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业2020 | 当前中国保险业为何缺少方法论的反省
保险业2020 | 当前中国保险业为何缺少方法论的反省
2019年保险业回顾暨2020年展望,这个话题“回顾中展望”更多的是“展望中不殆”。所谓“知止不殆”,2020年我们要懂得适可而止,这样就不会遇到危险。面向中国保险业2020,我们要站在历史高度和时代前沿,在回顾中展望,在展望中思考,在思考中行动。
——小城不小说
对任何科学的理论研究来说,认知论和方法论都是至关重要的。同样,对于保险而言,相对于认知论,方法论存在的问题显得更为突出。
一方面,当前中国保险业无论是从理论体系还是从实务运作都遇到了现实意识和理论意识的挑战,现在急需方法论的突破,基于此新保险的范式才可能出现。显然,如果没有一个较为明确而合理的方法论,那么所谓的新保险研究往往只能是观点的陈述,或者只是作些机械的概念处理工作。这样,所谓的研究就根本上升不到理论层次,而只会落入庸俗实用主义的窠臼之中,从而必然无法全面地认识当前保险现象和未来保险趋势。
另一方面,任何学科的研究方法都应该与其研究对象相适应,不同学科会因其研究对象的差异而呈现出迥异的特征以及偏重某种独特的研究方法。
方法论,就是关于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方法的理论;它是人们用什么样的方式、方法来观察事物和处理问题。
问题1:“学习平安”是不是方法论?
显然,“学习平安”最多是我们的世界观,称不上方法论。世界观主要解决世界“是什么”的问题,方法论主要解决“怎么办”的问题。
所以,我们一直再劝告“学谁别学平安”,因为我们的学习都停留在“世界观”层面,没有落实到“方法论”,结果就是谁学谁吃亏,电话车险、保证保险、后援中心等让多少中小财险公司走向“穷路”或“末路”。
问题2:“学习平安”如何上升到方法论?
“学习平安”是我们关于保险的世界观(保险观),通俗地讲,就是“观世界、看保险”,是我们对保险趋势的总体看法和根本观点。
“学习平安”我们有了自己的保险观,相应的我们需要再走一步,虽然我们站在“伟人肩上”,但毕竟我们不是“伟人”,我们需要归纳、演绎、类比,形成“借鉴平安”甚至“超越平安”之方法论。
“借鉴平安”是一种以解决自己公司问题为目标的理论体系或系统,通常涉及对问题阶段、任务、工具、方法技巧的论述。“借鉴平安”方法论需要对对一系列具体的方法进行分析研究、系统总结并最终提出较为一般性、可实践的原则。
所以,我们从不缺“保险世界观”,而却“保险方法论”。概括地说,我们一直都知道未来保险“是什么”,但是我们却一直不解决“怎么办”的问题。
2019年12月19日,有幸参加了“众安开放日”,也有机会近距离了解众安,也趁机发了两条思考:
思考1:众安六年,沉淀了什么,绝对不是市值,而是生态沉淀。生态体系已经形成,没有变化的不是众安,而是(冷眼)旁观的我们。
思考2:众安为什么要走向国际?这和为什么四大的中国保险精算咨询靠东南亚(中国周边)活着异曲同工。因为我们太“聪明”了,我们不需要方法论和技术论,我们都有自己的“方法论”。结果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结果就是我们只知皮毛,结果就是我们靠“概念”活着,而不是“专业”。
如果说“思考1”是认知问题,那么“思考2”就是方法问题。
在业务快速发展时,我们可以不用思考“方法论”,因为此时保险业有的是空间,有的是机会;就好比“牛市”,没人听你高谈“方法论”。
在经营风险业务时,我们又必须思考“方法论”,因为此时保险业有的是收益,但是风险也并存,就好比“灰市”(牛市和熊市中间阶段),没有“方法论”是赚不到钱的。
在业务进入存量时代,我们也必须思考“方法论”,因为此时保险业有的是竞争,稍有不慎就是陷阱,就好比“熊市”,没有“方法论”是活不下去的。
我们不妨思考一下当今之中国保险业,更可以思考一下《回顾中展望保险业 | 2020年中国保险业转型》一文的观点,我们真的需要有自己的方法论了,而不能再停留在保险观层面了。
同样,“学些众安”我们有了自己的保险观,相应的我们需要再走一步,虽然我们站在“伟人肩上”,但毕竟我们不是“伟人”,我们需要归纳、演绎、类比,形成“借鉴众安”甚至“超越众安”之方法论。
“借鉴众安”,需要了解“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更要了解“道问学”;基于此形成“格物致知”的法论,我们“学习众安”是我们所固有的概念,但“借鉴众安”必须格物以致之,“即物而穷其理也”。
所以,我们从不缺“保险世界观”,而却“保险方法论”。概括地说,我们一直靠未来保险之“概念”活着,而不是靠未来保险之“路线”引领。
自经济学从其他社会学科独立出来以降,方法论就是几乎所有的经济学大师们所关注的基本问题,如古典经济学家配第、斯密、李嘉图、萨伊、马尔萨斯、西尼尔、穆勒父子、麦克库洛赫、凯尔恩斯,历史学派学者西斯蒙第、琼斯、缪勒、李斯特、施穆勒、韦伯、桑巴特、凡勃伦、康芒斯、加尔布雷思,边际效用学派先驱杰文斯、瓦尔拉斯、门格尔、克拉克、马歇尔、威克塞尔,以及现代经济学家罗宾斯、米塞斯、哈耶克、马克卢普、库普斯曼、罗宾逊夫人、弗里德曼、卢卡斯、森等等。霍奇逊指出,“在大约100年的时间里,(方法论)这一问题占据了科学研究中一些最伟大的思想家的头脑,而且这一问题是多数社会科学和经济学分析的中心。”
如果100年来经济学家都在都在思考方法论,我们的229家保险“大牌照”这些年来都在思考什么?又有几个在思考“方法论”,又有多少在高谈“世界观”,我想我们需要反省。
如果经济学家思考的“方法论”我们认为不足为奇、无足轻重;哲学家的“方法论”我们是否可以思考一下。
法国哲学家R.笛卡尔在《论方法》一书中提出4条方法:
普遍怀疑,把一切可疑的知识都剔出去,剩下决不能怀疑的东西;
把复杂的东西化为最简单的东西,例如把精神实体简化为思维,把物质实体简化为广延;
用综合法从简单的东西得出复杂的东西,他说过:“给我广延和运动,就能造出一个世界来”;
累计越全面、复查越周到越好,以便确信什么都没有遗漏。
笛卡尔曾用这种理性演绎法从分析上帝的完满性的概念推论上帝的存在性。所以,我相信,如果从分析“学习平安”“学习众安”的概念开始进行理性演绎,我们可可以推论“超越平安”“超越众安”的可能性。
无论是经济学家的“方法论”,还是哲学家的“方法论”,我们都需要有自己的“方法论”,因为我们的未来之路不可能从几条“不证自明的”“天赋的”公理中推演出来。
最近在写“回顾中展望保险业”系列文章时,一直想给2019年的保险业做一个概况,不知道是词穷还是穷词,竟然想到了“我们的天真”。难道不是吗?我们什么都懂,却那么天真!
现在这个年代,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大爆炸的时代,再加上Web 3.0走向Web 4.0,我们很多人所获取的知识量、信息量都是满满的爆棚。
每个人所获取的知识,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十万个为什么”的年代了。可以说,现在的人,基本上自己就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很多人自认为自己什么道理都懂,说起什么都是有根有据,这也就是这个时代发展的结果,当然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特点,比如一个幼童,在尚未会跑的时候,也许就已经知道玩IPad了。
不知不觉中,我们也成了那个“幼童”,我们不是天真,又是什么呢?
那么,为什么我们什么道理都懂,而我们却没有经营好自己的保险公司呢?这些问题好像已经有了答案,原因就是“我们的天真”,我们的天真的忘记了“灯下黑”,更忘记了并不是所有灯都照亮远方。
照亮远方的是茫茫大海中的灯塔,但照亮我们脚下的是我们的手电筒,还有就是能帮我们解决“灯下黑”的“外脑”。
如果说“超越平安”和“超越众安”是我们的信仰,我们的使命(“学习平安”和“学习众安”)是对信仰肩负的责任,那么我们的方法就或者说完成使命的工具就是“演绎平安”和“演绎众安”。
“演绎平安”和“演绎众安”已经失败了N次,此时我们需要借助外脑的“方法论”帮助我们完成“学习平安”和“学习众安”的过程,帮我们照向远方,帮我们解决“灯下黑”:
第一步,甄别信息把有用的信息形成知识体系,认知保险公司未来发展的知识体系;
第二步,把知识变成指导实践的方法和智慧,建构保险公司未来发展的方法体系;
第三步,把智慧和方法变成完成使命的才能,范导保险公司未来发展的能力体系。
从上面的三步来看,“外脑”是辅助,关键在于“自己”,因为“认知”“建构”“范导”的过程正是“构建知识体系、把知识变成方法和用行动改变世界”的过程,其目的在于实现我们的使命,在于升华我们的信仰。
大多数时候,我们视学者、顾问、咨询专家为骗子、花瓶、理论大于实际;我们认为外脑们不接地气、自己都没干过企业怎么可能帮你做好企业。另外,好像所有的我们都读过管理大师德鲁克的书籍。管理大师德鲁克说自己如果直接带团队,可能20人都带不好,但他却拥有对管理无与伦比的洞察力和智慧。
这就是越知才越知无知,我们借助“外脑”是用其长而非其短,用起方法论而不是世界观。我们需要外脑,更需要自己。
这就是我关于当前中国保险业为何缺少方法论的反省,更是我关于2020年中国保险业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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