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梦姚劲波 | IIR
10年前,目睹优酷、当当网上市时,58正与赶集打得焦灼火热;10年后,怀揣神奇“哆啦A梦”梦想的姚劲波,恐怕更需披荆斩棘,才有希望坐上“时光机”,持续“兴风作浪”。
相约“58”
这一次,58可能真要回来了!
6月16日,58同城正式宣布,将以87亿美金完成私有化,买方包括华平投资、General Atlantic、鸥翎投资等。
58成为中国赴美上市分类信息第一股,姚劲波历经8年抗战(从2005年到2013年)。上市时,他选择纽交所而非纳斯达克,就冲着前者有个真的“钟”,仪式感更强些,还真的带着58位员工去敲了钟。2015年,360掀起中概股回归浪潮时,姚劲波压根没动过心,彼时他正忙着并购赶集、安居客、中华英才网、驾校一点通,和他的58迎来高光时刻。
话锋转变在2018年。那一年,美团、拼多多分别在港交所和纳斯达克上市,姚劲波说,非常想回归A股。两年后的当下,黄铮身家已跻身马云之列,美团市值破万亿港元,58同城87亿美金的市值,不知到底是输在哪个维度上。
当年58的广告语,“一个神奇的网站”;现在的58,真是个宝藏公司。早年硬着头皮当《非你莫属》嘉宾,姚劲波“举牌”多,能招到的产品经理太少;而上市后的58,做LP,做基金,投资加并购布局的房、车、招聘、二手交易、本地生活… 好人缘姚劲波的朋友多了不少,但放眼望去,每个板块的敌人也强劲。
现实主义
2015年巨型并购案后,华兴包凡夸过姚劲波,“你是我见过最有胸怀的企业家。”不可否认,姚劲波气度够大,是“要称王”的那类。创业三次,成功三次,放在今天,他也必然是投资人多看两眼、乐于下注的对象。
他很幸运,2000年,南下广州创业靠卖域名赚得第一桶金(之后转为为买家中国万网的创始人张向东打工),2001年参与创办的学大教育,10年后先于58上了市;注册58之前,有天做信息审核的姑娘告诉他有个姓“软”叫“软银”的先生找,软银赛富(现赛富投资)羊东见了几次面,就顺利给了姚劲波首轮500万美金的投资。
另外,眼光好。当年选来的代言人杨幂越来越火,他感谢杨幂“十年无显著绯闻”;软磨硬泡挖来的第一位高管陈小华,一直跟着他走到如今;夫人戴科英也是好帮手,当年是学大高管(学大教育2015年私有化退市回归A股,后一波三折,但近期因疫情及教育概念,股价逆势几近翻倍),现为突破教育联合创始人;夫人弟弟戴科彬在招聘领域小有成就,猎聘获得过58投资,也于2018年香港上了市。
他更是现实主义。58、赶集二虎厮杀时,一年几十亿的广告费砸,他把话说得满,“收购赶集没有意义”。当发现这个对手轻易打不垮,也不能年年烧钱“捧”杨幂和姚晨,为了尽快结束拉锯,姚劲波放下身段,倒追一年杨浩涌,咬着牙把行业老二合了并。
2014年,腾讯出手京东前,他鲜明表示不会投靠BAT,但受到腾讯京东交易投票权的启发, 接受腾讯7.36亿美元腾讯的投资,姚劲波仅用了10天(腾讯持股19.9%,2019年报显示腾讯现已持股22.4%)。之后,征得腾讯同意,他让58到家继续拿下阿里的投资,背靠两座大山。近期入股的“小分众”梯影传媒(创始人任斌曾在早年入职分众),百度、腾讯都是股东。
姚劲波可能不是湖南企业家里的学霸,也不擅长做社交(湖南人出人意料地占据中国社交市场半壁江山,微信张小龙、陌陌唐岩、快手宿华、映客奉佑生等),但他懂兵法,“善守”、“任势”,习惯性以退为进。“在一些已经被人做得很好的领域,就放弃,这个机会不是我的。”但发现值得扎进去的点,58就要做哆啦A梦的口袋,当个包罗万象的展场,不但要“同城”,还要“同镇”。
赴美7年后,58即将退市。从财报来看, 2019年58同城营收155.8亿元,同比增长18.6%,归母净利润达80多亿,其中2019年两次出售车好多(瓜子二手车)股权,累计就获得人民币61.416亿元投资收益。
美股、港股、退市、回“A”,姚劲波家族,都算“熟门熟路”。他早已“不差钱”,但似乎远远不满于此,手握现金的哆啦A梦,口袋还在“藏宝”。今年3月58宣布收购车好多的竞争对手优信拍、重庆房产经纪公司“到家了”,6月投资梯影传媒;经营范围也加码,3月新增“拍卖业务”;4月新增“企业管理服务”,还将“生产计算机软件”改为“销售计算机软件”,好不热闹。
Battle
这么“武装”的姚劲波,好斗吗?不见得。
当年做现金奶牛的域名业务,几乎就是无本万利的生意;与万网同事金鑫、李如彬组团成立学大,合伙人出现分歧,他也是主动退,重新开启58的生意。直到赶集开始,姚劲波才真正迎来对手,喝到战争的苦水。
姚劲波和杨浩涌,分列本土、海归创业者阵营。1999年,杨浩涌前往耶鲁大学计算机系深造时,姚劲波刚从中国海洋大学毕业,在中国银行山东分行技术部谋得份稳定差使。杨浩涌回国前,在硅谷网络安全公司Juniper Networks搞研发,拿着凑来的10万美金回国创业,直到赶集做到北京第一,才有投资人肯见他。
人们印象中,海龟精英能融钱,可在姚杨这里,却是姚劲波占据先机。2008年金融危机,软银赛富投入4000万美金为58救火,2010年,与DCM、华平又先后注资共7500万美金;而杨浩涌在2009年、2011年则先后陷入资金困境,30多位员工时曾经6个月发不出工资,2500位员工时又被迫面临裁员到900人的危机窘境。
当然,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姚杨以及他们所有背后的股东,最终同坐在一条船上。虽然事后姚劲波坦言,这个过程非常不容易,“两周过得像做梦一样”, “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和丑恶”,包凡也说58赶集的合并是2015年最痛苦的项目,可他们一定有一点共识,要想成事,算大账,不能算细账。
所以杨浩涌二次创业后,为新的二手车业务相继融资2.5亿、4亿、8亿、15亿美金,上个月还宣布一轮2亿美金D+轮,誓要做垂直赛道的第一名;而姚劲波呢?四个字的“本地生活”,他就得把58变成超级平台大“安卓”,往“神奇”的肚子里不断装“硬货”。
当年做梦都考虑要“消灭”对方、以为这辈子最大敌人就是彼此,而目前的姚杨在各自赛场,一个应还是“持续渴”,一个恐常是“消化不良”。未来再碰面的机会不是没有,但估计都要多感叹句,还是这世界变化快吧。
“你们有没有,特别害怕失去的东西,有时候为了这些东西,我们会做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隐秘的角落》)想当第一,击败对手,是不是一个创始人最好的驱动力?战略、产品、流量、融资、持续盈利… 哪个才是创始人最应算的账?
目前,姚劲波压力不小。房产依旧有链家这个强大对手,招聘也冒出Boss直聘这类后起之秀,他和陈小华共同打造的另一核心58到家,除了请来了原央视主持郎永淳,去年底的融资和IPO计划均接连被推迟。10年前,目睹优酷、当当网上市时,58正与赶集打得焦灼火热;10年后,怀揣神奇“哆啦A梦”梦想的姚劲波,恐怕更需披荆斩棘,才有希望坐上“时光机”,持续“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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