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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本清源:中西方的党争,本质上是一回事吗? | 循迹晓讲

瑞鹤 循迹晓讲 2021-01-20




循迹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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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鹤

图片/排版/校对:循迹小编


全文约6300字,大约需要15分钟

本文首发于循迹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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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写过一篇东西,讲美国共和党与民主党的历史发展(涨姿势:美国两党制是如何形成与演变的?| 循迹晓讲)。


▲在这篇文章下的留言


底下就有读者留言说,“美国的两党竞争难道看不出这就是中国历史上的党争么?”,“亡国的先兆之一,就有党争”,还引用了电视剧《琅琊榜》里的台词说了一大堆。


这么看,美利坚合众国党争这么多年,早该亡国不知道多少回了。


总有人说拿古代比现代很不合适,但我不这么认为,一则,中国古代政治的传统到现在还在深刻地影响着国人,二则,西方的政党制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这样的对比并非古代和现代之比,更是两种不同文化的比较,所以,两者可以做一下对比。


▲图源于网络


事实上,现代西方的政党竞争和我们熟悉的中国古代党争其实不是一回事,那么这篇文章就来讲讲,这俩哪里不一样了。

 

当然,写正文之前,丑话说在前头,政党政治这东西想要彻底说清楚,没个几本书是不成的,这篇文章的篇幅也就只能说个皮毛(“我有很多绝妙的想法,但是这里地方太小,写不下”),所以诸位学术大佬们,评论区见就好(另外,本文中的古代中国,指的是从秦到清,特此说明下)。



01

中国古代党争的特点


先说中国古代的党争。


“党”这个字的繁体是怎么写的呢,底下一个“黑”字,小时候有个老师这么给我解释——“一群人躲在暗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从象形字的角度看,这个字的确有不太好的含义,这也就为中国古代的党争定了基调。

 

论语有云,君子群而不党,那意思是真正的君子是不会拉帮结伙的。


▲ 欧阳修(1007年8月1日-1072年9月22日)图源于网络


到了北宋,欧阳修写过一篇著名的《朋党论》,这篇文章倒承认了所谓的君子有可能会拉帮结伙。


但是文章里也说了,“小人之朋”为了利益而形成,是“伪朋”,他们为了利益而相争,不能团结,有共同利益时就暂时结党,称为朋友,没有利益时就没有来往,甚至互相残害。“君子之朋”则是因志同道合而形成,坚守道义、忠信和名节,是“真朋”,有助修身,为国服务时则同心共济,终始如一。


欧阳修论述的这个“君子之朋”,到底能不能“修身,同心共济,为国服务”,尚且不论,但是,在君子眼里,小人的“朋党”龌龊不堪,一无是处,这是确定无疑的。

 

无论欧阳修之前还是在他之后,中国古代党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在道德上把对方贬斥为小人,与此同时,还要说自己决不是结党营私,而是一心为公。像欧阳修这样子敢于承认“君子也可能结群”的,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 党锢之祸 图源于网络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到,无论是汉朝的党锢之祸,还是明朝的东林党,当事的几方,每一方都觉得自己是道德的代理人。有的人可能会说,像士大夫这样的一方,自认为是道德代言人,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像十常侍或者魏忠贤,他们也自以为是道德的代言人么?

 

这是自然的。在秦之后,尤其是汉武帝时期董仲舒把儒家思想改头换面之后,“无条件忠君”已经成了儒家约束士人的一个非常现实的世俗道德。

 

此时做臣子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胆敢聚众收徒,这已经构成了对君上的“不忠”,这在古代中国是道德问题(古代中国的许多问题,到最后都会以各种方式变成道德问题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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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的党锢之祸,宦官们是这么评判名士李膺的,“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类似的,明末魏忠贤想要治东林党人杨涟的罪,也要说他“党同伐异”、“大不敬”、“无人臣礼”。

 

这在汉代以来的儒学道德中,也是很厉害的指控了。

 

而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中国古代的党争,不管其实质如何,但在表面上都要伪装成道德之争,大概意思是“反对我们的都是一群虫豸,蝇营狗苟,狼奔豕突,而我们这边则是一片公心为国,多么纯良,多么无辜”。

 

▲ 陈琳 图源于网络


类似这样的中心思想,在汉末陈琳替袁绍写的讨伐曹操檄文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大家就算没看过那篇檄文,也对这样的态度不陌生。

 

从道德上否认“政治共同体”存在的合理性,以此打压对手,这是中国古代党争的第一个特点。

 

中国古代党争的第二个特点,大约就是“斩尽杀绝,绝不给对方留活路”。读者诸君对这样的观念绝不会陌生。

 

所谓的“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嘛,所谓“踏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嘛。这样的党争,动不动就是血雨腥风,诛九族之类的,文明一点的,也要让对方的政治生命彻底终结。

 

北宋在中国古代算是相对文明的朝代了,有不杀文人的传统,但真要闹起党争,不把对方的政治生命彻底结束,那是绝不善罢甘休的。

 

▲司马光和王安石 图源于网络


例如神宗一朝,王安石和司马光的新旧党争后来被泛道德化,成了“逆我者亡”的游戏。

 

王安石和司马光作古之后,所谓的新旧党争几经反复,终于在徽宗一朝有了个暂时的定论,当时做宰相的蔡京把他的反对者(主要是旧党人)都打成了所谓的“元祐奸党”,还在全国刻了“元祐党人碑”,现在北京的国家博物馆还放着这个“元祐党人碑”的拓片呢,那上面有很多我们现在听起来很耳熟能详的名字,比如司马光,苏轼,黄庭坚,秦观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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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有的在立碑之时已经身故,大部分还活着,这些人和他们的子孙,重则关押,轻则贬放远地,非经允许,不得内徙。蔡京说了,自己写下这些人的名字,是为了“永为万世臣子之戒”。

 

这么看来,刻在碑上的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子孙,政治生命是真的结束了。

 

▲元祐党人碑 图源于网络


当然,过不几年,徽宗皇帝又后悔了,把这些党人子孙都给赦免,比如苏轼,都给流放到海南岛了,这会儿病恹恹地回来,死在常州。

 

徽宗皇帝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为天上出现了彗星,有早就不满蔡京的官员上疏弹劾,吓得道君皇帝赶紧改弦更张。像天上有彗星,人间闹地震这种事件,在当时并不是可以预期的,倘若没有这颗彗星,或者说蔡京不给对方机会,可能苏轼就真的要老死在海南岛,和他一样的元祐党人在靖康之耻前,大约也不会有再被启用的机会。

 

连号称最仁慈的北宋王朝尚且如此,其他的朝代,党争失败者的下场,大约只会更惨。

 

由此,可以看出中国古代党争的第二个特点,那就是赢者通吃,对失败者赶尽杀绝。

 

02

为啥中国古代党争会这样?


中国古代党争的这些特点,大约是和西方现代政党是很不一样的。那么,这些特点是如何形成的呢?

 

这个解释可能就多了去了。简单点说,中国古代社会所谓“外儒内法”的治理模式,决定了中国古代党争只能是这样的。

 

先看看“外儒”。

 

儒家文化到底是不是糟粕,这个完全可以去讨论,但不管承认不承认,汉代以来,被董仲舒改造过的儒家文化已经成了中国古代宫廷政治的遮羞布,很多东西赤裸裸地说出来,那是不好意思的,必须符合儒家的经典,才可以堂而皇之地讲出来。

 

▲董仲舒 图源于网络


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先秦的儒家有争议,但到了后来,“性善论”成了主要被宣扬的观点,后世儒家认为人性是可以经过教化和训导达到“仁”的完美境界。这样一来,治理天下的政治家,无论是国王,皇帝还是大臣,都应该是全天下人道德的楷模。

 

这样的道德楷模应该有什么特点呢,他绝不应该有半点私心,不应该有半点情欲,就应该每日茶饭不思,心忧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楷模很少出现(也不能说没有,明朝的海瑞很接近这样的标准),但坐在位子上的皇帝,即使自己再混蛋,也不能说自己不是圣人对不对,这样的话,他统治的合法性就要被质疑了。

 

▲宋徽宗 图源于网络


宋徽宗那么混蛋,《水浒传》里的宋江怎么说他来着?“当今的圣上是至圣至明的,只不过为奸臣所惑,暂时昏昧”。连宋徽宗都这样,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在古代中国,要坐上统治者的位子,首要的一条就是把自己打扮的道德无瑕疵,同时也要求自己的臣子做到道德无瑕疵。如此一来,臣子表面上就绝不可以有私心,更不可能结党。所以,中国古代的党争从道德上打压对手,抬高自己,就毫不奇怪了。

 

再说说这个“内法”。

 

自秦以来,中国古代的历朝历代本质上都是在行着法家治国的道理,在这种独特的政治生态下,所有人都是国君的工具,所有人都活在惴惴不安的恐惧中。

 

从商鞅到韩非,所做的说教无非就是怎么让国君奴役臣子,让国君地位崇高,怎么从民间聚敛财富,怎么让百姓心甘情愿被奴役。这当中,很重要的一环就是让臣子之间和民众之间不能交换信息,一旦做臣子的可以完成信息共享,那要这个国君干什么呢?

 

所以,所谓的结党,在古代法家治国的政治环境里,是决不能为国君所容的。而到了明清两代,皇权得到了空前的加强,“结党营私”更是被严厉杜绝。


▲清代皇帝喜欢看《三国演义》,但不喜欢百姓模仿“桃园三结义”  图源于网络


比如在金庸笔下的《鹿鼎记》中,韦小宝动不动就结拜个异性兄弟。这在清朝其实是根本不可能的,康熙帝规定,“歃血结拜弟兄者,不分人之多寡,照谋叛未行律,为首者拟绞监侯,秋后处决,为从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其止结拜弟兄无歃血焚表等事者,为首杖一百,徒三年,为从杖一百。


到了这个时候,所谓的“结党营私”已经变成了政治上打击异己屡试不爽的借口了,很多人未必结党,但皇帝说你有,政敌说你有,你就有罢。

 

法家社会讲究的是“利出一孔”,这个概念可能最早是管仲提出来的,比法家的历史还古老许多。

 

所谓的“利出一孔”,讲究的是朝廷全面地掌管社会方方面面的资源,如此才能“富国强兵”,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可以明白为啥历朝历代食盐和酒这样的必需品都被朝廷专卖了(五代十国那会儿,中原的几个短命王朝严厉禁止民间酿酒,私自酿酒一滴都是死刑,到了后周,皇帝“宽大为怀”,私酿酒五斤以上才处死,这已经是后世歌颂的仁政了)。

 

在这种社会里,你一旦成为政争中的胜者,就将拥有全部的社会资源,负者,则会被开除出社会。

 

▲秦制统一天下后,失败者无处可逃  图源于网络


如果说在非大一统的乱世之中,政争中的失败者还可以逃到别国(比如伍子胥),那么,自从秦代以来,大一统成了中原大地上的主旋律,失败者则逃无可逃,如此一来,中国古代的党争对于失败者“必欲除之而后快”是一种法家社会下的必然。

 

而在党争的参与者看来,赢了争斗,天下我有,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心理。当年骆宾王写下讨伐武则天的檄文时说“试看今日域中,竟是谁家天下”,其心境大抵如此,大约在他的幻梦中,武则天早就被无数次地诛了九族。

 

这么看,中国古代党争如此,并不是什么“中国人的劣根性”使然。外儒内法的政治结构不除,党争就一定会以这样的面貌呈现。

 

即便现在的世界上还是有些国家,表面上把自己说的非常伟大,实际上呢,铁拳挥向反对者,亲人也一点也不会犹豫,甚至出现了侄子炮决姑父的新闻。

 

在这种“日月神教”式的国家里,除了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之外,武林其他势力均会沦为撅着屁股高喊“日月神教,战无不胜,圣教之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口号的花瓶,而日月神教内部,也一定会斗得你死我活。

 

03

西方政党制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现在就要说说西方的政党制。


很显然,西方的政党制并不否定“结党营私”的合理性,英国思想家埃德蒙德· 伯克给政党下的定义是这样的:“(政党)就是大家基于一致同意的某些特殊原则,并通过共同奋斗来促进国家利益而团结起来的人民团体。

除此之外,西方政党制也不像中国古代党争一样,务求把对手赶尽杀绝。关于这一点,那句著名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发表观点的权利”。

 

▲1660年,英国议会通过《航海条例》时的辩论情景 图源于网络


当然,上面说的那些光有理念还不行,还要有切实的法律保障,这点,西方现代政党制都有详尽的法律,规定了民众有成立政治组织的权利,也规定了这些政党之间的竞争,哪些是可以接受的,哪些是不可以接受的。

 

西方政党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资产阶级的兴起。但是再往前追溯,我们会发现,西方的很多源头上的思想,跟后来统治中国古代社会的儒家和法家几乎截然相反。

 

首先,西方不太相信“性善论”,尤其是基督教文明兴起之后,西方人普遍认为,人至少带着“原罪”,而人性是不完美的,能做到尽善尽美的,只有上帝。既然如此,一个国家的政治结构也好,日常事务也罢,能做的不是“让完美的人做道德楷模”,而是“如何用制度约束不完美的人”。


这方面西方其实也走过不少弯路,直到现在,他们的政治制度也是有一大堆弊病,但相对于特别差劲的制度,这样总还不那么坏,以至于他们很可以自豪一番,所谓“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这是一切文明政治制度的前提。


所以,西方的政党竞争可以摆在明面上进行。

 

大家都承认,不同的政党是出自不同的利益团体,承认了这一点,政治活动会看上去很不堪,很不体面,甚至不同的利益集团会吵翻天,但无论如何,这样子把问题摆在明面上,在很多角度来看都比“至圣至明,同时暗搓搓地打击报复”会好一些。

 

大家都是为了利益,来这里就是谈利益分配的,大家都是真小人,谁都不要做伪君子,这是现代西方政党制度的一个很重要的思想前提。


▲美国大选前的辩论 图源于网络


在这样的前提下,你能有什么施政主张,我又有什么样的施政主张,这样的主张会给各方利益带来什么影响,都成了可以辩论的。


比如美国总统大选前的公开电视辩论环节,就是这样的案例。事实上,基于利益的辩论是西方自古以来的传统,古罗马时期很多政客竞选执政官,就需要进行这样的辩论。


其次,西方并不存在中国古代大一统社会下的“利出一孔”。

 

这不是因为西方人道德高尚,而是西方根本没办法形成秦制下的大一统,即使看似统一了西方的罗马帝国,其治下各地还有高度自治权,当年庞培和凯撒斗争失败了,还有跑到东方的可能性。

 

罗马帝国崩溃以后,各个小封建领主是欧洲社会的主旋律,这样的情况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总会有地方容纳政治斗争的失败者,这样的情况下,“利出一孔”的现实基础也就不存在了,既然如此,政治斗争失败了,大不了东山再起嘛,类似的事情在欧洲中世纪之后是非常多的。


有没有为了政争杀全家的,肯定有,但相对于中国古代“诛九族”“诛十族”还是温和许多。


因此,西方政党的竞争大可以“不把对手斩尽杀绝”。

 

▲英国前首相温斯顿·丘吉尔 图源于网络


当年丘吉尔输了选举,还可以到处著书立说,发挥自己的影响力。而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前苏联这样的地方,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想想斯大林生前多么威风,死后一朝被清算,那些党羽的下场如何呢?

 

西方政党制和中国古代的党争本质性的不同,大约就是如此了。再说一遍,这不是什么“中国人的劣根性”,而是政治生态塑造的民族性格,如此而已。

 

行文至此,本文应该结尾,按照很多网文的套路,该加上这么一段话——“好了,这就是作者知道的中国古代党争和西方政党制的区别了,大家有什么看法,欢迎在评论区留言。”

 

但还有最后几句话要说,什么样的话呢?西方的政党制,会不会变成中国古代党争的形式。

 

在我看来,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我刚才所说,只要社会中的主体将一切泛道德化,认为人性可以尽善尽美,并认为政府应该尽可能地掌握社会资源,这样的社会,就在向“利出于一孔”的秦制靠拢了。

 

而这样的构想,在一些左派政党的理念中,都可以找得到(关于左派和右派详见:【干货】:如何正确区分真正的左派和右派?| 循迹晓讲)。在西方左派的眼里,人性是可以变好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除此之外,在左派政党眼里,政府就应该像保姆一样照顾民众,接管社会的一切,这都是出于好意而为之嘛。

 

因此,我们看到了西方,尤其是美国这些年的撕裂。左派的民主党不断地将共和党的支持者描述成一群“自私,堕落,愚昧”的家伙,同时将自己描述成“治愈这个国家的斗士”。


▲AOC的推特截图 图源于网络


与此同时,某些极左派分子科特兹(Alexandria Ocasio-Cortez, 简称AOC)在社交平台上呼吁支持者收集川普支持者的信息,编辑川普支持者名单,要让他们「承担后果」。

 

可能在美国许多人看来,这其实没什么,但在我看来,这已经是往秦制的路上狂奔了。


因为很多美国人还是太善良,没见识过HELL模式下的社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想象中的黑暗世界,和真正的黑暗差的太远,而许多通向地狱的道路,往往都是由善意铺就的。

 

在我看来,这是西方政党制的一种未来,一种很可能发生的未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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