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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勇对话任彧:觉醒”就是唤醒内心的光明丨政邦茶座

政邦君 政邦智库 2023-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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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口罩的生活”,给几乎每一个人都带来影响。


有的人惊慌失措,有的人无所事事,有的人生活如常,有的人“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青年作家任彧这几年笔耕不辍,作品不断问世,新作《超凡觉醒》被历史学家雷颐先生称为是对“觉醒”的觉醒。


本期政邦茶座邀请到任彧,谈谈“人”与“仿真人”之间故事。


本期政邦茶座嘉宾:
任彧  青年作家
著有《超凡觉醒》、《熔炉》、《黄昏之城》等


政邦茶座主持人:

高明勇  政邦智库理事长


高明勇:我比较好奇你的书名,“超凡觉醒”似乎不太像小说的书名。


任彧:很高兴来到“政邦茶座”,与明勇老师一起聊聊我的新作《超凡觉醒》。

“超凡觉醒”,可能是觉得比较像大片的名字吧(笑)。我学电影出身,受专业训练的影响,在写书的风格上也就比较偏向影视,说白了就是会很注重文字的画面感。我常常会巨细地写出人物的动作,场景的变化,尤其擅长写动作的打斗场面,写作时我自己都会感觉出那种疼痛感。

高明勇:当时有没考虑过其他备用书名,都哪些?


任彧:确实想了不少备用书名,“图灵觉醒”,“图灵猎手”,“猎魂禁地”……。其实“猎魂禁地”这个名字是我最初选用的,不过这个名字过度抽象,最终我把这个名字变成了小说上半部的名字。

高明勇:想借书名传达什么特别想法吗?

任彧:总体上我是觉得书名应该和内容相辅相成,也应该是内容的最精炼表达。我在小说里描述了仿生人多个方面的觉醒与人类对自我的反思,其实也是一种觉醒。所以,最终和出版编辑老师一起敲定了这本小说的书名就叫《超凡觉醒》。

高明勇:我是学中文的,对汉语词汇比较敏感一些,“觉醒”这个词还是很有意思,既有作为人类的“人”的觉醒,也有作为人类创造的“仿生人”的觉醒,而“智能人”的“意识”问题,也是类似题材小说或影视作品的核心议题,也就是所谓的科技伦理问题。你如何理解“觉醒”?


任彧:我认为描写仿生人类的故事,大多是作者对于人类自身的一种反思。

在“自觉”层面,创作这本小说时,我认为有三大主题:

第一个就是表达自由的意志,仿生人的觉醒意识,以及它们对“自己的意识”受到操弄的反抗,在故事里应得到最充分的展现。

第二个则是对欲望的反思,欲望到底对于生命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觉得没有欲望的生命,是没有活下去的动力的,当然,欲望并不只是金钱美女与享乐。小说的后期,仿生人既不想受到操弄,但其自身又无法自发性地产生欲望,结果就形成了一个死局。

第三个就是生命,生命到底是什么?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反思到人的生命其实和被操弄的仿生人有异曲同工的地方。我的看法是人类和所有生命也都是被基因所操弄的生物。例如我们每天所干的吃喝拉撒睡等等,它并非完全由我们的意志所决定,大多时候,这些欲望都是由基因的代码赋予我们的,之所以仿生人的反抗会陷入死局,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完全理解生命。

高明勇:你有没思考过自己的“科技伦理观”?


任彧:说到“科技伦理观”,坦诚地说,我有过思考但并不深入。因为AI之类的科幻悬疑小说我觉得与克隆羊克隆人不属一个技术范畴,尽管计算机的运算要比人脑快千万倍,但他却是靠人编制的软件程序实现的,正是基于此,它有时又会比人脑活动的一瞬间要差千万倍。真正要实现AI意识的觉醒,并反噬人类的事情,我觉得离我们还十分遥远。当然现在精确制导导弹、无人战斗机的以及未来机器战士的使用,对人类局部产生毁灭性的打击,这涉及不涉及到科技伦理的问题,我倒觉得应该思考。


书名:《超凡觉醒》

作者:任彧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高明勇:雷颐先生给你的小说《超凡觉醒》写了一篇书评,历史学家为关注“未来”的科幻小说写书评很有意思,而书评的标题同样很有意思,《<超凡觉醒>是对“觉醒”的觉醒》。一般都认为,科幻小说偏“小众”,不少人看不懂,为什么?


任彧:雷颐先生是知名的史学大家,非常荣幸他能写书评来关注。或许是他以前可能并未涉猎过科幻这类小说,他在评论中坦言“怕读不懂”,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史学大家实事求是、严谨科学、坦诚谦虚的治学态度。

历史学家为关注“未来”的科幻小说写书评的确很有意思,治史的目的是为鉴未来,历史学家关注我们这代人写的科幻小说与脑子里的一些奇思妙想,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它既有利于史学家们在治史之余换换脑筋,又有利于让科幻小说从偏“小众”走向大众。

高明勇:你认为这个书评题目算“读懂”你的小说了吗?


任彧:刚才说,题目是内容的精炼,作为作者,我认为雷颐先生不仅读懂了我的小说,而且挖出了普通读者可能未必意识到的小说内涵,那就是《<超凡觉醒>是对“觉醒”的觉醒》。历史里其实就包含着未来,每一位写科幻小说的人,如果不懂点历史,如果不了解点社会的方方面面,他是无法创作出一部优秀的小说的。

我还要说的是,其实“软科幻”并不难懂,真正难懂的是“硬科幻”,当然咱们国家“硬科幻”作品比较少,这与科学技术的发展程度与普及有关,因为这些“硬科幻”比较关注于物理上的一些点,如果对这些东西了解比较少,确实就很难GET到真正的点,自然会觉得无聊又难懂。我认为像刘慈欣的《三体》,也都算不上是“硬科幻”,几乎没有什么难懂的点。

高明勇:“软科幻”“硬科幻”,这个分类倒是有意思。


任彧:最近,有一位老教师在读完《超凡觉醒》后,写下这样一段评论:“今天终于读完了《超凡觉醒》一书。说实话,对于我们这些年近八旬的老人而言,读这类书是相当困难的。但是,书中引人入胜、跌宕起伏的情节,吸引着我坚持认真地读下去。这是一部集惊悚、悬疑、科幻为一体,既有超前预言,又有社会现实意义的佳作,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拥更大量的读者。”所以,不管哪个年龄段的读者,都不要对科幻作品望而生畏,大胆地去拥抱它们,去拥抱年轻人们的奇思妙想。


高明勇:你在日本学习过影视,我们知道日本影视文学里的“想象力”是一大特色,对你的创作来说,你认为这段学习经历都带来哪些影响?


任彧:您说的很对,正是“想象力”让日本的动漫风靡世界,对其他创作者的影响有多大不好说,但对我个人的影响的确是很显著的。想象力不只对影视文学,包括对科学技术的研究发明都是不可或缺的。日本的大学教育,总体上感觉与我们好像差不多,中规中矩的,但又感觉好像完全不是一码事,至少有一点不同,孩子有超越常规的想象,而教育氛围又都是在鼓励这种想象力的培养。

科幻写作必须要有“想象力”,要有天马行空的独立思维。一个搞笑的地方,就是学日语导致我在创作初期,总是写出倒装句,这应该算是一个“糟糕”的影响吧(笑),因为日语的语法和中文是逆向的。因为出生在八十年代末,我是接触日本动漫最早的那一批孩子,当时正好中国大量引进日本动漫,我也因此对日本动漫很着迷,动漫中的想象就更夸张一些,好的科幻作品更是不胜枚举。我以前既看过动漫《银河英雄传说》,也看过田中芳树的《银河英雄传说》原版小说,我觉得他就是在用“未来”写“现在”的故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体会到,科幻,不止是对未来的想象,这种想象或许只是一个躯壳,内核我们还是在讨论当下的社会。

高明勇:我也注意到这部小说完成的时间,正好是现实生活还处于疫情的阴影之下。文学创作者相对其他人来说更敏感一些,疫情对你的创作有哪些实质性的影响吗?是否符合你的写作预期?如果在正常的环境里写作,《超凡觉醒》会是今天的“模样”吗?


任彧:相对其他人来说,文学创作者的确更敏感一些,他们要观察社会,有时还要凝视细节,进行思考与创作,不可能不受到现实生活的影响,外在的红与黑自然会转化为内在的红与黑,但这些影响一般都会在其后的作品里得到表现,当然写报告文学与应时小说的作者除外。

坦率地说,如果在正常的环境里,我觉的《超凡觉醒》还会是这个模样,因为大多数写科幻小说的作者,他们对未来都有着自己的一定的预测性。无论疫情来或不来,人性和一些基本的规律都在那里摆着,只要遇到大的灾难,人性的展现是无法脱离一些基本规律的。很多人说我的小说里有既视感,但实际上我的小说在创作过程中,并未参考真实案例,而是靠着自己对社会和人性的观察以及想象力直接推测出的结果,其实是一种推理吧。

高明勇:你的小说让我想起电影《猩球崛起》,猩猩凯撒向管理者喊出“NO”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觉醒”,在扣人心弦的情节中完成了“我是谁—从哪来—想哪去”一系列富含哲学意蕴的思考。“觉醒”的反义词是“控制”,人猿关系也是“控制”与“觉醒”的对抗。你认为人与“仿生人”的关系,是这种对抗,还是最终会走向“和解”?


任彧:《猩球崛起》系列是非常优秀的电影,三部我也都看了,我是谁,从哪来,要去哪,这是哲学上对生命意识的“终极三问”,其实任何关于讨论生命与意识方面的作品,都会对这“三问”进行一番深刻的思考。

人类从猿人、部落、民族、国家一步步走到今天,对抗与战争连绵不断,二战后七十余年的实践告诉我们,“控制”与“觉醒”的对抗虽然始终存在,但大多数国家、不同的民族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相互包容的,因为“控制”而产生对抗,几乎是所有生命之间的必然斗争,即使是“和解”也是暂时的。这也包括我们个人——一个独立的个体生命,每一天都在做着“控制”与“觉醒”的斗争。

其实,生活现实对我们的影响,尤其在疫情期间生活压力对普通人的加大,就会有人觉得无力而绝望,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出现了内心的黑暗,于是就发生了一些悲剧。要活下去,我们就要唤醒内心的光明,也就是我说的“觉醒”去战胜现实生活中的黑暗。


高明勇:你认为什么才算是“和解”,实现的可能性有多大?


任彧:仿生人是人类科学技术发明的产物,是否会走向意识觉醒与人对抗,我认为这也完全取决于制造它的人。如同人类的战争,多数是由一两个疯子发起的一样。我想象的人与仿生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对抗中带着和解。

高明勇:一般来说作家都有一种“经典”的追求,在科幻小说方面,有没有你喜欢的“经典”作品?


任彧:科幻小说,实话实说我看真的不多。印象比较清晰的有日本的《环界》(午夜凶铃系列就改编自这部科幻小说),刘慈欣的《三体》,我还看过《湮灭》那个系列,不过就是看不太懂,因为《湮灭》系列真的太硬核了,虽然它曾经打败《三体》获得过星云奖。

高明勇:你的创作有哪些对“传统”的借鉴?你认为自己的“创新”有哪些是独一无二的?


任彧:我的作品参考比较多的其实是电影和电视剧的科幻作品,独创性应该是我对于生命、欲望以及自由意志关系之间的思考。我作品的故事结构与叙述方法也比较独特,文艺式的描写极为少见,完全以悬疑小说的方式来写科幻,即在最开始的时候,让很多读者以为这是一部超现实的普通悬疑小说,但看着看着,就会突然发现,原来故事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有科学的道理可以解释的。《超凡觉醒》其实和《环界》比较像,不过我看《环界》这部小说是在最近,那时候早就交稿了。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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