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写作营 | 如果你是一滴水,会想要汇入怎样的江河湖海?
“我们若想读诗,除了到这里来,别无再有好的地方了。这全是诗!”
——沈从文《湘行散记》
大家好,这里是乡村笔记Beyond The City。
这个冬天,我们邀请你一起前往湘西,沿着沅江逆流而上,在雪竹琳琅中品读沈从文《湘行散记》,用游记作家的笔触描摹冬日湘西的青山玉骨、瀚海阑干。
项目概况
文
● 你能收获什么?
1.一份乡土研学的写作证书
2.一次系统学习的创意写作
3.一场别开生面的文学采风
4.一回追寻历史的江河行船
5.一番传统风味的民俗体验
6.一篇精心打磨的创意文章
● 我们去哪里?
在沈从文老先生的《湘行散记》中,他说,“我们若想读诗,除了到这里来,别无再有好的地方了。这全是诗!”
湘西的风轻、风景、风情,和那汩汩流淌的沅江,让他年少时就有了直面无数挫折的勇气,感悟人生浮沉的智慧。
行程中,我们将去到五强溪、鸭窠涠、浦市、山江,白日在古镇、山村中文学采风,夜阑风静之时卧在渔排上写乡土游记。
● 我们做什么?
培养视野广阔、心怀乡村,志高远、有文心、富阅历、接地气的青年作者。
锻炼学员文学采风风技能。深入了解乡土乡情。
品读《湘行散记》。学习沈从文老先生其人、其文,培养写作理念。
指导修改文学作品。行后,通过1对1指导与学员共同修改、反复打磨其文稿,提高学员创作技巧,润色后发表在《中国青年》、《意林》、《成才与就业》等知名杂志或书刊上。
日程
时间
上午
下午
晚上
day 1
怀化接站
怀化接站
破冰活动
安全培训
课程:写出我心
day 2
怀化—五强溪
课程:屈原与沅水文化
五强溪—鸭窠涠
课程:沈从文与湘行散记
课程:
鸭窠涠的夜
文学采风
乡土游记写作
day 3
砚石溪村
文学采风
鸭窠涠—浦市
课程:
浦市故事
文学采风
书信写作
day 4
浦市古镇
文学采风
故事分享
欣赏傩戏
学习版画
课程:
创意写作
非虚构写作
day 5
浦市—山江镇凉灯村
凉灯村
挖猪草
捡干柴
文学采风
课程:
创意写作
乡土中国研讨
虚构写作
day 6
山江镇赶集
山江苗族博物馆参访
课程:
湘西与民俗学讲座
文化差异主题写作
day 7
讨论:
随笔文章与大作文写作
凉灯—怀化
送站
一、“我们是作家啊,作家靠想象力战斗”
拜伦有一首诗写得很气派,
在暗蓝色的海上,海水在欢快地泼溅
我们的心如此自由,思绪辽远无边
广袤啊 凡长风吹拂之地、凡海波翻卷之处
量一量我们的版图,看一看我们的家乡!
虽然这是一首关于海盗的诗,但从广义上来说,海盗也是一种远行。每个人的本能深处都藏着一个关于远方的梦。所生活的城市已了无乐趣,人心思动,渴望走南闯北,追逐星辰。
欧阳修的“人远天涯近”应该是关于远行,最精妙绝伦的表述。走在上海,北京,或者任何一个城市的街头,我们对于擦肩而过的人没有任何意动,却觉得远方的山川与自己有关系。
远行的美妙之处,在于——千山之外,江海无涯,总有一处风景满足你的想象。
和大家分享一部前几天刚看完的电影,《镰仓物语》。
作家一色正和和他的妻子亚纪子,住在妖气甚重的镰仓,时常会遇到各种搞怪的灵异事件。
正和写作的灵感来自他钟爱的电车模型。从上个世纪的老式电车到现代的新干线,他的收藏里应有尽有。
有一天,亚纪子无意间在家里的储藏室里,发现了正和父亲没有发表的手稿——上面记录着幽灵电车、黄泉之国等神秘传说。正和如获至宝。
后来,亚纪子被魔鬼抓到了黄泉之国,为了解救妻子,正和灵魂出窍,也来到了亡灵的世界。在奔赴战场之前,他的父亲对他说了一句话:“我们是作家啊,作家靠想象力战斗。”
正是因为居住在镰仓这个妖怪与人类共存的神奇村镇,正和拥有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在一次吃了魔界松茸而灵魂出窍后,他的第一句话是:“好爽!”
对于正和来说,写作不可或缺的就是那些在常人看起来稀奇古怪,甚至惊险恐怖的事物和冒险经历。
他并不担心狂风和暴雨,只是担心镇上的居民和妖怪因风雨而躲在家里,畏畏缩缩,没有有趣的事情发生,没有灵感的来源。
“我们是作家啊,作家靠想象力战斗。”
二、襟怀似海,胸宇如山:被关在窗外的世界
其实,不仅仅是文学,在任何领域,想象力都已经变成了稀缺之物。
提到书法,只能想到教室里一板一眼的教学,却忘记了蔡邕的那句“书肇于自然”;提到写作,便是“结构”、“文笔”、“好词好句”。
当一个孩子说“我觉得赤壁赋很美”,他并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境界和内涵。无关年岁与智力,只是孩子想象出来的江上的风,可能是西湖上人潮涌动的声浪;山间的月,也早已被高楼和阴霾遮住了光华。
“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我是在湘西的沅江上划船时,手掌与粗糙的船桨触碰,划开平静的水波,才感受到赤壁赋中的水光接天,逝者如斯。
现代生活扩充了人的知识,却也限制了人的感官、想象力和人生边界。
“故人胸中无丘壑,眼底无性情,虽读尽天下书,不能道一句。”
这是明清之际三大思想家之一的王夫之,对文人写诗作词的评价。
现代社会最让人费解的也许是,在密闭的教室里关上窗户,讲解《农业的变化真大》、《乡下人家》的生僻字形语法结构,划出《金色的草地》、《触摸春天》的优美段落,解读《望洞庭》、《忆江南》的思想情感。
但其实,被关在窗外的世界才是作者想展现给孩子们的。
三、写作者的“仙意”:也许,这才是人类的美德
“写作之人,无论生存之世多么恶浊动荡,心底要有仙意,唯此,文字才可皎然出尘。”
传说,有一位叫安期生的神仙,醉酒时在磐石上挥毫泼墨,一时间满目遍生灿烂桃花。
关于石头,古人有水滴石穿、点石成金、女娲补天、石猴出世等典故和传说,其中也不乏望夫石、红楼梦等因石头而引发的凄美爱情故事。但磐石生花,却是独属于写作者的浪漫和仙意。
想象与传统一体,更新与守旧同源。
给大家看两篇关于自然与环境的科幻文章。
扶桑之死
桌上摆着那张书签,我望着它出神,后脑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下午两点,我接到了研究中心汪工程师的电话。
“那应该是人工制造的,自然界不存在这种树叶。”
“你怎么得出的?”
“它的叶片既具有双子叶植物的网状脉序特点,又具有单子叶植物的叶片弧形脉序的特点,地球上只有极少数植物具有这种特点,但它的叶片形态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我怔怔地松开了电话,这个结果很令人失望。
我渐渐淡忘了这场风暴,半年后的一天,我很意外地再次接到汪工程师的电话。
“小森,是谁给你那片树叶的?”
“什么树叶?你是?”
“我是汪平,去年你寄给我一张书签。”
“哦,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是的,这片树叶很奇怪,如果是真的,将是一个重大发现。”
“你别卖关子,这是一片什么树叶?”我急了。
“这种树现在已经绝种了,它只出现在全新世之前的地层之中,我在植物化石年鉴上找到了它的化石照片,经对照,它属于榆科榉属,学名叫Zelkova schneideriana……”
听这名字我头都大了:“它有没有一个通俗的称谓?”
“有的,有人怀疑这种植物在几万年前还有存活,后来一次小冰期毁掉了它。但一万年前的人类应当还有关于此树的残缺印象,还有关于它的崇拜文化,它就是神话中的“扶桑”。”
“扶桑?你等等。”我一直以为扶桑是一个地名。我迅速打开网页,搜索这个词,“百科上说扶桑是朱槿!”
“现在的扶桑都是后人对古义的假借。以前人们以为扶桑是一种传说中的植物,是不存在的,所以用来命名新植物。但现在植物学家认为扶桑是存在的,因为发现了它的化石标本。古书记载,扶桑是一种高大乔木,“天下之高者,扶桑无枝木焉,上至天,盘蜿而下屈,通三泉。”跟现在定义的灌木扶桑不是一回事。从新疆出土的扶桑硅化木看,扶桑高达100米,比现在的树王美洲红杉还要高。”
我怔怔地望着屏幕上的一行字:“下有汤谷,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上枝,一日居下枝,十日涉大川。”
……
植物的基因组规模远远大于人类,其中含有大量非编码区。这些基因片段并不编码蛋白质,而且用密码子规则来破译的话,只能得出它们毫无意义的结论。甚至把它们从基因组中剔除,也不会对植物的生长发育繁殖有任何影响。科学家因而命名为垃圾基因。然而父亲通过另一套编码法则来解读后,居然发现它储藏着一个远古人类的基因组。人类对扶桑的崇拜以及各民族关于“诺亚方舟”的传说验证了父亲的推断。
基因研究揭示,所有的现代人类都源于东非的同一个女性:夏娃。然而在十万年前,人类种族远非现在这样单一,地球上至少有十个种族,他们之间的基因差异也远大于现代黑、白、黄色人种的差异,甚至生活环境也是迥异。九个种族生活在陆地,一个种族生活在海里。陆地上的人种曾经创造出非常灿烂的文明,科技水平丝毫不亚于现代人类。他们也掌握了基因工程技术,而且他们也像现代人这样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地球生命的主宰。他们恣意妄为地往大气排放温室气体,任性地向大地母亲索取能源、资源。他们想当然地认为地球存在一个自我调节机制,无论释放多少污染物质都会被地球的自我净化系统所消化,无论释放多少温室气体都将被地球空调的负反馈系统所平衡。
然而灾难很快降临了,地球终于无法承受高温的极限,自我调节机制被打破,环境、气候、生物圈陷入了恶性循环。海平面急剧上升,同时地壳活动加剧,火山喷发频繁,陆地被淹没了,地球的自转也变得蹒跚。陆上的人类种族一个一个被洪水吞没了,种群数量急剧下降,科技文明不断退化,眼看就遭灭顶之灾,他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诺亚计划之上。
他们受历史上冰川世纪生命大灭绝启发,认为生命的种子保存在古老的孑遗植物上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植物的基因组庞大、稳定,植物生命力顽强,历尽无数次残酷的冰期、间冰期而绵延不绝。他们最终选择了高大的扶桑。他们把人类的基因组编码在扶桑的垃圾编码区,他们梦想有一天这一段密码能被新的智慧文明所解读,让一个不屈的种族在数万年、百万年甚至亿万年之后重见天日,延续生命。
终于,洪水吞没了陆上最后一个人类,他们的文化却意外地保存在相对原始的文明之中,水中的人类口口相传的神话里保留了关于扶桑、诺亚的影子,只是由于他们的智慧还不足以理解这种科技,扶桑、诺亚在他们的文化里更像一种传说,一种神秘的寓言。
等到了他们创造出文字的年代,这个水中的人类已经走向陆地,成为了新陆上主宰。他们繁衍出丰富的种群与同样高超的文明,他们就是现代人类。喜盐、无毛、有皮下脂肪,这些特性暗示着他们的过去,正如怕水、生长快这些特性烙有我的身世的印迹。“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上枝,一日居下枝……”这一段精微的文字用朴素的笔法,记载了史前十个种族共同生活在地球上的事实,其中九只是陆上种族,一只是海洋种族,只不过他们是用部落图腾鸟来代表不同人种罢了。
远古人类崇拜上古神木扶桑的高大雄奇,但是命运多舛,曾经历经多次严酷冰期不绝的技桑却在三万年前的全新世灭绝了,所幸冰层保管了它们的遗体,虽然有机组织保管数万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正如精卫填海的寓言所暗示的,一微木足矣,复原一个消失的种族并不需要太多东西。
绝地天通
荒山,庄园。
“风很舒服。”老者说。
“暴雨就要来了,前辈。”女孩着急的话语并没有让老者有什么动作,他依旧低垂着眼帘,捧着明月瓷壶,斟了两杯酒。
瓷壶把高流长,倒映着星云流光,洒蓝釉色,纹着并蒂莲花。
“不急,月。即使雨再急,也不妨喝完这一杯酒。”
酒杯对碰,温热的气息中含着桃花的芬芳。
月的神色依旧有些惊慌,“前辈,荒野的暴雨可不像都市里的人工降雨,雨水里面包含了很多有毒物质……”
人们把都市以外的地方,统称为“荒野”。
“不值一提。”老者漫不经心地打断道,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抖了抖。树枝瞬间化为一支长度堪比戟戈的毛笔,落在手中。
他站起身来信笔大挥,没有蘸墨的毛笔却在空气中留下了耀眼的金芒。脚底生风,老者淡然地漫步在半空,一个一个清晰而狂放的字迹呈现。
“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
暴风雨来了。
雨点如星坠落,敲击在大地上发出沉重的轰鸣。
月本能地抽出一柄长约三尺的金属剑,一转剑柄,剑尖顿时如同莲花盛开般绽放,丝丝线线形成了一个倒扣的碗的形状。
“星陨伞”,现在几乎人手一把的防具,据说能够抵御荒野暴雨的毒素腐蚀,甚至连防御陨石撞击也不在话下——这绝非夸张,因为正是畏惧荒野的未知,人类才退居都市。走在荒野中,即使是前一秒看到恐龙捕食,后一秒就有陨石坠落都不奇怪。
但不可思议的是,根本没有一滴雨落在庄园的庭院里……落在庭院里的不是雨。空气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水珠凝结成冰,撞在地上碎裂成晶莹的冰渣。
老者简单地挥了挥手,天空的乌云中突然闪过了几道灿金闪光,便四分五裂——没有更加精准的词来形容眼前的场景。大片的乌云被灿金闪光分割开来,渐渐消散,露出澄澈的星空。
老者坐了下来,又开始斟酒,笑着说:“现在,可以继续饮酒赏月了。”
“前辈,你……怎么做到的?”月目瞪口呆。
“倒不如这样问,你为什么认为我做不到?”
月一时语塞。
“你来拜访我的原因,我很清楚。军方的研究到了关键的地方没办法突破,所以才想起来我这个老骨头。不过,我想先问一个问题——现在的我们,是依靠什么才摆脱食物和生存的困扰,才强大起来的?”
“当然是发生在两百年前的工业革命所带来的工业文明。”月回答道。
“不错,工业文明使人们踏入机械领域,开始探索并制造出了装甲——钢铁侠史塔克并不再是一个传说。人们的科技水平飞快地提升,所以这一时代也被称为科技大爆炸时代。
“但是科技的飞速发展并不是经常有的,特别是在人类历史上,飞速发展期大约只占历史的五千分之一的比例。为什么在此之前,人类仍旧停留在刀耕火种的旧纪元,裹足不前呢?”
老者的话语让月猛地一惊,那股直冲大脑的强烈情绪——是的,为什么呢?她在此之前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理所当然的认同工业文明时代的伟大——但为什么它伟大呢?因为它让人类迈向了一个新纪元。那为什么旧纪元就是落后的呢?她并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知道。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自然的规律人类一定要遵守。旧纪元时代的科技被认为是落后的,其实是不太准确的,其中夹杂了太多那些开创工业文明的人们所刻意宣传的因素。
“其实,旧纪元时代的科技比之现在固然是落后一些的,但还没有达到茹毛饮血的地步,他们能够维持旧文明超过千年的时间,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认为,并且表现得是属于自然的。
“我以前待在研究所里,曾经参加过一个考古调查。那场调查在即将公布结果前,被上面叫停了,不过在报告里我写了这样一句话……在旧纪元时代,人们没有我们这么高度发达的科技,但他们有着来自于自然的力量。”
老者走到了庭院的角落,一片荒草地上。他手中的毛笔渐渐失去了光彩,化为一根枯树枝掉落。
“不论工业时代的装甲的力量如何强大,也无法和自然的力量相提并论,无法抗衡天灾。遇到风暴时一样要躲,遇到海啸时一样会被吞没。”
老者说到,“但是旧纪元时代的人们可以,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天生带着一种名为‘天通细胞’的细胞,名为天通者,借助这种细胞他们能够感知风的流动、发出雷的咆哮甚至是召唤风暴。”
其实,通俗地讲,天通者身上流淌的血液和树汁含有相同的成分,他们是人类朝另一个方向进化的产物——并非是与自然抗衡斗争的方向,而是借助自然。
所谓的“天通”,是人们早已遗忘的辉煌历史“绝地天通”。
在黄帝统治时期,天上的神可以随意下凡,地上的人也可以通过巫师和神灵沟通。那时候,不存在“灾害”这一概念。所有的水,都是为了灌溉而流;所有的风,都是为了带来花粉和蒲公英的种子。
但是黄帝的继承者“颛顼”觉得这样不成体统,人和神之间没有等级,没有法度,如何体现他们王的威严?于是对天地秩序进行一次大整顿。
他让自己的两个孙子,一个双手托天,一个两手按地,把天地间所有通道都分隔开来。一个孙子掌管天神,一个孙子掌管人类。
于是,巫师就失业了。从前,他们是部落里的高层领导,国家大事基本只有两样:巫术和打仗,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巫师们掌管着占卜、天象、祭祀等与天地自然沟通的密辛,往往在神经兮兮地跳一段舞蹈后,口中发疯似的说出一段言灵,就决定了部落的命运走向。
神与人的隔绝,就是自然与人的隔绝。不再怀有敬畏天地的信仰,不再相信灾害是世界的旨意,开始用“科学”解释存在。
巫师们渐渐与世隔绝。他们在森林里或人迹罕至的地方漫游,产生幻觉,在睡眠中唱着歌儿。继续为国王服务的巫师,作用只限于在干旱的时候出来跳支舞求一下雨,或者炼个长寿丹。
“天通细胞”,就是那些继承了巫师知识的后人。
说着,也不管月眼中难以掩饰的震撼,老者闭上眼睛,举起右手,顿时一阵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旷野。
光芒掩映之下,露出青色盔甲覆盖的结实的肌肉和暴突的筋节,而皮肤表面剔透的鳞片呈现出动人的天蓝色,好像披着天空的锦缎。他背后的皮肤裂开,细长的骨骼张开,带着鲜血的翼第一次舒展开来,蓝色和铁灰色,龙与昆虫之翼。他因为这次展翅而鲜血淋漓,但背后的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之后凶蛮的背肌隆起。
“伏龙血清。三十年前,我在野外考察时陷进沼泽,吸了过量毒气,器官急剧衰退。后来我通过提取剑齿虎胃部化石中的人类基因,与沼泽生物鳄龙的基因混合后,运用现代学科里的生物、仿生技术和古代失传的巫师知识制造出来的。”
说着,老者向天空招了招手,只见一片电闪雷鸣,黄金色的雷电划破天空。再一招手,原本明朗的星辰,竟然降下薄薄的雪花。
信手接过一片雪花,感受着雪花在掌心融化带来的清爽,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毕竟,目前即便是最顶尖的科学家制造出来的机械装甲,也不具备操控天气的能力,它们的威力更多体现在发射激光炮弹上。毕竟,在现在的学界看来,“装甲”的定义就是“战争兵器”。
“注入伏龙血清后,我能够吸收空气里的分子,转化为自然灾害一般的能力。驱使雷电,控制冰霜。自从那以后,我才开始发觉‘天通细胞’的存在,才开始调查旧纪元时代人们的秘密。”
解除了雄壮的龙化姿态,老者静坐下来,龙翼收拢,鳞片消失。
第一篇文章,是正统的科幻小说,选自《扶桑之死》。它建立在复杂的科学逻辑之上,想象远古的文明、基因编码等等,意在表达保护环境的重要性。成熟、理性、逻辑,让人仿佛在面对一个庞大的科学王国。但是……它读起来,似乎太“正常”了。
就像一个输入了无数资料数据,机械产出文章的人工智能。
“然而灾难很快降临了,地球终于无法承受高温的极限,自我调节机制被打破,环境、气候、生物圈陷入了恶性循环。”,“他们也像现代人这样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地球生命的主宰。他们恣意妄为地往大气排放温室气体,任性地向大地母亲索取能源、资源。”……这样的语句,早已有无数人书写过。
也许它很有逻辑和理性,也许它很真实地反映现实……但如果你再读上同类文章两遍,十遍,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大概只有:这怎么这么老套?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现实当然很残酷。当现实被复制、重复描写上百遍,我们所能感觉到的不是关于未来的希望,而是无奈。
为什么,我们现在看到的文章总是要遵循这样一种套路:
关于自然:人类骄傲自大肆意妄为、人类破坏环境、环境给人类报复。
关于历史:历史很古老、现实很骨感、我们要反思历史,以古鉴今。
为什么,我们不能有这么一种逻辑:现实尽管很无奈,但存在着一种美好的向往,一种可以被选择的未来,一种隐藏在人类基因、本性中的可能性。
美国科幻小说家阿西莫夫,在50年前的预言大多成真。他对无人驾驶的宇宙飞船、载人航天、微生物食品、机器人、计算机、智能手机、可视手机等项目的预测全部成为现实。
清末作家陆士谔,在1910年创作出版的小说《新中国》中,预见了上海举办“世界博览会”。他在小说里说,世界博览会的地点就在上海浦东。当时的浦东,还是大片的荒滩和零星的村庄,是毫无发展希望的荒郊野地。而更神奇的是,陆士谔在书中描绘了为世博会开凿的越江隧道、地铁、高大建筑,都在后来一一实现。
那些知名或并不知名的作家,至少都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想象与期待。
即使知晓人心的苦难、现实的痛苦,真正的写作者也不会展现给读者以绝望——天地有大美,人心存幽微。这是写作者的“仙意”,是作家用来“战斗”的想象力。
也许,这才是人类的美德。
太宰治说,“幸福感这种东西,会沉在悲哀的河底,隐隐发光,仿佛砂金。”
我们来自一个有过“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样诗句的国度,但现在的人们似乎正在失却这般的想象力。
就像当同时代的文人都在批判中国人的麻木无知,感慨底层人民的奴性和缺乏知识文化,沈从文老先生却赞颂这些劳苦群众在摇摆命运中的坚强,面对惨淡悲苦生活的尊严。
“读书人的同情,专家的调查,对这种人有什么用?若不能在调查和同情以外有一个办法,这种人总永远用血和泪在同样的情形打发日子,地狱俨然就是为他们而设的。读书人面对这种人生时,不配说同情,实应当自愧。正因为这些人生命的庄严,读书人是毫不明白的。”
以前的许多作家,总是自觉不自觉地认为,按照职业的划分,改变明天和创造明天不是作家的事。在时代面前,作家只是一个被动的参与者、观察者和记录者。
我承认,记录真实的文章,是好文章。书写现实是一种能力,但它不是未来。
一位著名作家曾经说过,“文学要有想象力的飞翔。”
我们活在当下,书写当下,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但问题在于,现在已经非比寻常——网络、基因技术、虚拟现实,让人们开启了对机器人时代、时间穿梭、新型能源、卫星乃至宇宙生活的想象,让千百年来形成的生活样式被席卷而来的现代科技彻底打破。
我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每天都会感受到今天与昨天的不同。我们所需要的不仅仅是书写人们已知的生活世界,更需要敞开胸怀,拉起过往历史的手,去拥抱一个灿烂崭新的未来。
最后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把写作者比作一滴水,那你想做哪里的水呢?
融入黄河,浩荡前行?可背负着泥沙未免太过沉重。在冈仁波齐的峰巅上,凝结成透明冰晶?可平静美好的雪景之下,隐藏着的却是刺骨冷风。流进大海,展现蔚蓝的瀚海乾坤?狂暴的风雨和深渊的漩涡让人心生绝望。
还是,做一滴沅江里的水吧。
没有汹涌澎湃,也不会静如死水。
在沈从文老先生的笔下,沅江是有神奇的,有智慧的。船行其上,人与山水对话,山水与船对话。纤夫和“寡妇链”,码头和吊脚楼,渔排和古镇,充满了神话色彩和风土人情。
沅江本身就是历史,孕育出屈原、沈从文这样的大家。
人生更像是一条江河,一部小说,而不是呆板的说明书;你不知道故事在哪个拐角处展开,在什么地方波涛汹涌,又在何处风平浪静。
它可能发生在江上,也可能发生在深山里,又或许是一头深山里的野猪散步到了江边,遇上正在钓鱼的你。
01
项目特色
寻乡土风情
写作素材来自生活积累,而非经年累月诵读同几首诗。学习唐宋古人民间采风,在乡间那些波澜不惊的日常中,也能发掘文学的深意。
讲创意写作
请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中文系学人,以娜塔莉•戈德堡《写出我心》等经典教材为基础,讲授创意写作课程,为学员修改文章。
探古镇民俗
寻古宅、穿荷塘、坐茶馆,打糍粑、赏苗戏、刻版画,时而驻足花草盘藤,时而流连牧羊成群。冬日走过山间,记录乡土的萧鼓樵渔。
02
邀请讲师
田茂军
吉首大学教授
吉首大学民俗研究中心主任
吴恒忠
地方摄影协会会员
《沈从文的那条河》作者
03
报名详情
1.活动时间
2019.2.11—2.17
2. 报名对象
12—18岁全国青少年
3. 截止时间与报名优惠
2018年12月1日前报名,立减300
团购优惠:按照人数计算(如两人团购则减200,三人团购减300),最高可享减免500优惠
4. 报名方式
点击文末“阅读原文”报名,提交报名信息后可选择微信付款或者支付宝付款。
欢迎扫码添加乡村笔记客服,询问具体项目信息:
欢迎家长扫码问询 组团报名
乡土研学,去乡村,遇见另一个自己
城市职旅,来城市,发现更好的自己
关于乡村笔记
我们希望让城市孩子获得乡村视野,帮乡村孩子拓展职业可能,并为乡村发展带去城市的支持。
2017年9月成立至今,乡村笔记开创了乡土研学项目,已带着来自30多个城市的200余位孩子去到了湘西、川西、菏泽的乡村,用平等心了解了一个更真实完整的中国,项目已经帮助100多位国家级贫困县乡村的老乡增加了收入。
同时,乡村笔记于2018年8月发起了城市职旅项目,希望带乡村的孩子们来到城市,由有乡村背景的前辈们带领着上职业发展与生涯规划的课程,拓展乡村孩子的职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