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风暴》的热播让51岁的孙红雷又以“狠人”形象重回观众视野。
从“黑老大”刘华强到“间谍”余则成,再到《扫黑风暴》中的李成阳,他给观众们带去了太多的惊喜。
孙红雷饰演的反派角色深入人心,人们记住了他凶狠毒辣、一脸痞气的样子,以至于很多人说,他不是在演“黑社会”,他就是“黑社会”。
文 | 京介
编辑 | Anita
时隔18年,他不再是《征服》里在西瓜摊前,问摊主“这瓜保熟吗”的黑道大哥刘华强。而是留着寸头、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圆框金属眼镜的精英范大佬。只要镜头往孙红雷脸上一推,不管他是在笑还是在哭,你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动手。《扫黑风暴》(点击可查看)的故事发生在绿藤市,这里被黑恶势力渗透,孙红雷饰演的刑警李成阳因遭到算计,被保护伞打击,在调查真相的过程中被迫从警队辞职转行做一名法律顾问。他游走在黑白两道势力之间,飘忽不定,真假难辨,亦正亦邪。仅一个明暗交替之间,一句台词也没有,笑嘻嘻的表情转眼一收,眼底的狠劲就露了出来。后来,李成阳替大哥马帅求情,一开始主动示弱,连连道歉;见对方仍不识好歹,他变脸了。眼镜一摘,笑容消失,瞬间目露凶光,一酒瓶就上去了。
不论是推杯换盏还是激情干架,能架得住场面唬住人的匪气男演员,不得不说大概只有孙红雷。而孙红雷的微博签名则显得格外谦逊低调: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音乐剧班学生。霸气的李成阳和现实中的孙红雷之间,好像有一面镜子,他们相互映射,但又不完全重合。看过孙红雷作品的观众都知道,他的为人和他的作品一样,都像陈酿的白酒,越品越有味道。读初中时,穿着新潮、梳着爆炸头的孙红雷无意中接触到霹雳舞,一头栽了进去。为了跳得更好,他把电影《霹雳舞》看了几十遍,并反复学习录像带中迈克尔·杰克逊的跳舞技巧,甚至不顾学校老师的阻挠,挤时间去青少年宫“偷学技艺”。1988年,孙红雷18岁,获得了全国霹雳舞大赛二等奖。同年,他被选拔到中国霹雳舞明星艺术团,开始了自己的霹雳舞艺术生涯。在东北迅速走红的他,尽情享受着台下人的掌声和周围人的赞赏。在哈尔滨歌舞厅里那几年,他见过太多“不干净的东西”。
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成为了孙红雷日后扮演黑社会大哥的绝佳素材。圈里有过这么一段故事,孙红雷在餐厅吃饭,有位经常演大佬的前辈远远看见他,一惊:“他从我身边走过,脚步生风,一股煞气扑面而来。”记者易立竞的形容稍微委婉一点:看着孙红雷的脸,似乎就看到了一个颇为凶险的江湖。孙红雷的眼睛不大,嘴角耷拉,一张面孔仿佛随时在审视你。连他身边的人都说,他安静的时候看起来“很凶”。这张脸起初并没有引起老师的注意,直到1995年,成功减掉36斤的孙红雷第二次站在中戏音乐剧班考试现场时,才被破格录取。
事后他得知,那一次考试,与他竞争的人足足有700多位,算上自己,只有2个人留了下来。
在遇到导演赵宝刚之前,孙红雷已经因出演《三毛钱歌剧》拿下了“梅花奖最佳男主角”,梅花奖是戏剧表演艺术殿堂级的奖项。但他尚未出演过任何电视剧中的角色,这次转型,意味着他要再次重新开始。
那时候,《永不瞑目》剧组正在招募一个饰演打手的龙套角色,孙红雷报名到了现场,他走进了化妆间,也走向了自己众多经典的角色。电视剧《永不瞑目》剧照
2003年的《征服》是孙红雷真正意义上出圈的第一部作品,也可以说是奠定孙红雷独特演员气质的基石。
《征服》里的刘华强很狂,狂到要除尽天下所有惹过他的人,夜总会、餐厅、路边水果摊,想在哪动手就在哪动手。于是刘华强骑着电动车找到瓜摊,语带挑衅地问了几遍,这瓜保不保熟。然后拉出秤盘底下作假的吸铁石,用瓜贩子的刀劈了瓜、捅了他。甚至一根手指就能抢了全场的戏。
从《征服》里的黑社会流氓刘华强,到《七剑》中的刽子手烽火连城,再到《落地,请开手机》里的社会混混王浩,孙红雷饰演的反派角色深入人心。人们记住了他凶狠毒辣、一脸痞气的样子,以至于很多人说,他不是在演“黑社会”,他就是“黑社会”。就在人们以为孙红雷会成为“反派专业户”时,2009年《潜伏》横空出世,剧里那个温文儒雅、世事洞明的谍报人员余则成,让许多人刮目相看。一方面,为了获取信任,他要让自己圆滑世故,常会趁工作之便,为站长捞取油水;另一方面,为了保证不暴露身份,他又要让自己隐忍坚毅,喜怒哀乐不能溢于言表,连战友死去也要极力克制。在得知既是战友又是妻子的“翠平”牺牲时,他不敢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红了眼睛,没有流下眼泪,因为他害怕这是敌人的圈套。直到地下党同志发来“确认翠平牺牲”的密报后,他终于崩溃,开始在座位上干呕,站起来后又两腿瘫软,3次挣扎倒地。凭借此剧,他包揽了“白玉兰”“金鹰”“飞天”3项大奖,成为了视帝大满贯得主。导演刘惠宁评价孙红雷:“他是一位很聪明的演员,从《半路夫妻》到《潜伏》,他把各种角色都演绎得很好,演坏人坏到极致,演好人又很善良,这就是演员应该有的功力。”东北爷们,戏里狠,戏外更狠。这种狠,不是使蛮力,而是铁骨硬汉,尽全力达成目标。演好每一个角色,对他而言,是应有的功力,更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为了让警匪电影里的角色更真实,他会提前去采访缉毒警察、吸毒者,甚至是监狱里的死刑犯。在《毒战》的电影剧本找到他之前,这些人物的所思所想,他早已了然于胸。因为扎实的表演功底和认真的工作态度,孙红雷几乎包揽了国内众多的电视剧大奖。在一档综艺节目里,他走在路上,被街边一位大爷一把拉住,激动地说:“你所有的戏我都看过,你的流氓演得太像了。”
他再也不会为曾经的穷苦、容貌的普通、学历不如别人而自卑,那些沉甸甸的角色,已经成为他的金字招牌。
很多人说,《极限挑战》里那个憨厚、搞笑,甚至有些傻气的孙红雷,不是他们印象中的“东北爷们”。为了烘托气氛,他可以扭着俏皮的舞步离开镜头;为了让自己获得胜利,他会厚着脸皮耍赖,最后又会被其他人反套路导致吃亏。因为在节目中经常被骗,他与张艺兴(点击可查看)、王迅被观众们称为“极限三傻”,为节目增添了不少笑料。孙红雷还自称“颜王”“孙漂亮”,他表示自己处在颜值的巅峰期,但他在节目中的形象却经常与这个称号大相径庭。
在火车上,为了不让观众们认出身份,他不顾自己的形象,顶着花色头巾扮作农村大婶,捏着嗓子向乘客问路。
黄渤(点击可查看)总是调侃他的长相,有一期还特意拎出一只牛头梗与孙红雷合照,孙红雷憨憨地笑着,积极上前配合。
有人说,孙红雷根本没有把《极限挑战》当成一个正经的节目,他不按套路出牌,毫无名人包袱,偶尔耍耍赖皮,抢抢东西,欺负欺负人,有些“臭不要脸”。尽情地欢笑过后,孙红雷有时也会触景生情,带有几分感伤。在录制海南那期节目时,当他听卖椰子的大姐说“每个椰子只能赚一块钱”时,不禁有些触动,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穷日子。“我如果生在一个很好的家庭,不缺吃、不缺穿,我就不会那么努力,可能就没有今天。”有人曾直言,他是靠着“黑老大”刘华强一角一夜成名,但他开着玩笑说:“我完全是慢火炖出来的。”拼命努力的孙红雷,凭着自己的倔劲,争取到了许多本不属于他的角色,他扼着命运的咽喉,一路走到现在。回想起刚刚从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那段日子,孙红雷总是咧着嘴笑,说到动情之处,又会哽咽语塞。“当时一起来青艺考试的本科同学,对我都是一脸的不屑。”他还记得,那时他郁闷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着考试结束,一位来自青艺的女老师从孙红雷的面前经过,突然回过头,冲着他微笑。“她对我笑,是因为我演得还不错吗?”孙红雷忍不住想。独家专访 | 孙红雷:成功就是长着一副从不考虑失败的样子
作者:京介,读者人物原创作者,一个每天早上把洗面奶当成牙膏的有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