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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谋面的老师

王嵎生 走近外交 2024-03-01

作者:王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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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毕业后,同年入外交部,任新闻司处长;曾任中国驻斯里兰卡使馆三等秘书、驻科威特使馆政务参赞、驻尼日利亚和哥伦比亚大使;中国APEC高官,外交部特邀研究员,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高级研究员,南开大学教授,外交笔会国际时评小组成员,国际评论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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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世界上一切事物都在变,人,当然也不例外。至于如何变、向什么方向变、变好还是变坏,总是同社会和社会发展,以及本人的实践和努力分不开的。人的一生往往要经受各种影响,有些影响可能是关键性的、方向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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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嵎生


我从小就幻想做一名科学家。上中学的时候开始阅读大量小说,当时比较容易理解和接受的是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我如饥似渴地读着,并开始幻想成为小说中觉慧式的人物。那时我还不懂什么是革命,巴金先生也没有告诉我,但他书中关于“一个人的幸福不应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名言却给予我有益的启示。从这时起,我慢慢开始喜欢文学,渴望成为一个文学家。

抗日战争胜利结束时,我已经是16岁的青年了,我目睹周边的一些地主亲戚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以及国民党政府欺压百姓的大量恶劣行径,对照母亲教我少年时背诵过的杜甫和白居易的有名诗句,深有感受,认为社会上少数人的“幸福”和糜烂生活正是建立在普通老百姓的痛苦之上的,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用我的笔写下人间的不平。

巴金


巴金先生是继我母亲之后社会上第一个对我影响最深、最大的人。他通过他笔下的人物,用生动的故事和语言,把我带入了一个新的境地,追求一个当时我还并不十分清楚的理想。它虽然还比较朦胧,但毕竟是崇高的、美好的、主持正义的,反对旧社会的邪恶,鼓舞着人们向上和奋斗。正因为如此,我始终把巴金先生看成是我尊敬的“未曾谋面的老师”。

人有时是有缘分的。30多年后,1978年的秋天,我陪同西班牙国王随团记者到上海访问。上海市领导举行盛大晚宴。在晚宴上,我忽然发现巴金先生就坐在我右边的一桌,同桌的还有张乐平、秦怡、孙道临、丁善德和王丹凤。

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拿着精致的菜单,冒昧地走过去自我介绍,并恳请他们为我签名留念。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未曾谋面的老师”,并得到他的签名,我的喜悦之情可想而知,几乎忘记了当时我有外交活动任务。这张签名菜单至今仍珍藏着,作为我永久的纪念。


2


我的另一位“未曾谋面的老师”是一位从事光学研究的科学家。阅读各种报纸杂志是我生平一大爱好和乐趣。

一天,我偶然在一份小报上读到一篇采访报道。记者问这位科学家“成功的秘诀”何在,他回答说他根本没有什么秘诀,如果说有,那就是“炸油饼精神”。记者听后感到茫然。

这位科学家回忆说,“文革”期间,造反派勒令他去炸油饼。让一位科学家去炸油饼,实在是荒唐可笑、浪费人才。可是在那个时期,分辩是无济于事的,反抗可能招致更坏的结果,他只好面对现实。

他说,既然让他炸油饼,那就一定想方设法把油饼炸好,炸出的油饼要比谁都好,要更香更脆。他说,后来又让他去扫厕所,他本着同样的精神,总是把厕所扫得特别干净,可以说比谁扫得都干净。这位科学家所说的“炸油饼精神”或者“扫厕所精神”,实际上也就是一种“敬业精神”,是高度责任感在特定形势下的一种表现,发人深思。

1996年,王嵎生应斯里兰卡总统库马拉通加邀请访问斯里兰卡。

王嵎生(右)与哥伦比亚总统桑佩尔


我需要的就是这种精神。这位“未曾谋面的老师”给了我这种精神,我十分感谢他。我在长期的外交工作中,一直就是按照这种精神去交朋友和努力开创新局面的。遇到许多困难和问题时,也是本着这种精神去解决的。在我担任驻外大使期间,我还经常同青年外交官谈这种精神的意义和作用,鼓励学习这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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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 | 《难忘的外交岁月》

转自 | 外交官说事儿    作者 | 王嵎生

图片 | 网络    编辑 | 走近外交 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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