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风沙中的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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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元 程 在 线
主编：李建丽
编辑：张亦怡
大漠风沙中的
一 个 拥 抱
北京｜李元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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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白毛风”从荒地镇刮过，整个车就像钻进了黄土中……
从新疆喀什麦盖提县城南行，省道公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三莎高速公路项目部就建在沙漠当中，在大漠和天边雪山的映衬下，有一种特别的美。
这是一条从三岔口到莎车的高速公路，全长233.6公里，穿越新疆巴楚县、麦盖提县、莎车县，总投资120亿元，是国内第一条大量采用风积沙填筑的高速公路。
项目部所在的麦盖提县，是著名的刀郎之乡，热烈奔放的维吾尔族“刀郎木卡姆”演唱现已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不仅如此，麦盖提县还出产一种被称为羊中之王的“多浪羊”，一头羊的市场价格少则一二十万元，最高价甚至拍卖到过1200万元……
三莎高速公路的修建，对当地旅游业发展和经济繁荣意义重大。
从项目部驱车前往工地，车沿着维吾尔族村落弯弯曲曲的小路前行。新疆与北京有两个多小时的时差，所以到了傍晚6点钟，太阳还高高地挂着，依旧炙热地烧烤着大地。
过了20多分钟，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大片的乌云铺满了天空。
“要起沙尘暴了。这地方就是这样，天说变就变！” ”陪同采访的公司书记杨峰在新疆工作多年很有经验，“有一次，大风刮过，我们车的前后挡风玻璃直接就被卷走了，车被大风刮倒的情况也出现过。这时候要是一个人，就很可怕了。”
正说着，“白毛风”就刮了起来。这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特产”，一阵风起，整个车就像钻进了黄土中，前方可视距离不足两米。细心的杨峰很体贴地嘱咐大家：“风沙这么大，一会儿到了工地你们记者就不用下车了。”
“那工人们会等在外面吗？”我忍不住悄声问他，一路采访下来，所到之处，不管气温多高、太阳多晒，工人们都会在露天列队迎接。“记者的到来，就是给寂寞单调的项目部打了一剂强心针，领导是生产力，记者是生产力，美女更是生产力呀！”此前，宣传部长柯满堂部长曾经这样介绍。
对我的问题，杨峰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到时候我们会下去的。这里经常有沙尘暴，我们都习惯了。”后来，到工地后我真的看见，在这么大的风沙中，他们中有人竟点了一支烟，站在沙漠中抽了起来。
车离开了村落，开进一望无边的沙漠。此时，天地之间混沌一片，漫天遍野除了黄沙还是黄沙，虽然车窗紧闭，但细沙还是从缝隙中刮了进来。我清楚地看见，此时坐在前面的人，头发上已经蒙了一层土。
随后，又下起了雨，雨水顺着布满沙土的车窗上滑落，划出一条条的雨线。这样颠簸前行了十几公里，终于到了工地现场。巧的是，这里有一个特别吻合的地名——荒地镇。
“真的是荒地镇啊！这情景简直不由让人想起电影《新龙门客栈》了。”我的这声感叹，让一路上紧闭着嘴巴的人们会心地笑了。
车外，站着等候的工人。
风沙雨水中，他们穿着崭新的白色工作服，头戴红色安全帽，整齐地站成一排。58岁的老记者何俊昌老师，率先举着照相机冲下车，迅即消失在沙尘中。宣传部长柯满堂和杨峰等也快速走到车下，和工人们紧紧握手。
看见我跳下车来，柯部长对正准备和工人握手的我说，“元程，还不和等候你的工人们拥抱一下？人家在风沙中等了咱们好半天了！”
“好！”
早已被这些站在风沙雨水中等候的工人们感动的我，当即接受了这个建议，直接拥抱了站在眼前的那个结实的小伙子，他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了。
采访手记
这个拥抱，本来只是此情此景下的一个感性举动。但那天晚上采访回来，在一个简陋昏暗的食堂吃饭时，项目部的一群小伙子排着队忽然走到我眼前，向我敬酒。
领头那个黑黑瘦瘦的小伙子说：“谢谢记者老师，您今天拥抱了我们的工人！”
从此，这句话连同这个拥抱一起，成了我永久的记忆。
（本文选自作者《也许今生不再相见》一书，微信扫描下方二维码查看详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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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元程
诵/马宗武
播音名小马，中央台的知名主持人。供职于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广文艺之声。曾获中央台十佳节目主持人称号。2016年被北京国际图书节组委会，评为北京国际图书节形象大使，中国图书评论学会“中国好书”组委会特聘媒体专家。2018年5月推出个人首部随笔集《我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你的面前》，2020年8月出版作品《名著朗读者一与不可能相遇的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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