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静待爆发的沉积岩,9万亿资管之王贝莱德的增长飞轮 | IIR · 价值透镜

Dear IIR 机构投资者评论 2023-04-14
机构投资者评论Institutional Investor Review:记录最杰出的投资人物与事件


文 | 方圆编辑 | 白曼出品:机构投资者评论转载授权、商务合作等请联系后台


在华尔街,黑石的创始人史蒂夫·施瓦茨曼与贝莱德的创始人拉里·芬克并称双雄,但二者风格截然不同,如果说招摇过市的施瓦茨曼像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那么,低调的芬克更像是一头警觉而闪着光的狼。 在中国,不同于苏世民的国民认知度,芬克延续一贯的低调作风,正经接受的采访屈指可数,以至于很多人不知道黑岩才是贝莱德的别称,甚至很多媒体会把黑石与黑岩混为一谈。 2010年,芬克在北京金融街的一场会上说,“贝莱德是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也许你们中某些人会觉得诧异,因为我们不是最知名的公司”。 十年后,这家实力比名气大的公司已经在中国落地,继2020年8月获得中国证监会批准筹建公募基金后,贝莱德在华合资理财公司建信理财也在上周获批展业(贝莱德拥有合资理财公司50.1%股份,中国建设银行全资理财子公司建信理财持股40%,淡马锡持股9.9%),即便依旧低调如常,但王就是王。 诞生于1988年的贝莱德,通过一系列并购整合,在短短33年间,一跃成为行业的超级领头羊。2021年,贝莱德规模便再度刷新纪录,9万亿美元,这绝对是金融史上的一个超级里程碑,而对于贝莱德来说,这就是芬克从失败的尘埃中,锻造的一块风险压舱石。 现年69岁的芬克其实就是一个传奇,在抵押债券的黄金年代,其曾率领第一波士顿与刘易斯所主导的所罗门共同称霸华尔街,但他也真正尝过从巅峰重重跌落、一夜之间被扫地出门的滋味。 本质上,这家屡次创造奇迹的公司,并不太相信奇迹本身。作为贝莱德的创始人,拉里·芬克曾说,从贝莱德创立那天起,他就在尽一切努力,避免明星基金经理文化在公司生根发芽。 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贝莱德依托阿拉丁系统的出色风险管理能力,与美联储、英国财政部、瑞士国家银行等一起合作纾困,并被美联储钦点为贝尔斯登和AIG的接管方,芬克也被媒体称为拯救华尔街、聆听众人告解的神父。 如果说2008年金融危机之前,市场对于贝莱德还心存疑虑的话,金融危机后,阿拉丁这盏科技神灯被驯化得更加智慧与稳定。如今,外部接入阿拉丁系统的机构超过250家,涵盖银行、退休金、保险公司、主权投资基金以及捐赠基金等,辐射的全球基金管理人多达15万,承接的总资产规模超过20万亿美元。 借助阿拉丁这个24小时穿行在数字世界,运行数亿经济场景的预测的超级大脑,贝莱德完成了从传统资管到金融科技公司的华丽转身。金融科技服务已经成为贝莱德新的增长点,根据其规划,未来服务收入占比将达到20%~30%。


沉积岩式的增长:危机的火山每爆发一次,黑岩的厚度便增加几分



贝莱德的官网有一个有意思的细节,发展历程是一串年份加一串数字,而横过来看就是贝莱德的增长曲线。作为掌门人,拉里·芬克曾将贝莱德的进化形容为“沉积岩式的增长”,安静而有力。
 
事实上,正如沉积岩自然积淀与火山爆发并进的演化方式,贝莱德的进化也是一内一外双重驱动。安静而有力的内生增长是贝莱德的立身之本,但每次危机中的外延发展却是真正质变的临界点。
 
1988年,贝莱德在黑石位于纽约公园大道345号的一间办公室里诞生,不过,当时贝莱德还不叫贝莱德,而是一个隶属于黑石集团的资产管理公司,最初,这家公司算上芬克一共只有8个人。
 
这个小小的创业公司,第一次进入大众视野是1999年7月,正值纳斯达克泡沫破灭前夕,彼时已经从黑石独立出来的贝莱德,将筹谋已久的上市计划付诸实践,并囤积了1.26亿美元过冬的资金。
 
相对于安静的内生增长,贝莱德在行业内真正崭露头角是2006年前后,接连并购了道富研究和美林投资,如此,贝莱德不仅顺利地从固收扩展至权益类资产,更一举坐上行业第二把交椅。
 
回头来看,当时美国的资管行业正处于变革的拐点,被动投资的趋势刚刚有点苗头,但在美联储多达13次的降息之下,市场风险偏好从纳斯达克危机中恢复,共同基金的规模增速已经放缓。
 
如果说在市场繁荣时的扩张,多少有点顺理成章的意思,那么,在2009年金融危机最低谷时期,贝莱德以135亿美元的天价收购巴克莱国际投资业务BGI,毫无疑问是震惊全球的逆势之举。
 
但在外界看来的冒险,对于芬克而言,不过是一种精心算计过的金融杠杆游戏。在这笔交易中,69亿美元置换成贝莱德的股票,剩下的66亿现金对价中,贝莱德实际需要支付的不过8亿美元。
 
高达16.8倍的杠杆,带来的却是贝莱德行业龙头的市场地位,还有被动投资时代,一个价值难以估量的指数基金平台,安硕iShares,如今,贝莱德高达9万亿的资产中,31.2%来自于安硕平台。
 
贝莱德的步伐并未就此停止,2010年,欧债危机爆发,华尔街再次陷入惊涛骇浪之中,其先后收购加拿大Claymore Investment、瑞士信贷ETF、花旗的墨西哥资管业务,逆势开启全球化。
 
这一全球化布局的最新成绩单是,贝莱德在全球30个市场开展业务,69个业务网点遍及美洲、EMEA地区和亚太地区,2020年,贝莱德在这几个地域的规模占比为65%、27.5%和7.5%。
 
与此同时,随着在被动投资领域的地位得到巩固,芬克启动了新一轮的战略转型,开始发力房地产、私募、信用债、对冲基金等另类投资业务,贝莱德的又一大收入支柱就此崛起。
 
2015年,全球经济陷入动荡,贝莱德率先调转方向。先后收购了智能投顾公司Future Advisor、金融科技平台iCapital Network、金融技术提供商Cachematrix、另类资产投资解决方案efront。
 
贝莱德在金融科技领域的一系列动作,补全了其在资管产业链上的最后一块能力拼图。2016年,贝莱顺势推出了阿拉丁财富管理平台,与其早年打造的阿拉丁风险管理平台一起对外开放。
 
随着能力边界的拓展和技术投入的持续加码,芬克正试图将贝莱德打造成一种兼容全谱系产品的资管土壤,更重要的是,他还期待这种土壤适应时空与环境的变迁,自我进化,滋养万物。
 
2020年,在黑天鹅频飞的市场中,贝莱德迎来了一场大丰收。
 
在创纪录的9万亿规模背后,贝莱德不仅涵盖权益投资、固收等6大资管业务,还拥有一家银行和两家券商作为支脉,并通过阿拉丁输出服务能力,辐射花旗、摩根大通等200多家机构和同行。
 
纵观贝莱德33年的发展历程,芬克绝对是真正的踩点高手,不仅完美避开了历次金融危机,并且精准把握了危机中的贪婪时刻,最终的结果是,市场的火山每爆发一次,黑岩的厚度便增加几分。
 


拉里·芬克的登顶之路:从加州男孩到华尔街之王



从最初的8人创业小组到金融界的超级利维坦,贝莱德只用了短短33年。在外界看来,芬克对金融力量的痴迷显而易见,一位同事曾形容他总是想要更多,“你能感觉到他巨大的野心”。
 
事实上,芬克也从不回避自己的野心,他表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随着视野被逐渐打开,野心自然也会膨胀,这在华尔街并不稀罕,但囚徒与王者的区别在于玩游戏的能力。
 
作为新一代的华尔街之王,芬克的崛起之路并不容易。不同于野心的膨胀是一个滚雪球的过程,能力的打磨其实是来自起起落落的曲折馈赠,背后隐藏的是痛苦、蜕变和成长。
 
1952年,芬克出生在加州一个普通家庭里,父亲经营一家鞋店,母亲在大学教英文。在看似远离金融世界的范努伊斯,芬克12岁时开始在鞋店做小工,并在这里获得了最原始的商业启蒙。
 
不过,在他的父母看来,三个孩子中,小芬克略显笨拙。他们谁也没料到,这个笨拙的“鞋店小工”,最终顺利考进了加州大学,更不可能想象得到,他会成为华尔街最年轻的合伙人。
 
众所周知,芬克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获得了MBA学位,凭借在房产金融领域的造诣,最终进入了第一波士顿,鲜为人知的是,芬克在进入安德森管理学院之前,其实主攻的是政治学。
 
在投资圈,黑石的两位创始人彼德森和施瓦茨曼被公认为是黄金搭档,一个在政界根系深厚,一个在商界辗转腾挪,而芬克是两者的结合体,这一点翻翻贝莱德复杂的并购史就知道了。
 
1976年,芬克正式走进华尔街,开启了他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十年。不过,这也正好是房产抵押债券从起到落的第一个窗口期,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刘易斯·拉涅利是这一游戏的发明者。
 
但芬克也瞄准了这一机遇,他带领第一波士顿奋起直追,很快,两家公司就旗鼓相当,凭借抵押债券所带来的丰厚收益,第一波士顿与所罗门兄弟当时在华尔街可谓是独领风骚。
 
短短四年,芬克就从一名普通交易员被提拔至公司合伙人,那一年,他才28岁。但好景不长,1986年,他在一笔交易上判断失误,酿成了1亿美元的大窟窿,一夜之间,被扫地出门了。
 
事实上,芬克的遭遇并不是个例,毕竟,抵押债券的牛市已经走到尽头,作为一起称霸华尔街的债券教父,刘易斯同样也遭到清洗,但不同的是,芬克最终从失败的尘埃中爬了起来。
 
更为戏谑的是,正是在这个让芬克重重摔下来的抵押债券风口,催生了房利美和房地美两大机构,而芬克后来带领贝莱德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拯救华尔街,其危机的源头正是肇始于此。
 
过分浓缩的成功和失败,带来的是成倍的苦楚,芬克应该是深谙此理,在长达近两年的低谷期,他表示每天都会审视自己,痛苦、怀疑,但仍然努力保持清醒,这是他处理失败的方式。
 
经过漫长的复盘和思考之后,芬克仅用了14天时间,便作出向买方转型的坚定抉择。
 
1987年,芬克在圣·皮埃特罗餐厅的窗边,不经意地一撇,正好看到刚刚冒头的黑石正在招人。于是,他走进了施瓦茨曼的办公室,并提出了创建资产管理公司的想法,二人一拍即合。
 
最终,芬克获得了黑石的500万美元和一间办公室,由此开启了创业之旅。在黑石,与员工合伙一起控制分支机构是惯常做法,这样的好处是可以留住人才,同时也不稀释母公司股权。
 
到1992年筹备上市的时候,芬克所代表的管理层与黑石分别持股45%和35.3%,为了笼络人才,芬克希望黑石可以继续释放一些股权给新员工,这对于施瓦茨曼来说无疑是虎口拔牙。
 
两年后,二人正式分手。黑石将所持的35%股权以2.4亿美元的对价,转让给匹兹堡国家银行,贝莱德从此独立运营,并在接下来的27年时间里,长成一家体量高达9万亿的巨头。
 
对于施瓦茨曼来说,与芬克分手自然是遗憾的,但贝莱德与黑石的确存在本质差异,除了被动投资与主动投资的区别,管理模式和企业文化也相去甚远,二者需要分头打造属于自己的“剑”。
 
2007年下半年,次贷危机爆发,整个华尔街人心惶惶,包括摩根士丹利、摩根大通、AIG等头部机构都开始向贝莱德救助,而美国财政部、美联储也纷纷就救市计划咨询芬克的意见。
 
其中,除了芬克在政商两界长袖善舞的姿态,毕竟,纽交所的约翰·里德上任、大摩CEO麦晋桁回归都是其在背后推动的,但更重要的是他手上的那把剑,贝莱德的风险管理系统阿拉丁。
 
凭借强大的风险管理能力和作为第三方的独立角色,2008年,贝莱德被美联储直接钦点为贝尔斯登和AIG的接管方,芬克也被媒体称为拯救华尔街、聆听众人告解的神父。
 
此后,无论是欧洲债务危机还是新兴市场的经济波动,都能看到芬克和贝莱德的身影。2020年,芬克拯救华尔街的戏码再度上演,贝莱德被美联储钦点成为“三大救市机制”的护航人。
 
但临危受命背后,风险与机遇都是显而易见的。比如,2008年接管不良资产后,贝莱德的资产负债表也急剧恶化,甚至一度传出要被正处于危机中的股东美林脱手变现。
 
当然,正因为身处危机中心,看清了复杂背后的本质,芬克抓住了最关键的一次并购,拿下巴克莱旗下的国际投资业务,完成贝莱德历史上最惊险的一跃。

 

科技神灯:阿拉丁



长期混迹金融圈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过阿拉丁系统的大名,不过,这更多的是来自于其中国门徒京东们的强大声量,作为贝莱德的风控核心,阿拉丁长期低调潜行,直到2008年正式亮剑。
 
某种意义上,芬克颇有点唐代诗人贾岛笔下的剑客意味,所谓十年磨一剑,出鞘必锋芒。
 
从上世纪80年代的债市风口跌落,芬克在创业之初就发誓要认真打磨风控能力,但就切身的惨痛经历来说,个人判断并不可靠,打造一个强大的风险管理系统便成为贝莱德的自然选择。
 
早在公司刚成立的时候,芬克就独树一帜,大量招募风险管理人员,在同行的风险管理人员普遍不过在3%~5%的时候,贝莱德的这一比例就高达25%,这在当时是史无前例的创举。
 
在芬克看来,真正的风险管理从来都不是一味地规避风险而是与风险共舞。而通往这条道路的途径其实只有一种:对资产进行360度的风险筛查、事无巨细地进行全面评估。
 
光想想就知道,这根本不是简单的人海战术所能达到的境界,但芬克组建了一只金融特种部队,涵盖物理学家、核子工程师、软件工程师、经济学家、MBA、会计师等多元知识背景。
 
其中,包括前美国副财长彼得·费希尔、量化投资的奠基人理查德·格林诺德和雷诺德·卡恩、时任MIT商学院副院长S.P.Kothari、后来伯克利大学会计系主任Richard Sloan等领军人物。
 
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针对不同资产类别,建立风险评估模型和相应的投资策略。在贝莱德内部,这样的投资模型有上百个,并且,仍在不断进化中,这就是后来阿拉丁系统强大的原因。
 
1994年,贝莱德帮助通用电气评估并处置了一笔价值100亿美元的不良贷款证券资产组合,为其避免了高达10亿美元的损失,阿拉丁第一次在业界崭露头角,只不过那时候它还没有名字。
 
经此一役,芬克已充分意识到其中所蕴藏的机遇,但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2000年,纳斯达克科技泡沫破灭,市场对风险管理的需求前所未有地凸显,芬克做了两件事。一是将阿拉丁独立推到台前,Aladdin取自资产、负债、债务、衍生品、投资网络的英文缩写。
 
二是逆势加大科技投入,开启了金融科技转型。华尔街向来盛行宽客文化,包括高盛、文艺复兴、摩根斯坦利等都是其忠实信徒,但对比之下,芬克无疑是最早的那波弄潮儿。
 
在纽约52街的贝莱德总部大楼,往往能看到这样一幅图景,在与其他交易中心并无二致的办公区,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几千台计算机,前面坐着的就是芬克那只庞大的金融特种部队。
 
阿拉丁的数据中心则被安置在华盛顿州,这个执掌贝莱德这艘航母的超级大脑,24小时穿行在数字世界,运行着数亿个经济场景的预测,并根据预测逐一对资产进行诊断和风险评估。
 
云计算时代,芬克再次走在时代前沿。2020年,贝莱德宣布与微软达成战略合作,阿拉丁将依托Microsoft Azure完成上云计划,这意味着其将加载超大算力,进一步实现扩展与创新。
 
事实上,芬克一直试图将阿拉丁打造成一个集投资、风控、交易于一体的平台,不仅可以预测具体的资产走势,还可以预测各类资产的关联性,其野心从阿拉丁的命名也能得到直观体现。
 
为此,芬克可谓不惜血本,每年会将贝莱德10%的营收投入信息技术和科技投资上。但一个真正的智慧平台,底层设计只能解决一半的问题,另一半还需交给市场去驯化。
 
如果说在2008年之前,市场对于贝莱德还心存疑虑的话,那么,随着芬克被送上华尔街的神坛,阿拉丁的增长天花板也被正式打开。金融危机后,这盏科技神灯的辐射范围与日俱增。
 
不仅吸引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养老基金,日本养老基金也通过阿拉丁来管理其高达1.5万亿美元的资金,还有花旗、摩根大通、汇丰等头部机构,以及苹果、微软、谷歌等科技巨头。
 
如今,外部接入阿拉丁系统的机构超过250家,涵盖银行、退休金、保险公司、主权投资基金以及捐赠基金等,辐射的全球基金管理人多达15万,承接的总资产规模超过20万亿美元。
 
某种程度上,贝莱德的开放策略,帮助阿拉丁塑造了一个增长飞轮,随着市场投喂的数据增多,阿拉丁可以被驯化得更加智慧与稳定,如此,反过来又能吸引与容纳更庞大的资金流量。
 
借助这一智慧平台,芬克帮助贝莱德完成了从传统资管到金融科技公司的华丽转身。金融科技服务已经成为贝莱德新的增长点,根据其规划,未来服务收入占比将达到20%~30%。



贝莱德的亲子范式与敏捷管理



无论是怎样的一座投资机器,背后的驱动力都是文化因子,执掌阿拉丁的贝莱德也不例外。
 
2017年,拉里·芬克在致股东信中提到一个故事,他的父亲在经营鞋店之余,长年累月地坚持投资标普,通过时间、信念和复利的催化,在87岁去世前获得了比常规收益高出70倍的收益。
 
这种普通人的胜利,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芬克,在投资理念上,他也更偏向于共同基金之父约翰·博格这一派,因为追求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但一个长期稳定的β则是有可能的。
 
本质上,芬克并不太相信奇迹这回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很多人都希望一夜暴富,但这是无法持续的”,从成立贝莱德的那天起,芬克就一直试图避免明星文化在内部生根发芽。
 
为此,贝莱德专门成立了一个全球人力资本委员会(HCC),来负责制定用人政策并推动落地,这个委员会的35位决策者中,只有一位成员来自HR部门,其他则全部来自业务端。
 
而HCC所建立的人才管理策略中,很重要的一项评估标准是,候选人必须具备合作精神。相较于昙花一现的超级明星,贝莱德更倾向于打造一支能够长期保持高水准的职业经理人团队。
 
在芬克看来,风险管理是组织文化的一部分,为此,他自创了一套被外界称为“亲子教学”的管理体系。贝莱德的员工必须遵守纪律,踏踏实实地训练基本功,而管理层更要以身作则。
 
每天早上六点,芬克会准时走进办公室,提前开始一天的工作。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他从不缺席每周一的例会,即便是在外出差,也都会通过视频接入,每次会议都是芬克亲自主持。
 
贝莱德的例会,一般从早上8点持续到临近下班,芬克要求每个人必须单刀直入,直切要害,倘若谁只顾着业绩而忽略了风险,芬克就会重重地靠到椅背,闭上眼睛,以沉默表示不满。
 
“你需要创造一种文化,让人们每天、每周、每月、每年,年复一年地关注风险管理”,在芬克看来,风险管理没有秘诀可言,这就像教小孩学骑脚踏车的过程,不断透过失败积累教训。
 
作为一个拥有1.4万人的庞大组织,如何打造真正意义上的敏捷管理,成为了摆在芬克面前的一道难题,毕竟,可持续的投资理念与长期的风险管理,单靠每周一次的会议远远不够。
 
“在贝莱德,我们花了很多时间,使员工了解公司的目标,明白他们在公司的角色”,在芬克看来,真正重要的是让员工与工作产生连接,并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中找到自己的意义。
 
在达成共识之外,贝莱德更倡导合作。不同于文艺复兴、德劭集团等严格区分研究范畴的工作模式,贝莱德内部的研究成果和投资模型都是共享的,任何一个策略,所有人都可以获取。
 
相对于产权保护主义,贝莱德认为这种方式可以更好地促进创新。这种公开的研究环境,可以避免很多重复工作,集体创作也会激发团队热情,其投资策略每年都会获得很大程度的更新。
 
“如果员工自以为是明星,不愿意分享与合作,我就炒他鱿鱼”,芬克并非戏言,2006年,一位业务能力很强的老员工,听不进去新人意见险些酿成大错,事发后,立马被解聘了。
 
除了组织纪律和文化效力,贝莱德也强调目标管理。在贝莱德,投资模型是用稳定性来衡量,投资策略会综合考虑稳定性、回报率、容量,很少会单独以最大回撤或者回报率来作为考量。
 
此外,贝莱德建立了全面的人才评估和选拔机制,其普通员工的绩效一般由各业务单元负责,HCC主要研究如何挖潜,但评估管理者,除了常规的业绩考核,还要看其能否言传身教。
 
过去33年,贝莱德建立了一整套风险管理的体系和技术,但即便如此,强大如贝莱德也无法避免犯错,对于芬克来说,伟大的企业并非不会犯错,但一定充分了解风险并能承担后果。
 
“我们对风险管理不懈的追求...... 可以说风险管理已经成为了我们性格的一部分,对于风险管理的深刻理解,使得我们在危机当中比大多数企业做得更好一些。”
 

回复关键字“转载”获取转载须知


欢迎关注公众号

或添加微信小助手与IIR互动____________________




价值透镜:反叛预言家木头姐,最像VC的基金经理





价值透镜:隐形巨鲸BG用百年破解时间的魔咒





价值透镜:神秘资本DST,偏执狂的投资革命



分享

点赞

在看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