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姨 / 文： 袁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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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姨

小姨生于1960年，听姥姥说生小姨的头天晚上她梦见一些穿着漂亮衣服的仙女儿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娃来到家里，第二天果真就生了个女孩！

小姨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大姨排三，母亲排四）。我对她的记忆很模糊，关于她的故事大都是从母亲和姥姥等年长的人的口里听到的。

见过小姨的人提到她都会说小姨长得真是太美了，比当年的大明星刘晓庆还要美几分！

小姨到底有多美？据母亲说，小姨的个子有165厘米那么高，生的不胖不瘦，爱笑，一头乌油油的头发，长辫子直垂到腰间。

听父亲说，当年在镇子上读高中的时候他比小姨高两届， 有一年竟然有县里的干部慕名坐着吉普车来一睹小姨的芳容，当时轰动了整个镇子。

小姨高中毕业后就安排在姥爷上班的镇供销社做了营业员。

我家就住在供销社对面不远的地方，小姨常来家里吃饭。母亲说，小姨经常给我带好吃的，抱着我玩。可是我那时候太小，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小姨在供销社做营业员，很多乡亲们都慕名来看小姨，她的柜台前常常簇拥着一大群人。有的妇人看着小姨啧啧道：“这简直就是仙女儿下凡啊！”小姨听了会害羞的红着脸低下头。

很多人给小姨说媒，大都是在县里工作吃商品粮的人家。最后小姨和一个姓马的小伙子订了亲，据说那人的父亲是县里的大领导。

1978年的秋天，有一天小姨洗头着了凉，连续咳嗽好几天。后来一天的傍晚，她去镇东头的医院去拿药，值班医生热心地建议她挂个吊瓶，说好得快。那个年月的人头痛发烧很少有人挂吊瓶，因为太贵了。小姨是公家人，拿工资，不心疼钱，于是就同意了。

母亲说那时候母亲怀着弟弟，身子不方便，所以小姨就没跟母亲打招呼，一个人在医院里打吊瓶。吊瓶挂上后不久小姨感觉到很难受，当时的值班医生说没关系，正常的药物反应。

后来到了后半夜，小姨已经神志不清，几乎不能认人了！

医院里的人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通知家里人，等姥姥舅舅母亲和父亲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姨早已经走了！

那一年小姨整整18岁！

后来有一次我跟白发苍苍的姥姥说到小姨，老人家一边抹眼泪一边叹着气说：“恁小姨就不是咱这凡间的人！ 她走的那天夜里我梦见她来到我的床前哭着说：‘娘，女儿要走了，不能孝顺您老人家了！’说完她就哭着走出屋门，坐上了外面的一顶花轿被几个打扮的像天上的人给抬走了。”

（注：本文是作者根据一个亲戚的口述写就。）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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