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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期荐读 2020年第5期 | 知识诸宝是求: 青年学者笔谈(三)

图书情报知识 图书情报知识 2021-03-13

中国图书馆学学科之树常青



龚蛟腾

( 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湘潭,411105)


2020年,是韦棣华女士创办图书馆专修科而开启中国图书馆学专业教育100周年,也是梁启超先生在中华图书馆协会成立大会上呼吁建设“中国的图书馆学”95周年! 中国图书馆学走过了一条曲折连绵的道路,交织着成就、遗憾、经验与梦想。然而,有关图书馆学是前(潜) 科学甚至不是科学的声音仍然间或响起。其实,这是个别学者过度的自我反省。哲学家也在不断反思“哲学是什么”,但这丝毫不能否定哲学是一门科学。图书馆学确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但动辄否定已有 100年学校教育的学科则不可取。在长期的学习与从业生涯中,我对图书馆学已从相识相知升华到终生爱慕,故籍此稍表自己的些许感怀。


中国图书馆学的学科基础坚如磐石。图书馆学是一门以“图书馆”命名的学科。尽管不同时期图书馆的名称不一,但都是“以公益性为主导的知识集散与序化组织”。馆藏文献是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文献知识则是社会进步的根本保障。人类能够走出茹毛饮血的时代,究其根源就是人们可以创造、积淀、传播与使用知识! 古往今来,图书馆承担着知识搜集、整序与扩散的重任,是一种必不可少的社会制度安排。知识经济方兴日盛,急需进一步完善知识生产、传播与利用的社会机制。这种愈发重要的知识交流是图书馆事业发展的社会要求,也是图书馆学发展的学科基石!


中国图书馆学的学科基因出类拔萃。中国古代形成了官府图书馆、私人图书馆、寺观图书馆和书院图书馆四大类型的图书馆,图书馆事业达到西方难以望其项背的发展水平,孕育了相比19 世纪初期西方图书馆学也毫不逊色的目录学/校雠学。先秦的藏书管理及其学术思想颇为丰富,而西汉时期《七略》《别录》问世标志着目录学正式诞生! “流略之学”( 南北朝) 、“目录学”(北宋) 、“校雠学”(南宋) 等学科术语相继产生,《麟台故事》《校雠略》《藏书纪要》等学术著作竞相涌现。“治书之学”“治学之术”“育人之道”的思想精髓自成一体,“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学术旨趣精妙绝伦。尽管中国古代的自然科学受到一定的限制,但图书馆学和哲学、文学、史学等一样由来已久。


中国图书馆学的学科实质亟待发掘。技术方法一直是图书馆学发展的重要推力,但过度强调也造成了极大困扰。图书馆学一度被认为是“术”的知识而非“学”的学科。当前在“本质图书馆学”式微的语境下,特别需要明确图书馆学研究知识需求、整序、组织与服务的内涵,从理论上解决学科实质及其何去何从的问题,破除“弱势学科”或“术的学科”的标签,进而夯实图书馆学的立足之本。新型文化生态、知识创新体系与智慧中国建设为图书馆学发展提出了新要求,既要研究文化生态中知识生产、传播、供给与利用等活动之规律,又要研究知识创新体系中知识分配、保障与救济的社会机制,还要研究智慧社会建设中知识推送、数字咨询与智能服务。 


中国图书馆学的学科特色逐渐突显。中国图书馆学具有深厚的传统文化基因,绝非西方图书馆学的简单复制。传统目录学/校雠学关注以读书治学为核心的文献整理方法与藏书管理理论,西方图书馆学则重视图书管理与社会服务,两者经过长期的交流、竞争、融合之后催生并发展了近现代中国图书馆学! 构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方案”的图书馆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与话语体系,必须重新审视其发展源流与本真面貌,秉承体系化的优良传统、摒弃片面化的发展弊端、坚持本土化的理论旨趣和迈向知识化的发展道路,进而向世界图书馆学界发出中国话语、贡献中国力量。


 中国图书馆学的学科使命必然荣光。历经古代目录学/校雠学和近现代西式图书馆学两个发展阶段,中国图书馆正在转型为具有中国特色的图书馆学。古代图书馆学实质是“精英图书馆学”或“贵族图书馆学”,为士大夫阶层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及整个社会的文化传承做出了突出贡献。近现代图书馆学是面向全体社会成员的“大众图书馆学”,维护了普通民众的知识获取权利,保障了社会文明的高歌猛进。当前智能互联的蓬勃发展,迫切需要加强夯实自身根基、吻合社会发展、突显中国特色的图书馆学建设。倘若说既往的图书馆学培育了一批批读书的种子,那么今后的图书馆学应当成为“智慧”与“智能”的守护神。这是时代赋予图书馆学的历史使命,也是图书馆学人应当面对的时代命题。 


中国图书馆学的学科创新正在路上。我国图书馆学发展深受机构范式、技术范式与西学范式的桎梏,面临“馆内之学”“经验科学”“本土缺失”的诟病,因而需要深入开展理论创新与实践探索。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图书馆学的嬗变加速,尤其是计算机技术、网络技术、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深刻影响着图书馆学发展路向。在“本质主义”“还原主义”“后现代主义”以及“信息技术”“知识本体”诱导下,中国图书馆学发展需要顺应国家重大发展战略,依托社会转型与技术进步实现学科内容的开拓创新,从而在新时期优化或重构其学科体系。


只有遵循“社会现实需要”与“学科发展规律”,并贯通纵向的学术传承、横向的经验借鉴与交融的学科创新,才能开创独具特色的图书馆学学科发展之路。显然,我们应当依照传统目录学/校雠学现代化、西式图书馆学中国化、图书馆学研究实用化的理路进行学科建设,把握好中国与西方、传统与现代、理论与应用、现在与未来的关系,在信息技术、知识资源双重主导的社会范式条件下完成其后现代化的思考与探索,以期谋求中国图书馆学学科之树常青!

制版编辑 | 卢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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