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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在野|大寒,年味浓了

值得品味的 好酒地理局 2023-06-30
今日大寒。
岁月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二十四节气的最后一个,壬寅年的立春已在不远处。
时值农历岁尾,气候和年岁一同周而复始。等到大寒过去,便是冬去春来,又将迎来新一年的节气轮回。

所以大寒虽是至冷时节,却也正孕育着春意。
大寒与春节临近,过了大寒便是年。
从这时起,就正式进入到迎新年的氛围中。家家户户除旧布新,准备年货,年味也渐渐浓了。

新年将至,许多人都会买些花草摆放在家中,烟火浓重的年味顿时便清雅起来,这种习俗其实古时候就有。

古人为了庆祝新年,会在大寒岁末做些颇有仪式感的事情。比如将香花蔬果、奇石文玩等置于案头,以增添春意,称为“岁朝清供”

“岁朝”即农历正月初一,是一岁之始。“清供”,字面理解就是清雅的供奉。

岁朝清供关键在于一个“清”字,选择的多为瓶梅、水仙、蒲草或古玩、书画等素雅之物。

▲清 弘历丁亥岁朝图轴(局部)
虽然是一种雅趣,但清供并不限于文人群体,寻常百姓年节时也会寻些趣味。几根萝卜、一颗白菜,便是山家清供。
汪曾祺眼中的岁朝清供,就是一幅旧画:一间茅屋,一位老者手捧瓦罐,内插梅花一枝,正要放到案上,题曰“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
南宋林洪所作《山家清供》,则记载了许多独特的山野之味,包括碧筒酒、胡麻酒、新丰酒等。
“暑月,命客泛舟莲荡中,先以酒入荷叶束之,又包鱼鲊它叶内。候舟回,风熏日炽,酒香鱼熟,各取酒及鲊。真佳适也。
▲图/网络
碧筒酒是很多文人钟爱的一种酒。做法是,用荷叶先将酒包起来扎好,等到饮用时再将荷叶底部弄破,顺着碧筒(荷叶柄)流出。
这种极富创意的饮酒方式,让喝酒变成了一种乐趣。
这里的“清供”,也不限于花、石、文房这些具象事物,只要能给生活增添意趣的物品,都可为供。

酒,也是生活里的一种清供。

从大寒到农历新年的这段时间,民间有“大寒迎年”的风俗,诸如食糯、纵饮、扫尘、糊窗、腊味、赶婚、趁墟、洗浴、贴年红等。

其中“纵饮”就是指放开宴乐,尽情饮酒。

今时今日,自然不提倡过度饮酒。而在古时,一是酒的供应并不充沛,民间饮酒还多有限制,往往年节时才能开怀畅饮一番。

比如汉代曾实行禁酒,但在腊日祭祀后,会给百姓官员分发腊钱和腊肉,允许饮酒。东汉蔡邕《独断》称:“腊者,岁终大祭,纵吏人宴饮也”。

再者,古时取暖条件不佳,“大寒小寒,冻作一团”。天寒地冻,又值岁末,饮酒便成为情感和身体的双重需求。

宋代诗人文同有一首《和仲蒙夜坐》,说“少睡始知茶效力,大寒须遣酒争豪”

可见大寒之夜,不宜过于清冷,和朋友们畅快地喝上两杯保暖养身,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说到大寒饮酒,自然少不了中年好友苏东坡。东坡先生一生潇洒,爱交朋友,喝酒也不喜欢独饮。

他在被贬黄州的时候,曾在一年大寒时,步行到东坡(东坡名号就来于此)看望邻居巢三,还带去了仅有的一壶酒。

在这首《大寒步至东坡赠巢三》中,他说“我有一瓢酒,独饮良不仁”。把独饮上升到“不仁”的地步,说到底,东坡之意不在酒,而在友。

大寒时节寻酒喝的人可不少,元代诗人方回也曾感慨:“大寒岂可无杯酒,欲致多多恨未能。”

他还说过“杯中物到莫留残”这样的话,可见其好酒也惜酒。

古人好酒,又不全在酒,往往还寄托了诸多情感,所以酒入诗中,才能留存至今。

时值岁末,风雪夜归。年味越来越浓,酒意也越积越深。

对去年的道别,对来年的期待,都浓缩在这杯酒中。等到大寒过后,便是一年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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