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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支教、去非洲、阻止伊拉克战争……你能接受孩子走上多不同的人生呢?

圈圈 童行学院 2019-11-30

  


卢安克,一名从德国汉堡中产家庭走出来,在中国广西深山里陪伴留守儿童10余年,曾被提名为2006年感动中国的人物。


然而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在他的家庭中还有一个参与国际和平组织,曾以一己之力延缓伊拉克战争的哥哥和一个自愿到非洲幼儿园教书的妹妹。


什么样的理念和教育,造就了这样不平凡的三兄妹?今天童行学院将以卢安克的故事为例,就教育与个人命运间的关系,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思考。


从留守儿童到卢安克

前阵子滴滴司机案闹得沸沸扬扬,挖出司机曾是留守儿童后,“留守儿童”再度浮为热词。6100万的留守儿童个性背景被抹平,在舆论的轰炸下俨然成为随时会被引爆的犯罪池。幸而这几日公众冷静下来后,舆论再次转向了对增加留守儿童的社会关注与关怀的呼吁。


然而,虽然外部对留守儿童问题的关注很多,但我们所缺少的,是来自前线教育工作者所得到的关于各地留守儿童的第一手资料。


一个普遍的问题在于,即便拥有各类电子产品、玩具的留守儿童不在少数,校园基础建设条件也先进优越,但他们的心灵、思维方式与行为逻辑都缺乏关注、引导和辅助。这个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恐怕还是要有一个受信服的长辈权威持久地陪伴他们。


由此,我想到了一位将农村留守儿童素质教育视为终身事业并为之身体力行的德国人——卢安克(Eckart Löwe )。



1968年生于德国汉堡的卢安克,于1990年,到中国旅游后受中国文化的吸引,来到了东南大学和中国学生一起学习,后来又转往广西农学院。毕业后,卢安克带着帮助留守儿童的愿望,在广西桂林、南宁和河池市的初中工作。


后来,为了更好地帮助更多不能上学的小孩,卢安克来到了河池市实践自己的教育理念。他希望通过激发学生的感受知觉、创造力、联想力,引导孩子创作,让他们适应环境需要进行生活改造。


卢安克通过拼音和语感,教学生们更容易地学习普通话。同时,卢安克还和学生们一起做各项环境改造活动,如画地图,设计建造桥梁、小路等等。


这部分故事也常被媒体报道,但在卢安克看来,因为没有激发出村里人的梦想,这项实验失败了。


2003年,命运引导卢安克来到板烈村——他到中国后与之联系最深的一片土地。用后来卢安克接受《面对面》采访的话说,他的命运和这里连在了一起。


当时,卢安克是为了缓解神经病症,来到了草药医生所在的板烈村。来到当地后,卢安克却被村里面唯一一所小学里的学生们吸引住了。


他形容板烈村小的孩子们有野劲,保留了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创造力,但是由于这里师资匮乏,孩子们大都接受着并不完备的教育。


卢安克当时认为自己是被上天召唤而来的,来到板烈进行更深入的素质教育实验与探究势在必行。此后卢安克的主要教学活动便一直围绕着板烈小学。


他与孩子们一同建水坝、灶台,制作放动画片的小模拟机器,去野外画枫叶,制作自己的歌曲,拍摄纪录片和电视剧……总结说来,他引导学生们观察、感受并用艺术创作的方式表达,最终希望孩子们能回应环境的需求自发地去动手改造。


童行夏令营


卢安克认为这种改造现实的过程,能带给孩子面对生活、改造生活的力量与信念,相信即便有一天这些农村孩子们去了城市,物质金钱也影响不了他们内心的力量与信念。


卢安克曾被贴上异类、失败者、偏执狂的标签,也曾被人赞颂为圣徒、洋雷锋。但看过有关于他的采访和文章的人,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顺应内心,自然而为的。他心甘情愿地退出了社会竞争与标准,不喜欢消费和物质。


在农村开展教育活动之初,他以教育研究为志趣,还曾结合西方教育理念,潜心研究人类的心灵、意识和行为。但到了后来,他认为自己更应该陪伴板烈村的孩子们,相信陪伴是教育孩子们最有效的方式。


哥哥延缓伊拉克战争,妹妹到非洲支教

卢安克的选择令人钦佩,但这种充满了辗转奔波和不理解的生活,他的家人是如何看待的呢?


卢安克的父亲是工程师也是老师,母亲是家庭妇女,两人都热爱音乐艺术。他们也曾希望卢安克过一种平静安定的生活。


卢安克来支教前,曾于巴西、德国两地做公益。当时,父亲期望卢安克找一份安稳工作,卢安克为此特意去做了帆船厂工人,每天扛3000个包,回家后倒头就睡。两个月下来,卢安克将工资全交给家里,父亲觉得他大材小用可惜,但卢安克告诉他,并不是因为工作低级而不好,而是因为仅仅为了钱去工作太可惜。


从一开始,卢安克对于实现生活目的和价值就比平常人更执着,像李安自述的那样——从来不会为了钱而工作。


父亲理解了卢安克的选择,后来卢安克来中国农村无偿做教育活动,父亲每年都会资助他折合人民币5000多元的费用,去教堂时还会主动地和朋友们分享孩子的事迹,真正地理解了孩子的选择。


卢安克到中国支教的命运似乎从更早时候起便萌芽了。少年时期 ,卢安克和双胞胎哥哥因为内向羞涩的性格,遭受校园霸凌。卢安克父亲意识到两兄弟的特殊情况后,辞掉工程师工作,从零开始学习特色教育模式,并亲自教授孩子。


卢安克评价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这种脱离了学校量化标准,个体化、人文性的教育,对于家里三兄妹后来的人生选择都产生了影响,卢安克的哥哥后来成为了绿色组织成员,妹妹在非洲纳米比亚的幼儿园里教书。


卢安克哥哥曾与绿色组织的其他几个成员驾驶小船至港口,阻碍准备攻打伊拉克的美国和英国军队运输战争武器。


卢安克便曾在博客上放出哥哥回忆整个事件所写下的四封信。信中卢安克哥哥说:“我知道反正我们又成功地使战争的开始拖延了两天,也使百万人能再活多两天。”


卢安克由此引申到教育层面,说:“我慢慢地发现,我们的感受不同于学生的感受。由于有意识地进入了对于环境的感受,我们知道,只有我们跟世界合作,只有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自己对世界的作用,世界的未来才是有可能的……可是我的学生都不知道能做一些什么。因为他们意识不到环境的需要,他们也就没有了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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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时空,支持卢安克到深山的信念,他做教育活动所秉持的理念,乃至哥哥后来以人身拖缓伊拉克战争的行动,其实又都受同一个理念过程影响。


最开始,因为曾遭受霸凌,加上卢安克和哥哥自身的性格,他们本身是极富同情的。跳过学校式的标准教育,卢安克和哥哥不断顺应自己天性中的好恶和生活中发生的事件,探寻到环境的召唤,基于召唤,以不受社会标准限制的行动去改变世界最终也召唤了更多的人。这一理念过程,是人的自我觉醒之旅,恐怕也是我们教育的关键所在。


从未来回看今天的教育,

许多刻意烟消云散

那么,我们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卢安克吗?


世间再无卢安克,每一个人都有其命运。然而,卢安克带给我们的惶惑与感动,也启发了我们对于教育的不同理解。


首先,在未来,不论是孩子的个人选择还是环境使然,孩子都会有全新的生活方式。


他们可能不会从事我们所认为的正经工作,可能离家万里,可能会和不同人种结婚,可能带回一个同性伴侣,可能远渡重洋从事国际公益项目 ……


他们终会破茧而出去探寻生活,接受这一点,回看今天的教育,以包办孩子人生为导向的焦虑都会散去。我们真正能给予孩子的,是对生活的观察与热爱之心,是面对纷繁环境时最基础的判断,是引导ta对于自我和使命的感召。


学校选拔体制和社会风气下,这些东西说来玄虚,却决定了孩子的命运,也应该是与学校、社会并行的家庭教育的立足点。


回过头来,我们也能从学校教育(作为选拔制度)对孩子的标准化评价中稍微跳脱出来,更尊重每个孩子的个性化发展,从所谓“缺憾”中挖掘才能。


卢安克个性内向羞涩,自认为不擅长上课演说,从学校和社会的标准来看是会被淘汰的失败者。但这些却让他更无所顾忌地融入当地生活,理解和悉心陪伴每个孩子,带着孩子们通过多元化的活动学习探索。缺憾是不重要的,缺憾也有可能带来另外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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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安克最后将与山村孩子相伴的经过与思考凝结为3本书:《与孩子的天性合作》《非目的的行为》《是什么带来力量——乡村儿童的教育》,还拍下不少影像,留下纪录片。


拍摄他的经历,曾让柴静“土崩瓦解”,写下文章《面对他,我土崩瓦解》和《无能的力量》,与柴静同行报道卢安克的编导范铭,后来发表的演说“无能的力量”中也曾提及卢安克。可以看到,真正重要的是坚定的理念和持久的探索,和二者驱动的行为。


雅斯贝尔斯说教育是“一棵树摇动一棵树,一朵云推动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教育终究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所有教育实验活动后,卢安克认为自己最应该做的,还是陪伴在孩子身边。


而今天我们能做的,也只是陪伴在孩子身旁,相信我们所相信的所有事物,会如雨水滋润万物般,传递给孩子。


卢安克的故事你如何看待呢?你希望孩子走上什么样的人生呢?欢迎留言与我们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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