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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和同龄人财富差距的唯一方式

春晓 交易门 2019-06-08

最近有位闺蜜心情特别烦。她跟男友谈了两年,本来打算明年就结婚了。说好要在上海买房。两家各出点首付。闺蜜父母豪爽砸出250万,男友父母只豪爽丢了一句话:娃娃要靠自己。

闺蜜男友含泪说:没关系,我手上有200万理财,明年就到期了,正好拿来买房。

问题来了。闺蜜男友爸妈常年迷信,飞去黑龙江问了一个算命师傅。算命师傅掐指一算,说明年不适合结婚,要结就一定是今年。还送了一幅百合图,让小两口挂在新房子卧室。男友爸妈感谢连连,包了8000块红包。

闺蜜爸妈不干了。说闺女,你俩今年就扯证,首付咱们一家出。你、确、定,房子还写你们俩的名字吗?

父母有意见。这一年半载,感情出个啥问题,那可怎么整?

闺蜜是小清新文艺女,从来不知油盐柴米之苦。这下也苦恼了。跑来问我。怎么办?

山盟海誓,风花雪月,口水乱翻,但感情要在这残酷的生活土壤中开花结果,这可是真金白银的事。

朋友们,交易门写了花样繁多的交易,但最真实的“交易”,却裹着各种精致的外衣在我们身边赤裸裸地上演。

我们可以嗤之以鼻,高唱“我们不一样”,却无法置身事外。多数情况下,你我也只是服从命令,选择阻力最小模式,乖乖当一名演员。

我老家是一座自认为“幸福感”很高的二线城市。过去10年,亲戚们喜欢用一种独特句型交流感情,互通信息。

这类句子主谓宾简单明了,总结起来,就是:“谁谁谁在哪里买了房”。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我租住上海某小区门口,每天都站着肤色黢黑,眼神灼热的中介朋友,递来黑白打印的单子。单子正反两面,正面出租,反面出售。

我盯盯正面,瞅瞅反面,把单子折起来,放牛仔裤包包里。口中念念有词,心中加减乘除。

过去20年,金融和地产,这两大洪流,不由分说地把我们卷入其中。

为什么要赚钱?买房!搞什么赚钱?搞金融!

人才、资金大量涌入。圈进去的人,脑瓜顶尖聪明,戴着“华尔街的金手铐”跳舞,圈进去的钱,尽着资本的天职,做着日复一日的套利逐利。

金融业一直如此火爆?当然不是。

喜牛创始人郑莹最近告诉我,她老公吕俊在2000年左右进入公募基金工作时,朋友一头雾水地问她,“吕俊是去了大桥牌还是太太乐(鸡精)?”

然而很快,年轻人心目中,基金经理成为了“高大上”的工作。吕俊们也成为了有志于从事金融工作的年轻人心中的典范。

《21世纪经济报道》这样描写外界对公募基金基金经理的认知:“一群毕业于清华大学等各大名牌大学的高才生,手上掌管着几十亿资金,每天西装革履,与上市公司董秘、高管运筹帷幄探讨公司的未来。”

这离事实当然有点距离——真相是许多初入职的研究员月薪5000,中午排队买711的盒饭。

但站在当下这个时间点,我们更关心的问题是,金融行业还会火下去吗?在金融强监管的大势下,从业者、普通投资者又该何去何从?

针对这一主题,交易门将进行系列探讨。

今天我们要对话的,是在资产管理行业从业20余年的基金经理袁鹏涛。

上海的天际线。摄影:Lei Han



对话

  ◆  ◆

袁鹏涛:中域投资创始人

春晓:交易门主编


春晓:中国政府现在不鼓励过度金融创新。在这样的前提下,资本市场还能很好地支持实体经济的发展吗?


袁鹏涛:过去我们一讲发展资本市场,都是以创新的方式来发展。美国是,香港是,中国内地也是。但我们现在是通过一种抑制金融的手段来发展金融。我们过去发展创造了很多衍生品和工具,但这仅给我们金融体系内的机构和从业者挣钱了,并没有很好地支持实体经济。

美国的建国之本就是资本市场,所以它的资本市场有再大的泡沫,还是相当程度上支撑了实体。我们支撑实体主要靠的是银行。但是在过去五年,银行、信托、保险、券商所干的很多新的业务,其实没有很好服务实体。带来的结果就是,金融体系的流动性收紧,产品的创新被抑制。因为有些创新没有必要的,是自己人玩来玩去,相互嵌套。资金始终不能进入实体企业。

资本市场和金融机构要想支持实体经济,其实没有必要做很多衍生品、结构化的东西。好的企业我给你高定价,差的企业我给你低定价,提高实际融资成本。就通过这种很简单的方式,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春晓:过去10年, 中国大部分资源,包括资金和人才,都流向了金融和房地产,只有很小一部分进入实体经济。这个情况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


袁鹏涛:中国如果是一个小的国家,比如讲像瑞士,我可以单一发展某个行业,为全世界服务。但中国是大国,实体如果不行的话,你的金融是虚的。过去15年,在金融行业里干的很多企业跟个人,获得了很多很多的财富,是靠实体换过来的。现在要反过来。把金融行业很多过度的产品,过度的工具压缩下来,才能够促成中国资本市场、中国金融体系健康发展,你才能长期地活下去。


春晓:我们可以说,金融行业的好日子快没了吗?


袁鹏涛:未来五年,整个行业的收益率会下降。很多资金不会在这里面转了,要去给实体服务。所以你如果还想在金融行业里玩的话,需要两个条件,一是你真的喜欢它。如果不喜欢,我可以告诉你,在实体里面做,你的舒适度,成就感,财务回报都要比在金融行业里面高。其次,你要有足够的能力。你说你每天工作12个小时,星期天还不休息。但行业里的人大部分都这么干的,我也这么干。但你光拼时间,只成了80%的人,那么你的价值是0。你必须成为最优秀的人。如果没有这个天赋,不要在这里面干。干也是白干。


春晓:在中国目前这个阶段,作为一名普通的投资者,我们怎么样最快速地去获取和积累财富?


袁鹏涛:在每一个社会发展的历史阶段,获得财富的方式都有所不同,记得有个朋友说过:坚持固有的逻辑去做事情的话,结果可能会死得很惨。这说明每个逻辑也有其社会背景。看中国工业化初期和中期,围绕城市化做房地产、固定资产投资什么的,都是获得财富的较佳路径。而进入工业化后期,特别是中国的当下,从地租模式进入到创新模式,投资人的创新精神,就应当是获得财富的最好思维角度,买入符合时代发展特征的行业和具备企业家精神的优质股权,就是最佳路径。

纵观全世界这些发达国家的历史,你发现哪个国家的创新能力强,它的资本市场一定不差。一个国家资本市场如果很牛,一定有很多很牛的创新企业。就是一个硬币的两个方面,相辅相成,构成了一个整体。通俗一点,投资这个符合未来国家产业方向的优秀企业的股权,就是拉开你跟同龄人财富差距的主要方式。


春晓:在当前国际和国内形势下做投资,我们怎样去把握大方向?


袁鹏涛:方向感,就是你要把握住时代发展的产业特征。每个时代都有一个主流产业。就像一首能够流传10年、20年的歌曲,会有一个主旋律。你看过去30年,每个10年,主导产业都不一样,这就是时代发展的产业特征。

未来三年、五年,哪些产业能够成为中国经济的主导产业?我们需要先把这个投资方向确定。这可能需要花近80%的智慧和精力。因为这个事情你搞不清楚的话,后面的行研、个股配置都没法做。而要想精准把握未来核心产业,需要你有很强大的格局观、宏观逻辑。格局跟宏观逻辑形成,又需要你的社会学知识、历史学知识。

特朗普上台前,很多人认为他执政对中国会有很大影响,预测会有巨大的贸易摩擦。我的宏观格局肯定不如很多宏观经济学家,我也不懂,我没去过美国。怎么办?看历史。

我在2016年的8、9月份买了一套《北美发展史》,上中下三册。读完美国的建国史和发展史,以及其它反映美国政治制度和社会结构演变的书籍,就能够对特朗普是否能如其预期“作为”一番有个客观认识。

中美大国之间的合作也好竞争也好博弈也好,都会在一个边界内运行。这种外部性对市场的影响可能就不是趋势而只是短期波动了。而从内部性来讲,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当前正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春晓:从中观和微观上讲,哪些产业是符合当下时代方向的?


袁鹏涛:供给侧改革和金融体系的强监管以及去杠杆, 夯实了中国的经济中枢和盈利中枢,乡村振兴和精准扶贫稳定了社会结构,更大意义上正在培育中国中长期的内部需求,而这一点是世界列强做不到的。这艘航船稳定了, 紧接着必须紧迫实施的就是改革、开放、创新、保护知识产权、释放企业家精神、降低实体企业运营成本,提高实体企业回报率并减少与金融收益率的差。这样来看,当下的产业特征是极其清晰的,高端装备、智能制造、军工、医药、医疗服务、人工智能等方面的技术创新型导向的产业,都是时代的方向,也是投资的方向。


春晓:在中国经济发展放慢,金融压抑的大环境下,你的团队怎样去找投资机会?


袁鹏涛:有种观点认为A股是被过度研究的一个市场。为什么讲过度研究?因为3000多只股票,研究员也差不多是这个数量。但目前整个A股的研究,对企业基本面的这种专注和深度,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你的团队能较早地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你的团队本身就具备很扎实的行业背景、行业的方法论的话,你就能够走到别人前面。

未来是金融抑制的大环境,另外整个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往下走,存量模式,意味着整体性的、趋势性的机会不多,它只能是一个行业的结构性机会。这就要求你专注到一个行业、一个公司,做很深很深的研究,才能够找到这种总量平淡但结构性机会很突出的机会。


春晓:一个行业内,或某公司发生变化,用不同视角、不同思维去看,得出来的结论是不一样的。你怎么确认自己的结论是跟事实比较接近的?


袁鹏涛:佛家有句话叫做“无中生有”。什么意思?当你看到K线这么走,当你看到“有”了,实际上就已经晚了。你要在“无”的时候把它去分析总结出来,去指导你“有”的层面。所有的事都是“无中生有”。人的出生不也是“无中生有”?但“无”是最难解的事情,因为“无”是看不到的,“无”是思想,是认知,是方法论。同样的事情,有人得出很正面的结论,有人得出负面结论,每个人的思维和视角不一样。

怎么样去培养自己与众不同的思维和视角,是务虚的层面,从“无”中去找。你要读很多社会学、历史的书。再比如讲,一个公司,除了做很多财务模型之外,我们研究员会去搜这个公司管理层,核心老大很多演讲、视频,年报之外的关于公司和行业的信息。企业文化、价值观、愿景,公司的出身和基因,公司的股权结构,企业家性格、执行力、战略能力等。公司的股权结构,决定了它的治理结构。治理结构可能就决定了你管理能力边界的延伸和稳定性。

这些东西从某种角度来讲,也是“无”的东西,但需要你做理解和投入,否则你不能看得比别人更长更远,更接近事实。


春晓:我们生活在一个资本和资产都过剩的工业化后期。这个时期优秀的投资标的有哪些特质?


袁鹏涛:进入工业化后期之后,靠资本要素驱动整个产业往上走的趋势在减弱,你只能靠创新驱动,而创新驱动是投资性价比最高的一种驱动模式。同样是牛股,美国的科技行业、医药行业的涨幅就比那些重资本的机械、汽车、钢铁行业大。因此最好的投资标的是靠创新驱动的。因为创新驱动是一个轻资本,是一个从无到有的商业逻辑。

同时,传统行业由于供给侧改革,出现了很多行业龙头,使得你有机会进行稳健投资。这一时期也会产生很多靠创新驱动的成长型行业和成长型个股,他们的投入产出率会更高,这些公司的股票的投资回报率会更高。

从供给层面上来讲,它比过去能提供更多性价比更高的更好的行业,更好的股票。中产阶层在教育和未来的医疗、养老等方面的需求急需满足。这样投资需求和供给就匹配上了。


春晓:如果现在有100万做长线投资,5到10年的时间长度,你会选哪几个行业?


袁鹏涛:第一,医药。医药是人类刚需的消费品。好的药就需要有巨大的研发,需要大量的时间,使得这个行业竞争壁垒很高。因为壁垒高,一旦产生优秀的企业,它的持续性就很长。持续长了,你才能够从100亿美金到500亿美金,到2000亿、3000亿美金的市值上去。

由于中国巨大的消费人群,还有“工程师红利”,像美国一样诞生一两千亿美金市值的医药企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说看5到10年,我觉得这个行业是可以的。

第二,围绕人工智能、军工、新能源汽车的科技行业会成为主导。

到了后工业化时期,必须要靠创新。创新指的是你要有新的产业,满足新的需求。什么叫新的需求?如果一个国家在某个行业的需求已经被满足了,那你再创新没有意义。创新来自于人脑的智慧。科技不仅能满足需求,还能创造需求。人类的很多需求,本来你是不知道的,是因为新的科技、创新,催生很多新的需求。

军工:军工的崛起是一个国家经济强盛的必然趋势和规律。军工技术和军工体制的市场化和商业化,其实也承载了一个国家基础性技术的研发和应用,对创新和制造业的推动是很强大的。这是当下最确定的战略机会。

新能源汽车:一个大国必须要有完整的工业体系。全球只有美国、俄罗斯、中国有可能构建全面的工业体系。小国家没有足够的资源、人力、需求去做这个事情。这个事情的意义,一是通过新能源汽车向上解决中国的能源问题,再就是通过汽车智能化向上拉动中国在电子、自动化等领域的技术引领。

人工智能:这块大家都谈得很多了。未来进入物联网社会后,智能基本就是一个最基础的应用, 所以中国不可能不去引领这个趋势。同时,我觉得智能化会加速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网络化。

上海街头。摄影:Pedro Szekely


春晓:你们是主动管理的团队,但花了一年多时间研究量化中性策略和量化投资。为什么会在这方面进行探索?


袁鹏涛:传统量化在过去两年业绩出现一定停滞,是有原因的。在中国,一个是量化检验次数太少,大部分低于1000次;另一个就是组合缺乏逻辑(在国内,政策、法规、环境、市场主体的演变都是剧烈的);第三个原因就是量化投资经理在宏观逻辑和中国市场的实战经验都有一定缺乏。

无巧不成书,六年前在我这做博士实习的小伙子,后来到中信期货下面的一个资产管理公司做量化基金经理。他觉得量化跟主动要结合起来做。我也有这个想法。我们一拍即合,从2017年初开始实战。


春晓:你的“主动量化”路线主要特点是什么?


袁鹏涛:第一、利用我们的宏观逻辑和思考能力优化量化多因子模型,使之更适应变化中的A股市场,寻求A股市场最核心、最稳定的中长期变量因子。第二、利用我们的宏观逻辑和产业模型,准确地度量行业偏离度,规避行业风险,挣行业方向的钱。第三、在个股量化打分体系中,强化研究员对个股的筛选。第四、随着银行理财的净值化趋势,我们的量化中性策略产品把风险敞口锁定很小,定位就是瞄准货币基金、债券基金、银行理财产品这类低风险偏好的类固定收益风格的机构资金。我们全对冲策略的目标是回撤2个点左右,年收益率8%-12%。第五,量化中性策略产品的实践,意义还在于,如果把股指期货全对冲去掉,现货组合就是一个超额收益显著的量化投资产品,规模边界都很大。


春晓:今年宏观形势充满了不确定性,不管是A股还是港股市场,波动性都非常高。你怎么看待中美贸易战等不确定因素?


袁鹏涛:对于今年的市场,我们会以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为驱动,观察企业的盈利,淡化风格标签。专注基本面研究,脱虚向实,挖掘并持有新兴产业领域和传统产业领域中的成长型优质企业。前面也提到,供给侧改革和金融监管夯实了中国的经济中枢和盈利中枢,央企国企的盈利稳定以及改革,是资本市场得以稳定的主要盈利力量。任何外部的风险,包括中美贸易战都仅仅是加大了波动的无序,而不会改变趋势力量。

过去两年,估值修复策略在传统价值投资上得到了很好的释放,市场一定程度在用后视镜看问题。当下包括未来,在继续稳定供给侧改革金融监管之下,“国策”显著转向了创新,市场已经在向前看了。基于成长的价值投资也在逐渐滋生出更大的力量。我们会坚持研究下沉,与那些和自身投资理念一致的资金一起,去挖掘并持有好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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