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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Bassam (告别)

不会游泳的沙漠骆驼 印尼的那些事儿 2022-11-21



(一)旅行者的自白





     2013年约旦的街头很容易就碰到中国人,也有很多结伴而行的中国女性旅行者。她们大多两两同行,也有单独行动的中国男性徒步者。


(图为我与我的相机)



   一路上我与两个中国女孩、一对韩国情侣、两位德国女孩、一群香港女孩等同行过一段时间。但都因计划不同而在某地分开。当我要离开相遇地时,我并没有和那对韩国情侣同行,我只是在某天吃饭时跟他们提过地点时间,我们也从来没有用手机联系过,我在约旦时根本就没有使用过手机。


(图为我尝试水果水烟,你可以看到水烟地点很热闹,后面都是男人。我并不抽烟)



   当我到达约旦某个巴士站要去坐车时,我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那对韩国情侣)正坐在靠近巴士的地方等我,向我告别。我很欣喜,旅途难忘的并不是美景,而是美人遗憾的是7年后,我和韩国情侣早已失去联系。


(图为瓦迪拉姆沙漠中的一个休息点。)










    在约旦时我去了死海、佩特拉古城、红海、亚客巴瓦迪拉姆沙漠等。我去邮局寄了明信片给家人,在街上和村庄里无止境的行走。


(图为我住的青年旅舍,我的左右睡着的都是男青年,花费3块约旦第,大约30块人民币。)



  住在瓦迪拉姆沙漠帐篷里时,有一位年长的约旦人接待了我们。他说离这里多少里以外驻扎了很多帐篷,住满了其他国家的难民。他说其他国家的人叫我们middle east,新闻上只要一说middle east 打仗就好像在说整个中东都在打仗一样,约旦可不打仗。


(图为送我前去瓦迪拉姆的向导)



   如果你看过2019年出品的电影《阿拉丁》,你就能勾绘出瓦迪拉姆宏伟复古的影像。

   

(图为我在瓦迪拉姆)  



   好几部有名的电影都在那里拍摄。《夺宝奇兵》、《火星救援》、《拆弹部队》等都能看到瓦迪拉姆的身影。我去的那年在沙漠里并看不到几个人或者酒店的身影,但是现在据说沙漠里建造了很多人工酒店。那时沙漠里也没有通电,一到晚上,繁星满空。


(图为如今瓦迪拉姆里的“火星酒店”)



 

(图为电影《阿拉丁》剧照) 

 





二)Bassam走出的路


   那时我与Bassam早已告别。Bassam住在首都安曼,而我还有其他的旅行目的地。穷游的人的行程是非常满的,不停的在城市、巴士、飞机旅馆之间徘徊。2013年我并没有成功转道以色列,当时在安曼以色列使馆前面碰运气的中国人有好几个,后来似乎都没有成功前行。印尼与以色列未建交,根本不能在雅加达做好签证前行。中国跟印尼立场一样,支持巴勒斯坦建国。以色列在2014年才重新在上海设立领馆。我在当地银行把票子交了,但没有再进入以色列使馆面试。


(图为以色列)



   我在安曼的一个银行交钱时碰到了两个上海人,后来我们在上海又见过面。我对上海人一直有好感,他们眼界开明,性格靠谱也珍惜情谊。


(图为我与在约旦认识的上海姑娘在上海)



   Bassam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当时我对难民的概念十分模糊,我只知道那些人在本国失去了家园,我为此觉得很遗憾却无能为力。直到2016年我在伊斯坦布尔、柏林、雅加达等地又遇到数不清的难民时,我才真正开始帮助他们。当时有一些难民在街上乞讨,或者坐在我吃饭餐厅的玻璃外。我尝试着到处走走给他们一点钱或是食物,有时我将他们的脸记录下来。


(图为Bassam在约旦)




    2013年我遇见Bassam时,他正在申请美国绿卡。此前他已经申请了6年。在2014 年时他飞到了美国纽约。他在约旦时自从学生签证过期后就再也没回过伊拉克,他家里人为了躲避战争搬到了塞尔维亚。他一直是一个积极又从不放弃的人。无论你问他什么,他从不会嫌麻烦,也不会轻易糊弄你。大多数接触过穷游旅行者的人都知道这些人的问题有多烦了,大到哪个地方好玩又不费钱,小到地上的蚂蚁是什么品种的,哪种动物拉的屎有什么不一样等。


(图为Bassam攀爬佩特拉古城石壁)



    Bassam花了7年的时间终于得到了住在美国的资格,我很替他高兴当我再次问起申请过程难度时,他告诉我:“比申请哈佛还难。” 
    哈佛大学录取率为5.2%。

    Bassam在2006年20岁时候变成了一个难民。2014年2月,伊拉克人Bassam Kubba到达纽约后从0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他家里还有4个弟弟妹妹,一个姐姐。

    

(图为Bassam在纽约) 


   我一直认为Bassam是个手艺精湛的人,有手艺的人在哪里都找得到饭吃。他在佩特拉古城攀登我数不清米数高的古墙、在窄小的安曼古城墙边沿上练瑜伽。那时的我一度认为练瑜伽骨头会断,攀几百米的城墙脑子会坏。


(图为Bassam在安曼)


    

    初到纽约时,Bassam去了一家软件公司实习。之后在一家瑜伽工作室找到了工作。他交到了很多朋友,他认为自己在纽约有归属感。我认为之所以他在哪里都可以安家的原因是他坦诚、帮助别人时尽职尽责不求回报、从不评论他人又努力工作,他不抱怨也没有沉浸在悲伤中。


(图为Bassam在佩特拉古城墙壁上)


   

   他从不回头看伊拉克的新闻,他也不了解现在伊拉克在经历什么。他笑着说关于伊拉克也许我现在知道的比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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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Bassam现状

   他现在住在纽约的一幢高层小公寓里,窗外可以看到纽约市景。我和Bassam在约旦见过后就再也没见过,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现在跟他住在一条街的有他童年时的伊拉克好友,他说在纽约他很少看到其他伊拉克人,他也会为其他难民的命运而担忧。


(图为Bassam在纽约)  

  


   拥有绿卡不代表你是一个美国人,Bassam在持有绿卡去其他地方旅行时时仍然按照伊拉克公民的规定办理签证,意味着拿到绿卡的他去任何一个地方也不比一个中国护照容易很多。他去欧洲时他的朋友在网上做个电子签证就可前往,而他要写20几页的材料。我去澳大利亚时填写了26页材料申请签证还迟迟收不到回复,我身边的朋友随便填了张表两分钟后就收到了签证。当时我真觉得人跟人还真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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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ssam 之后去了很多地方。他没有来过印尼也没有去过中国,因为两国都不接受某些规定所以他不能前行。他认为中国也并不是难民理想的生活地点,因为中国的文化和饮食太不一样了。中东也有很多关于西方全球化和好莱坞电影的信息,所以搬到西方之前最起码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印象。他很想去中国北京看长城,也知道印尼的Indomi。这个Indomi真是神了,全世界各地可能没有老干妈,但是都有Indomi,我甚至某天在一辆巴士上听过一首以Indomi生产为背景的歌。


(图为Bassam在纽约)



   Bassam跟家人有很亲密的关系。在2018年住在美国后,他偷偷的回过一次家并将回家过程拍摄下来放在网上,好多人都看哭了,这是4年来他第一次回到家里看到父母和兄弟姐妹。以下为他回家视频,观看者自备纸巾。










03


   我认为Bassam并不是生来就那么积极向上,他告诉我他在伊拉克也没有特别神奇的童年记忆。他告诉我:“生活有很多不容易的地方,路上总有很多障碍阻止我们向前,我们要做的就是越过路障调整自己适应新的生存方式。”  
    

   在得到绿卡后,Bassam也一直在申请其他合法证件。 

    

   Bassam马上就要成为一名美国公民了。14年来Bassam一直在寻找一个身份,一个合法的公民身份。14年后,他马上就是一个合法的公民了。


(图为Bassam在美国)







结尾

我喜欢伊拉克的美食,河边的烤鱼。我仍然记得MASGOUF的(一种伊拉克烤鱼)美味。我从不回头看,我也不会回伊拉克。”


(图为伊拉克美食Masgo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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