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新现在 Brave New Now│ Culture
Urban Tectonics, Future Perfect Concept Art, Daniel Dociu, 2012
悬浮映画按:
在明日天空下(Under Tomorrow's Sky)是一个虚构的未来城市。这个项目中,思辨建筑师Liam Young召集了一个由科学家、技术专家、未来学家、插画家和科幻小说作者组成的智库,共同开发这个想象中的地方、围绕它的景观与它所包含的故事。这座城市仿佛形成了一个集虚构、新兴基础设施和设计实验于一体的舞台。这是一个从新兴生物和技术研究的奇迹和猜想中推断出来的幻象景观。在这里思辨小说提供了一个关键性的工具,文体的历史轨迹具有远见并可循,同时能够促使我们审视今天面临的一些最关键的问题。
UNDER TOMORROW'S SKY IS
A FICTIONAL, FUTURE CITY
Brave New Now
在明日的天空下,一个虚构的未来城市
美丽新现在
Liam Young
Urban Tectonics, Future Perfect Concept Art, Daniel Dociu, 2012
我们在城市里漫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其他人了。环顾四周时我看到了一个我熟悉的地方,但同时又觉得完全陌生。她问我,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伸手从废墟中捡起一枚上面写着 "我已经看到未来"的小圆章,把它别在她的外套上。这是1939年世界博览会上,当游客们乘坐通用汽车公司的“飞出个未来”(Futurama)过山车穿越时间后,送给他们的纪念品。游客们坐在自动传送带上将穿越一个未来城市的模型,摩天大楼、红绿灯、交汇处和高速公路交织在一起。曾经矗立着20世纪60年代可能带来的想象中的景观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个尘封的废墟,是在那个时代制造的一个社会和技术野心的考古学。她告诉我她以前见过这个地方,在YouTube的复古短片中,并带着复古未来主义和档案镜头的古朴怀旧感。
继续前行,我们经过由木块支撑起来的Archigram步行城市(Walking City)的生锈船体,他们巨大的金属身体被未来主义纪念品猎人和钢铁打捞场剥得只剩下了骨架。推土机已经开进了这座光辉城市(Radiant City)的十字形地基。经过几十年的滑板打磨和涂鸦痕迹,混凝土角落已经被磨平了。从潦草的字迹和一个时代的考古游客的标签中,我们可以辨认出“LC,1967年在这里”的字样。新巴比伦的玩家们已经结束了他们的表演,收拾好梯子,拉开了帷幕。曾经延伸到地平线之外的超级工作室超表面(Supersurface),无尽的网格已经被拉起,重新浮出水面的时候,眩目的白色已经发霉,树根已经将测量的线条扭曲、拉裂。瓷砖般的景观也被开垦出来,现在是铺满了远处带状商场的美食广场,吸收着洒落出来的奶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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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m Young, Under Tomorrow's Sky stage set model, 2012
与《异形》、《阳光》、《银翼杀手》等电影的特效艺术家合作,Liam Young和 "明日之思 "(Tomorrow's Thoughts Today)的建筑师们为这个虚构的城市建造了一个房间大小的电影微缩模型。
我告诉她,我们正走在一个由失败的乌托邦和构建的梦想组成的城市里。这是一个无名之城,一个充满谎言的城市,一座充满希望和梦想、内心深处的欲望和集体恐惧的城市。当我告诉她我曾经了解那座城市时,我能看得出她在听,但并不真的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她已经不再试图辨认我所描述的城市。“当我们放弃任何了解和理解它们的想法时,我们会感到悲伤和宽慰。”,它们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建造的。它们不是为了建造而设计的,只是用来探索、讨论、爱恨、争夺或渴望的。未来的城市不仅仅是预期,而是通过他们对集体想象力的影响积极塑造技术的未来。只有在这些对未来的描述中我们才能洞见“那些注定要倒塌的墙和塔,和那些仍未实现的梦想,还有那些我们可以在无法映射的地方追寻的模式痕迹。除了痴迷的古未来学家的挖掘遗址,这座思辨之城已经被遗弃一段时间了。”当我们发现这个在我们看来是所有奇迹之总和的帝国是一个无尽、无形的废墟之时,也是一个绝望的时刻。
我们继续前行,来到一个新领域的边缘。看到一个在无尽的建设中不断进化的碎片。在那里由道路、建筑和公共广场组成的传统基础设施正在让位于短暂的数字网络、生物技术和云计算连接。我们所熟知的物理城市也正在自我毁灭。她问道:"我们的城市还算是城市吗?”至少这个城市的建筑师正在被重新定义,建筑师曾经推测过工业化的影响,接下来是大规模生产。走过这段未来的历史,向我们暗示了另一种空间实践的形式,建筑师可以再次在思辨新兴技术的影响和后果中扮演更为重要的关键角色。随着经济的崩溃和城市的重塑,未来又开始成为一个项目。我们来到了这个城市生命之初的部分,开始在这个“美丽新现在”的景观中开始了一段短暂的漫步。她不清楚什么是事实,什么是虚构,两者交织在一起。
她低语着,而我们围绕着的是电脑冷却的哨声,以及镜像野兽发出的哔哔声。鱼儿在海面下咬食,海岸边的超级计算机大脑发出的闪烁着让海水发出一种奇特的光。我们曾经将堆积如山的沙子注入了地球化的世界,在镜面塔楼和空调绿洲之下消失了,现在却是这个新建筑的所在地。"这座新城在波斯湾的潮汐气流中显得格外突出,两边是尘土飞扬的石油钻井鬼城和伊朗特鲁赛尔国家的残骸。”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凹凸不平的地面,是一种抽象化的平面,是一种经过计算的地质学,一部分是岩池,一部分是沉积的建筑工地,闪着水汽,沐浴着路灯星星的光。这些建筑似乎在过去城市的沃土上生长、衰败、然后再生长。“它是一个系统,生成自己的土壤,爬出海面,并通过生态的新陈代谢扩大自己的体积。”
Daniel Dociu, Urban Tectonics, Under Tomorrow's Sky concept art, 2012
游戏概念美术师Daniel Dociu受邀加入 "明日之思 "的智库,并在设计讨论中贡献了数字绘画。
"所有这些产业都是生物技术,安静,微妙,在室温下完成,被一个巨大的城市吞噬。波纹管通过肾脏一样的膜和过滤器,将痉挛的泥流送入。电力来自于长而弯曲的、潮汐式的触手,像巨大的水母系索一样的神经丝。" 透过它,我们可以瞥见云层之外,厚厚的细菌种子,让这里的天气带有一种物质性。她拂去头发上的孢子,几年前,我们曾参观过印度的蓝色城市。这个次大陆的超级大国已经走向了全球,现在影响着这个新城市的标识和城市模式。建筑物在景观中呈棋盘状排列,这是一个由裂缝房间和公共山谷组成的居住地质。他们告诉我们,这些彩色的墙体被认为是为了压制在城市药园中蜂拥而至的基建昆虫。
Hovig Alahaidoyan, Coastline, Under Tomorrow's Sky concept art, 2012
Hovig Alahaidoyan是一名电影和游戏的概念艺术家,他与"明日之思 "智库合作,开发了一系列以未来城市为背景的叙事小插图
“我们身体的边界正在瓦解,我们正在与城市融为一体。”虚拟互动成为我们身体自我的一部分,众包(crowd-sourced)计算成为一种新的魔法。"他们生活在城市电脑内。他们从不对着手机说话,也不在键盘上打字。他们在打着手势。行为就像默片演员一样,舞台化,摆出各种姿势对着镜头表演。为了与他们的城市景观互动,他们挥舞着手臂,擦拭,滑动,指着,推敲,点头,盯着东西看。这个城市的化身是一个活生生的建筑模型,在空间上与真正的实体城市是相同的,城市的地图和城市的真实地域是完全共存的。“在这里生物与技术的杂交将基础设施炸成了碎片,以一种无处不在的建筑方式漫游在地球上。这是一座由无人机网络巡逻、卫星测绘的无形壁垒组成的围城,是一个被细菌隔离区包围的受保护的地方生态。”
她把双筒望远镜挂在脖子上。"当我们踏上大城市崎岖的海岸时,最先看到的实验室鸟类是一群气态金丝雀,它们欢快的音符最先向我们的耳朵致敬,高高的屋顶通风口上方漂浮着绿喉哨兵金丝雀,然而它们是经过生物工程改造的,对二氧化碳含量的增加很敏感......。蔷薇金丝雀的荧光羽毛能捕捉到阳光,它们扇动着尾巴在养料云中急促地歌唱。大片的夜光藻类斑驳着这片野地的表面;空气中的湿气是如此的奇特透彻,让人对未来产生恐惧的忧虑。这首歌带来了千百种令人愉悦的联想... ...与我年轻时所听说的可爱的大自然有关,它很快激励我们坚持我们不断好奇的事业。"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离开这座未来黯淡的城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我们上方,夜空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一群闪烁的海盗网络无人机在天际线上扫描。作为移动网络基础设施,机群在云层中广播信号,在城市上空忽隐忽现。
Liam Young, Geoff Manaugh and TimMaly (illustrations by Paul Duffield),Singing Sentinels: A Birdwatcher's Companion, 2012
这本虚构的指南描述了一种由生物工程鸟类设计的基础设施,用来监测不久的将来的空气质量。
SINGING SENTINELS
唱歌的哨兵
在地底的深处,煤矿工人曾经敲打岩石,让生活在他们身边的金丝雀发出吱吱的叫声,它们不断变化的叫声是危险气体泄漏的警报。这些动物哨兵守护着我们的能源工业,保护着我们的安全。在碳排放后的城市,大气中充满了这些年化石燃料使用留下的气体,呼应着我们不久的未来景观,它设计了一个新的哨兵基础设施,生物工程鸟类再次为我们监测空气。改变了的鸟类鸣叫是人类时代未来空间的配乐,同样也是地球变化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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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m Young with Superflux, EleanorSaitta and Oliviu Lugojan-Ghenciu, Electronic Countermeasures, GLOW Festival, Eindhoven, the Netherlands, 2011
Liam Young设计的一群拥有全球定位系统的四轴无人机正在城市中穿梭。作为对阿拉伯之春期间发生的网络关闭的回应,无人机播放他们自己的Wi-Fi网络,形成了一个流动海盗文件共享基础设施。
।ELECTRONIC COUNTERMEASURES
电子对抗措施
一群具有GPS功能的四轴飞行器将自己的Wi-Fi网络作为飞行海盗文件共享的基础设施,由原本用于空中侦察和警察监视的改装部件组装而成。它们成群结队,发布着自己的海盗网络,然后逃之夭夭,躲过侦查,再到其他地方重新组建。蜂群成为一种高度特定地点的点对点通信手段。它是一种游牧式的建筑,"由数字广播而非钢铁构建的漫游基础设施,一个漂泊的信息岛。”
Liam Young, Electric Aurora, Migrating Forest, Nomadic Silk Factory and Augmented Ferret, Specimens of Unnatural History, 2011
被编为一系列填充和装裱的战利品标本,《非自然历史标本》(Specimens of Unnatural History)是一部设计和工程生物技术基础设施的近未来百科全书。
SPECIMENS OF UNNATURAL HISTORY
非自然历史标本
作为一个静物、填充和安装的机器人标本、古玩、战利品和奇珍异宝的集合,《非自然历史标本》是一本近未来的生物技术生物、建筑野兽、机器人基础设施和黑客军事设备的设计和工程化的动物寓言(bestiary)。纵观历史,我们总是发明一些怪物和神话,以此作为我们接受我们不甚了解的现象的方式。其中探讨了合成生物学这一新兴领域的可能性,并提出了新的混合生物,作为我们接受陌生新世界的一种方式。
循着电磁频谱的强度,一群控制性的萤火虫在天空中绘制着网络强度。当我们惊奇地抬起头,我们的脸在WIFI网络的极光中显得格外明亮,在光线下,我们看到了一群与之为伴的飞蛾,它们被一群游牧丝绸工厂的牧民牵着,在下面山谷的田野上编织着闪闪发光的网。牧羊人通过GPS标签追踪着羊群的行踪。在这里,丝绸生产的过程被带出纺织厂,回归到风景之中。小树在我们脚下的森林里乱窜,随着天气的变化沙沙作响地从我们身边经过。在即将到来的日子里,这片迁徙的森林在全球范围内追逐着气候变化。
令人欣慰的是,这些美丽的非自然标本已经和我们一起来到了这里。在自然界之后,它们的歌声依然响起,空气中弥漫着甜美的味道。我们意识到自然已经不存在了,也许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至少在我们文化定义的意义上是这样。我们试图为它想一个新词。但我们仍然没有找到一个词。我们看到的是技术、工程系统、增强环境和一些无形领域。在我们走过这段未来历史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想象中的城市曾经和现在如何在发展新的文化关系中与工业、不断变化的气候和人类世的不可避免的副产品发挥着作用。
我们漫步在”美丽新现在”时遇到的一些人,他们被这座城市的本来面目所笼罩,有些人则是矜持的,小心翼翼地观望。这是一个充满好奇和恐惧的地方。我们交朋友,我们听他们的故事,我们分享他们的生活。我以前没在这条街上走过,在这个明日的天空下,会发生一些什么?
©明日天空之下的天空由Liam Young与埃因霍温的MU基金会共同开发,2012年项目的智库成员包括Bruce Sterling、Warren Ellis、Rachel Armstrong、ARC杂志和Paul Duffield。
乡村博物馆-数据中心建筑师,Rem Koolhaas, OMA │Archi
Brave New Now (Lisbon Architecture Triennale - Close, Closer ebook series 1)
Brave New Now是由建筑师Liam Young为2013年里斯本建筑三年展(Lisbon Architecture Triennale)特别创作的短篇故事集,故事发生在一个虚构的未来城市。作者被邀请居住在这座城市,为其人物和文化注入生命,并通过叙事赋予街道和空间以形式。这是一种思辨式的城市主义,一种夸张的当下,在这里我们可以想象新兴的生物和技术研究的奇迹和可能性。
©Liam Young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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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01 "Pantom Rides" "幻影骑行" │St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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