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担心观众对比七个导演丨汪海林对话《我和我的祖国》总制片人黄建新
■ 本期轮值毒叔 ■
■冷面笑酱·汪海林■
以下为采访节选,完整内容请点击视频观看
一
同时担任七个组的总制片人
汪海林:欢迎来到《四味毒叔》,今天我们很高兴迎来黄建新导演。
黄建新:你好。
汪海林:前几天刚看了您的新片《决胜时刻》,听说这个片子拍得很累。只有三天纠错时间。
黄建新:我做了一个计划,因为我做了多年监制,做这个特别准,带了一帮人做了两星期。我发现只有三天犯错误纠正的时间,我说怎么办?一般至少留半个月,没有半个月不敢,后来也没办法。我就说那就找最好的团队,没法锻炼新人了,调最强团队,老霍、邵丹,就他们这些都召集来,这样就等于我们前头如果谈透彻,拍摄的时候就出现错误少,就不至于一下子推翻一场或者推翻两天的。
汪海林:但是好在后来又推迟了一周。
黄建新:对,推迟那一周其实我们差不多做完了,只是国际版没做完。整个这个电影忙完就是累,还有《我和我的祖国》在那做总制片人,等于要推动七个组运转,怎么拍怎么衔接。
汪海林:一般人也管不了。
黄建新:其实还好,我们做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决定,一开始讨论了很久,成立两个班底来,这7个导演,2个班底,一个3个,一个4个,这样管理起来容易。后来跟凯歌导演商量,觉得这样可能遏制了导演的个性,这7个不要统一个性,一定让他们把自己发挥到极致。我们只要在剧本和总的控制上对情绪衔接有所把握,导演们越自由越好,所以就做了一个决定,七个摄影组。每个导演有一个团队,大部分都是200到300个人,最大的就管虎快600人,7个短片都那么大的组在运转。我就等于把大的规划做好了,预算好了,档期做好,看看他们的匹配还有什么要支持的,一些关于社会支持的,比方说你有时候要部队,有时候要什么,这个我们来做对接,到现场去看一看。
二
用最合适的方式连接《我和我的祖国》
汪海林:《我和我的祖国》这个片子从故事类型上,拍摄方式上创新有很大创新。
黄建新:因为实际上有过这样的,我跟凯歌导演聊,我说你曾经为戛纳拍过。
汪海林:《十分钟,年华老去》。
黄建新:对,《十分钟,年华老去》。是不是国际上他很难发这种电影,我们就查了所有电影史上的事,发现只有《纽约纽约》,那三个导演是成的。香港也有三个导演拍过,不怎么成。徐克、杜琪峰他们拍的还行。后来我们发现找他的情节连续性反而是死穴,找心理的联系和情绪的联系有可能。
汪海林:好在有一个大主题。
黄建新:对,就等于你看片子的感情接是连着的。因为7个故事差那么远那没法接,人物也没法接,各种想法说这个人长大了,那个人不行在这里露一脸,所有的想法都讨论完了,我觉得都不可行,最后就用了一个书写的方式来连接。比方说开国大典会写1949年10月1日,或者我们的戏开是9月7号前夜。这个电影完了有可能出现一支钢笔,在写1964年原子弹爆炸,音乐就衔接,用这种最简单的书写的方式。书写是个记录的概念,它一点点跟音乐的情绪,每一段从这个衔接到下一步,这个方法是最简单和有效的。我们试过特技的方法,但是特技符号化太强烈,他有中断感,它自身太强,后来就选了现在这个方法。
汪海林:这个片子大家还是很期待,因为我们电影界最优势的一些资源都在这。
黄建新:各个年龄段都比较优秀的导演正好是阶梯型,包括他们找的摄影师,美术师,作曲,化服道整个都是好的。包括演员大家都挑他们认为最好的,大家去说服去请,还都来了,大家都支持这个戏。
三
导演之间的较劲是客观存在的
汪海林:我预测这个片子的观众不可避免会对比7个导演?
黄建新: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从开始就说了。我不担心,因为每个人都特别的努力,较劲的状态是客观存在的,谁都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尽最大努力,所以我说制作和拍摄根本不担心。我们最后努力的还是整体,故事的选择和情绪的累积,前两个故事是过滤过的、沉淀过得、最纯粹的情感,人们沉淀过的记忆都是最纯粹的,包括爱情包括其他。中间到了上海的胡同打排球,两个孩子两小无猜,带来了上海人的市井的风貌,上海人的习惯都带起来,到宁浩就写了一个出租司机,跟太太分居,儿子跟他关系也不好,经历了这么一个门票的故事,人开始有自己的缺点。倒数第二个那两个孩子都是少管所出来,怎么样在一个瞬间改变了孩子价值观?我觉得跟普通人的心理是比较接近的,这一点是每个导演都去努力把握的一点,我们就是一个时代的人,你做的就是我们生活中能触摸到的。
汪海林:那由此我也想到,就是像《决胜时刻》看完以后有一个突出感受,它跟别的同类型的主旋律影片不同的是,看完这部影片以后觉得特别美好。我想了一下,因为它写的全是美好的情感,战友之间,包括跟领袖跟普通人之间,青年男女之间的关系,都写它最美好的一面。包括反派也是写得不那么让你厌恶,写到她自己破灭以后的状态,整个影片是一个美好的。我觉得也是这些年中国电影一个挺明显的变化,黄导您从第五代到今天。
黄建新:80年代中。
汪海林:对,以前寻根热,包括民族性批判,这都有反思,后来一直到今天,您的经历是最丰富的了。
黄建新:干的又比较杂。
汪海林:对,您原来主要是拍现实主义题材,当时电影史上很重要的一些影片,我们也都很喜欢,特别接地气的现实主义影片,后来又转换到了一些像《建国大业》这种宏大叙事,历史叙事,这个转换是您有意识的,还是怎样一种情况?
黄建新:最早我还是受表现主义影响,实际上我最早喜欢的导演是意大利的那几个,维斯康蒂等,包括错位的那种方式。
汪海林:这几天我也在看观众的反应,年轻观众反应还是挺有意思的,包括我们下面闲聊,也觉得现在年轻观众跟以前观众完全不一样。
黄建新:现在的观众不一样,他们看电影的方式也不一样,那天他们给了个统计,说打分最高的是95后,给这个电影打分打高的是95后的孩子。
汪海林:这事完全没想到。
黄建新:打的低的是60后,60后低一点,70后高一点点,80后,90后最高。很有意思,我们也看到有批评说这类的电影还是故事性不够强。这个批评是对的,我们还没有做到那么好,我刚才讲了试图一点点通过小人物先建立,大的我们还没敢乱画,还没有去往那想,因为有一个节点就十一。小人物我们是可以通过这样创造,通过好的编剧去把它写出来,这个批评我是接受的。
国庆档这几个片子,哪个是最好的?
汪海林:那好,最后我们做一个预测,一般我们不愿意做预测,这次稍微预测一下:国庆档这几个片子,您觉得最好的是哪个?
黄建新:我真是判断不出来,原来我们给自己定的不高,八亿、十亿挺好,因为历史上没有这样的类型成果,只要求大家把片子拍的好,拍完。一些试映后,看完的人,包括发行系统,媒体人,看完他们觉得挺好,我们奢望就点燃了一点。说那可能更高一些,其它两个我没看,我要看了,我可能会有一点感觉。但那两个都是好题材,都是一个通过特别大的情节刺激最后的人物升华,那个是人类最基本的情感需求,就像我们有时候听一个报告会哭的稀里哗啦,那是人类心理上的一个最基本需求,这是人类共同情感的一部分。这两个电影都有这样的东西,《我和我的祖国》也有,它也是在找这个,应该讲这三个除了情节以外,都是情感大戏,所以会很热闹,制作上我觉得都不会差。你想《中国机长》是在美国做的,全部特技是在美国做的,《攀登者》在韩国,大概只有我们在国内。我们所有特技是我们国内的年轻团队在做,全部都是。
汪海林:那也很期待,我们很希望黄导以后常来《四味毒叔》。好,今天我们到这,谢谢。
黄建新:不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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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篇第一期】
【演员篇第二期】
【演员篇第三期】
【编剧篇第一期】
【编剧篇第二期】
【特别篇】
【编剧篇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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