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2023:电影依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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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戛纳严苛的记者证等级制度,今年虽然有所改善,但仍然存在。
过去,媒体入场看电影需要排队,根据证件等级的区别,入场顺序不同。而今年改成了媒体先线上预约,再排队入场。已经有票的媒体统一排队入场,不再区分证件等级。
尽管如此,但在预约票时,戛纳的系统就已经区分了证件等级——证件等级高的媒体,会放出更多的票。像《花月杀手》这种大热门场次,基本上只有粉证及以上的媒体能够在第一时间抢到票。
同时,记者会入场仍然需要看媒体证件的等级,高等级的证件先入场,如果场内还有空位,才轮得到低等级证件的媒体。
戛纳仍然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电影节,这体现在它强大的主竞赛片单。
今年主竞赛片单非常豪华,集齐了老中青三代名导,入围的女性导演数量也有所增长。最终大奖由法国女性导演特里耶的《坠楼死亡的剖析》获得,她是戛纳史上第三位拿到金棕榈的女性导演。
《坠楼死亡的剖析》场刊评分高达3分(满分4分),由它拿下金棕榈也算众望所归。
这是一部非常值得期待的电影,导演特里耶在其中讨论了非常复杂的议题,对婚姻关系的剖析,对自我的审视,对性别权力关系的思考,对创作焦虑的表达等等。
另一部拿到“二等奖”评审团大奖的《利益区域》,也非常值得关注,由《皮囊之下》的导演乔纳森•格雷泽执导。
这是一部非常惊人且大胆的电影,以一个全新的视角切入了奥斯维辛集中营这个题材。它是历史的,也是当下的;它是过去的,也是全新的。
《枯叶》是一部非常阿基的电影,他仍然把镜头对准最朴素的工人阶级,为他们谱写恋曲与赞歌。
在往往过于苦大仇深的主竞赛单元,《枯叶》显得如此轻盈,它短小精悍、浪漫幽默。电影放映结束后,厅内甚至响起了长久的欢呼声,足以见得本届观众对其的喜爱。
但本届评审团主席鲁本•奥斯特伦德,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电影。戛纳闭幕后,鲁本一段5年前的采访被爆出。
采访中,他称阿基的电影非常理想主义,而他认为过于理想主义的电影对他来说没有用。或许这也解释了前期金棕榈呼声较高的《枯叶》为何最终只拿下一个安慰奖。
日本演员役所广司凭借《完美的日子》拿下了本届的戛纳影帝,他在电影中饰演一位精神生活非常富足的厕所清洁工。
颁奖结束后,役所广司在新闻中心接受日本记者的采访,而是枝裕和则在一旁为其拍照。这种所有人因为电影产生连接的时刻,大概也是戛纳的意义所在。
另一个值得提及的影帝级表演来自《女王的策略》的裘德•洛。他饰演一位肥胖、残疾、油腻、阴晴不定的暴君,贡献了非常颠覆且让人印象深刻的表演。
值得欣慰的是,今年主竞赛单元的质量整体比较在线,有一半的电影都拿到了场刊2.5分及以上,再不济也能有1.3分,没有出现零点分的事故现场。
中国电影人重返戛纳
今年也是中国电影时隔三年,再次站到了戛纳的主要舞台上。
王兵的纪录片《青春•春》入围了主竞赛单元。魏书钧执导、朱一龙主演的《河边的错误》,以及陈哲艺执导、周冬雨刘昊然屈楚萧主演的《燃冬》入围了一种关注单元。尽管这三部电影都没有斩获奖项,但入围已经一种肯定与切实的关注。
由于防疫政策的放开,可以很明显地感到今年来戛纳的中国人变多了。电影院放着中国电影;红毯上有中国的明星;电影市场有中国发行商的展台;走在街上,也能时不时地听到中文对话。
与之相对的,由于中国明星的到来,今年戛纳在国内的关注度,也比过去几年高了很多,大家热切地关注着红毯、首映与作品。
《河边的错误》首映时,戛纳正在下雨,电影的第一场戏也是下雨。这仿佛一种奇妙的连接,连接的不仅仅是电影与现实,还有中国电影与世界。
无论是走红毯还是带着作品参赛,我们都希望之后能在戛纳看到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毕竟过去三年,我们已经缺席得太久了。
流量、星光与红毯
这种作品质量不过关,但因为话题与星光被选入戛纳官方单元的不在少数,比如首映后口碑崩盘的《夺宝奇兵5》、HBO出品的剧集《偶像漩涡》都能算在此列。
事实上,戛纳从来不只是关于电影,红毯、星光与流量早已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每次看完晚场电影从德彪西厅出来,都能看见穿着华服的女性,提着裙摆走向红毯;每次去酒店采访,都能看到酒店入口被等待明星的路人团团围住……
戛纳闭幕后,电影宫附近放起了烟花,仿佛一场盛大的告别。
魏书钧在《河边的错误》首映时,说:“五年过去了,发生了很多事,当我再来这儿的时候,感觉电影依然重要。”
电影依然重要,希望明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