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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悲声慰寂寥——连载(二)

人民作家V作者 人民作家 2021-07-16


张玉武在线


❂ 何 处 悲 声 慰 寂 寥(二)

姐姐听出妹妹另有打算,严肃地说这种想法不要有,感情不感情都扯淡,居家过日子,柴米油盐才是实实在在的。

连载:

何处悲声慰寂寥(一)

NO.1
方志刚又回到正常的夫妻生活中。一天深夜,他搂着妻子干完那事,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激情又上来了,还想干,韩巧说:“好事不能一次干够,得慢慢来,好比吃东西,倒胃口了,下回就不香了。留着精气神,明天晚上再享受。”他不情愿从妻子的肚子上下来,噘着嘴说:“我妈让我多跟你睡会儿,她要抱孙子。”这个二百五。他妈的私秘话他也往出说。她心里不痛快起来,表现在脸上,冷冰冰的。他见她没有做爱时的温柔可爱,赔着小心,问怎么了,她说没事,说完,起床下地,来到外间地,拿起一包药,倒出一粒,刚要放进嘴里,又停住了,沉思起来。在方母面前,口是口牙是牙答应和方志刚重修于好,总不能因为她的儿子说了一句实心话,又不跟他过了吧。既然答应和人家好好过,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再正常不过了,倘若吞下避孕药,对不起方志刚,更对不起望眼欲穿、一心想抱上孙子的方母。正在她前思后想之际,方志刚走到外间地,见她手里拿着药欲吞不吞,问:“怎么了,不舒服吗?”她慌忙将药放进抽屉,冲他笑了笑,说:“刚才心跳得厉害,现在好些了。”“要不要上医院?”“不要,没事了。”他上前摸了摸她胸口,把她搀进里屋。他倒了一杯滚烫的白开水放在床头柜上,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找个能贴心贴肺的好老公比什么都强。我韩巧也不是出生名门望族,更不是大家闺秀,而是从乡野山村走出的穷丫头,能遇到方家这样的好人家已经是烧高香了,论家庭条件,方家不错,有两套房子,在大城市,这就是一笔丰厚的资产,况且方志刚哥儿一个,没人跟他争夺财产,以后还不是方韩氏的?不劳而获就能继承还在增值的财产,上哪儿找这种好事?前些时,她婉转地把不想跟方志刚过的意图与母亲说了,母亲在电话那头毫不客气数落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骂她吃了浆糊,胆敢有此想法,母女关系一刀两断。母亲气呼呼把电话挂断,一会儿电话又打过来,她以为母亲没骂完,还要接着训斥,一接,父亲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来,说要让他早点到阎老五那儿报到,就离,否则就别离。她刚想跟父亲诉苦,电话挂了。她拿着一阵忙音的手机,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掉下来。躺在席梦思床上,她想起了姐姐的婚姻。姐姐和本村一个从小玩尿泥长大的人相爱相恋结婚。姐夫锄大地是一把好手,做买卖一窍不通,他看别人下海经商赚得盆满钵溢,眼馋得直流口水,也下海了,结果不但没挣上,还把多年的积蓄搭了进去,一气之下,发誓再也不下水了,老老实实凭苦力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在物价上涨、钱日益贬值的时下,供三个孩娃穿衣吃饭念书自然日子不好过,姐姐只好给人打工,缓解经济窘迫的压力。三十左右的人,看上去像四十开外。有次,她向姐姐发泄对方志刚的不满,听弦听音,姐听出妹妹另有打算,严肃地说这种想法不要有,感情不感情都扯淡,居家过日子,柴米油盐才是实实在在的。我和你姐夫倒是有感情,你看现在的日子过得寒酸的。姐姐说得对,等有了小孩,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就没有心思想入非非了。从此,她与方志刚做完爱,打消了吃避孕药的想法,一门心思要孕育一个宝宝。韩巧独自逛街,路经桥东区医院,一眼看到吴正在门口转悠,吴正看到她更惊喜万分。言谈中,得知吴正他妈因脑溢血住进了医院。都是一个村的,按街坊邻居称呼,她叫吴正的母亲大婶,出于礼貌,她去超市买了营养品看望了吴母。走出病房,她问吃饭没,要没吃,去我家吃去吧。他笑笑,现在的饭店到处都是,饿不着。然后吞吞吐吐说,你们家我也想去,不知方便吗?她说方志刚白天上班,方便得很。他想了想,跟了去。进了门,吴正直夸韩巧掉进了蜜罐。韩巧苦笑笑:“婚姻如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吴正听出她对这桩婚姻不满意,说:“我听村里人说,你们家那口子是半吊子。”韩巧脸红脖子粗:“村里人都这么说?”他点头,毫无顾忌地说:“村里的老少爷们还说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他见她委屈地哭了,话峰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城市精明强干的小伙子谁肯娶一个乡下丫头?两头救护,将就过得了,小老百姓还想求啥?”她抹了一把眼泪说:“咱俩当初要是搞成了,一块过多好。”他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吃惊地看着她。吴正喝了半斤白酒,舌头根子直来直去:“巧,你明知道嫁给方志刚不幸福,为啥还要嫁给他?”“唉!”她轻轻叹口气,“你还不知道我们家的烂摊事,干什么都靠我,离了我,他们就得饿死。倘若我嫁给一个穷光蛋,爸妈靠谁养活?”“所以你就……真难为你的。”他端起杯子,又喝一口。韩巧陪他边喝边聊,头脑被酒精烧得昏昏沉沉,以致于看到方志刚下班回来,才意识到这是中午了。她慌忙起身,向丈夫介绍这是她们村人,来这儿给母亲看病。哪料方志刚说,给他妈看病,不去医院,来咱家干吗。去,去,去,就要撵他。吴正见方志刚像赶上门乞讨的乞丐,灰溜溜走了。她紧追慢赶也没撵上,回来气呼呼说:“人家十年九不遇来咱家吃顿饭,你把他赶跑,他回去向村里一宣扬,你让我脸往哪搁?”“我不管。我妈说凡是男的来家,都往出赶。尤其这个人,我一进来就看他不地道,不往出撵还等什么。”方志刚梗了梗脖子说。韩巧一听眼泪就流了出来,悲叹自己咋就找了个二百五。酸到痛处,一腚坐在床沿,呜呜大哭起来。方志刚见妻子涕泗横流,慌了,低声下气赔起不是来。韩巧再见到吴正,吴正露出一丝嘲讽,此种神色比打在她脸上还难受。NO.2
韩巧又开始吃避孕药了。她自暴自弃地想,丈夫缺一相电,即便给他生个儿子,跟他过又有什么奔头?还不如早些离他远远的,寻找心中理想的偶像,心心宽宽过一辈子。失落到极点,他想起了刘凡。自从方母找她谈话,她把刘凡气走,刘凡一回也没登过她家门。她不相信爱情经不住几句冷话的考验。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刘凡的手机。显然,对方没有思想准备,好大一会儿,才传来声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面对刘凡略带讽刺的问话,她拿着手机不知说什么好。想起不如意的婚姻,想起刘凡以前的追求,对比现在的态度,不觉悲从中来,抽泣地哭出声来。电话那头传来刘凡的声音:“碰到啥难事了,需要不需要我过去?”“不……要。你好狠心呐!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完,她把电话挂断。韩巧泪湿枕巾之时,刘凡推门进来。她见他进来,将头扭向靠墙的方向。刘凡讪讪地说:“遇到啥难事了,能跟我说说吗?”“你是我的什么人,能跟你说?”他赔着笑脸:“好常无故的,那你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也没说让你过来呀。出去!”他坐在床沿,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把她的背扳过来,让她的脸朝着自己,向她解释:“自从咱俩分手后,你的身影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脑海翻腾,折磨得我茶不思饭不香。有好几次,我都想来找你,可最终我又放弃了。”她用眼睛审视他,他继续说:“我怕影响你的家庭,怕我妈知道。我妈说,如果我胆敢与你越雷池一步,就死给我看。想想看,她老人家说的也有道理,都是亲戚,我不能破坏我姑舅哥的婚姻。假如方志刚是正常人,我不怕,离了,还能找,可他缺一股,跟你离了,很难再找了。我翻来覆去地想,出于人道主义,说什么也不能跟你拉扯下去了。你能理解么?”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声说:“不理解!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都能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咋就不为我想想呢。明知道我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明知道我爱的是你,你装聋作哑,不理我,我的心好痛呵!”“巧,其实我也爱你,可现实情况是你和我哥已经拜堂成亲了呀。”“我不管,我要你娶我,我要过有滋有味的日子。不咸不淡,白开水的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他为之一动,紧紧握住她纤细白嫩的手,发出誓言:“你都不怕,我一个男子汉,还有什么顾虑的。巧,我向你保证,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娶定了你。”她主动送上湿润的芳唇,二人麻花状,扭作一团。NO.3
打定主意要跟丈夫离婚,韩巧和方志刚的日子就过得没滋没味了。以往,尽管韩巧对方志刚不冷不热,饭还是殷勤按晌做的,每天方志刚下班都能吃上热乎饭,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下班回来,冷锅冷灶,韩巧躺在床上被子一裹睡大觉。他叹了一口气,只好开水泡冷饭,勉强凑合一顿。天天如此,他就有些受不了了。不仅胃不干,他本人也开始提出抗议了。一天下午,他进门,一眼看到妻子蒙头睡大觉,再看饭桌上连一碟咸菜也没有,不觉火从心头起,冲到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将她吼起,照韩巧脸上一拳挥去,血从她的鼻孔汩汩流出,她万没料到,一向柔弱的丈夫会发起飙来,捂着带血的鼻子,怔怔看着他。她的迟钝的表现,更激起了方志刚的愤怒,将多日郁结于心的不满爆发出来:“我娶的是人不是猪,成天躺在床上睡大觉是什么意思?不想过拉球倒,我也没有拿绳把你拴住。过一天你得给我做一天饭。我跟我妈可不是这样呵!”“又是你妈!你妈好,跟你妈过。”她披头散发,声泪俱下,开始反击了。女人的眼泪是炮弹。这句话在方志刚那儿同样起作用。他见妻子泪流满面,怒火已经去了一半,掏出手帕递过去,韩巧一巴掌打掉,用被子一角擦去了满脸泪与血,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要离婚吗,什么时候离?”方志刚苦瓜似的笑笑:“那是开玩笑哩。这么好的媳妇,我哪舍得呀。”“你开玩笑,我可不是开玩笑。”方志刚想起晚上睡觉,韩巧找出各种理由不跟他钻一个被窝,是不是她早就有离婚的打算?想到此,他浑身哆嗦一下,结结巴巴说:“难道你……难道你……”她冷冷一笑:“算你说对了。”说完,下地穿鞋。他匍匐于地,抱住她的腿,哀求:“求求你,别离!”她二话不说,挣脱了他的纠缠,夺门而出。NO.4
红满天宾馆里,刘凡听完韩巧的哭述,小声安慰她。韩巧彻夜不归,方志刚将这一情况电告了母亲。方母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她听完儿媳离家出走的前因后果,眉头起了一个大疙瘩,问儿子:“她是什么时候和你闹别扭的?”方志刚挠了挠头皮,想了想说:“半个月前,她们村有一个后生来我们家吃饭,我怕她跟那个人拉扯,当场就把他赶了出去。好像自从那天以后,她就不怎么理我了。”方母气得直跺脚:“说你傻你真傻。她们村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撵人家干吗,让他回去一宣扬,韩巧多没面子。不怪韩巧和你沤气,搁谁头上谁也跟你不高兴。”方志刚把嘴噘得能拴二十四头毛驴,嘟囔道:“你跟我说过,凡是碰到男人来咱家,尤其是年轻后生,都要赶走么?”“那也得分情况,不能一视同仁。”方母搓着手,对儿子恨铁不成钢起来。“那该咋办?”方志刚后悔当初不加考虑的做法。“把韩巧找到再说。”方母咬了咬牙。一个人成心不让找到,就是在眼皮底下,也很难找到。石家庄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方家母子找了三天,连韩巧的影子也没捕捉到。又是一天过去了,晚上十一点,方志刚和母亲迈着灌铅的双腿一身疲倦走进家门,他给母亲倒了一杯白开水,方母用舌尖试着水温,干裂的嘴唇有了水的滋润,湿润了,她有气无力喃喃自语:“能跑到哪去,石家庄也没亲戚。”说着,她眼前一亮,猜测地说,“是不是她跟刘凡那小子在一起?”方志刚断然否定:“不可能。自从上次韩巧回心转意后,一回也没见刘凡来过。”母亲轻轻摇了摇头:“没见着不等于他们不来往。干这种事都是私底下进行,我的傻儿子。”方志刚陷入了沉思状态。第二天早晨八点,方家母子洗漱完毕,简单吃了口饭,正准备出门寻找,不料,韩巧风尘仆仆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起初,方母以为眼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珠子,儿媳真真切切就站在她面前。几天来艰难的寻觅化为一声问候:“这几天去哪儿了?”韩巧面无表情:“回了趟老家。”“咋不吱一声,让我们找的好苦。”方母惊喜多于埋怨。方志刚生怕一不留神,韩巧再次从他眼皮下溜之乎也,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说:“要是把我叫上,多好。我就喜欢你们村那条小溪流,清清亮亮的,还有鱼。”他向母亲说,“那回我要下去捞鱼,韩巧不让。”方母见韩巧脸色越来越难看,呵斥儿子:“你就少说几句吧。”然后问她,“巧,回去干趟啥?”韩巧本不想说,见方母问起,咬了咬嘴唇说:“回家和爸妈商量,和志刚离婚的事儿。”平地起风雷。此言一出,将方志刚母子震得连连后退,方志刚的手像触电一样,马上松开了,大睁两眼,好像不认识她了。方母惊呼:“两口子过日子,免不了铲子不碰锅沿的,说开就啥事也没有了,不致于闹离婚吧?!”韩巧眼含一泡辛酸泪,说:“志刚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我寒心,跟他过,没病也得气出病来。妈,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方母仰天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将目光锁在儿子儿媳新婚合影上,长叹一口气:“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我知道他说话办事与正常人不一样,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将就过吧。生个孩子,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你就有希望了。出一家门,进一家门,难呐。”“妈,你说这些我都懂,可人的一辈子才有短短的几十年,我不想窝窝囊囊过一辈子。”韩巧泪流满面地说。方母问:“不知你爹妈是什么意思?”韩巧想起回老家和父母谈判的艰难历程,最终把父亲气得以吐血告一段落。临走之际,母亲发出警告——如果老头子有个三长两短,永世不得跨进门槛儿一步。言外之意,就是要和她断绝亲情关系。她是一路哭着回石家庄的,坐在火车上,她想,离婚是个人的事,为什么那么多人出来干涉?父亲母亲,你们只顾眼前利益,想过没想过女儿的痛苦?韩巧摇了摇头。方母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NO.5
刘凡的父母正在看电视,门声响处,方母进来。两口子热情地请她坐在沙发上,她摇头不坐,刘母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冰激凌递给她,方母面无表情地说不渴。刘凡的父亲猜测地问:“有事吗”“没事上你们家干啥?”刘母说:“是不是刘凡又和你们家儿媳扯上了?”方母恨得牙根痒痒,点点头。刘父说:“我们苦口婆心劝他不要和你家儿媳扯在一起,他表面答应,背后还是我行我素。你说他那么大了,打也打不得,捶也捶不得,唉!我们也没办法。”“难道就听凭他拆散我们家志刚的家庭吗?”方母问到姐夫的脸上去。刘父擦了擦小舅媳妇溅到他脸上的唾沫星子,憨厚的一笑:“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都有点。你回去管住你们家韩巧,等刘凡回来,我再教训教训他,不要让他做出不伦不类的事来,免得让人笑话。”方母脸上的冰块消融了些,语气也没有刚才的硬梆梆:“天下的好女人多得是,凭刘凡的长相,定能说上好媳妇,何苦和我们家志刚争风吃醋?要叫外人知道了,笑掉大牙,两家弄得亲戚也不是亲戚了。”刘氏夫妇连连点头。在平安公园,韩巧依偎在刘凡怀里,向他述说了回老家和父母商量的结果。刘凡听后,一声叹息,表现出的是一脸无奈。
韩巧见他好久不表态,从他怀里钻出来,有些生气,气急地说:“你倒是说话呀?我该怎么办?”刘凡讷讷地说:“你父母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再说我父母也不同意,还把我骂一顿。”“难道咱俩的感情经不住双方老人施加的压力吗?”韩巧悲哀地问。过了好久,刘凡喃喃地说:“睡不着觉的时候,我也常想,冲破阻力,我也和你结婚,反过来,我又替志刚想,倘若你和他离了,就他那德性,一辈子也甭想找了。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韩巧失望地说:“你要这样考虑,咱俩还谈得什么劲儿。”说完,看也不看,扬长而去。刘凡想喊也没有喊出声,看着情人渐行渐远,不由低叹一声。华灯初上,韩巧踽踽独行在人行道上,看着上下道的车流穿梭往来,她感到倍加孤独。天大地大,何处是栖身之所?方家,那是她与方志刚共筑的爱巢,可她实在不原意飞回去,每当回到那个家,感到有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她喘不过气,宁肯一个人充当马路吸尘嚣,也不想面对方志刚幼稚的提问。满怀希望和刘凡携手迈进婚姻的殿堂,可他迫于父母的压力和社会的谴责,又不敢承担责任。看来他外表伟岸,实则花拳绣腿,不堪一击。什么样的男人能托付终身呢?她脑海里闪出吴正。他俩是玩尿泥长大的有一定感情基础,可他家穷得叮当响,前一段时间,连老母住院的钱都是东拼西凑的,一个大小伙子,就知道低头受苦,一分活钱也挣不来,和他喜结连理,岂不又走姐姐的老路了吗?姐姐家境寒酸,姐姐含辛茹苦,姐姐衣衫褴褛,姐姐面黄饥受,她深有体会。她下定决心要找一个家境好的,以免重蹈姐姐的履辙。方家家境比姐夫家强百倍,可方志刚长得没姐夫好,先天又有缺陷,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她又感到委屈。男婚女嫁,好比凸凹两个齿轮,相互配套,才能运转。她不屈于命运的安排,她要抗争,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她边走边想,不觉得累,握紧拳头的同时,耳边传来方家母子一声紧一紧的呼喊声,她有心躲藏,抬腕看看表,已是子夜时分,只好在娘儿俩的簇拥下回到那令她厌恶的家。(未完待续)


栏目主编:李建丽

音频编辑:沈熙远

文/张玉武

张玉武,河北省赤城县人。河北作家协会会员,张家口作协理事,《长城文艺》杂志首批签约作家。创作出版有长篇小说《半弦月》《生命线》《路从脚下起》、中短篇小说集《花落知多少》。在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多篇。2013年小说《狗坟》拍成电影,2016年由小说改编的三集栏目剧《半根金项链》在张家口二台播出,受到人们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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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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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挥之不去的噩梦——长篇情感悬疑小说《心劫》连载(15)(江苏/姜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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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的石头(江苏/韦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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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歌兴安岭(北京/杨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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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哥轶事(江苏/沈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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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丁的请柬——《中医走天下》连载十(江苏/金宏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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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偷拍这件事——《假如你在地铁里遇见我》连载(8)(北京/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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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悲声慰寂寥——连载二(河北/张玉武)

上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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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身体里流着你肮脏的血——长篇情感悬疑小说《心劫》连载(14)(江苏/姜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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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江苏/韦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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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舞编织(北京/杨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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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那盏灯熄灭(北京/何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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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二战老兵的伤痛——《中医走天下》连载九(江苏/金宏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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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的“防狼”经验——《假如你在地铁里遇见我》连载(7)(北京/李辉)

张玉武在线

何处悲声慰寂寥——连载一(河北/张玉武)


名家在线稿约

不管您是不是文坛名家,只要您有一定数量、质量说得过去的文学作品可以供每周一篇发表,您在我们这里就是名家。一般文学作品也可,尤其欢迎中篇、长篇小说。好作品有人读才有价值,点击量低于200或连续3篇点击量低于500的将停止刊发;读者反响较好、留言评论较多的可以参加“《人民作家》文学奖”的角逐。本刊地址:北京市朝阳区芍药居文学馆路45号中国现代文学馆B座213室 联系方式:18861952100(微信)栏目编辑:zhenxi13142199(微信)投稿信箱:renminzuojia@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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