出原本预期的损失。



马克思曾说:“一切真正危机的最根本原因,总不外乎群众的贫困和他们有限的消费。”现在多数优秀教育资源都掌握在有钱人手中,我们为了优化这个问题,通过政策去改善这没有问题。但从现在政策的执行情况来看,似乎是已出现了方向性的错误,如何做到教育公平化有待商榷。


我一直秉持观点是,为了实现教育公平化,正确的方向应该是大力提升公有教育的资源和质量,而不是说反向打压市场化的民营教育产业实现此消彼长。当民营教育和公有教育竞争起来时,单方面使用行政权力把民营教育一棍子打死,以此来显示出公有教育的优点,这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强制打压也许一时之间能看到些许好处,但长期以往便会让群众认为这是在打压民营经济,甚至说是在破坏市场的经济制度。更合理的做法应该是,一方面严格的控制市场,制定更清晰的市场规则,以此有效防范触碰底线的行为,其他在市场规则内的行为都可以实现自由发展。另一方面,我们也应当竭尽所能提高公共教育的师资力量和教育资源。揠苗不能助长,一味打压市场化的民营教育,不见得就一定能让公有教育长成一个“大个子”。



目前,我们在公有教育体系上的投入明显不足,教育资源分配严重不均。首先,公共教育应当进行更加深入的改造。既然要扩大人口就必须得追加教育投资预算,否则人口很难有大幅度的上涨。其次,公有体系要更加公平化,要去学区房概念,让所有公有体系内的人都能公平的享受义务教育。最后,我们要为教师提供更优厚的待遇,吸引优秀的老师在公有体系内工作。


同时,还必须得简化行政压力,把资金更多投在一线教师的身上,而不是在行政体系上。另外,我们还可以通过教育体制改革让公共教育更有竞争力,比如为优秀的学生提供奖学金,鼓励优质生源去公立学校上学等等。生源是教育的第一竞争力,如果说大部分优质学生都愿意到公立学校上学,必然公立学校的竞争力也会与之上升。


更加公平、普惠的教育体系是国民之所向,但是我们也不能过度打压民营教育。更合乎现实的做法是,一边提供足够优质的公共教育保底,一边再加上一部分合理的市场化民营教育,让市场也能竞争出一些良性的教育机构,形成一个以公有制为主体,以民营制为补充的可循环教育体系,这才是更符合当前中国的实际情况。


教育是中国民生最关注的问题之一,也是中国社会保持核心竞争力的关键部分。因此,我们在制定政策以及在落实的过程中更应该谨慎地吸收群众意见,不应采取急刹车、硬着陆的方式解决问题,从而以更科学的方法,推动教育发展,让中国在未来有更所向披靡的人口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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