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法治学术动态（2023年第6期总第30期）

本期要点

学术前沿

杨志琼｜数字经济时代我国数据犯罪刑法规制的应对

粟瑜｜人工智能时代数据标注众包劳动的法律保护

新规速递

工信部｜《关于电信设备进网许可制度若干改革举措的通告》

上海市经信委｜《上海市无驾驶（安全）员智能网联汽车测试技术方案》

法律适用

国家邮政局｜严厉打击泄露、买卖用户个人信息行为

工信部｜通报华为阅读与便利蜂等46款侵害用户权益的APP与SDK

最高检｜检察机关将结合打击治理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等深挖关联犯罪

产业发展

清华大学等｜我国科学家实现模式匹配量子密钥分发

微软｜必应集成ChatGPT后需求大爆发

国家纳米科学中心｜我国科学家成功创制极化激元“晶体管”

学术前沿

杨志琼｜数字经济时代我国数据犯罪刑法规制的应对

对数据犯罪的刑法规制应从数据犯罪保护法益着手，摒弃传统“计算机信息系统安全”法益，重视“数据利用安全”法益（可控性）对传统“数据安全”法益（数据保密性、完整性、可用性）的补强意义，确立以“消极防御+积极利用”为核心的全新“数据安全”法益。未来我国数据犯罪的刑法规制应建构“以权限为中心”的数据访问规则，并适时增加反垄断的公共政策考量，将获取企业公开数据的行为出罪化，以适应数字经济的发展需求。（全文刊《中国法学》2023年第1期）

杨志琼，东南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粟瑜｜人工智能时代数据标注众包劳动的法律保护

伴随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的高速发展、平台用工模式向生产服务领域的深度扩张，数据标注众包劳动悄然兴起，但是劳动者的权益无法得到有效保障。我国有必要探索构建数据标注众包劳动法律保护制度，保护进路的选择需强调专门立法与司法衡平结合，尽快启动软法，审慎诉诸硬法；保护范围的划定在立法上可将服务合同作为类型构造基础，但在司法上应坚持事实优先，准确辨析隐蔽的劳动关系，克服可能发生的监管套利；保护措施的配置可从财产性权益、人格性权益两大方面分类展开。（全文刊《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1期）

粟瑜，华东理工大学法学院讲师。

周维栋｜个人数据权利的宪法体系化展开

个人数据权利的宪法教义学证成建立在对宪法规范的体系化诠释基础上，为了实现个人数据法益与社会数据法益的均衡发展，需要合理配置个人数据权利的体系结构。在配置模式上，“权利束”理论符合“一数多权”的功能优势，能够综合协调各方数据法益。数据自决权是数据权利束的“束点”，构成个人数据权利的价值内核。在体系构造上，将个人数据权利分为数据本体性权利与数据衍生性权利，可以凸显数字时代人的主体性地位与实现数据社会价值的整体性保护。保障个人数据权利是民主社会的基础与数字化健康发展的前提，在促进数据自由流动的同时，国家需要承担对个人数据权利的公法保护义务。（全文刊《法学》2023年第1期）

周维栋，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政治和法律教研部助理研究员。

韩旭至｜认真对待数字社会的个人拒绝权

数字社会的个人拒绝权具有丰富的制度资源，根据权利来源、表现形式、规范属性的不同标准，可以分为不同类型。这些拒绝权均有派生性、非支配性、包容性和场景性的核心特征。拒绝权不等于拒绝数字化。个人拒绝权的对象限于违法的数据处理以及其他法定的特殊情形，个人拒绝权的对应义务应从数字政务服务的选择、数据处理的告知、数字产品的设计以及数字素养的提升四个方面进行重塑，并且，个人拒绝权的具体适用应在法定条件下进行利益衡量。（全文刊《华东政法大学学报》2023年第1期）

韩旭至，华东政法大学法律学院副教授。

张涛｜数字化行政中书面形式的困境与出路

为了纾解数字化行政中数据电文形式与书面形式之间存在的张力，行政程序应当以功能等效原则为指引，设计数据电文形式作为替代书面形式的搭桥规则。然而，在数字化行政中，行政机关使用替代书面形式也并非没有限度，一方面，需要坚持自愿原则，避免“仅有数字”问题；另一方面，需要坚持数字平等，消除“数字鸿沟”问题。在行政程序法典的立法设计中，应当规定替代书面形式的原则、条件、形式及例外等内容，以此为“切口”对数字行政程序进行体系性回应，进而推进数字法治政府建设。（全文刊《比较法研究》2023年第1期）

张涛，清华大学法学院助理研究员。

刘琳｜算法解释权与商业秘密保护的冲突化解

《个人信息保护法》第24条标志着算法解释权在制度层面得以确立。算法控制者往往将算法视为核心竞争力并以商业秘密的形式进行保护，使得算法解释权与商业秘密保护之间存在冲突。为避免冲突激化，不宜将“算法黑箱”完全打开，而只需将其“掀开最小缝隙”，至受其不利影响者可见的程度即可。在“掀开最小缝隙”理论下，算法解释权的行使前提“对个人权益有重大影响”应从严把握，算法解释的内容应限定为算法运行逻辑而非算法本身。同时，需要对商业秘密的“秘密性”作出澄清，受算法影响者还应负有初步证明责任与保密协议的签订义务。如此方可在最大程度上实现算法解释与商业秘密的冲突化解。（全文刊《行政法学研究》2023年第2期）

刘琳，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新规速递

江苏省人民政府办公厅｜《江苏省数字人民币试点工作方案》

2023年1月30日，江苏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发布《江苏省数字人民币试点工作方案》（苏政办发〔2023〕5号）。为在全省稳妥有序开展数字人民币试点，推动数字人民币应用增量扩面、场景持续创新、生态不断完善，工作方案明确九大重点任务，计划分四阶段完成试点工作。工作方案提出，应当大力拓展零售支付领域应用，稳步扩大公共领域应用，积极探索重大战略领域应用，重视完善数字人民币监管，建立健全风险防控体系。（江苏省人民政府）

中央网信办、农业农村部与浙江省人民政府｜共同签署共建数字乡村引领区合作备忘录

2023年2月3日消息，中央网信办、农业农村部与浙江省人民政府共同签署共建数字乡村引领区合作备忘录，支持浙江建设数字乡村引领区。备忘录明确了共建目标、共建内容和共建机制，提出了实施农业农村数字化改革、乡村产业数字化增效、乡村数字服务提质、乡村网络文化振兴、乡村“四治融合”推进、乡村数字基础提升等六大行动，确定了部省共建、以省为主、多方协同、试点先行、全面推进的工作路径。（中央网信办）

北京市市监局｜《关于优化电子商务经营者准入服务工作的通知（公开征求意见稿）》

2023年2月3日，北京市市监局发布《关于优化电子商务经营者准入服务工作的通知（公开征求意见稿）》。征求意见稿共提出17项举措，集中于优化个体电商准入服务举措，强化电商平台主体责任，加强电商平台与市场监督管理部门的协作共享，加强宣传培训等。为促进个体电商高质量发展，支持仅通过网络开展经营活动的个体工商户拓展线下经营渠道，个体网店经营者可以申请办理地址变更，将网络经营场所变更为实体经营场所。（北京市市监局）

工信部｜《关于电信设备进网许可制度若干改革举措的通告》

2023年2月6日，工信部发布《关于电信设备进网许可制度若干改革举措的通告》（工信部信管函〔2023〕14号）。通告明确，改革电信设备进网许可制度，调整部分电信设备监管方式，工信部不再受理和审批部分电信设备新的进网许可申请，将卫星互联网设备、功能虚拟化设备纳入现行进网许可管理。精简优化进网许可检测，在进网许可前置检测环节，取消与电信安全和互联互通关联较小的进网检测项目。（工信部）

上海市经信委｜《上海市无驾驶（安全）员智能网联汽车测试技术方案》

2023年2月7日，上海市经信委、上海市交通委员会、上海市公安局联合发布《上海市无驾驶（安全）员智能网联汽车测试技术方案》。本方案规定了在上海经过有驾驶（安全）员自动驾驶测试后，申请开展无驾驶（安全）员自动驾驶功能测试的智能网联汽车应满足的总体要求、失效识别与安全响应要求、最小风险策略要求、人机交互要求及试验方法。本方案适用于搭载高度自动驾驶功能的M类、N类汽车，其他类型车辆可参照执行。（上海市人民政府）

法律适用

国家邮政局｜严厉打击泄露、买卖用户个人信息行为

2023年2月6日，国家邮政局召开局长办公会，会议强调，要会同有关部门依法严厉打击泄露、买卖寄递服务用户个人信息等行为，落实好邮政管理部门监管责任，督促寄递企业加强网络安全数据安全和个人信息保护工作。要认真组织抓好规定宣贯落实，健全完善企业信息安全保护责任制，积极推进有效技术手段应用，强化个人信息安全实时监测能力，严密防范和遏制重大安全风险、事件发生。（国家邮政局）

北京市通信局｜公布《北京市通信管理局关于问题App的通报（2023年第1期）》

2023年2月6日消息，近期北京市通信局网站公布《北京市通信管理局关于问题App的通报（2023年第1期）》。本批通报25款存在不同类型问题需整改的APP，以及3款因之前问题整改不到位而拟通知下架的APP。其中，需整改APP包括“违反必要原则收集个人信息”的“地铁通”“阳光出行”APP，“违反必要原则收集个人信息”“应用数据任意备份风险”的“阿那亚”APP等；拟通知下架APP包括“违反必要原则”的“VOA英语听力”APP等。（北京市通信局）

工信部｜通报华为阅读与便利蜂等46款侵害用户权益的APP与SDK

2023年2月8日，工信部印发《关于侵害用户权益行为的APP通报》。本批通报的APP与SDK主要涉及以下问题：（1）应用分发平台上的APP信息明示不到位，包括墨迹天气极速版等；（2）欺骗误导强迫用户，包括华为阅读等；（3）APP强制、频繁、过度索取权限，包括星火英语、大地影院、保利票务、中国移动云盘、便利蜂、屈臣氏等；（4）违规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包括星火英语等。工信部要求被通报的APP及SDK在2月15日前完成整改。（工信部）

央行长沙中心支行｜因违规查询个人信息对长银五八消费金融罚款75万

2023年2月8日，央行长沙中心支行发布的罚信息显示，因存在未经同意查询个人信息的违法违规行为，长银五八消费金融被罚款75万元。与此同时，此次罚单实施了“双罚制”，对机构和相关负责人同时进行处罚。时任长银五八消费金融风险合规部贷后中心主任胡少成、风险合规部大数据中心主任许洋分别被处8万元罚款，风险合规部总经理唐小杰、风险合规部员工朱虹分别被罚7万元。（中国经济网）

韩国个人信息保护委员会｜因要求用户提供非必要信息对Meta罚款660万韩元

2023年2月8日，韩国个人信息保护委员会（PIPC）对Meta公司以违反韩国《个人信息保护法》为由罚款660万韩元并要求其采取整改措施。PIPC发现，如用户拒绝授权Meta公司旗下的Facebook和Instagram两款应用程序使用本人在其他网站浏览情况等“轨迹信息”，用户就无法继续使用。PIPC认为，轨迹信息不是提供Facebook和Instagram服务所需的最低限度、必要的个人信息，以此为由拒绝个人信息主体注册和使用其在线服务，违反韩国《个人信息保护法》。（YONHAPNEWSAGENCY）

最高检｜检察机关将结合打击治理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等深挖关联犯罪

2023年2月9日，澎湃新闻从最高检了解到，2019年1月至2022年10月，全国检察机关共批准逮捕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嫌疑人1.3万余人，提起公诉2.8万余人。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一检察厅厅长苗生明表示，检察机关将结合打击治理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等深挖关联犯罪，依法追溯个人信息泄露的渠道，加强对上游信息采集、提供、倒卖等环节犯罪行为的全链条打击。（澎湃新闻）

产业发展

中国电子信息产业集团有限公司等｜电子元器件和集成电路国际交易中心正式揭牌

2023年2月3日，电子元器件和集成电路国际交易中心在京正式揭牌。交易中心由中国电子信息产业集团有限公司和深圳市投资控股有限公司领衔，联合11家央企、国企和民企共同设立，致力于打造电子元器件、集成电路企业和产品市场准入新平台，促进上下游供应链和产业链的集聚融合、集群发展。（新华社）

清华大学等｜我国科学家实现模式匹配量子密钥分发

澎湃新闻2月5日消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潘建伟、陈腾云等与清华大学马雄峰合作，首次在实验上实现了模式匹配量子密钥分发。研究表明，模式匹配量子密钥分发在不需激光器锁频锁相的条件下可以实现远距离安全成码且在城域距离有较高成码率，极大地降低了协议实现难度，对未来量子通信网络构建具有重要意义。（澎湃新闻）

意大利国家网络安全局｜发布黑客大规模攻击安全警告

2023年2月5日，意大利国家网络安全局(ACN)对外发布警告称，网络黑客利用了“VMwareESXi”服务器于2021年2月发现并修复的漏洞，正对意大利等多国数千台计算机服务器发起大规模攻击。意大利国家网络安全局表示，政府正密切关注本次大规模黑客袭击的进展。后续，相关机构负责人将进一步沟通并确认目前已经实施的保护政策的可靠性。（新华社）

微软｜必应集成ChatGPT后需求大爆发

2023年2月7日，微软正式推出了新的网络和搜索体验，集成了类似ChatGPT的功能，但用户必须加入一个等待名单，才能获得新版本的体验。该公司表示，“在未来几周内”，等待名单上的“数百万”人将被邀请尝试新的人工智能整合体验。当微软的Edge浏览器和必应搜索引擎集成了ChatGPT后，出现了需求大爆发。当地时间2月8日，来自第三方data.ai的分析显示，必应应用程序的全球下载量在一夜之间猛增10倍。（澎湃新闻）

阿里｜正在研发类ChatGPT的对话机器人

2023年2月8日，有爆料称阿里达摩院正在研发类ChatGPT的对话机器人，目前已开放给公司内员工测试。阿里巴巴方面此后回应，确实在研发相关产品，目前处于内测阶段。据业内人士分析，阿里早前已部署用大模型技术探索电商跨模态搜索、AI虚拟主播、天猫精灵创作辅助等新场景，类ChatGPT技术在阿里内应用空间广泛，或将引发新一轮技术升级。（央视新闻）

国家纳米科学中心｜我国科学家成功创制极化激元“晶体管”

人民日报2月10日消息，国家纳米科学中心戴庆研究团队率先提出利用极化激元作为光电互联媒介的新思路，从而进一步提升光电融合系统的性能。相关研究于北京时间2月10日在线发表于国际学术期刊《科学》上。与电子相比，光子具有速度快、能耗低、容量高等诸多优势，因此光电融合系统被认为是构建下一代信息器件的重要方向。（人民日报）

往期精彩回顾

上海市法学会官网

http://www.sls.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