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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延续了三个月的俄乌战争,能警醒我们不要只忙着让“动物的骨头复原”吗?

韩清平 清平思域 2022-10-18
自2月24日,俄罗斯以“特别军事行动”的名义发动了对乌克兰的侵略战争后,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双方丧生疆场的将士高达数万,死伤的乌克兰平民难以计数,另有近一千万难民流离失所,许多美丽家园和历史名城化为废墟,但战火何时会熄灭却依然遥遥无期。即使战争最后以某一方缴械投降或双方妥协的方式画上了句号,随之而来的动荡不安和漫长的恢复之路也将持续好长时间——能源和粮食危机已经成了有目共睹的现实问题!

无疑,这场在2022年伊始,绝大多数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战争,就像2020年伊始,几乎没有人能预知的新冠肺炎疫情一样,让世界顿足错愕的同时,也血淋淋地告诉我们,无论人类社会在科学技术和物质文明方面取得了多么大的进步,但在明天和意外面前,我们依然无法预知哪个先来。
借题发挥,我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仍然是不久前重读并以讲座和其它方式,同其他人一起反省过的卢云神父(Henri Nouwen,原籍荷兰,1932-1996)的《负伤的治疗者》(The Wounded Healer)一书。

在前几天的《从坐轮椅到拄拐杖的教宗身上,学习欣赏和拥抱人性生命的脆弱》一文中,我已经这样简要介绍过该书的核心思想:

牧者不单要护理自己和别人的伤口,还要让自己的伤口成为治疗力量的主要源头。卢云这样写说:“怎么做治愈人的受伤的牧者?要让自己的创伤成为治疗的泉源,并不是要人肤浅地公开个人痛苦,而是需要人常常甘心乐意意识到,自己的痛楚和苦难出自人类处境的深处,没有人能置身度外。”


今天,我只想摘取他在第一章中分析“现代人所面对的困境”时所引述的一个印度寓言,作为分享和反省的主题,也算是对此文标题的说明:

四位王子讨论该掌握什么专长,大家都说:“让我们四出访寻,学习一门专长。”他们就这样作出了决议,并且约定日后相会的地方,然后四兄弟一起朝着不同方向出发。

时光荏苒,四兄弟在约好的地方再度聚首,互相查问各人所学到的。头一个说:“我学会了一门科学,即使没有什么,只要有一块动物骨头,我就可以在骨头上造出肌肉。”第二个接着说:“只要骨上有肉,我就懂得怎样叫它生出皮和毛。”第三个说:“若有了肉、有了皮,又有毛的话,我就可以弄出四肢。”第四个结论说:“假如那动物既完整,又有四肢的话,我知道怎样给它生命的气息。”

四兄弟就这样走进森林找骨头,好各显所长。可是,天意弄人,他们找到的竟是一块狮子骨头,不过他们却懵然不知。第一个先在骨头上弄出肉,第二个添了皮和毛,第三个配上相称的四肢,第四个给了它生命。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扑向四个创造者,大开杀戒,然后逍遥快活地没入了森林……


这则寓言的寓意不难理解:当人类在忙着展示自己的能力、才华、科技、经济、军事等方面的“进步”时,都要么毫不顾忌因此而给自己和他人导致的致命后果,要么带着某种侥幸心理说“这不会伤害到我自己的”,但一旦那块骨头被复原成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时,一切都太晚了!

新冠疫情给世界带来的杀伤性后果依然在持续,俄乌战争的结束尚无时日,这几天猴痘又成了让世界卫生组织高度关切的传染病,而一年比一年更加剧烈、频繁的气候灾难尚未正式登场……所有这一切,能警醒我们不要只忙着施展自己的“大能”让“动物的骨头复原”,却不问这到底是块什么骨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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