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游记 | 寻找西藏—— “云端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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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这块土地从来就不缺关注度,
去年《冈仁波齐》、《七十七天》两部作品上映。
无数导演初来乍到想把这里说全、说透,
待的时间越长才觉得,对这里的一切都一知半解。
2015年央视曾经播出过一部高分纪录片《第三极》,
片中天高地阔的风景让无数人对西藏“情根深种”。
时隔两年,就在刚过去不久的平安夜,
由原班人马打造的姊妹篇《极地》悄然上线。
两年时间的发酵成熟,
让《极地》在精益求精画面效果的基础上,
将更多镜头对准了那些普通藏族人。
短短7集讲述21个藏地故事,跟着镜头我们去发现,
在离老天爷很近的地方生活,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一人一马一花环,在没有电影院的村庄,
村民们要想看上电影,依旧要靠放映员的长途跋涉。
被《我的少女时代》、《夏洛特烦恼》逗弯了腰,
他们的娱乐生活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西藏这块神奇的土地上,连马过河都是用“飞”的!
在柏油马路都无法通达的地方,
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让习惯掐表踩点的“现代人”惊讶。
他们的交通方式存在我们遥远的记忆里。
曾以为获取生活用品不过是超市货柜一伸手的距离,
对于驮盐人来说,却是一趟“经历死以外所有艰辛”的行程。
说“盐语”、竖经幡,只向盐湖女神求取所需量的盐,
他们对自然的敬畏程度让人屏气凝神。
《极地》则在人文挖掘上精益求精。
上线半个月以来收获好评无数,
更赶超《第三极》获得几乎零差评的9.5分!
▲左边是《极地》导演程工,右边是《第三极》导演、《极地》监制曾海若
当问起程工导演,为什么人们永远向往西藏?他说,
“人总是会对不容易的东西念念不忘,
去西藏很难,你是去寻找另一个自己,
西藏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
这次我们联系到了《极地》的灵魂人物程工、曾海若,
一起来聊一聊,这些极美画面背后的故事。
“我也渴望大城市,
但比来比去还是觉得这里舒服”
白玛曲珍、次仁曲珍和曲美卓嘎,这三位可爱的老太太已经当了 65 年的闺蜜。这天早上,白玛曲珍正在往脸上涂着自制的护肤品。俩姐妹来喊她:“白玛曲珍,公主们要出发了!”
这三个互相称呼“公主”的闺蜜拎着奶茶壶,一摇一摆地开姐妹聚会去了。
这一天,她们计划着坐车到100公里外采摘草药,自制护肤品。三个小老太太像小女孩一样活泼,边唱歌边拔草药,嘴里歌还不停。
这种“护肤品”曲美卓嘎已经涂了70年了,说是夏天防晒、冬天防风。三个爱美的老太太还一起商量着要把这种美肤产品推销出去。
“游客这么多,人人都涂,涂成公主,回去就能结婚。一瓶五块钱,多好啊。”
回过神来,马上向神谢罪“佛啊,不该收钱,我错了。”
熬草药的工作量也很大,需加水煮上一天。可这三姐妹也是一直热热闹闹,还开启了“互怼”模式。
“你老了吧,别加那么多水”
“你先管好你自己,牙都没了还说我。我说水够肯定是够,不够你就煮我。”
拿着千辛万苦熬制好的护肤品,三姐妹想让路过的人都涂上,让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可这颜色的护肤品,一般人哪敢往脸上涂,更何况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游客见了拔腿就跑。
在三姐妹的坚持下,终于有路人愿意一试。看这一脸不明就里的表情,怕也是对三姐妹夸大宣传的“疗效”半信半疑吧。
大卓嘎从小是个孤儿。
白玛曲珍丈夫早逝。
次仁曲珍家境贫寒。
她们是托林村年纪最大的三个人。但现在,她们仍然很快乐。
白玛曲珍最大的心愿,是和姐妹们一起去趟拉萨。
“然后回来再死。我喜欢这里,也要死在这。”
西藏73个县,能全部跑完的人又有几个呢?而在《极地》的故事中,你却几乎听不到什么介绍性的语言。讲阿里,不再去讲背景,就讲那个地方这家人怎么活下去,有滋有味,简单而快乐。
故事中的那些普通人,有着最朴素的价值观,但往往就是他们无意间做的事、说出的话,才最打动人。
“也渴望大城市,但比来比去,还是觉得这里舒服。”
作为波密县最年轻的放映员,白玛肩负着为村民播放电影的使命。
“顺利的话需要两天的时间,不顺利的话,就不知道要走多久了。”
小小年纪的他,也知道这种随遇而安的生活更适合自己,
有时候真该停下来想一想,不要被生活追赶得失去了最初的目标。
“现在75岁,活到85岁还有十年,还可以唱十年,没问题。”
75岁的蓝面具藏戏团团长次旺多吉还在坚守他热爱一生的藏戏,
没有演出费用,表演所得不过是村民打赏的一些日用品。
甚至连观众也越来越少,但他们每场表演至少要持续4小时。
为自己所爱的事业坚持一辈子,这样的人执拗又可敬。
“痛苦是永远大于快乐的,但重要的是你能不能从你的工作中,获得幸福感。”
唐卡绘画30年,平措没有做赚钱更多的唐卡工作,而是前往各个寺庙绘制壁画。
平措年纪最小的徒弟在绘制过程中始终存在诸多问题。
失落的小徒弟问师傅,为什么画了5年还是画不好,师傅让他不要着急。
我们总是着急奔向人生下一个节点,却忽视了做好当下才最重要。
“只够我们食用就可以了,不可以贪得无厌的。”
一个小男孩成长为一个男子汉的标志,对极地的人来说,驮盐。
几百头牛、十多个人组成驮盐队,行过万水千山向盐湖女神讨一点盐。
这件事很难理解,也无需理解。驮盐的苦本身就是意义大于获得盐的。
有些人站在交叉路口,会选择艰难的那条。路不同,看的风景自然也不同。
最困难的事是喘气
最快乐的事每天都在上演
许多人刚抵达拉萨,迫不及待地拍照发定位,回来一看《极地》就惊呆了,怎么像是去了两个地方,片子中出现的地方几乎都没见过?
这才是极地团队厉害所在。
整个团队策划2个月,前期拍摄8个月,后期9个月,播出准备6个月,每一个环节都拿出十二分的较真劲抠细节。
从西藏全境73个县中筛选出适合的拍摄对象,到后续安排路线、故事主人公、落实拍摄行程,别说是初来乍到的游客,有的藏族人在西藏待了几十年,片中许多地方连听都没听过。
记录人与单纯记录风景不一样,尤其是生活单纯的藏人和城市里的被拍摄者又不同。他们不重视合同或是报酬,想要劝说当地人接受拍摄,除了真诚,别无他法。
拍摄团队将尊重当地的习俗看得极重,比如拍摄时绝不能惊扰到母牛产崽;看到火堆要绕道走,不能跨过去;垃圾需要单独丢,绝不能放在火里烧……
这样真诚地接触下来,“侵略感”才会慢慢消失。以至于后来接羔的季节,摄影师一眼就能看出“这只羊就快生了,快来拍!”
快乐的事也每天都在发生。比如团队成员从此不爱在帐篷里吃饭,就爱蹲在门口就着雪山下饭;比如出门就是色彩完整的彩虹门,“还是双彩虹,你说人一辈子能看到几个双彩虹?”
整个极地团队在西藏拍得酣畅淋漓,镜头下的西藏不仅有美景、宗教或者文化。人们向往西藏,更是因为那里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可能,能够跳出我们习以为常的城市化生活的那种节奏,“回过头来看一看自己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儿的。”
业界最强阵容聚头“极地”
儒雅书生&江湖侠客的惺惺相惜
与其说采用了《第三极》的原班人马,不如说是“豪华升级版”来得更加贴切。这次的《极地》前所未有地一次性汇聚国内纪录片界的领军人才:
《第三极》总导演曾海若,这次作为《极地》的监制;《舌尖上的中国》导演程工,此次也是《极地》的导演。
一个属水,一个属火,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却在热爱西藏这件事上达成了前所未有的默契。两人一同组成了这支“业内大牌”最多的团队。
其实做完《第三极》,曾海若也曾有过迷茫。相比《第三极》,《极地》用了更多空间去讲述藏地上发生的故事、塑造普通藏人的性格,让那些日常生活中的细节都变得更加鲜明立体,这些都是很打动人的部分。”
从前觉得现在的生活太快,总担心丢失了淳朴的传统,从藏族人身上学到了快有快的好、慢有慢的好,只要不被快慢困住,就挺好。这些有趣的关系,在《极地》的21个故事中都有迹可循。
与曾海若不同,程工可以说是“注定”离不开西藏的。从小随父母进藏,对西藏的感情极深,只要是关于西藏的任何工作他都不会推辞。而他先前的作品《进藏》成了两人结缘的契机。
作为采访对象,程导实在算不上健谈,甚至有些江湖儿女的酷劲儿。问及想要在《极地》中表达一些什么,他的回答反反复复就是一句“想说的都在片子里了,大家自己看吧。”
但他对这块土地的喜爱,却分明得一点都不遮掩。18岁开始进藏,他花了26年时间走遍西藏所有地区。
从油画般的秋天,熬到刮风像刀子一样的凛冬,最后在阳光洒满大地的初夏结束拍摄。
2015年冬天在无人区拍摄时的艰苦,超出不少团队成员的想象,但程工却已不愿再提起。“再难,冬天也要去冬天的地方拍,去别的地方就没意思了。每天都很难过,但拍摄的每一天就像休假一样了。”
21个故事,无法贪心奢求能全面还原藏人的生活,但至少能多一点点新的发现——
西藏除了有洁净的山川湖泊,这里的人们更有一双剔透得能望见天堂的眼睛。
就像程工导演对《极地》的寄语里说的,希望自己来世无论是虫子、鸟儿、人,都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地方叫西藏,还能不远万里去找她。
要记得有个地方叫西藏
也要记得曾有人不远万里地去寻找它
I SAW AND I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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