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定语小句与中心语名词的选择限制研究》专家评审意见
寇鑫教授的《汉语定语小句与中心语名词的选择限制研究》为商务印书馆2021年度语言学出版基金入选项目。
商务印书馆的语言学出版基金项目自2002年设立，主要用于资助对汉语、汉字或中国境内其他语言文字的现状或历史进行调查研究有贡献的中国学者。该项目提倡扎实、严谨、科学和创新的学风，鼓励学术争鸣。重视发现人才、培养人才，特别是培养年轻人。
为了保证出版基金资助著作的质量和评选的公正性，基金采取书稿匿名评审制，要求评审人本着对学术负责的精神，指出参评著作的优点和存在的问题。
本次特别分享《汉语定语小句与中心语名词的选择限制研究》入选时两位评审专家的意见，以便学人在了解本书内容的同时，也顺带了解我馆语言学出版基金项目的参评标准等相关情况。
专家评审意见
（节选）
评审意见一
《汉语定语小句与中心语名词的选择限制研究》一书，从汉语真实语言材料出发，以语言类型学理论为指导，就汉语定语小句与中心语名词之间的选择限制关系开展深入研究，选题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研究方法具有前沿性，研究结论具有很高的可信度，是一部较为优秀的汉语语法学著作。
首先，我认为，作为一部具有相当理论深度的语法学著作，该研究有扎实、丰富的真实语料做基础，这一点难能可贵。而这也正是中国语法学在新时代所要坚持和发扬的优秀传统。该研究所用的语料，主要来自“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现代汉语语料库”中所搜集的定语小句“VP的N”结构共1383条，而每个小类的语料均在百条以上。这为本论题的研究打下了很好的基础。该研究尽管在个别地方为了最小差比对的使用而自拟了少量例句，但这无碍大局。
其次，该研究多方面体现出很好的理论素养，主要有三个方面：
第一，立足汉语语法事实，提出了很好的理论假设：
汉语定语小句在句法表现上可以区分为关系小句和名词补足语小句两类；附加语空位旁格关系句、领属关系句和名词补足语小句的形成深受名词特定语义特征的影响。
这一假设无疑成为全部研究的核心而使全书研究内容集中、紧凑、不失条理，对此假设的一步步论证也就成为全书研究的基本框架；
第二，具有多元理论观照的明确意识：
（1）借助语言类型学中的关系结构/定语小句结构已有的研究成果来审视汉语的定语小句现象。（2）娴熟地运用Leech（1981）提出的“降级述谓结构理论”和以Pustejovsky（1991）为代表的“生成词库理论”，特别是使用袁毓林（2013、2014）提出的十种物性理论。（3）其他一些理论和方法的使用也非常到位、有效。比如：“名词可及性等级”“最小差比对”“句法变换”“替换”，等等，它们能够相互支持、相互照应、协调一致地发挥作用。应当承认，作者对这些理论方法的掌握与使用是相当成熟而有效的。
第三，该研究在汉语定语小句这一论题的研究中，取得了明显的突破，因而是有理论创新价值的。
该研究能够突破普通语言学和汉语学界对定语小句所采取的“动词中心”的一般观察视角，转而以名词作为定语小句结构研究的出发点，重点探求中心语名词对定语小句在句法、语义上的选择限制和语义压制作用及二者间的互动关系。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沈家煊先生提出的“名动包含”说的一种支持。另外，该研究从朱德熙先生提出的“自指-转指”理论出发，对所发现的汉语定语从句与类型学中的“名词可及性等级”有所违背的现象，做出了令人信服的解释。作者提出：
名词的某些语义特征可以使定语小句结构突破“谓词-论元”的句法制约。
仅就这一点而言，该研究的理论成果就是十分可喜的。
2022年1月25日
评审意见二
本书讨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汉语语法问题，对一些长期得不到解释的难题提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而且通过分析实际语料澄清了部分理论上的模糊认识，开辟了一条行之有效的分析新思路，对于汉语定中结构以及名词性短语分析今后的发展有着很好的指导作用。我特此向商务印书馆语言学出版基金郑重推荐本书。
本书的第四、第五章和第六章提供了一个解决汉语定中短语难题的完整方案，言之有理，而且能够自圆其说。这也是我推荐这本书的主要原因。
汉语领属关系名词短语是否应该归入定中短语，并且用同一种方法分析，向来争议很大。本书第四章的分析思路是把领属关系独立出来，以中心语的语义和百科知识特点作为讨论的重点，按照名词的依附性给领属关系名词短语分类，基本上解决了问题。
第五章解决了另一个问题。作者的基本观点是：汉语的关系小句和名词补足语小句“大致对应于朱德熙（1983）指出的转指与自指两类‘的’字结构”。然后从中心语名词与表示事件的名词补足语小句间的选择限制关系入手，根据小句和中心语名词之间的关系，将名词补足语小句区分为“事件义名词补足语小句”和“内容义名词补足语小句”。作者还进一步“根据事件属性名词与作为定语小句的事件VP之间的语义关系”，将事件属性名词分为：原因、结果、过程、条件、度量、目标、时间、处所八类。“每类事件属性名词在名词补足语小句结构中可以固定地激活特定语义类的隐含谓词”，“同类的事件属性名词所激活的隐含谓词具有相同的物性角色”。这样做一方面将名词补足语按照语义-句法内涵分为两种，解释起来相对容易，而且避免了一些争论不休的问题。另一方面又给出了事件属性名词的分析标准，提供了操作上的便利。
第六章解释了“语义层面上中心语名词语义对内容义补足语小句的支配和控制情况，这种控制主要表现为内容义名词对于其补足语小句真值的规定”。这种互动分析能够较为合理地解释名词和内容义补足语小句之间的选择关系，从而解释了为什么同位名词短语的可接受程度会有差别。
2022年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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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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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定语小句与中心语名词的选择限制研究》
寇鑫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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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主体章节分为三个部分，分别讨论定语小句内部分类的合理性（第二章）、两类特殊关系小句的限制条件（第三、四章）以及名词补足语小句的生成机制与表现（第五、六章）。通过对微观材料的细致分析，本书从新的视角对多类复杂定语小句现象进行解释，揭示出名词的语义特征及其与定语小句间的语义互动关系对定语小句结构的合法性、形成原因和解读倾向的深刻影响；进而分析特定的名词语义特征和概念结构在汉语研究中的重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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