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话痨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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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痨 乔 乔
作者/张老三
乔乔是我大学的同学。当年我和乔乔从不同的县城同时考进了W市的同一所大学，我们刚好分到同一间宿舍，又睡上下铺，算是室友了。我们的父母在各自的县城里都是小官吏，我们也从骨子里把自己当成了小家碧玉。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多的相同之处把我们两人联系到了一起，于是，从大一开始，我们就成了“闺蜜”。
乔乔是个十分优雅的女人，她几乎具备了一个优雅女人必须具备的所有条件。先看看她的硬件吧，首先是她长得很漂亮，虽然谈不上天姿国色，骇世惊俗，但也称得上女中极品，人中凤凰。五官在那张瓜子脸上分布得十分得当，鼻梁很挺，下巴很尖，嘴巴很小，眼睛很大而且有神，有人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可乔乔的眼睛就是她心灵的一面镜子，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直接看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不仅长得很美，而且身材也很好，一米六八的个子，环肥燕瘦，乳丰臀肥，是个男人看了都想回头再看一眼。
其实乔乔不仅硬件很完美，软件也很不错，软件方面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心灵手巧，勤快能干，经她的手织出来的毛衣，美轮美奂。她还有一个拿手好戏就是会烧家常菜，凡是吃过她烧的家常菜的没有不称道的。乔乔看上去的确太完美了。
但是，上帝总是不尽人意的，他不会把所有的优点都恩赐给一个人，上帝在给与乔乔N多优势的同时，顺便也夹带了一块“软肋”，可就是这块“软肋”，把乔乔推到了自毁的边缘。话癆之疾，差点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这块‘软肋’的名字叫做“刀子嘴”。但凡有“刀子嘴”的女人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嘴尖，嘴长，嘴碎，当然，乔乔也不能例外。所谓嘴尖，就是说话尖酸刻薄，伤人伤心；所谓嘴长，就是张长李短，新闻八卦；所谓嘴碎，就是好讲道理，喋喋不休，话多话癆。比如，她不喜欢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并且从来不直接说，而是在这个女人身上拼命找瑕疵，然后加以贬低或者诋毁；比如，她可以在极小的事情上充分考虑个人得失，决不在言语上吃亏；比如，在大是大非面前，总是自己有理，总是指责别人不对。
所以，我们系里的同学，总是这样对我说：玉华，你的性格这么随和宽厚，怎么和乔乔这种尖酸刻薄个性的人关系处理得好？
乔乔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何时何地，言语上都是不能吃亏，谁有意无意叫她不高兴了，她立马会通过自己的嘴巴还击你，轻则让你难受，憋屈，重则叫你下不来台，圈内的朋友没有哪个不知道她的厉害。乔乔公开地说，我这个人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有话非说不可，刀架在脖子上也要说，嘴懵着鼻子也要孔出来，别惹我，谁惹我谁倒霉。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快言快语，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我不是讨好型人格，想我奉承你，巴结你，门都没有，找别人去好了。
其实乔乔的生活和事业都还是算顺利的，虽然有一张“刀子嘴”，但并没有影响她的前程，大学一毕业，就被一家商业银行录用了，那些年的银行，是一份固定工作，叫合同制，不像现在的聘用制，搞的不好就要走人，人称“铁饭碗”，加之乔乔又正好学的金融专业，所以在银行的工作前景一片光明。当时乔乔因为人漂亮，工作又好，所以追她的人很多，可是乔乔偏偏选择了沉默寡言的鹏飞，后来乔乔偷偷的告诉我；鹏飞人老实，好管理。
鹏飞在上大学之前。是一个山区的孩子，早乔乔一年考进W市的一所名牌大学，毕业以后进了华为公司，当了一个IT男。他话很少，在普通人眼里是个十足的书呆子，他可以一个人，一包面，一桶水，坐在电脑前连续工作三天三夜，我们同学经常开他的玩笑：鹏飞的话都叫乔乔给说了，他们的恋爱是在乔乔一个人滔滔不绝的演讲中完成的，鹏飞永远都是忠实的听众，偶尔能插上一句，也是摸头不知脑的话，得乔乔批评半天才能纠正过来，谈了两年，乔乔和鹏飞结婚了，一年以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起名叫铭铭。鹏飞和乔乔的日子似乎过的平稳安宁。
一转眼，六年过去了，铭铭要上学了，可就是在铭铭上学的问题上，他们的矛盾终于爆发了，乔乔坚持要铭铭花高价上贵族学校，而鹏飞坚持要铭铭就近入学，读平民学校，两人都坚持自己的观点，互不相让，平时沉默寡言的鹏飞，在这个问题上像是吃了枪药，脾气十分火爆。
两口子吵架，乔乔自然是想到了我，要搬救兵。接到乔乔的电话，我慌忙火急的跑来调停，进屋以后，只听鹏飞滔滔不绝：
“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我读书的小学，全校只有九个学生，九个学生两个班，挤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就是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学习条件，我还是考上了大学，我调查过了，我们就近的大新路小学，一年级的老师都是名牌师范学校毕业的，那环境和条件比我读书的学校不知道好的哪里去了，再说了，我们虽然买了房子，可是房贷要还二十年，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去读贵族学校，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乔乔也不是善茬：“你不要总是把你考上大学说事，山里出来的终归是山里出来的，永远也洗不掉一身的土气，我的铭铭一定得上贵族学校，我们不能让儿子输在起跑线上，你本来就是一个窝囊废，老子从来没有指望你，钱老子自己想办法，贵族学校上定了，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鹏飞怒气未消，继续说道：“这些年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你成天指责我，怼我，嘘我，带渣滓骂我，有时甚至在人格上侮辱我，我从来都不计较你，不计较你不能代表我心里不苦，只是想到我是个山里的孩子，走到今天不容易，才总让着你，惯着你，人人都说刀子嘴，豆腐心，我看你刀子嘴是真的刀子嘴，即使豆腐心也是冷冰冰的豆腐，可是砸死人的冰豆腐。”
乔乔岂能服输，言语更加犀利：“算老子瞎了眼，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我不嫌你臭，你还嫌老子唠叨了，真他妈的莫名其妙。老子给你两条路；一，儿子上贵族学校，你每月上缴收入一万元，二，离婚。”
鹏飞紧接着说：“离就离，哪个怕你，像你这样得了话癆的女人不要也罢。”
鹏飞的犟劲也上来了，正如常言所说的：平时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不得了。
可是我完全插不上话，我正欲开口，还没等我说话，鹏飞先拦住了我：
“玉华妹妹，不是我搭你的面子，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不了解情况，劝不到点子上去，你是不知道，人们常说七年之痒，你哪里知道我这七年过的啥日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就连做爱爱都是她说了算，什么时间做，什么姿势做，都是她说了算，我就是一个被动的木偶。这些年，她和我交流就是三种方式：一，教训，二，指责，三，批评，从来没有规规矩矩，灵灵醒醒和我说过话，她的话像药水，撒的水里闹的死魚。
本来儿子读书的事情是我们矛盾的起因，其实我们的矛盾由来已久，只是在这个结点爆发而已，鲁迅说过；沉默啊沉默，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去。
不管乔乔的硬件软件条件再好，就这一个刀子嘴的诟病，就足以让我和她拜拜，我宁愿去找个各方面都比乔乔差的人，只要她没有刀子嘴就行，玉华妹妹，你自己试想一下，如果你每天生活在一张咄咄逼人的刀子嘴下，你的一举一动都会遭到指责，一言一行都可能遭到批评，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这七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我真的受够了，所以，离婚是我不二的选择。希望你能理解我。”
今天，倒是鹏飞将这些年来压抑在心底的话，合盘倒了出来。而能说会道的乔乔，倒是无言以对。或许是，她完全没有想到，鹏飞此时会如此发泄，心里实在是始料不及，猝不及防的。
我本来是来劝架的，但又没有更多的理由来回复鹏飞，却被鹏飞上了生动的一课。我再怎么劝慰，也说不到点子上。只能说说，要他们冷静，理智，消消气，这类起不到多大作用的话。待他们稍稍平复一点，我才十分尴尬地只能选择离开。临走时，我偷偷瞟了乔乔一眼，她眼圈红红的。
不久，乔乔和鹏飞协议离婚了，鹏飞跳槽到了另一个城市，带着铭铭走了。从此了无音讯。
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乔乔打电话，把我约到明典咖啡二楼，我们在靠近邻街的卡坐坐下，离婚三个多月了，乔乔看上去精神尚可，除了头发比以前要零乱一点外，其他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我们一人点了一杯卡斯奇，慢慢的品尝着。
乔乔开口道：“玉华，我真的搞不懂男人，他们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理什么发式不在意，穿什么衣服不在意，当不当官不在意，加不加薪不在意，喝什么酒不在意，吸什么烟也不在意，可偏偏那么在意他们面子和尊严。哲学家钱德勒曾经说过，大多数人一生要用一半的精力来保护其实从未存在过的尊严。这些男人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我只能是劝她：“很多男人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很多男人从来不考虑日子过的怎么样，苦点累点他们都能忍受，可是一旦面子遭到伤害，他们就会去打，去挣，去闹，去拼，好多男人都是为了面子去触犯法律，走上犯罪的道路，从而毁了他们的一生。”
看到乔乔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思考，我觉得她的沉默是一个机会，如是我继续说：
“你我年龄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了，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可朔性，你每天必须和其他人相处，与大家共同做事情，一起上班，一起开会，一起打牌，如果你总是一张刀子嘴，你会伤到别人，也会伤到自己，你的嘴巴会让别人不舒服，最终你也不会舒服。这个时候，无认你漂亮还是不漂亮，无认你有成就还是没有成就，你都是一个极不可爱的人，一个女人如果在男人眼里极不可爱了，那比什么都糟糕。
俗话说：沉默是金，雄辩是银，言多必败，言多必败，言多必败，重要的事说三遍，女人话多，一定会遭人唾弃，女人话少，一定会遭人赞美，这是不争的事实，历史以来，从来没有一个文学作品赞美话多的女人，而赞美话少女人的作品比比皆是，就连一句话不说的女人都有人赞美，如《哑巴新娘》。”
今天的聚会是个例外，乔乔很少说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沉默和思考之中，我在想，她会不会是有所感悟呢？
其实我的想法很幼雌，话癆不是一种瘾，而是一种病，没有像戒烟戒酒那么容易，它是需要长期系统的治疗才会收到效果，离婚虽然对乔乔有很大的打击，但在他的心里，责任全部在男方，她是受害者，其实在他心里，她是更加恨男人了。
一年以后，乔乔迎来了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他叫大唯，是我单位的同事，两年前，他的妻子在一次旅行途中遇车祸不幸去世。大唯是我公司一个部门经理，他长的很帅，一米八的个子，很伟岸，就是发式很特别，一年四季一个瓦亮瓦亮的光头，这个发式倍受争议。大唯比乔乔大三岁，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乔乔和大唯好像挺有缘分，一见面就觉得很来电，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也很惬意，暗暗表扬自己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情，他们发展速度很迅猛，超过了我的想象，认识三个月他们就同居了。
那是一个秋天的周末，我们两家四口自驾去清风山度假。乔乔今天特别高兴，像只关久了的小鸟飞出了笼中，欢呼雀跃。
玉华你看，苹果手机的广告牌又换了，这次做的好大啊。
扶能大厦怎么还是老样子，像这种烂尾楼早就该拆了，胀眼睛。
堵，堵，堵，除了堵还是堵，猴年马月才能出城，唉。
一路上，乔乔一个人现场直播，看到什么说什么，刚开始我们几个还在应和着，渐渐地，我们都咪上了眼睛，她说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了。
车开了大约三小时，终于到了清风山，我们决定先住下来，安顿好行李，然后吃饭休息，下午一点准时爬清风山。午餐是在宾馆的餐厅进行的，最后一道菜是乔乔最爱吃的排骨藕汤，在上汤时，因为汤太多了，都要漫过汤盆了，服务员没注意，端汤钵时，把大拇指进到了汤里，乔乔一看，气上来了，大声斥责服务员：你怎么把指甲放进汤里了，这叫我们怎么吃？
服务员赶忙赔礼，可是乔乔不依不饶，非要服务员换一碗汤，服务员急哭了，说；你们行行好，要是换汤，老板会扣我半个月的工资，我父亲病了，等我的钱住院呢，我求你们了，原谅我一次吧。还是大唯出来解围，加了一个汤，事情算是勉强解决了。
吃完饭，乔乔气鼓鼓的回到房里，“砰”的一下关上门，指手划脚的吼了起来；就你会做好人，你这样做把我置于何处，你这不是有意让我难堪吗，明明是服务员不对，为什么你要充好人，你考虑我的感受了吗，你们男人都是伪君子，这下好了，他们都觉得我是泼妇，你是不是很满足了，晓得你这样，老子不会和你出来。
大唯也来气了，你这个人真的不可理喻，就算人家服务员不对，她也不是有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吼什么，
老子搞不懂，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那个服务员重要，你宁愿得罪我，也要讨好她，你居心何在？
在我心里当然是你重要，可是在天理面前，人人可是平等的，如果我们都像你一样，对那个服务员不依不饶，即使人家把汤赔了我们，你觉得那汤喝的还有味道吗？
老子花钱买的汤，怎么就没有味道，服务员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不然她以后不会长记性。
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刀子嘴，刀子心，算我领教了，
老子就是这样一个人，直来直去，不会转弯，不会虚伪，不像你们，假的很，满满的都是套路，老子缠不赢，玩她妈个锤子，回家。
好端端的一次旅行，就因为这件小事草草收兵，我们只好放弃登山，打道回府，我们都知道，乔乔的脾气来了，是门板挡不住的。
从清风山回来一晃半个月了，一直没有乔乔和大唯的消息，开始我是想让他们冷静几天，自我消化消化，可是半个月了，他们公然都不联系我，到底什么鬼？于是我拨通了乔乔的电话，说了几句闲话以后，我就问起了大唯，乔乔说蛮好哇，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腻呢，我感到大跌眼价，我还在哪里天天为他们操心，还自作多情的想了好几套为他们尽快和好的方案，想不到他们像没事一样，第二天就和好了，看来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看来他们的事我可以不用管了。
可是没过几天，我忽然接到大唯的电话，他约我在明典咖啡见面，我估摸是不是他们又不和谐了。
我们在二楼的包间坐下，一人要了一杯南山咖啡，大唯铁青着脸，一直不说话，我知道他心里斗争很激烈，一时找不到好的言语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我问他，是不是乔乔又惹你生气了，大唯很沮丧的告诉我，他现在很矛盾，很矛盾很矛盾，好像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怎么说呢，乔乔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漂亮，能干，上进，真实，在现今这个充满虚伪的世界里，真实是十分可贵的品德，可问题是她太真实了，心里想什么就得说出来，从来不通过脑子过滤一下，就直接讲出来，这样的性格加上嘴碎话多，一般的人确实难以相处难以忍受。我总结了一下，乔乔的刀子嘴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其实她最大的问题是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有错，伟人说过，只有知道自己有错才能改错，她不知道自己有错，所以也就不知道改错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趁我们还没有领证结婚，离开她。一了百了。二，改变她，帮助她治好话癆之疾，做一个健康正常的女人，我苦苦思考了很多天，拿不定主意，今天我就是来请你帮我拿主意的你。
听了大唯的话，我很惊恐，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好在大唯还有第二选择，我多少放心了一点。我说：
你们相识是我介绍的，我当然希望你们相持以往，百年好和，正如你所说，乔乔有许多优点，这些优点是我们生活的氧化剂，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人无完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个人会没有缺陷呢，问题是我们怎么去看待别人的缺陷，我建议你选择第二套方案，我们一起去帮助她，改变她，让她重新做一个可爱的女人，这样，你也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伴侣，社会又增加了一个正能量的女人，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为什么我们不去试试呢，不试试就放弃，那不是太可惜了，那不是你的性格啊。
听了我的话，大唯的情绪像充了气的皮球，迅速鼓胀起来。
那你先听听我的治疗方案，再提出你的意见。大唯看来是有备而来，侃侃而谈；
我的治疗方案分三个阶段，首先，以毒攻毒，就是用她的生活方式和她交流，找机会用比她更毒的话语去攻击她，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她永远不会感觉到疼，只要她感觉到疼了，她才会涨记性。其次，刮骨疗毒，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言语去规劝她，教她同样的意思用不同的语言去表达，这样别人听到会接受，会舒服。这个阶段一定要有耐心，说不定她还会怼你，你一定不要生气，要告诫自己，你是医生，她是病人。最后，施爱排毒，就是用你的爱心去温暖她，去感化她，让她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让她从灵魂深处爆发革命。
大唯继续说，走完这三步，至少得一年，说不定得一辈子，但是我有信心完成，俗话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有耐心，有信心，铁棒也要把它磨成针。
听完大唯的话，我好感动，想不到一个男人会这样我待见一个女人，我暗暗的庆幸，乔乔找到这样一个有品质的男人，值了。
我说，感谢你对乔乔的不离不弃，你是乔乔生命中的贵人，为了你的三步计划的实施，我一定好好配合你，如果真的能把乔乔的话癆治好，我们都功德无量，
大唯说，这事计划起来很容易，实施起来很难，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特别是乔乔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改起来就更加的困难了，这样的话，你的配合就格外重要了，没有你的配合，我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我们慢慢来，不能急，哪怕她能改正百分之六十，我都满足了。
好的，我全力配合你，有需要用我的时候吱声。
一天晚上，我在家里辅导儿子做作业，忽然电话响了，我一接，听到乔乔在哭，泣不成声，也不说话，在我的记忆里，乔乔是个很坚强的人，很少哭的，今天哭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挂了电话，急忙向乔乔家赶去，进门一看，大唯也在，大唯一个劲在吸烟，我连忙拿了几张抽纸，递给乔乔，劝她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过了会，乔乔停止了哭泣，然后用手指着大唯，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恶狠狠，凶巴巴。
他不是人，我以前还以为他是君子，想不到他也是小人，你们说我的话丢的水里闹的死鱼，他的话才是恶毒至极。
是问她，大唯说什么了？
乔乔又哭了起来；他说我天生就应该是孤家寡人，把老公骂跑了，把儿子骂丢了，现在又要把他骂走，大家都走了，剩下你一个孤老绝代鬼，嗯，嗯，嗯，我有那么恶毒吗，玉华，你给老子评评理，老子憋屈死了。
我赶忙打圆场，说；大唯就是一派胡言，乔乔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姑老绝代鬼呢，再说了，夫妻吵架，不吐恶言，你为什么要去揭乔乔的老伤疤呢，你太不应该了，请你马上给乔乔赔礼，不然，我也不会依你的，
大唯辩驳道;她可以随便指责我，挖苦我，怼我，训斥我，我就不能还击她吗？难得她是大妈养的，我是小妈养的。
我说，家不是讲理的地方，你个大男人，怎么也学的像个女人，鸡肠小肚，没点气量。
大唯见好就收，走到乔乔跟前说，对不起，我今天说话太欠考虑，不该信口开河，尤其不该说你把老公儿子骂跑了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
乔乔这个时候心态也慢慢平复下来了，低着头说，我也不对，平时不该对你总是恶狠狠，凶巴巴，我太任性了，以后我慢慢克制自己，尽量少指责你，少怼你，以后说话也会从脑中里过一道，不该说的尽量不说，我也要慢慢改改自己话多话狠的毛病。
我和大唯双目对视，会心一笑，庆幸我们的计划有了成效。我说儿子还等我回去辅导作业，就告辞回家了，把两人世界留给了乔乔和大唯。
日子过的真快，一转眼到了年底，整个秋季过得平平淡淡，毫无涟渏。
中午接到乔乔的电话，约我到明典咖啡，说想和我聊聊，我们同时到了，点了两杯卡斯奇，透过乔乔的眼神，我好像看到了她内心满满的幸福。
玉华，今天约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大唯昨天去民政局领证了，风风雨雨快三年了，我们终于修成了正果，要结婚了。
“真的”，我高兴的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乔乔，“太好了，为你们祝福”
乔乔说；首先得谢谢你，是你介绍我认识了他，其次也要谢谢他，是他的博大胸怀包容了我，是他的精诚所至感化了我，要不是他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说不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出自我的小圈子，到死都是男人眼里极不可爱的女人，我现在觉得天很兰，地很宽，人与人之间很合暧，自己可爱了也觉得别人很可爱，心情就像放飞的小鸟，天高地阔，心旷神怡。
我把手放在乔乔的手上，觉得暖暖的，感到很释然，我在想：
一个丈夫对一个女人太重要了，两个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同锅吃饭，他的力量是巨大而绵密的，是一种渗透式的，他能悄然无声的让你变坦率，变磊落，变诚实，变质朴。假设唯没有那么强大，没有那么执着，没有那么有品位，不敢想象乔乔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看来，作为女人，寻找到一个有品位的男人是多么的重要啊，或许他能影响你一辈子的幸福。
当，当，当，江海关的钟声清脆的敲响十二下，已经是午夜的W市依然像白昼一样灯火通明，霓红闪烁，远处江面上轮船的气笛在视无忌惮的鸣响，KTV里传出的嗨曲渗透到街道的每一个角落，当人们沉醉在欢娱或熟睡的时候，其实新的一天已经来到了，让我们用宽阔的臂膀去拥抱宁静的黎明吧。
因为生活是美好的，而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作者简介]：张老三，本名：张剑程， 生长于汉川，现居武汉，某国企工作，爱好文学，多年坚持笔耕，已发表各类文章数百篇，编著《事物的起源》一书已出版。系首次在《鸿渐风》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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