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荐 |《丝路上的悠远足音》
1868年至1872年的五年间,德国知名的地质地理学家李希霍芬(1833—1905)对中国进行七次地质考察;又一个五年后,出版了五卷本的巨著《中国》。从此,一个色彩斑斓的名字——丝绸之路(Silk Road),在全世界叫响。科学家、探险家、文学家、艺术家……一直到好奇的孩子们,都对它生发着兴趣,驰骋着遐思。人们为这条骆驼商队往返的路而激情洋溢,为它沟通人类古老的文明而惊叹不已,为它推动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而高声喝彩!
无数铃声遥过碛
站在21世纪的地平线上,翘首以望新世纪曙光的人们,更迫切地想知道:千古沧桑,历史赋予了丝绸之路多么深厚的内涵,时间又为它增添了多少神奇的故事?它在铸造中华文明的进程中起了何等重要的作用,为承载它的地域筑起了怎样的文化精神?这些问题,已经是用一条“路”的概念难以阐明,也不是用运输丝绸的实际活动所能涵盖得了的。如今“丝路”名称被广泛运用,正在说明着这个事实。
20世纪90年代的学者,将“丝路”分作四条:草原丝绸之路——横贯欧亚大陆北方草原地带的交通路;绿洲丝绸之路(也称沙漠之路)——经过中亚沙漠地带中片片绿洲的路;海上丝绸之路——经过东南亚、印度,到达波斯湾、红海的南海路;西南丝绸之路——经四川、贵州、云南、西藏、广西到印度、东南亚以远的通道。21世纪的学者又经过严格细致的考辨,认为由李希霍芬于1877年提出的“丝绸之路”,主要是指长安与中亚之间的交通往来路线。其他三条,尽管与“丝绸之路”地理上有遥远的阻隔,运输的也俨然不是“丝绸”,而是瓷器、香料、火药、茶叶等,但是,正如学者们所说,能够涵盖古代东西方之间物质、文化交流的丰富内容,而且又为世界各国学者所能接受的,唯有“丝绸之路”(Silk Road)这个词。“丝绸之路”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的“丝绸之路”是指起始于长安或洛阳,通过河西走廊和今天的新疆地区,越过帕米尔高原,进入中亚、伊朗等地,连接亚洲、欧洲的交通和商业贸易路线,就是当代研究者命名的绿洲丝绸之路;广义的“丝绸之路”已经成为古代东、西方之间经济、文化交流的代名词,即凡是古代中国到相邻各国的交通路线,不论是陆路还是海路,均称为“丝绸之路”。“丝绸之路”已不是仅能供人行走的路,它是一种精神的象征,一种文化的昭示,一个充满奇情异彩的文化系统。我们走在丝绸之路上,我们在探讨文化。
东国公主传丝木版画 大英博物馆藏
研究者把中国境内的丝绸之路分为三段:长安—凉州,称东段;凉州—敦煌、玉门关、阳关,称中段;玉门关、阳关—葱岭,称西段。按照基本走向与主要地域文化特点,我们将东、中段合称为河陇道。
河陇道从西安至敦煌,长约一千八百公里,岔路丛生,路况复杂,有北线、中线、南线之分,北线又分为两路:
北线一:从西安出发,沿泾河西北上,越陇山,过宁夏固原、海原,至甘肃靖远北渡黄河,经景泰直抵武威。
北线二:从西安出发,沿泾河向西,过六盘山西北向,沿祖厉河而下,在靖远经黄河北上至景泰,再达武威。
武威文庙
南线:从西安出发,沿渭河而上至宝鸡,绕过宝鸡至天水间的狭谷险道,沿千河西北向过陇县,翻越陇山,渡陇关,达秦安。再西向经甘谷、陇西、渭源,越鸟鼠山抵临洮。渡洮河后复向西行,经临夏,沿大夏河北上,在永靖炳灵寺附近过黄河,西北向青海民和、西宁,再往北渡大通河,越祁连山,过扁都口至张掖。
中线:从西安出发至临洮后,北经阿干河谷至兰州,再沿庄浪河谷过乌鞘岭至武威。
以上三线越黄河后向一个方向靠拢,经河西走廊由武威西向过永昌、山丹、张掖西北、高台至酒泉,出嘉峪关,经布隆吉、安西至敦煌。
“驿使图”壁画砖 甘肃嘉峪关魏晋墓葬群5号墓出土
对绿洲丝绸之路主干道的确定,尽管学者们各抒己见,不断探索,但人人都无法否认、更无法忽视这样的事实:无论这条丝绸之路西出长安走哪条道,它都蜿蜒起伏在古代河陇即今甘肃省的大地上,无论走出玉门关、阳关,西去何方,河陇道是必经的路段,尤其河西走廊犹如“咽喉”。
河西走廊上,祁连山的雪水滋润浇灌,避免了沙漠干旱的灾难,既能发展农业,又可经营牧业,农牧兼重,称天下饶。因此,武威是“通货羌胡,市日四合”的富邑,张掖为“兵马精强,仓库有蓄,民庶股富”的重镇;敦煌“华戎所交”,是通向西域和中亚的门户;更有“第一隘口”嘉峪关,两扇大门阳关、玉门关。比起翻越青藏高原、戈壁沙漠或蒙古草原,路程近捷,危险性小,堪称丝绸之路的黄金路段。
这段黄金路为承载它的河陇创造了什么?作为黄金路的载体,河陇又因而呈现出怎样的地域文化特质?
丝绸之路起源、发展于古代“四大文明”中心之间的互相吸引。它的东端是华夏文明的摇篮,西端是埃及、印度、美索不达米亚、中亚、希腊等许多古代文明的源地。而河陇正位于各文明中心之间“文化板块”的中介线上。
通好使者、出塞将士、高旅行贾、僧人诗客以及大规模的族群迁徙、民众移居,无数携带着“家乡文化”的传播者,在“丝路”上东来西往,或驻足河陇热土,使本来富于混融色彩的陇右地域文化更加显示出兼容并包的特质和博大宽厚的精神。在中华民族大一统的文化背景下,鲜明地展示出自己地域独特的生机勃勃的文化景观。以文化传播者的活动为线索,以河陇大地为交汇点,描绘中西文化在丝绸之路上所孕有生长的“宁馨儿”。从而,我们会感受到,头尾相随、缓慢而坚定地行走在黄沙碛口的驼队所踏出的“丝路”精魂;从而,我们会体悟到,排列成“人”字,展翅高飞“胡天”的大雁,所呼唤着的丝绸之路文化的性灵;苍凉阔远的大西北,延绵逶迤的河陇道,为曾东来西往,心系陇土的人们树立着不朽的丰碑。
山丹马场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撑托绿洲丝绸之路的天地;“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这是唤醒大漠丝绸之路的性灵。丝绸之路是“人”走出来的,是为生存而走出来的,是为运输以丝绸为代表的生活用品而走出来的,传达着人类共同的命运。丝绸之路的开通是汉唐盛世的象征,无论从汉武帝时代张骞的“凿空”来说,还是从最初盛唐为保卫丝绸之路畅通的浴血奋战而言,丝绸之路的“通”和“绝”,均关系着整个民族的命运、国家的命运。因而,无论什么身份、什么缘由踏上丝绸之路的人们,他们在丝绸之路上的披荆斩棘、跋山涉水,实现了生命最朴实的价值,为人类文化交流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文化交流是人类走向文明的精神命脉,“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古代中国文明同来自古印度、古希腊、古波斯等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思想、宗教、艺术、文化因丝绸之路而汇聚,在河陇大地上交融互渗,展示了顽强的生命力。而这一生命力的体现,正是“商旅”一章中的商贾、商胡、商团、商人;正是“使者”一章中的使节、行人、使团、外交官;正是“将士”一章中的将军、勇士、战马、民兵;正是“官民”一章中的移民、流人、迁客、遣犯;正是“僧道”一章中的法显、玄奘、菩萨、道士。还有众多尚未写入这本小书中的志士能臣、作家诗人,以及那些埋头苦干、为民请命,却名不见经传的“中国脊梁”。
让我们追寻着远去的驼铃声,侧耳聆听先驱者的足音,踏上这条丝绸之路,去领略一路上的奇光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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