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奖竞猜,考考你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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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找馆长的女孩
第二集:这个雪夜如此温情
第三集:无处逃避的暧昧
第四集:上门逼婚的女孩
第五集:无处反击的感情勒索
第六集:被情感逼进墙脚里的男人
第七集:绝情男人最后的杀手锏
第八集:推挡不了的“父亲”头衔
第九集:无法买单的“私生子”
第十集:一个男人的心疾
第十一集:一个女人的赌博
第十二集:以吾子纪念吾子
第十三集:一封封伤心摧骨的控诉信
长篇小说《心劫》连载(14)
心 劫
第 十 四 集
为什么我的身体里
流着你肮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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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会将我身上属于你的那一半卑劣的血全部放掉,任那四溅的血雾将你的生活空间笼住”
“我考虑好久,还是决定把真儿的你的这封信转给你。你看了以后,请一定要谅解这个不幸的孩子有些不该说的话——”
“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竟然还有脸多次让我母亲转交你的信给我。你的那些虚情假意骗得了谁?以前我为什么不回信你还不明白吗?你有和我交流感情的资格么?然而,到了今天我却有了给你回信的‘心情’了,但所谓的心情也只是我对你多年的仇恨积聚的爆发。
“你在舒适的家中,陪着那女人和我那可以称之为弟弟的男孩,在单位春风得意,一步步升官发财,可你是否能想起那个18年前被你抛弃的可怜的女人和我这个18年来受尽痛苦折磨的无父亲的人么?
“是的,我是没有父亲的。虽然给了我身上流着的那一半肮脏的血的畜牲还活着。如果不是母亲的竭力劝阻,如果不是为了那一个我18年来历尽磨难所要换回的日子,也就是我要报仇、讨回公道的日子,我会将我身上属于你的那一半卑劣的血全部放掉,任那四溅的血雾将你的生活空间笼住,染成血腥的红色,以去安慰我那悲苦的母亲。
“18年前,你抛弃了我的母亲,全然不顾我这个即将出世、完全无法选择的孩子。你和你可恶的一家还责怪母亲,怪她不肯去打胎。难道你不是想将我这个还没有来得及呼吸新鲜空气的脆弱生命扼杀么?你还有没有人性呀?我可是你的亲生骨血呀!是你与那个深深爱过你却被你欺骗过、伤害过的女人的‘爱情的结晶’呀,天哪!‘爱情的结晶’!你有爱情,还配有爱情么?当我的母亲那个无助的女孩,为了保住我而跪下向外公求饶、为了我而独自在产床上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为了哺育我而四处奔走、劳累叹息,为了让你有一丝安慰将我考上大学的喜讯告诉你,却被你认作又要诈钱的女人,在生活中默默承受着伤痛的时候,你竟然以一个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推托掉自己应有的责任,你还有一点人性么?
“你以为,那定期送来的所谓‘抚养费’便能弥补你所犯的罪孽,弥补你对我母亲的伤害,弥补我内心的创痛吗?你错了,你大大地错了!我恨你——恨你一辈子,直到永远!这封信只是为了表明我的态度,让你彻底死心,以后我决不会再给你写一个字!
“天理是不存在的!让你这种丢‘妻’弃子的人渣活于人世就证明了,‘天理’就是我和我母亲所受过的和仍将继续忍受着的折磨。
“从此以后,我将依然为挑战‘天理’而活着,直到你跪在我母亲面前,受到惩罚,铡陈世美的刀落下的那一刻!
“是的,我已经18岁了,并且上了大学,我会像个真正男人似地活着,坚强地活下去。即使有再大的困难与挫折,我都会克服。不为我自己,只为了见到我可怜的母亲的幸福的微笑。我不会,哪怕有一天像只狗一样被人踢倒在街头,也不会向你求一丝一毫的怜悯。我会昂起我高高的头颅,向你吐一口浓浓的痰。
“我从心底里鄙视你,鄙视你那丑陋自私的灵魂!”
(信末没有署名)
“到时候,说不定就能从他本人那儿找到一个突破口”
——当头棒喝,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山崩地裂,如坐针毡,如丧考妣……任何这类可怕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秦义飞读过言真来信的复杂感受。
痛苦?沮丧?伤心?绝望?惊愕?愤懑?委屈?都是,都不是!没有任何言词可以准确概括他的心情,没有一丝力量可以按捺他那狂涨的血流。
欲辩已忘言,欲诉却无门!
这个从未谋面,从未聆音,从未得到他一丝一毫笔迹,却始终若即若离地游移在秦义飞心底,并在徐晓彗的口吻和信件中日渐清晰而牵挂的儿子形象,原来根本不是那个想象中有几分苍白、有几许软弱,凄苦而聪明、宽厚而忠孝,忍辱而负重的梦中人,而是一个青面獠牙、横眉竖目地高举着杀威棒向自己劈头打来的弑父者!
再也没想到,他对我竟有如此深的仇恨!再也没想到,他对我竟有如此厚的误解!再也没想到,我供养了十几年、期盼了十几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与他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竟是这样一个儿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不是徐晓彗长期隐瞒真相、误导他并妖魔化我的结果又是什么?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深仇如何消融得了?这样的误解如何化解得开?这样的儿子如何还能面对?这样的日子我今生还能如何消受?更可怕的是,一个徐晓彗就让我疲于应付、苦不堪言了,如果有一天他也像母亲一样,或者俩人联起手来报复我,需索我、折磨我、纠缠我,我还有日子过吗?……——匆匆浏览一遍言真的来信后,秦义飞一分钟也没有迟疑,立刻逃出了办公室。坐不住,一分钟也坐不住。每回见到让他特别揪心的信件时,自己的办公室就成了一个让他窒息而恐怖的囚牢。他无法呼吸,无法思想,无法以正常神态面对任何随时可能出现的同事或上司。唯一的化解办法就是尽快避开熟人,溜到大街上去,茫无目的地狂走一气,心绪才可能稍稍缓和一些。虽然在不停地走着,眼前却视若无睹。人群、车流,鸟语、花香统统成了变形的抽象画,黑乎乎而模糊糊,机械而纷乱地在眼前拂过,不在意尚可,一留意反令他更加心惊肉跳。
所幸最基本的意识还在。他最终还是在暮帘低垂的时候一步一挨地摸到了家里。一关上房门,他就一屁股坐在门前的地板上,颓然长叹了一声。却全然不觉齐佳和真如先已在家里,俩人惊叫着扑过来,扶他到沙发上——刹那间,他清醒过来。拼命挤出一丝笑意,安慰妻子和儿子:“没事没事,我这是……刚才心血来潮,从路口一路跑回家来,想试试自己的体力,没想到……”
饭后,他和齐佳谁都没顾上收拾,匆匆催促真如到自己房间做作业去,然后心照不宣地一起进了卧室里,轻轻掩上了房门。秦义飞便把徐晓彗和她转来的言真的信摸出来递给了齐佳。
齐佳赶紧拧开床头灯,紧张地看起信来。想不到的是,看着看着,她的眉头竟然舒展开来,嘴里还嗤嗤有声地冷笑不已。末了,她把信往床上一扔,伸出食指重重地点了秦义飞的脑门一下:“真没出息,就这么封无聊透顶的假信,就让你愁得这么失魂落魄啦?”
一语点破梦中人。秦义飞一个激凌竖直了身子:“假信?你觉得这不是言真写的?”他赶紧捡起信来,重新又看起来。这一看,不禁也微微点起头来。
“亏你还算个小文人。这种把戏都分辨不出?什么铡向陈世美的铡刀,什么天理,什么人性等等老气横秋的陈词滥调,会是当今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说得出来的?起码是个看过老戏文,年龄和你我一样起码有四五十岁的老冬烘才写得出来。”
“这么说,也不像是徐晓彗写的喽?”
“徐晓彗那点文化底子,她写的那些血呵泪呵的信,你看得还少吗?实在说,这个捉刀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起码他的文字还算流畅,并且很会煽情,也深知打蛇打七寸的诀窍,这封信算得上一篇有分量的檄文呢!”
秦义飞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许多:“恐怕真是有人捉刀的……”
“当然。言真他毕竟也有18岁了。从徐晓彗以往的来信来电中可以看得出,他是应该知晓你的现状的,比如你的单位、住址包括电话等等,他完全可以直接给你打电话,或者直接给你寄信……”
秦义飞直摇头:“这倒未必。知道我情况应该是真的。徐晓彗以前多次说到过一个细节,说言真以前曾经好几次在我单位门口徘徊,甚至晚上在我们家门口偷偷等着,想看我一眼。搞得我现在进出单位和家门,都做贼似地四面观察,看看是不是有个像言真的人躲在哪个角落里。但要说他一定就会直接与我联系,恐怕现在他没有这个胆量或者心理准备;毕竟他还远不能算成人,毕竟徐晓彗从小到大一定会给他施加过很大压力,他对母亲有很深的感情和同命相怜的感受也是不可否认的,所以我觉得他是不敢背着母亲与我联系的。何况,他对我毕竟也是有很深的误解的。”“对,甚至也有很深的仇恨。但他偷偷来看你,恰恰说明他对你有着与生俱来的感情在。何况他到底又懂得些什么,又能仇恨你到什么程度,居然就可能写出这种绝情和悖逆的信来?”想到信,秦义飞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可是徐晓彗她为什么要炮制这么封信来作弄我?她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从事实来看,这么多年她虽然屡屡威胁,事实上也确实没有真的打到我单位来过。而外面,我们也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对我不利的传闻,这不也证明徐晓彗对我还是手下留情的……”“恐怕不能说是留情,她留的是自己和孩子的后路。道理不是明摆着吗?她如果把你逼到死路上去,身败名裂的话,她和孩子的经济后路,她自己的情感后路也都断了。最可悲的是,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心血焦虑、金钱的付出,你到现在连她的基本信息都一问三不知,完全被她牵着鼻子混了这么多年!起码她住哪里,在哪里工作,实际经济状况如何,你儿子跟哪个继父生活等信息你是有权知道的吧?”
秦义飞突然又烦躁起来:“你当我不想知道这些吗?可是徐晓彗这个人认定不想吐露的东西,你就是拿刀架她脖子上也也绝对套不出来。何况我现在但能太平一点就是福了,哪还有心思或者胆量再跟她为其它名堂多较劲呵!”
“那你就继续这么稀里糊涂下去吧。”齐佳白了秦义飞一眼,又安慰他道:“幸运的是现在她能玩的花招都玩过了,所图的估计也就是钱和不断对你施加心理压力,以维持她的某种基本目的了。所以你最现实的策略也只能这样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小心应对下去再说。我相信言真再大一些起来,徐晓彗就难以操纵他了。你终究会有直接见到他或者联系上他的机会。到时候,说不定就能从他本人那儿找到一个突破口。”
他的呼吸陡然加速,立刻明白了徐晓彗寄来这几篇文章,并且特意加上两张言真照片的用意
秦义飞的记忆中,还有一封徐晓彗的来信,如刀刻斧镂般,永久难忘,以至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他的某种人生走向。
之所以深铭难忘,是因为这封信十分独特。信中没有徐晓彗一个字,却又分明蕴含着丰富的潜台词,令秦义飞一看就明白徐晓彗的用心。
他因此而好几天闷闷不乐,内心郁闷而忧惧,还充满了内疚与无奈的伤感。并且,喜欢闲时划拉几笔小散文在《藩城日报》上发表的他,从此再也没有以自己儿子真如为题材,写过涉及他的任何一个字。并且,从此他也极少再写散文或其它文学类文章。即便写了,也不再在徐晓彗容易看得到的《藩城日报》上发表。即使在别处发表什么东西,哪怕是他专业的科普论文或科幻作品,也多署笔名。怕的就是万一让徐晓彗看到了,会对她或是言真的情感有什么意外的剌激。
他日益意识到,尽管理论上自己与徐晓彗早已没有了任何关系,但实际上,自己些微的地位或名誉的变化,都会对徐晓彗产生某种心理冲击,反过来会使自己蒙受莫明其妙的麻烦。他越来越恐惧并想逃避这类麻烦,虽然总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但能减少几分是几分吧。他不得不如是想。
而到后来,随着言真步入成人期,他更添了一份由衷的顾虑,倒不是怕言真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而是怕万一自己的作品或身份、地位等信息让言真本人看到了,会增添他的失落情感或自卑、自艾等剌激。他无法改变言真的命运,唯有希望自己能少让言真产生一些令他伤感或痛苦的负面情绪。
徐晓彗的这封信摸在手上又相当厚实,以至秦义飞收到它时,心灵又是好一阵悸动,久久没敢拆开它。
令他万分惊愕的是,信中破天荒地还附有两张初中生模样的男孩的照片。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言真的照片了。
一帧照片中,言真坐在一个街边花坛的边沿上,身后是一丛花坛里怒放的迎春花。迎春花后面,依稀看得到一座多层的住宅楼——这是徐晓彗和他的家吗?
另一帧照片上,言真穿着身校服(至于是哪个学校的校服,秦义飞后来和齐佳反复辨认,还是无法确认,毕竟这种校服太普通了),稚气地叉着腰,站在一泓碧水前的柳荫下,脸上仍然没有笑容,但神情比前一张照片开朗一些,只是眉宇间似乎仍然有一层令秦义飞心颤不已的忧郁在。虽然齐佳认为这是他的心理作用。但他仍然相信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这么个身世,又生活在徐晓彗那样一个可想而知不会有多么富裕和幸福的家庭中的孩子,能有多少快乐可言?
两张照片取景都较远,对焦也不太准确,(秦义飞心中因此而又浮出某种难言的感慨),显然不是什么好相机,想来这是徐晓彗的作品吧?哪怕他用放大镜看,言真的形象也还是看不太真切。但他的神态和细细弱弱的体型,却比较符合秦义飞心中那个模糊的印象。
只是,他总觉得这孩子似乎还是比想象中老成也偏矮了些。
然而他母亲就是一个矮个子女人,而且恐怕从小就营养不佳而心情也难言有多少愉悦的孩子,你又能指望他发育得多么理想呢?
秦义飞反复端详了一会照片,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但无论如何,自从言真出生不久时,徐晓彗给过他一张小小的黑白婴儿照后,虽然他也间或要求得到更多的照片,都被徐晓彗以种种理由拒绝了。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得到言真的相片,又是徐晓彗主动寄来的。他虽然感到几分满足,但更多的是讶异和陌生而复杂的感觉,也因难以判断徐晓彗的动机而更加惴惴不安。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郁气,把照片合扣在桌上。开始从信封里寻找徐晓彗的来信,希望从中得到某种答案。但他又一次惊诧地发现这是徒劳的。他看到的只是几件《藩城日报》副刊的剪报。除此而外,再也没有片言只字。
而这几份剪报,竟然都是自己在那一年的不同时期发表在《藩城日报》上的文章。约略一看内容,都是他写的与儿子真如有关的一些人生感受。
他的呼吸陡然加速,立刻明白了徐晓彗寄来这几篇文章,并且特意加上两张言真照片的用意。
她的确无须再说任何话了。
(本作品已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
欲知后事如何,欢迎关注《人民作家》平台,下周二《名家在线》栏目继续为您播讲精彩爱情故事第十五集——《新房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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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李建丽
文/姜琍敏
姜琍敏,国家一级作家。曾任《雨花》杂志主编。现为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江苏省散文学会会长。巳出版各类文学著作26部。
主播/邹建华
《人民作家》特约主播,湖北襄阳广播电视台主播。担任襄阳朗诵协会、京剧艺术社负责人。一直走在声音艺术探索的路上,多次策划、执导朗诵朗读沙龙、大型情景朗诵剧,是众多诵友的引领者。有微信公众号“声动飞天”,和荔枝电台FM324684。
片头/张天明
张天明,湖北襄阳人,自由职业者,常做婚礼主持人,是话剧唱歌朗诵等声音艺术的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