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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的心疾——长篇情感悬疑小说《心劫》连载(10)(作者:姜琍敏 播讲:邹建华)

人民作家V作者 人民作家 2021-07-16



姜琍敏在线

有奖竞猜,考考你的智慧

这个故事情节奇特,结局也好玩,谁先通过留言的方式猜到结局,我们将给前20个猜到的人奖励价值168元的图书一套。

欢迎点击下方标题从头看起

第一集:找馆长的女孩 

第二集:这个雪夜如此温情

第三集:无处逃避的暧昧

第四集:上门逼婚的女孩

第五集:无处反击的感情勒索

第六集:被情感逼进墙脚里的男人

第七集:绝情男人最后的杀手锏

第八集:推挡不了的“父亲”头衔

第九集:无法买单的“私生子”

长篇小说《心劫》连载(10




    

 

 

       

第 十 集     

  


一个男人的心疾





点击上方绿标即可收听飞天(邹建华)播讲


1、变换的价码


“如果你不同意这么做,别怪我不客气!”



徐晓彗敲响房门的时候,秦义飞虽然很是吃惊,毕竟她好久没不请自到寝室中来了,还并不太在意。他心里有底,口袋里有钱。想的是她来这里也好,桌上有现成的纸笔,跟她把条件再说说清楚,让她打个收条走路,费不了多少时间和口舌,今后就能有五年至少不至于再有太多纠缠的相对太平了。徐晓彗一上来的态度还是那么柔和,笑容中甚至还透露出几分难得的谦恭,尤其是看见他拿出那厚厚一迭钞票,她的眼中瞬间如打火机般亮起一股贪婪的火苗。但仅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归于平静。她的身子纹丝未动,双手也始终交迭在一起,稳稳地盘踞在膝盖上,根本没有伸手接钱的意思。而且她的嘴唇又明显地抿紧了。秦义飞一看这神情,心里就发毛了。那笔钱里夹了不少五块、十块的旧票子,因此看上去特别多、特别厚实。这也是秦义飞精心设计好了的,以期能让徐晓彗产生他筹钱不易和数目诱人的感觉。他又特意把钱从大信袋中取出来,捧在手中掂了几掂:“你不数一数钱吗?我说话算数,2700块,预付五年,一分也不少。他抑制着双手的哆嗦,又从桌上拿起一枝笔和信纸递给她:“你打个条子吧。”“谁说预付五年的?”徐晓彗把双手抱在了胸前,目光灼灼地瞪着秦义飞。“陈建设呀,我们谈得好好的……而且,就这些钱,我也是费尽周折才筹齐的,你还想怎么样?”“你是给陈建设钱还是给我?陈建设凭什么能代表我?孩子是他生的还是我生的?”“可是,他说一定能说服你的。而且,现在我只能拿出这么多钱,再多一分也拿不出了。”“那不行!我要你预付十年的。4500块……”“岂有此理!”徐晓彗话音未落,秦义飞的拳头已重重地砸在桌面上。顿时笔墨乱跳,杯盏呻吟,彻底失控的秦义飞顺势又狠狠一撸,桌上的纸张、书本也哗啦啦地落了一地。可是徐晓彗分明早有思想准备,丝毫也没有害怕,反而显出一副不屑甚至有点欣赏的表情,嘻、嘻地冷笑着,一迭一声地把秦义飞的怒骂照单奉还:“你才不像话,你才混蛋,你才岂有此理!”秦义飞呼地蹿到徐晓彗面前,拳头又一次高高扬起,没想到徐晓彗非但毫无惧色,反而挺身迎上,还把脚使劲踮起,几乎就和他脸贴脸了。“你想干什么?想打我吗?好啊,这才像个有血性的男子汉呐。你打,你打,你打呀!打死我才省心呢。到时候孩子就归你了,看你还养不养他。”一听她提到孩子,秦义飞忽然乱了方寸。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徐晓彗,更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下意识地连连后退,直到身子抵着桌子无路可退了,才一屁股坐进馆长的藤椅里,不知所措地瘫在了那里。“你打呀?你喊呀?要不要我把门打开来,让你们单位人都来看看你怎么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的?”秦义飞彻底泄了气,虽然嘴上还不肯示弱,声音却明显低沉下去:“你别来这一套,反正我不会多给你一分钱,我也拿不出——“你少跟我哭穷好不好?你有钱没钱我心里有数,你也心里有数!”“而且,话要说说清楚,根本就不是我希罕你的臭钱,而是你的儿子跟你要他的生活费!我知道你对这孩子不会有感情,但是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你总不能没有一点责任心吧?”“徐晓彗,你不能这样逼我啊!做人要讲点起码的道理和分寸啊……”说着,秦义飞转身从桌上拿起那包钱递给徐晓彗:“就这样,好吧?以后我要是条件好了,不用你说,自然会再……”徐晓彗重重地打开了他的手:“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笔钱不能算是预付的生活费,是你对我和孩子的一次性补偿。从下个月开始,你要按月付给儿子的生活费,直到他长大成人。”说着,徐晓彗一把从秦义飞手中抓过那包钱,转身向门口走去。“你考虑考虑。一个星期后我再打电话给你。要么,你把另外2700块补给我。要么,下个月一号开始,你按月付孩子生活费,具体金额到时候商量。如果你不同意这么做,别怪我不客气,我只有抱着孩子找你们领导去要,不信你等着看。关门声响起之前,秦义飞最后看见一张诡异的笑脸。他猛地清醒过来:“你还没打收据呢?”他打开门追出去,走道里已没了徐晓彗的踪影。转身扑回窗前,只见徐晓彗高高地昂着头,大步流星地穿过老香樟,很快消失在迷茫的夜幕中。

2、重复的日子,叠加的忧愁



接过纸条的徐晓彗,脸上又一次闪过那种抑制不住的、微妙的而让秦义飞特别不舒服的一笑



1982年5月3日中午,秦义飞早早地来到他上次与徐晓彗、陈建设见面的城河边上,等待着徐晓彗的到来。尽管老大的不情愿,尽管后来又在电话中争执过多次,生活费的问题最终还是以秦义飞的妥协收场。也就是说,他已给徐晓彗的2700元不算预付生活费,而是一次性补偿。从本月起,他将开始给付孩子每月45元的生活费。因为每月1号多有法定假日,他和徐晓彗商定,原则上每月3号为他付费的日子。秦义飞还主动提出两个月一付的办法,即每过两个月的3号那天中午,他们在护城河边的老地方,交付给徐晓彗下两个月的生活费。一年多后又调整为每隔一季度交付一次。秦义飞这样做的理由是这样双方方便些,实际的想法则是希望尽量少见到徐晓彗,以减少烦扰,延长相对的清静期。对此,徐晓彗并无异议,虽然她心里很清楚秦义飞的想法,还曾尖锐地说过一句:“你就这么讨厌见我吗?”毕竟,对于她而言,钱早一天到手并不是坏事。而且,后来的事迹也证明,取钱时间的约定对于她不过是一种形式,任何时候只要她想见到秦义飞或是提什么新要求,有的是理由和成功率。事实上,秦义飞自己也越益明白,尽管他徒劳地挣扎或抗辩过无数次,自己的咽喉从一开始就已牢牢地扼在了徐晓彗纤柔却有力的手指间。从正式支付第一笔生活费开始,秦义飞踏上了他命运的一个全新的起点。直到时间进入21世纪的2005年,虽然中间仍出现了几乎无穷无尽的反复与波折,波折的中心问题仍然是钱,但也有许多令秦义飞痛不欲生、度日如年的其它麻烦,尤其是与儿子相关的种种问题。每隔两个月至一个季度,秦义飞都雷打不动地恪守着自己的承诺,准时出现在那个相对固定的地点,把随着时代和他收入变动而重新议定的并(大多还是他主动地)逐渐递增的下一季度的生活费,交到徐晓彗手中。另外,逢年过节,儿子上学、参加什么重大活动、生什么大病了等等情况下,秦义飞无论情愿不情愿,最终必然会额外给付一定费用。

钱是身外之物,精力也是割不尽的韭菜,多花点就多花点吧,只要她不把我逼得走投无路,实在无法承受;只要苟且、顺从能换得相对的平安,只要我的钱是用在儿子身上了,就是值了——这是支撑秦义飞最基础的心理逻辑。

而他几乎从来没有考虑过或者说怀疑过徐晓彗是如何支配这些钱的。

因为即使是在最愤怒最无理性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怀疑到儿子在徐晓彗心目中的地位与意义。

在后来长期的相处接触及其潜意识中,秦义飞乃至齐佳都始终感觉到并深信着一点:自己这个儿子言真,在徐晓彗的生命中,是高于一切的,包括她自己的生命,包括后来和她的丈夫生的另一个儿子。

秦义飞深感遗憾却也不无“庆幸”的是,在这长达20多年的时光里,不论是儿子16岁那年,据徐晓彗说他本人已知悉了自己的身世后;还是他大学毕业、就业、结婚后,秦义飞几乎从没有见到过儿子一面!

既然只有一味的付出,而看不到任何回聩,又谈何“庆幸”?

当然算不得庆幸。所以秦义飞深心里也时常将此视为遗憾而悬念不已。

如果徐晓彗是通情达理的,如果这个孩子也是通情达理或明白而宽容的,那么客观条件再怎么不便,再怎么有障碍,彼此保持谅解和默契、适度和较为经常的交往,也应该是可能的。

果如此,自然是理想不过的。

但问题是,徐晓彗何许人哪?她怎么可能与秦义飞保持什么默契?而儿子言真的具体想法,秦义飞因无从接触也就无从知悉。

在这种情形下,与之见面就不仅不是件好事,还可能是充满了变数甚至是危机四伏的新的烦恼源。

比如,这必然增加了暴露事实本身的可能,也增加了秦义飞应对的难度,更可能因为言真这孩子的不合作或不理解而反成了秦义飞的一个对立面——他也时常向自己提出这样那样更难以承受的物质或情感要求怎么办?

甚至,万一他要求获得正式的名分或干脆打上门来或打上泽溪去的话,我又怎么办?

凡此种种绝非不可能的顾忌始终隐隐地压在秦义飞心头,他的感觉反而是:与其那样,不如不见为妙。

但是,儿子毕竟是儿子,除非丧尽天良的冷酷之人。

血缘亲情的纽带和心理悬念,毕竟是轻易割绝不了的,哪怕你自己能够淡忘他,现实也会以种种形式不断地向你提及他、强化他在你心目中的朦胧印象。

在自己获得相对平静的喘息之余,以及自己的生活与时俱进不断改善、优化的时候,秦义飞对儿子的的愧疚和悬念心理反而会加剧起来。

儿子好吗?他对自身畸形、扭曲的身世及多舛的命运会作何感想?

尤其是,万一他得悉我的真实生活状况和社会地位,和他现在的父母之间越益深刻而鲜明起来的反差后,他又会作何感想?

他的心理会因此而更加沮丧吗?

他的性格会因此而越趋阴郁、怪戾甚而变态吗?

他会更加痛恨我吗?他会因此而破罐子破摔吗?

他会企图以自以为得计的,其实是非理性的从而只会加剧自己悲剧命运的手段来扭转自己的命运吗?

甚至,他会因怨生恨而设法来报复我吗?

由于顾虑到这一点,秦义飞早已形成一个条件反射式的习惯,即他尽一切可能向徐晓彗及日渐大起来的儿子隐瞒自己真实的生活、经济状况和社会地位等变化,以尽量减少对他们的心理剌激。

尽管这实际上仍然是徒劳,后来的事实总在证明着,徐晓彗始终有办法掌握关于他的基本信息,如他的职务变化、家庭住址、电话、单位的电话乃至他后来的手机号。

按照徐晓彗的描述,儿子向来对自己是充满了怨艾甚至是仇恨的。

这很自然,从明白真相那一天起,他对自己的身世乃至对我的印象,得到的永远是徐晓彗的一面之词。


在她可想而知是充满了偏见甚至妖魔化的言说中,言真怎么可能不仇视、不怪怨我呢?

问题是,他会永远这么仇视我、误会我下去吗?

他真的会永远不与我见面吗?

如果有见面可能,他究竟会在哪一天、以何种方式与我见面呢?


这一希望或曰隐忧,在秦义飞的潜意识中也始终是存在着,并且成为他的某种心理支撑。他也因此始终在心底里作好着某一天突然见到言真的思想准备。

无数问号就这么阴霾般长期盘踞在秦义飞心头。

如先天性心脏病,如永远除不去的芒剌,甚至就是一把刀子,深深地剌入秦义飞的灵魂深处——这也是他无论面对着徐晓彗的什么要求或表现,最终总是会妥协的深层原因之一。

更棘手的是,即使徐晓彗和儿子言真都愿意和我正常相处,社会又如何容纳或评价我们的关系?

仅仅一个私生子的名头,就会让我们父子俩都喘不过气来,更别说由此而来的完全无法想象的种种对双方名誉、地位和实际利益的损害了……

缘于这个基本原因,也缘于当时的实际境遇和安抚徐晓彗的考虑,秦义飞在三年后,也即徐晓彗又一次挺着大肚子告诉他又怀上了她自己的婚生子之际,签署了一纸特殊协定给徐晓彗。

当然,是根据徐晓彗的要求。

当时,她拿出一张纸和笔来,要求秦义飞给她一纸承诺:

保证自己在任何情形下,永远不会要求她交出言真的抚养权。

今后与孩子见不见面,孩子承认不承认他,则要待言真长大成人后,由其本人作出决定。秦义飞必须遵从言真的选择。

表面上,秦义飞强烈反对并迟迟不肯写这个承诺。实际上,他并不很在意这个东西。

甚至在当时的情势下,他还乐意签这么一个东西,以减轻当下的某种心理压力:就是徐晓彗真的肯把孩子给他,他也难以承担由此而来的种种新的困扰。因而,不如且维持着现状再说吧——而这现状是你徐晓彗逼出来的。

秦义飞相信,等到儿子越来越成熟后,在合适的机缘下和自己见面后,他终究会理解自己的种种苦衷而愿意悦纳自己的,这是徐晓彗阻挡不了的。

但是,出于某种考虑,他又必须在徐晓彗面前显示出自己对言真并非缺乏感情或不在意;直觉告诉他,轻易允诺放弃对言真的监护权,只会加倍激起她对自己的不满……

经过又一轮唇枪舌剑后,秦义飞又一次很是“无奈”地满足了徐晓彗的要求,在纸上写下:

“我保证永远承担自己对言真应尽的一切经济和法律责任,永远不与徐晓彗争夺儿子言真的监护权和扶养权。将来与儿子的关系如何相处,由其成人后决定,并保证遵从言真的任何选择。”

接过纸条的徐晓彗,脸上又一次闪过那种抑制不住的、微妙的而让秦义飞特别不舒服的一笑。那里有欣慰、庆幸,分明也有自得和明显的嘲讽。

那一刻秦义飞的心猛烈悸动着,生出了尖锐的懊悔。

也许正是这种随着时日的演进而逐渐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懊悔和自责,促成了秦义飞后来的无尽烦恼与突然爆发的心理疾患。



3、他得了约会恐惧症

久而久之,秦义飞不知不觉就形成了一种特异的心理情结



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徐晓彗仍然不见踪影。

不仅是这一次,在以后的无数次“约会”中,秦义飞从来都没有迟到过哪怕一分钟。不仅是守时的习惯,潜意识中也急于见面从而尽快了结一个烦恼。

徐晓彗则几乎次次迟到,虽然多数时候迟到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但珊珊来迟,已成了徐晓彗的一个必然。

都知道初恋的男女约会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律,女方总要迟到一会以示矜持或自尊。我们这算哪门子约会?难道她次次会有特殊情况吗?那么她为什么要故意如此?

秦义飞曾反复诘问过徐晓彗这个问题,并要求她下次务必准时,她也总是有着无数的理由并答应下次会准时,结果下次却仍然故我。

她到底想搞什么名堂?意识到我的焦躁而心有快感,因而存心继续折磨我?

甚至,有时候秦义飞会恐怖而厌憎地东张西望或在周边来回走动,这样一是可以稍稍缓解心中的焦虑,二是希望探测一下徐晓彗是不是就躲在身边某个暗处。

因为他深深怀疑,会不会她早就到了,躲在哪个暗角里观察自己的反应或欣赏、享受自己的窘态。

秦义飞把不准这点。但他把得准一点:对于徐晓彗来说,什么都是可能的!

正所谓等人心焦,而秦义飞无奈地枯等着的这个人,恰恰是他内心越来越拒斥甚至惧怕见到的人。那份焦虑就更不必细述了。

久而久之,秦义飞不知不觉就形成了一种特异的心理情结。

每当要去见徐晓彗付钱的前一两天,秦义飞都会陷入一种持久而莫名的忐忑不安状态之中,严重时甚至夜不成寐。

真到见面那一天时,他更是如临大敌般神情紧绷、怎么宽慰自己也挤不出丝毫笑容来。以至徐晓彗好几回直诉她的不满:“你现在怎么都不会笑啦?”

秦义飞总是以不答作答,或者软弱无力地哼一声身体不好等搪塞过去。

每次都是如此。必要到见过面并且又没有什么意外枝节发生,他才会长长地吁一口气。

也正因为如此,每一次交过钱后,秦义飞的心情都如遇大赦般顿觉一阵轻松平静,甚至还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毕竟,这意味着他又有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了——虽然事实上,徐晓彗很可能在几天后就突然来个电话,诉说关于自己或言真的苦衷,甚至要求再见面或需要一笔额外的资助。

每次见面时,秦义飞总会在徐晓彗面前显出一副颓相甚至是落拓、可怜巴巴的困窘模样。其中自然有其心情、状态本来不佳的原因,亦有某种刻意的考虑。

他决不会穿新的或时尚的服饰,哪怕是昨天刚换上的,也特意将其换成皱巴巴、土兮兮的旧衣服。

届时还故意先把头发撸撸乱,再把腰佝起些,在徐晓彗面前走路时也故意显得双腿弯曲、有气无力的样子,以使自己看上去更憔悴一些、病态一些。

30岁后他开始染发。但临近约见期时,他绝不染发,当天也绝不剃须,即以一副白发苍苍、胡子拉碴、不堪重负的面目出现在徐晓彗面前。

凡此种种,目的都是想让徐晓彗产生一种他压力沉重或过得很不如意的印象。

他觉得这样或可减轻徐晓彗对自己的心理痴迷或报复之心,并让她为自己和儿子的失落心理有所平衡。

再者,他发现,这样可以或多或少地博得一些她的怜悯,以削弱她要钱或过于耍蛮的欲望。

他这样做也是基于一个基本印象,即无论他们如何吵闹、僵持、争斗,徐晓彗骨子里似乎始终对他保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在。

而他则越来越畏惧、讨厌和渴望摆脱或淡化这一点。

比如,有一回他们又在马路上发生争吵时,秦义飞忽然发现前面好像走过个同事,他立刻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抱着头蹲下去,假装突发急病。

没想到徐晓彗因此中计。她急得号哭起来,旋即抱住他拼命呼唤、拍打,并跳到马路上去拦车,要送他上医院。

这件事使他意识到,必要时应该利用这一点,以加大自己搏奕中的胜算或暂缓矛盾的激化。

实际上,就是他们在电话中吵闹不休的时候,秦义飞的大声喘息、咳呛、绝望的停顿,有时候也会让徐晓彗有所顾怜而有所收敛。

甚至立刻改变态度而焦急地追问他怎么了。

所以在徐晓彗过多过激的来电时,或者他希望回避某种无谓的争执时,他便会故意对着话筒呵气或久久地不出声,作出自己心脏不好,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多少能收到某种效果。当然,这要把握火候,用得恰到好处以避免因滥用或被察觉而失效。


(本作品已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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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赌博

》!


栏目主编:李建丽


文/姜琍敏 

姜琍敏,国家一级作家。曾任《雨花》杂志主编。现为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江苏省散文学会会长。巳出版各类文学著作26部。

主播/邹建华

《人民作家》特约主播,湖北襄阳广播电视台主播。担任襄阳朗诵协会、京剧艺术社负责人。一直走在声音艺术探索的路上,多次策划、执导朗诵朗读沙龙、大型情景朗诵剧,是众多诵友的引领者。有微信公众号“声动飞天”,和荔枝电台FM324684。


片头/张天明

张天明,湖北襄阳人,自由职业者,常做婚礼主持人,是话剧唱歌朗诵等声音艺术的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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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目录
姜琍敏在线

一个男人的心疾——长篇情感悬疑小说《心劫》连载(10)(江苏/姜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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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买单的“私生子”——长篇情感悬疑小说《心劫》连载(9)(江苏/姜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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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换命——《蝮蛇行动》连载(49)(江苏/徐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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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熟了——小说集《开到荼蘼》连载(13)(香港/李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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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英国女孩的信笺——《中医走天下》连载(5)(江苏/金宏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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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渐渐对乞讨者失去同情的——《假如你在地铁里遇见我》连载(2)(北京/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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