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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拍时代,摄影家在拍什么?

白建春 光华锐评 2021-11-26
 引言 

在人人皆可摄影的时代,自拍成为很多人的生活必需品。大家习惯了用“自拍+美颜”的方式示人,也乐此不疲地把自己裹在各种滤镜里自我欣赏。当大家在朋友圈的平行世界里相遇,也许只是参加了一场大型靓丽的假面舞会。


泰戈尔的诗歌“天空中不留下鸟的痕迹,而我已飞过。”现在也许可以改成:天空中不留下鸟的痕迹,而幸好我刚刚自拍过,可以发个朋友圈儿。


当大多数人把智能手机的高清摄像头对准自己的时候,也有一些人坚持把镜头朝向他者,坚持用对自然的感悟和对生命的思索去捕捉“决定性的瞬间”,坚持用时代影像切片的方式去记录历史和当下的时空连接。


在第二届全国文艺评论新媒体骨干培训班第三讲的课堂上,摄影家同时也是文艺评论家的白建春老师(笔名白漠),沿着视觉艺术的路径,上溯探究文艺的特质和批评。我们发现,他的摄影、诗歌和评论作品常常彼此呼应,形成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意境,并因瞩目当下而带来独特的张力。



用镜头创造诗意的世界

白建春


“现代新闻摄影之父”布列松把摄影定义为“决定性的瞬间”,美国批评家苏珊·桑塔格则把照片称为“时间与空间的切片”,但是这个“瞬间”和“切片”并非物理学意义上的大小或者长短。如果时间不会停止,瞬间就是未来与历史转换之间的现实,而且这个“瞬间”可以短到无限。


所以,无论历史还是艺术,文学还是摄影,把握的只能是历史与未来的结合体。这就相当于把特定的时代、特定的人、特定的事物从连续的过程中爆破出来。关键不是时间的长短,而是其中的蕴涵与意义。摄影家要做的,就是在按下快门的时候,把自己的情感与体验注入作品之中,让终极目的含苞的花蕾绽放在这个新的生命里。


△摄影作品《锦绣前程》


我发表作品时常以“白漠”为笔名,是因为一直醉心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景象。我喜欢荒原、大漠、雪山,喜欢视觉的撞击和心灵的震撼。喜欢那空寂的幽谷和高远的孤独,喜欢林海的呼啸和晚霞的幽怨。喜欢察尔汗盐湖天地如镜的幻象和川西高原的惊险,喜欢黑龙江涌向大海的浮冰和呼伦贝尔的雪原。我曾经两次翻越祁连山,在剔透的晴空下和风雪的帷幔中让灵魂放飞天境,其中的快意与庄周梦蝶异曲同工。


△摄影作品《青春队列》


生我养我的故土——热河大地,孕育了我对万物的深情,铸就了我对祖国的信念与理想,也由此形成了自己的历史观。遥想当年,舒缓浩瀚的滦河岸边,定居者的茅屋和游牧者的帐篷散布在苍茫的旷野,一年年如同璀璨而神秘的花朵散落在时间的河流,无数曾经鲜活的生命像花瓣一样化作尘埃。


每当在夕阳下面对着那粼粼的波光,心中就会涌起与先人对话的渴望,企图追寻那古老的神话和不朽的传奇。有些历史早已烟消云散,但先人千百年前在山间种下的糜黍和胡麻依然在这片土地上生长,他们创造的“奚琴”那美妙的乐章至今还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回荡。从文字和头脑中失落的东西,有些可以在血液和骨髓里被铭记。


△摄影作品《绽放》


摄影是一种创造性的精神活动。伟大的作品创造的是一个诗意的世界,它的真实表现为人生的体悟和人性的开掘,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写真。亚当斯说,古盖尔的祈祷文呼应了他一生的信念:“我知我和至美合二为一,我知我和同志合而为一。且让我们的灵魂化为高山,且让我们的精神化为繁星,且让我们的心,化为世界。”也许,这应该成为所有摄影家的人生理想和艺术追求。


理论之光照澈艺术的原野,但作品只能植根于泥土之中。

—— 白建春


作者在第二届全国文艺评论新媒体骨干培训班上的演讲详情,请点击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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