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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论 | 原乐终末纪事——评Albert Serra,Liberté

cjz10 阵地LeFront 2022-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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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乐终末纪事

——评 Albert Serra, Liberté

 

‘为什么它今天如此懒散?你是不是再也干不动我了?’


文/ 张煜航
          写作者

 

塞拉的作品是总是将开始与终结并置的螺旋《路易十四的死亡纪事》(La Mort De Louis XIV)是生命政治的开始与终结,《我的死亡纪事》(Història de la meva mort)是否定神学的开始与终结。而《自由》(Liberté)则是原乐的开始与终结,是在22世纪的终结。当然,这是无关具体时间的修辞学问题。一群逃离末日前法国宫廷的性放浪者,被塞拉的影像黑盒所捕获,我们知道该期待些什么。但是(即便在访谈中他自认为如此)塞拉的语汇从来不是萨德的降临会,也不是矫揉造作的左翼忧郁——密林中的性成瘾者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漠然,对于来自德国的‘至高权力’的代表,表现出更多的是木然困惑而不是敌意或狂迷。塞拉讲究的是对螺旋游戏的精确操控。而在这个程序中,性放浪者的‘命运’和‘死亡冲动’被降格到数码时代的正回馈的实验中,那绑架公主的密谋,实则是用旧的,受虐狂的身体容器为欲望新的编码方式作最后输送的尝试,就像格林纳威残疾钢琴师系统——固定在乐器前的机械运动使其发了疯。贵族们的华服在泥潭中依旧一尘不染,兑水的精液浸湿的乳房反射出金属光泽未来湿件的洛可可演出。
 
从这一点来说,康德的判断力批判出版于1790年,而其熔毁则在影片中提前了20年,或者200年。正如Iain Hamilton Grant所谈到的,欲望自有其谱系学,从康德那里的美感和愉悦的实现,到利奥塔-巴塔耶处,这一‘实现’的失落所催生的原乐——死亡冲动,性虐与权力的自我挑战。而这一谱系,在Liberté中走向了终结。女人,女侯爵不再承载欲望或者转递痛苦,也不再是情景主义者那里的欲望图示,其内驱的的正回馈系统使其保有被鞭笞者的高贵身份,正如过去的几万年里一样冷漠。这就是为什么片中只有女人达到了高潮又能继续保持性的程式。在这里,性实在在于变形,因为性高潮是沉默的异生(xenogenesis in silence),它们从不被男人们,也不被观者接收和传导,如同电子病毒发出戏谑的信号,徘徊在宇宙之间。


而男人的输送尝试却注定失败,他们的肉体太旧了,而且从来就没有变形的能力。这些动物从逃离路易十六的清教宫廷开始,就错过了巴塔耶的神圣庇护,进入了错误的时空。意大利语的欲望密谋【1】,当然是幼稚的,红色旅的债务【2】在控制论时代被正回馈的速度一笔勾销,公主其实早就在‘行动‘之前加入了他们,并取得胜利尿液和血液电解质使手淫与口交电信号的初级指令在女人的电子病毒面前完全短路。泥土和马车生冷的物质性,只是信息权限远低于接口通路的错误提示,在哭嚎中毙命的公爵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原乐的消亡不在于权力意志失去了挑战的边界,而是其合适其弥散的介质在22世纪早已失落。而黑夜,因其从不承载任何东西,而永存。


【1】电影里关于绑架的一段密谋是意大利语的对话。

【2】‘债务‘说的是鲍德里亚说恐怖主义作为一种‘不可能的交换’所引出的不可能偿还的债务的概念,这里还带了一种对于左派忧郁已经过时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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