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临近，本·拉登母亲首谈长子：被洗脑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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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9·11”已过去17年，母亲加尼姆依然拒绝相信是本·拉登的错。
文 | 安晶
作为曾经的世界头号恐怖分子，本·拉登在自己母亲眼里是怎样一个人？虽然距离本·拉登被击毙已过去七年，加尼姆（Alia Ghanem）依然认为大儿子是一个被人洗脑了的“好孩子”。
十多年来一直拒绝采访的加尼姆、本·拉登的继父以及同母异父的弟弟日前在沙特阿拉伯港口城市吉达接受了《卫报》的专访。这次专访得到了沙特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的批准，沙特政府的观察员和翻译也参与了采访。
沙特官员认为，让本·拉登的家人发声能证明策划“9·11”的本·拉登是一名被沙特驱逐的恐怖分子，而非外界怀疑的沙特间谍。“9·11”事件遇难者家属此前已在美国起诉沙特政府，指控其资助该袭击计划。
加尼姆认为，直到本·拉登20岁开始在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大学学经济时才开始激进化，“大学里的人改变了他，他像变了一个人”。
“他之前一直是个好孩子，直到他20岁出头时遇到了一些人，这些人给他洗了脑。你可以把他们称为邪教，他们是为了钱。我一直让他远离这些人，但他从来没有向我坦白自己做的事，因为他太爱我了。”
在吉达读大学时，本·拉登认识了巴勒斯坦人阿扎姆（Abdullah Azzam）。阿扎姆是穆斯林兄弟会成员，后来成为本·拉登的精神导师，激发了其建立基地组织的想法。但西方媒体普遍认为，沙特因政治需要而推广的瓦哈比教义为圣战组织提供了土壤。
加尼姆说本·拉登一直学习很好，“他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用在了阿富汗，这些钱被伪装成家族的生意资金”“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成为圣战分子”。
本·拉登与小儿子哈姆扎。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本·拉登的生父穆罕默德·本·拉登（Mohammed bin Awad bin Laden）出生在也门，移民沙特后成为了一名搬运工。1930年代，老拉登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1950年代，成为沙特王室的承包商并翻修圣城麦加、麦地那清真寺和耶路撒冷的阿克萨清真寺后，本·拉登建筑集团声名大噪，发展为沙特最大的建筑商。
现年75岁的加尼姆出生在叙利亚的一个阿拉维派家庭，是老拉登的第十位妻子；老拉登共有55名子女、至少11位妻子。1956年，加尼姆随老拉登前往沙特；一年后，她的长子本·拉登在首都利雅得出生。
1979年从大学毕业后，本·拉登前往阿富汗加入抵抗苏联入侵的战争。这期间，本·拉登通过家族建筑集团，向阿富汗运输了大量建筑设备，帮助穆斯林游击队修建防御工事、地道和公路。
本·拉登同母异父的弟弟哈桑（Hassan）表示，最开始，沙特民众非常敬佩本·拉登前往阿富汗的举动。沙特、巴基斯坦、美国等国均对阿富汗抵抗苏联的武装提供了支持。
“我们都为他感到骄傲，甚至连沙特政府都对他非常尊敬。但之后他却成了圣战者奥萨马。”
哈桑说本·拉登教了自己很多东西，“我很骄傲有他这样的哥哥，但我并不为他这个人感到骄傲。他成了全世界都关注的对象，但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1991年，在公开反对沙特政府允许美军在麦加和麦地那附近驻扎后，本·拉登被沙特当局驱逐出境。在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爆炸案以及驻索马里美军士兵被杀事件后一年，沙特政府于1994年取消本·拉登的沙特公民身份，冻结其在沙特的全部资产；同年，拉登家族也宣布与他断绝关系。
但据德国《明镜》周刊报道，在本·拉登被驱逐出境前往苏丹的五年中，沙特情报机构曾多次将本·拉登的母亲和兄弟送往苏丹，希望说服本·拉登放弃圣战活动。由于其家人前往苏丹太过频繁，以色列情报组织摩萨德一度认为本·拉登是沙特间谍。
在此次采访中，加尼姆说家人最后一次见到本·拉登是1999年在阿富汗。当年，家人曾两次前往本·拉登在坎大哈外的基地。
“那个地方靠近机场，是他们从俄罗斯人手里夺下来的。他非常高兴见到我们，每天都带我们四处逛。他还打了猎，给我们办了宴会，邀请了所有人。”
对于“9·11”事件，本·拉登的另一名弟弟艾哈迈德（Ahmad）称，家人在得知消息后的48小时内就意识到“是奥萨马干的”。
“从最小的孩子到最年长的，我们都为他感到耻辱。我们知道全家人都将面临严重的后果，在海外的家人全部回到了沙特。沙特政府对我们实施了旅行禁令，他们用了所有办法控制整个家族。”
但艾哈迈德透露，虽然距离“9·11”已过去17年，母亲加尼姆依然拒绝相信是本·拉登的错。
▲资料图片：1971年，拉丹（右二）在瑞典。
“她太爱他了，一直拒绝指责他。她只责怪那些在他身边的人，她只知道奥萨马作为一个好孩子的一面，也是我们看到的一面。她从未了解他圣战分子的那一面。”
本·拉登的两位妻子及其子女目前也生活在吉达，艾哈迈德称他们可以在吉达自由行动，但不能离开沙特。
本·拉登的小儿子、现年29岁的哈姆扎（Hamza bin Laden）依然行踪不明。“恐怖王储”哈姆扎已成为基地组织的高级头目，被美国列入恐怖分子黑名单。
对于哈桑和艾哈迈德而言，哈姆扎是这个家族试图摆脱却无法摆脱的阴影。说起哈姆扎时，哈桑摇了摇头。
“当我们以为大家都已经翻过这一页的时候，哈姆扎说‘我要为父亲报仇’。我不想再来一遍了，如果哈姆扎现在在我面前，我会跟他说‘愿真主指引你，好好想想你现在做的事情。不要再重蹈你父亲的覆辙，你正在走向你灵魂里最可怕的部分。’”
去年5月，哈姆扎在基地组织发布的视频中号召追随者对美国人、俄罗斯人、西方各国和犹太人发动独狼袭击。在研究视频内容后，分析人士指出，模仿本·拉登语气的哈姆扎可能已经正式继承父位成为基地组织领导人。
本·拉登最宠爱儿子现身 10岁即登反恐名单
图为乌萨马·本拉登的儿子哈姆扎·本拉。
图为本拉登和小时候的哈姆扎。
2016年5月16日，“基地”组织前头目乌萨马·本拉登的儿子哈姆扎·本拉登再度现身。他在该组织发布的一条视频中，呼吁极端分子要“团结一致”，还号召他们“消灭以色列、‘解放’巴勒斯坦”。
哈姆扎是谁？他是否会继承本拉登的“衣钵”，成为“基地”组织的新头目？
“恐怖王储”
关于本拉登的子女情况，“外事儿”注意到，外媒的报道有不同的“版本”。
他一生娶过3名老婆，生下了18个子女，也有说他光儿子就有18个。还有小道消息说，本拉登在塔利班覆灭后，尽管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但“艳遇”仍不断，留下很多私生子女。
在本拉登的婚生子女中，哈姆扎是年纪最小的一个，据说也是“最受宠爱的一个”，本拉登曾一心想将其培养为恐怖主义杀手。
2001年1月的一段录像显示，他和其他一些兄弟姐妹及父亲本拉登一起，参加了兄长穆罕默德在阿富汗坎大哈的婚礼。
视频中，一身战斗装扮的哈姆扎正在读着什么，画面上打出字幕：“我警告美国人，如果你们继续追捕我的父亲，你们将面临严重的后果。”
同年11月的另一段录像则显示，本拉登和一群同伙正帮助塔利班同美军作战，并击落了一架美军直升机，哈姆扎手中拿着一块直升机的残骸。
从那时起，年仅10岁的哈姆扎就被当做“少年恐怖分子”中的危险人物，在国际反恐名单上挂了号。
2008年，在伦敦地铁爆炸案三周年之际，网上流传一段哈姆扎的视频，他呼吁要摧毁美国、英国、法国和丹麦。他还呼吁伊斯兰国家的年轻人帮助“圣战者”的计划，让那些监视并企图抓获“圣战者”的人“眼睛变瞎”。
这一系列极端、疯狂的举动，让哈姆扎获得了“恐怖王储”的称号。
行踪成谜
对于哈姆扎的行踪，外媒的报道同样存在几种不同的说法。
美国媒体曾称，9·11事件前几天，本拉登的一个妻子、7个子女和11个孙子女从阿富汗逃入伊朗，其中就包括哈姆扎。还有一种说法是，早在2002年盟军开始轰炸塔利班时，哈姆扎就和家人逃到了伊朗，后来被伊朗秘密扣押。
英国《卫报》的报道称，哈姆扎自13岁起就没见到过本拉登了。在2009年一封写给本拉登的信中，哈姆扎倾诉了对父亲的思念之情：
“我至今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你的画面。当时你站在橄榄树下，送给我们每个人一串念珠，然后和我们告别，之后我们就出发了。我感觉好像自己的内脏被掏了出来，留在了那儿。”
2010年起，伊朗方面开始陆续释放本拉登的家人。不过“外事儿”注意到，据CNN当时的报道，虽然成功离开了伊朗，哈姆扎最终没有来得及赶到巴基斯坦北部的阿伯塔巴德与本拉登团聚。
2011年5月，美国海豹突击队发起猎杀本拉登的行动。行动中，本拉登和他的一个儿子被打死，本拉登的两个妻子、6个孩子和4名亲信被捕。
白宫最初宣称杀死了哈姆扎，而后有官员又表示，海豹突击队在本拉登的藏身之处没有发现哈姆扎，击毙的其实是他22岁的哥哥哈立德。
哈姆扎的下落，从此成为一个谜。
“宣传者”
尽管哈姆扎行踪成谜，也极少公开露面，但在西方大国眼中，年轻的哈姆扎的存在就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早在2012年，BBC就预测，哈姆扎将会成为当年最值得关注的人物，因为他很可能就会重新出山，整编父亲留下的残余旧部。美国FBI一直将其列为通缉要犯。
5月9日，哈扎姆再度现身。网上出现了一段哈姆扎的视频。视频中，哈姆扎号召叙利亚境内的“圣战”武装人员团结起来，打击以色列及其背后支持者美国，“解放”巴勒斯坦。“外事儿”注意到，这是哈姆扎在不到一年时间里的第二次公开露面。
CNN的报道称，哈姆扎的年龄应该在20岁至25岁之间，眼下在“基地”组织内部扮演“宣传者”的角色。
分析认为，“基地”组织希望借助哈姆扎的家族姓氏进行宣传。不过，除了宣传之外，哈姆扎是否参与真正的行动策划，外界依然不得而知。
美国国家安全分析师彼得·伯尔根说：“很明显，他（哈姆扎）拥有那个姓氏，现在扮演宣传角色。而且，和那些五六十岁的‘基地’组织头目相比，他要年轻得多。”
一位美国情报官员则表示，哈姆扎当前在“基地”组织中的地位不高，但是“基地”组织可能正在培养他，使之成为“未来的头目”。
自本拉登被击毙后，“基地”组织陷入四分五裂，其分支团伙在也门、叙利亚、北非等地流窜活跃。但在以美国为首的军事打击之下，“基地”组织位于巴基斯坦的“本部”却损失了不少高级头目。
美国情报官员表示，“基地”组织的后备力量严重不足。他们之所以搬出哈姆扎，恰恰暴露了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
本拉登的儿子们
“外事儿”发现，本拉登子女众多，人生途径迥异。有的追随他走上恐怖之路，也有的远离本拉登，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本拉登的二儿子萨阿德曾被认为是本拉登的有力继承人选。突尼斯、利雅得、摩洛哥等多起爆炸案都是他直接策划或参与的。2006年，萨阿德被伊朗抓，但后来伊朗用他和塔利班交换了一名外交官人质，萨阿德又重获自由。但在2009年，美国中央情报局证实，萨阿德在一次无人机突袭中被击毙。
奥马尔是本拉登与第一任妻子所生的第四个儿子，幼年随本拉登流亡苏丹，后跟随其至阿富汗，在父亲身边一直生活到1999年。
2000年，奥马尔回到沙特阿拉伯，目前在沙特经营一家金属废料处理公司。他声称自己没有父亲的任何消息。2007年，奥马尔因为与一名英国女子结婚而成为媒体的焦点，但不到半年后，两人就宣告离婚。
2009年，奥马尔曾呼吁本拉登停止制造恐怖事件，并公开谴责“9·11”恐怖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