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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核桃香 深深关爱情

大雁 雁引愁心去 2022-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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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核桃的回忆


 浓浓核桃香   深深关爱情 

     处暑一过,核桃就成熟了。它们三三两两地抱团扎堆,欢快地跳跃在枝头,沉甸甸的身子压得核桃树都有点驼背。

     找个三米左右、寸把粗的杆子,对着它们旁敲侧击,受惊的核桃纷纷从树上落下,在地上翻几个跟头,打几个滚,然后缓缓止步,懒洋洋地打着盹等待被捡起,收拢,归仓。

     刚成熟的核桃都穿着绿色的衣裳,细看有星星点点的斑点潜伏其中,影影绰绰地打破了色彩的单调与乏味。这些绿色的衣裳原本是领命前来保护里面的果壳和果实的,现在,颗粒归仓,不再需要保护,但它们一时还醒不过神来,依旧按照习惯牢牢贴在果子上。找个闲置的土坑或僻静的角落,把这些核桃堆放到里面,上面覆盖遍布乡野的蒿草或废弃不用的麻袋,严严实实捂上一周左右,绿衣裳渐渐缩水、发乌,经木棒轻轻一敲,它们突然就茅塞顿开,意识到该退出历史舞台了。于是,核桃轻巧灵活地脱下这些外套,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蜕皮的过程俗称“化核桃”。化好的核桃需要暖洋洋的太阳,经过十天半月的烘晒,棕褐色的果壳坚硬起来,里面的桃仁也摆脱了湿气的纠缠。之后,核桃加入干果组织,具备了防腐、防霉的功能,高枕无忧地静候被召唤的佳音。到了寒冷的冬天,用锤子、斧子、石头、火杵、钳子等,把坚硬的外壳砸开,剥出里面的桃仁,就着火炉上烤得焦黄的白面馍馍,那个香,简直无以言表。

 不过,核桃最好吃的时候当属它的鲜果期。只是那时绿色的果皮把里面包的太紧,里面的果仁又密密实实地嵌在果壳上,双重“保险”增加了食用的难度。然而,最终也没有难倒智慧的老乡,他们根据核桃生长发育的身体结构发明了一种刀子,状如缩小版的镰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刀刃垂直于刀柄,总之称之为“立刀”(抑或“利刀”或“犁刀”)。

     找到核桃中间一条影影绰绰的线,就着顺茬的纹理方向在果蒂处下刀,刀刃插入半寸左右用力一拧,“嘎嘣”一声一劈两半;一手握住半个核桃,一手拿立刀顺着桃仁的边沿插入,顺时针或逆时针旋转一周,心形桃仁立刻就剥离出来;这时的桃仁外面会裹着一层浅黄色的果皮,胎衣似的,吃起来有点发涩,把它们小心翼翼地剥下来,雪白的桃仁就可以美美地食用了。不只是新鲜,比起干核桃,它的香味简直是让人无法抵挡,常常吃完一个又一个,欲罢不能停,一直到肚子开始闹革命,翻江倒海“咕咕”作响,或者痉挛抽搐到频繁地上厕所,没有自制力的馋嘴才不得不停歇下来。








     小时候姨姨就给我“旋”了许多这样的桃仁,为了保险,姨姨把它们藏到姥姥家一个条柜的抽屉里。虽然上着锁,但抽屉旁边巨大的缝隙让锁完全失去了价值。不知什么时候,这些桃仁被四舅悄无声息地装到肚子里。姨姨生气地跟姥姥告状,没想到姥姥还没出手,四舅一拳就把姨姨的鼻血打出来了。鲜血淋漓的场面一直驻扎在我的脑海,三十多年过去了依旧历历在目。其实,姨姨和四舅比我大不了几岁,想着姨姨一刀一刀地化核桃,该有多么费劲啊。她能挡住核桃的诱惑并为我藏起来,该有多爱我啊!而四舅偷吃打架也根本无需责难,毕竟,他只比我大四五岁,也不过一介孩子而已。 

      去云丘山玩,沿途看见一家铁铺,打铁的匠人挥汗如雨,砧板上火红的铁块在匠人上下飞舞的动作中,变戏法地做出一把童年时熟悉的“立刀”。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锋芒毕露,刀柄呈麻花状,带着几丝柔情似乎要弱化刀的冷酷。若不是亲眼所见,你能想象出如此冰冷的铁具竟然源自于如此高温的冶炼吗?对于立刀的亲切感,让我不由自主买了一把。送给我妈,她问我多少钱。我说10元,她说好贵。这样的对话也带着时代特点。按照现在的消费水平,这算得上贵吗?习惯于省吃俭用,我妈好像还没有从那个时代里走出来。

     现在,有了核桃夹子,圆圆的造型正好把核桃套住,捏紧夹子的两柄,“啪”的一声,核桃就裂开了嘴。饭店里有一道菜叫“西芹桃仁”,据说由专门的剥皮机器去壳、脱皮。至于街上摊主卖的新鲜核桃,据说大多都是用药水催化蜕的皮。本来是滋补佳品,却因为商家追求快速高效不惜搭上了消费者的健康。哎,这样的核桃吃还是不吃?不过,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琳琅美食面前,核桃的地位也每况愈下,就算把它们摆盘上桌也很难像当年一样得到青睐。但无论如何,要吃还是得留神用心,选择那些无公害的吧!

      我妈捎来的核桃还是老品种,我让爱人剥一些桃仁。他说:“求你了,你要想吃我到街上给你买,能不能不要用这个小而瘪的玩意来‘折磨’我啊?”不就是比那些个大皮薄的新品种费点劲嘛,怎么就折磨人了啊?哎,现在的人,养尊处优,越来越挑剔了,看来我妈家的核桃是销不出去了。而我,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吃核桃,只是想念一段从前的日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心疼我妈,大家齐动手,比起她一个人接连不断地砸核桃最后竟弄出个肩周炎要好的多吧!

     有一个镜头时常飘浮于我脑海:我妈把绿皮核桃一颗颗摊开,棒槌敲打出的汁水溅在她的双手,形成虎斑一样的纹理。仍然有些冥顽不化的残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果壳上,她看着疙疙瘩瘩顺眼,于是忍不住再用手扣一扣。这下可好,这些汁汁水水干脆泼皮无赖一样,浸染得她的双手乌漆嘛黑,历史痕迹一样十天半月都洗不掉。

      还有一个镜头也相继浮现:我爸站在皴裂的核桃树枝桠,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挥动着长长的核桃杆子,小小的核桃顽皮地躲在树叶后,若隐若现地玩起了捉迷藏。我爸眯起眼睛,卖力地在缝隙间仔细搜寻。风吹影动,我爸的身子随风摇动,我的心也随风而动。直至我爸从树上“跐溜溜”滑下来,我悬着的一颗心儿也终于能够轻松地放回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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