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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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 | 萧伯秦（祁柏）
挚友盛美提醒：今日立秋。
立秋，按南京的传统风俗是要啃秋的。何为啃秋呢？“啃秋”就是在立秋的时候吃西瓜。
民国柳诒徵先生所编著的《首都志》就有解注：“立秋一日，食西瓜，谓之啃秋。”名为啃秋，实含迎秋的意思，后来人们把在立秋当天吃西瓜称为“啃秋”。
每年当太阳到达黄经135°时为立秋。据说此日吃瓜可以保佑整个秋天不生病，可以预防冬天和来年春天的腹泻。我不太信此说，只随俗而已，以防秋燥。
现疫情期，往日顾家营路口农用小卡车装载西瓜的瓜贩已不见踪影，只能去菜场购买。可偌大的一个西瓜，我爱人与女儿均已离宁，一人镇守南京如何消食这大西瓜也成了难题，放冰箱也得两三天吃完，况西瓜含糖量髙，易滋菌，放个二三天也不新鲜了。
这大的西瓜也无人可分享，不像从前住四合院，可分享给左邻右舍的邻居小孩。有一种黄瓤小西瓜，只有儿童玩的小皮球般大小，玲珑可爱，买一个即可回来一人啃之，然没见有售，未免有点遗憾！
记起儿时的啃秋。
这天父亲一大早就会舍近求远去水西门外采购西瓜，一是瓜农现摘现买新鮮，二是价格比新街口大街小巷瓜贩卖得便宜几分钱一斤。那个年代，钱值钱管用，省下一二角钱又能购买许多生活用品。
父亲买回后就用个大网袋将西瓜吊坠西厢房窗前的古井中，在冰凉的井水中浸泡一天，待日落西山，小院地面洒上井水降暑气散地热。
当月挂中庭时，母亲搬一张小方桌放到院中，我们搬上各自小板凳围桌而坐，父亲从井中提出西瓜放在桌上，母亲连忙用准备好的干毛巾将西瓜擦干，然后将西瓜根部用菜刀切下一片擦抹刀身，继而手起刀落，一分为二，二化为四，再切成两公分宽的三角形瓜片堆满一桌。一家人围着小桌啃瓜，其乐融融，母亲边吃边用芭蕉扇为我们扇风驱蚊。
啃完瓜，母亲用脸盆收拾起瓜皮，用自来水冲洗干净，切成丝，洒上盐腌制，倒入竹萝待水分沥干放入玻璃瓶中，这又成了我们晚上喝绿豆稀饭的佐粥小菜。
我们姐弟则是收集西瓜子，洗浄晒干，收积多了，放在铁锅中炒熟当零食。
姐姐是老大，掌锅自然是她。她在瓜子出香时会将配制好的盐水洒在瓜子上继续翻炒，炒好之后分成三堆，各选一堆，剩下一堆才是她的。我哥不太粘我姐，独来独往自玩自的什么矿石耳机，我则是我姐的跟屁虫，自然有吃的我姐都少不了我一份。
姐吃瓜子特利索，捏住瓜子上下牙轻嗑，瓜子就裂开张口，她舌尖轻轻勾舔，一粒瓜籽仁就完整地剥离下来。我只能用牙咬开剥着吃，有时咬碎了只能用沾有口水的食指来粘咬碎了的瓜子仁，一点点沾着吃……
往事悠悠，回忆起来也是趣味横生，快乐满满。
于紫金华府
202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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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陈劲松责任编辑：张亦怡实习编辑：吴 越
文/祁柏
笔名萧伯秦，江苏南京人，曾任南京市总工会《南京工人报》主编，南京东方文化艺术进修学校校长，南京职工文学创作协会会长。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校友会理事。诵/舞
来自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机关干部，《人民作家》平台特约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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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目录
封面文章
途中（日本| 戴宇）
散文
啃 秋（江苏|祁柏）
穿行在世界的边缘 （湖北|周敏恒）
康陵与康陵卫（江苏|姚晨）
梅岭云岫（江西|郑国福）
诗歌
闲情可比野风高（江西|郑由勇 湖北|刘卫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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