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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昵近公子做良媒,讳笞罚丫鬟结恶党(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81回)

汪平书屋 2021-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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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昵近公子做良媒,讳笞罚丫鬟结恶党(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81回)



    【回前批:此回草成,须校雠酌改方妥。畸笏叟】


    题曰:


    罽幕筹谋眠夜风,次番机虑却成空。心魔桎梏籓篱触,富贵荣华命有通。


    话说孙家的人来接迎春,邢夫人也不问其夫妻和睦、家务烦难,只面情塞责而已。迎春素日被邢夫人冷落,又非其所出,少有体恤,心中虽有百般怨畅,亦不便多言,只得忍悲作辞。邢夫人叮嘱孙家的两个跟从的管事婆子一路好生照看迎春,安排妥协后就回去了。


    两个婆子贴身搀扶迎春入轿,击掌令仆人起轿,越过蜂腰桥,撇过晓翠堂,刚往东一条甬道而来,忽见宝玉远远赶来,招手呼请停轿。原来宝玉刚从王夫人那里来,当日迎春与众人哭诉自己受孙家折磨,宝玉一旁聆听,见了这般形景,虽愤懑满怀,然当着众姐妹面不便发作,本欲从正门往东回怡红院,想起迎春落入豕彘之群,受人凌磨,忿怨难抑,低声啜泣,因掉头往北一条平坦宽阔径道拐西而行,恰同迎春在沁芳溪南畔迎见,忙要过来嘱讬他几句。孙家的两个婆子忙令停轿,掀开轿帘,束手退避一旁,迎春见是宝玉,急忙下轿,先含泪同他谈叙手足之情,又劝他回去。宝玉蹙眉含泪,满脸怒气对迎春道:「待我同去孙家,和那混帐行子评理,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二姐姐。」迎春唬了一跳,忙止道:「不可,我深感兄弟一番好意,可那里岂是论理之处?没的你也陪着受他们的恶语恶气。」宝玉泣道:「姐姐多虑了,即便我去了那里,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拗着性子要上轿子,那两个婆子都陪笑着岔开。


    正推攘间,只见王夫人带着两个贴身小丫头匆促赶来,呵斥宝玉道:「这会子找不到你,竟跑到这里来,快回去念书去,那有你什么事?」宝玉含泪道:「我不过是念着手足情分,我来辞辞二姐姐罢了。」王夫人嗔道:「我焉能放心你?倘或你跟着到了那府里,出言冒撞,不知轻重,未免惹人耻笑。」那两个婆子笑着回禀道:「适才宝二爷要去孙家论理,正劝不住呢。」王夫人听了道:「真真小孩子脾性,让人又好笑又好恼,小两口那有不磕磕碰碰的,日子久了自然就好了。你再不走,看你父亲知道了不捶你!」宝玉只得低着头慢慢的一径走了。王夫人虽怜惜迎春在那边受苦,可又想终有一辞,因不便强留,拿帕子为迎春擦拭眼泪,用些人情大理的话安慰迎春上轿。


    话说宝玉憋着一肚子闷气无处排解,一路上又是嗟叹又是掉泪,找不到人倾诉,因去潇湘馆找黛玉。刚进了门,就看见黛玉握着诗书歪在炕上。因走到桌边含泪坐了。黛玉见了这般形景,知他是为迎春所来,不免眼圈也红了道:「你从那边过来,二姐姐走了吗?」宝玉颔首泣道;「二姐姐面色瞧着腊查黄,孙家那个混沌魍魉是个绉[扌扌]【按:此字由两个扌组成。】搜的人,此番回去又要受孙家攮气了,我也不便跟着过去,真让人痛彻肝肠。犹记当初海棠结社,大家吟诗做东道,那时何等热闹,可如今嫁人的嫁人,回去的回去,园子益发冷清了,日后还不知如何呢。女孩儿嫁了人却是受这般愁苦,倒是不嫁人的好,真是越想不由得人心里难受。」黛玉听了这番言语,念及姐妹情意,未免添了感伤,把诗书搁在一边,握着帕子咳了几声,垂下泪来。


    宝玉见他落泪,也不便多说了,因问他近日身子可好些,要他多调养些。黛玉道:「感觉身子健旺了些,园子这些日事故频发,人人都自省谨行,你也快回去念书罢,舅母知道你又在这里,恐又不得安生了。」宝玉又劝慰了他两句,起身走了出来。黛玉见他走了,叹了口气,歪在炕上只是发呆。外面清光裹着一缕秋风照进户内,黛玉顿觉一丝凉意,见窗外修竹扶摇曳晃,象是两个佳人相互㩅扶一般,再听其声响,分不出是叹息声还是风声,更觉凄清,因起身关了轩窗,退至炕上,倒头闭目歇着。


    且说宝玉一肚子闷气往怡红院来。远远却见院门大开,只听见院内一叠声乱嚷,因纳闷道:「好端端的又怎么了,是谁敢这么大声在我的院子里大呼小唤,敢又是那李嬷嬷排揎丫鬟不成?」再细看时,却见是葵官、蕊官、艾官三个一脸怒色在院中央山石边,对袭人推推攘攘的,只听袭人道:「有话偺去屋当门里说,在院子里嚷嚷算什么?」宝玉见了越发诧异,又想:「中秋节后太太已吩咐过芳官他们,十二个一概不许留在园内,都令其各人干娘带出,自行聘嫁,何以复能至此十分吵闹?」因急步入院一探虚实。只听艾官骂道:「好个西洋花点子哈巴狗,不枉李奶奶说你人前妆狐媚子哄人,果然你是个刁滑的狐狸。为了多得二两月钱,暗地里给主子告密,讨主子欢心,两面三刀嚼舌根,你瞒的过宝二爷瞒不过我们。横竖我们是放出去的人了,不怕奶奶太太们再来撵,今日偏去告诉奶奶太太们,让大家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宝玉闻言大惊,因多日来已疑心以前的私自顽话俱是袭人告诉的,今儿见艾官复自提起,心里已明白了大半,赶忙过来拉艾官他们三个道:「且别大声嚷嚷,仔细外头听见。」艾官三个回头见是宝玉,忙一把抓住手诉道:「宝二爷也回来了,快为我们申申冤,求求太太放我们仍回园子里吧。我们这一出去到那苦楚的去处,遭人欺辱,日日想念园子,以泪洗面,都是这蹄子不知惶愧,犯舌乱吠,害的我们离了这园子。如今想再进来也不能够了。」说完三个都哭了起来。宝玉闻言不觉眼圈也红了,道:「我只当偺们见不着了,我就是为你们死了,也是心甘。我知道你们的师父定是日日给你们气受,可太太不许我去你们那里探看,我也是无奈何,他们目今且怎么样了?」艾官泣道:「龄官在城外租了居处,蔷大爷常去看他。还有几个姐妹在水月庵里,干娘给偺几个说媒,我们就逃出来了,回来拿已往遗下的衣物簪环契约,想起这西洋花点子哈巴狗做出这番勾当,怎不赍恨气恼?」宝玉闻言落泪道:「皆是我的过错,连累的姐姐们遭殃受苦。这几日还有要打发的人,有什么话偺别大声嚷嚷,太太火气还未全消,迟会子打那边走来,瞥见就坏了。」


    葵官冷笑道:「宝二爷不必担忧,我只问他一句就走,怎么人人都不对,太太单挑不出他的错?」袭人怒道:「我忍了大半日,宝二爷刚回来你们就狐媚魇道起来!你们当初不自检,在园子里纠聚,放肆散诞,惹得天愤人怨,且姑置不究。如今倒拉云扒瞎、造污寻趁起我来了,说我是太太的耳报神,不独你们,但凡出了园子的,若不是这园子里的人我就撵的起了,谁放你们进来的?」蕊官道:「谁不知道你是太太的贴心人,每月多二两银子,不是你是谁?别打量人人不知道呢,我只不服一件,口口声声说我们是狐媚魇道,你和宝二爷的那点子偷偷摸摸的事又该当何论?晴雯姐姐亦曾私自说过,看你怎么赖!」【夹批:余亦骇然,不知从何说起。】袭人冷笑道:「平日里一个个装可怜见的,今儿怎么成了毒头枣儿瓜?只管浑说,也不怕牵头皮!」


    宝玉闻言大惊,见十分闹的无法,忙劝道:「求求各位姐姐,快别提了,再提要闯大祸了!」艾官三个拗直要告诉王夫人去,宝玉急的拉了这个又扯那个道:「太太瞅见你们腻烦着呢,府里岂是随意进来的?若是被人知道有人放你们进来了,定遭杖责。还是悄无声息的走罢,我以后会择日去看你们,倘或被人瞅见了,想逃也跑不掉了。」艾官三个听听此言在理,咬牙对袭人道:「暂且放过你,日后再算账,偺还是去找他们,叫他们提防着点,谁知道这蹄子还会咬那个。」袭人气的要上去推搡他们三个,被宝玉好歹拉住了。葵官、蕊官、艾官三个悻悻的走了出去,恰与秋纹、碧痕撞个满怀。也不搭言,匆匆一径走了。秋纹急匆匆进来说:「你不用得意,待我拿了钱来翻了本,气死你。」碧痕笑着跟上来,二人看见屋里景状,都诧然站往一边站了。宝玉见秋纹握口站在一边惊呆看着,神色惶遽,心想:「他为何不上前盘问一番,只是一边站着?大不似以往作风。」不免起了疑。碧痕催他道:「姐姐不是要找些钱翻回本么,怎么呆怔站着?」秋纹半天才回过神来,笑道:「那边定是等的急了,我这就拿钱去。」匆忙进去,宝玉跟了进来,笑道:「他们都说是袭人私下秘告的,你们常在一处,定然晓谕内情。」秋纹道:「他的事又与我什么相干,二爷怎么问我?」宝玉道:「你不用打掩饰,待我查出内情,你岂能脱了干系?」秋纹低头道:「真的与我无关,是袭人要我偷偷告诉太太的,二爷别怪我,我也不遑说了。」说完打开箱子,拿出一串子钱,走了出去。宝玉走了出来,看见袭人也要跟着出去,用手去拉他,道:「且别急着要走,还有话问你。」


    袭人被宝玉拉着动了气,索性坐了下来。宝玉回头见他含嗔不语,叹道:「我平生最恨背后拨弄是非的人,可怜晴雯被伶俐标致所误,这就得罪了诸人,还有芳官、藕官,皆系如此,我如今又该相信谁去,没一个靠得住的人。」说着不觉掉下泪来。袭人蹙眉起身要去倒茶:「二爷怎么也怀疑是我做的,戏子嘴里无真言,何曾有一点真心实意?我要去做针线了,那有闲暇工夫听这些人謷口胡诌。」正说着,绮霰、秋纹、碧痕说说笑笑进屋来,【夹批:怎不见檀云?俟改之】【宝玉前回动气误折檀云梳齿,本回不见此人,命改之。畸笏叟】


(按:宝玉误折檀云梳齿的情节在祭晴雯的《芙蓉女儿诔》中有提及,但现存的各古抄本前八十回都不见此情节。藏家何莉莉曾在癸酉本讨论群里透露癸酉本第七十几回是有此情节的,并讲述了情节梗概,大概是在贾政应官差回来,督促宝玉读书的故事背景下发生的,和前回踹袭人一样是误伤。)


袭人心下敁敠道:「我自恃事情做得机密,怎曾想被人知道了?当初我唆使秋纹去太太那里告状,没有旁人知道,又是谁说的?」因疑到秋纹头上,拉他到内屋道:「都怪你口风不严,惹出事来了。」秋纹撇嘴道:「姐姐休要乱说,都是他们拟猜,我翻本要紧,不同你说了。」走了出去,袭人跟了出来。宝玉忙起身问道:「艾官他们三个去那里了?」碧痕道:「刚出了大门,问他们去那里,都嘀嘀咕咕说要去告诉旁人提防什么小人,这不,要到厨房去找柳家的呢。」袭人一听,慌的推开碧痕就往外走。绮霰笑道:「怎么他慌的那样,敢是艾官几个欠他的钱不成?」宝玉道:「你们在屋里好生待着别出去,我一会回来有话给你们说。」说着急忙跟了出去。绮霰、秋纹、碧痕三个并不着意,进里间玩牌。


    宝玉出了院子,却不见袭人,因匆忙往厨房赶来,恰见柳家媳妇端着盆清水,一个婆子握着一把芫荽,刚从门里出来,看见宝玉来了,慌忙垂手在墙边站好了,都笑道:「宝二爷来了,也没人通告一声。」宝玉笑着摆摆手,往厨房里探头。只见一个婆子坐着填木柈子,拉韛馇粥。柳家媳妇笑道:「宝二爷要什么喫的,就让那些小丫头来端了去,敢是要换什么新口味了,巴巴的躬自跑来一趟。」宝玉见厨房里只有几个媳妇婆子忙作一团,并不见袭人四个,便道:「可曾看见袭人、艾官几个来过?」柳家媳妇道:「倒不曾看见,艾官不是放出去了吗,怎么又来了?」宝玉跺脚皱眉道:「这回可惹火烧身了,又上那里找去!」乃把艾官三个偷偷设法进园往怡红院厮闹的事说了一番,又道:「太太气犹未平,尚要查咎拿偺们的错,再不把几个留把柄的放出去,恐怕太太一个都不会饶的。你也知道太太已经发下狠了,前些时候闹出多少事来。」因悄悄告诉柳家媳妇,叫他去把春燕等人叫到怡红院等着。柳家媳妇因五儿前些日犯事被关起来过,又有钱槐家的来逼亲,五儿娇弱不禁聒噪,气的一病而亡,自己也悲恸多日,成日丢魂落魄的。【夹批:五儿不得已补写于此,稍嫌仓促】这会子又听宝玉如此说,忙放下手里的菜去找春燕、佳蕙几个。


    宝玉仍往各处去找袭人、艾官四个。不觉来至柳叶渚,一径顺着柳堤走来,却见南北一条白练,清澈直长,亸柳槐树参差。树杪之间,几声秋蝉凄鸣。远远看见几个人在堤上推拉撕扯,走近了再看,不是别个,正是袭人、葵官四个。只见艾官揪着袭人的花领子,葵官拽着头发,蕊官指着袭人骂不绝口。


    宝玉忙上前拉开道:「姐姐们饶了他罢,以后他再不敢了。」蕊官道:「我们都出去了,他还好意思待在这园子,我们不服!」宝玉道:「也好,这园子一个也不留了,都走罢,没的惹祸生事!非但袭人要走,连麝月、秋纹、春燕、莲花儿都要放出去。」袭人望着他,艾官等道:「如此才算公道。」乃松了手要走。宝玉喊道:「又去往那里?不可再闹了!」艾官三人道:「公子大爷放心,这回真是回去了,宝二爷可要说话算话。」说着已走远了。


    袭人理了乱发,扭头便走,宝玉赶上说了半天,袭人仍不言语。一时回到怡红院。刚进里间,就见麝月陪司棋的丫鬟莲花儿、春燕和母亲何婆、佳蕙、柳家媳妇、夏婆子和外孙女儿蝉姐儿干叙着,一回头见宝玉、袭人回来了,麝月笑问宝玉道:「今日敢是大节下,请来这么多人。」一语未了,忽见王夫人的丫头进来找他道:「老太太要找你呢。」宝玉只得跟了出来,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先等着,我一会回来。」


    原来史太君自中秋节受了些风寒,断断续续喫了些药,仍是未愈,更有园中近来事端频发,未免添些烦恼,更觉神思大减,遂生暮年之叹。平日里受不了身边冷清,时时要凤姐等陪他说说笑笑,因拉上王夫人、邢夫人、尤氏和探春、黛玉一块喫中饭,宝玉断断不可少。


    麝月见宝玉走了,望着众人正纳闷,只见秋纹、碧痕,绮霰从里间出来,便问他三个。春燕道:「宝二爷说了,这屋里的人,无论家里外头的,一应我们这些人,他都要回太太全放出去,与本人父母自便。我们今儿便是为这来了。」麝月、秋纹、碧痕、绮霰不觉愕然。何婆、夏婆子一听喜欢的不得了,巴不得如此,笑道:「这可好了,宝二爷是菩萨心肠,回来春燕、蝉姐可要好好给宝二爷磕磕头。」大家都兴冲冲的,独袭人、麝月、秋纹、碧痕、绮霰呆呆的不语。袭人道:「二爷去喫中饭了,偺们还是先回各房候着。」不等说完,何婆、柳家媳妇、夏婆子便笑道:「偺们这就回去,喫了饭再来给宝二爷谢恩。」因簇拥着咭咭呱呱出去了。


    这里秋纹、碧痕、绮霰便问袭人有何事故,袭人淡淡的道:「还不是怕太太为难他们。刚刚二爷说了,这屋里也一个不留。我也看出来了,近年府里出的多,进的少,都亏空了。太太抄检园子是假,作筏子赶走奴才们减省嚼用是真,若对人说自家内囊空了赶人,面上也挂不住不是。我是待够了,早就想回家了,你们想留下来就求求二爷罢。我也乏了,先去歪快一会。」说着脱掉外衣到里间炕上仰着不语。麝月、秋纹、碧痕、绮霰听了都面面相觑道:「怪了,又关我们什么事?虽说日子艰难要减些人口,那里又轮到偺们。」


    且说宝玉和众人陪贾母说笑了一回,见贾母气色大不如昨,连饭也喫不了几口了。凤姐说了两个笑话也扛不起精神细听,强撑着要打瞌睡。王夫人、凤姐、宝玉看了心里都不是滋味。一时大家都喫完饭,漱口净手,要回各人房里去。邢夫人、尤氏和探春、黛玉先走了。


    王夫人见宝玉在后面跟着走来,不解道:「你又跟过来做甚?快干正经事念书去罢!」宝玉笑道:「我还有话要给母亲说,就几句话功夫。」王夫人道:「又是怎么了?快快说来。」


    宝玉便说家里日渐穷蹇,放走一些奴仆也好填补些亏空,自己则可从此宁心读书,不再与女孩子嬉闹,又说春燕、佳蕙、蝉姐儿、莲花儿连同怡红院的众丫头俱亦放出,王夫人正为重阳节置办元妃的节礼发愁呢,笑道:「我已明白大半了,你是顾惜那几个狐媚子,怕他们喫板子,有几个不用你说也不能留园子里,你看着办罢。从今以后认真读书是正理,再脱滑使懒,看你父亲不教训你!」宝玉应了一声,低头退去了。


    黛玉远远看见王夫人同宝玉站在花丛边说着什么,转身也回潇湘馆去。刚喫了饭,出了一身虚汗,又咳嗽了几声,一阵冷风吹来,顿觉浑身发凉,又看了看园中秋色,比以往愈发萧索凄冷,正低头走着,见紫鹃赶来,将件家常衣裳往他身上披道:「姑娘也保重点身子要紧,天气越发转凉还穿这么少。」黛玉笑道:「又多嘴多舌的,那里就冷死我了?」一时回到潇湘馆,歪在炕上看了会书。


    至黄昏时分,只见绮霰眼泪汪汪进来。紫鹃迎了出去,约摸一顿饭工夫紫鹃才回来,眼圈红红的。黛玉诧异问他道:「他来又是为了何事?」紫鹃道:「宝二爷已将春燕他们放出去了,连怡红院也不留一个。绮霰与我好了一场,同我道别,明日就同袭人、麝月、秋纹、碧痕回家去了。」黛玉呆了半天道:「去了也好,宝玉怕太太责罚他们,明儿你同雪雁几个也走罢,我也学学宝玉撵人。」紫鹃没好气笑道:「姑娘真会说笑,什么都学。」一转身出去了。


    且说宝玉白天放出春燕、佳蕙四个,夜里又同袭人、麝月、秋纹、碧痕、绮霰说到二更,宝玉看见袭人腰间系着蒋玉菡赠他的茜香罗,怔了怔想道:「蒋玉菡与他恰是一对,何不做媒令他求娶袭人?」盘算了半天,方洗漱罢各自睡了。次日昉明一大早,宝玉起来,叫他五人先在房内待着,自己胡乱喫点粥就出去了。又叫上茗烟拉了马,二人从后门出去了。


    行了一半里路,来到袭人家门口叫茗烟下马去敲门。不多时有人开门,却是袭人的哥哥花自芳,一见了他主仆两个,喫了一惊道:「宝二爷怎么来了?」忙过来扶宝玉下马,携入院内。他屋里人也迎了出来。宝玉打量花家比上次来宽裕了不少,房舍新整,花木葱茏,他夫妻两个的穿戴也比以往齐整,便笑道:「袭人每月的月钱拿回来过没有?」花自芳又是倒茶又是捧果,笑道:「每月也拿回来二两,我又做了个小生意,娶了个媳妇,日子也不像往年那般窘迫了。」因又问及袭人可好。宝玉同他客套长谈,花自芳便说些谦恭的话,宝玉不过是拣俗人喜欢的话头说,笑道:「袭人可讨太太老太太喜欢呢,又懂事又勤快。这不,太太给他说了一户人家,姓蒋,富裕出坦,有房有地,和袭人见过面,也看上了,就是不知道袭人答应不答应。」【夹批:笑杀!恰似刘妪口气,宝玉未必有。此语删之,再拟为妥。】花自芳听了,先是一怔,后又听见说有房有地又阔绰,遂笑逐颜开道:「宝二爷不是骗偺罢,有这等好事?多谢太太成全了,袭人岂有不应允的,情愿去做奴才?这也是他有福。」说罢谢之不尽。宝玉便叫茗烟骑马回去把袭人带过来,与他家人一同商议,茗烟答应着去了。宝玉则和花自芳聊叙此事。


    半个时辰后,袭人和茗烟果然过来,与哥哥见了,神色低沉,也不愿多说话。花自芳以为妹妹不同意这门亲事,便拉着妹妹到里间开导一番,道:「放着好姻缘不依,难道当一辈子奴才吗?」不多时二人出来,袭人神色有些舒展。花自芳道:「袭人已经想明白了。」袭人羞红了脸,起身上里间去了。宝玉说先去蒋玉菡的山庄一趟,叫大家先等着,于是别了花家,骑马和茗烟走了。


    原来这蒋玉菡本是忠顺王爷身边的红人,上次因为宝玉被忠顺王抓回王府,幸而蒋玉菡是圣上亲赐与他的,万万不可胡来,又兼蒋玉菡伶牙俐齿把忠顺王的心笼络住,故没有受罚,日后仍背着人和宝玉往来。后来多亏忠顺王犯了事被锦衣卫抓走关了起来,再也没有妨碍之人,蒋玉菡乐的在紫檀堡自在逍遥,时时听宝玉讲过袭人多么温顺姣美,早有了艳羨之心。谁知这会宝玉来山庄,找到他笑道:「君之腰带,余赠与佳人常佩,我愿做月下老人,牵缘做媒。」蒋玉菡嬉笑道:「宝兄弟故意为之,可知早有此心,今日才露此端倪。」喜出望外,一口应允了,又怕袭人家等的心急,也不稍停,即刻请人抬了八抬大轿到袭人家接走袭人。袭人临走劝宝玉道:「临走也听我一句话,屋子里人若俱放出去,日后谁又来铺牀叠被、端茶倒水?好歹留着麝月一个,如若太太又派别的人进来服侍,摸不着你的脾气,怎有熟惯的人好呢?」宝玉想想在理,因应允了。


    且说那日恰是迎娶吉时,蒋玉菡派来轿子迎娶袭人,一应大小全是按照娶正房的规矩。一进了山庄,丫头仆妇都称袭人为奶奶。蒋玉菡极尽柔情曲意承顺,夕间看袭人腰间所系一条猩红汗巾子,正是当初自己之物,今日物遇旧主,蒋玉菡又将宝玉赠他的松花绿的汗巾拿给袭人同看,二人嘻笑不已,方知宝玉多年早有牵线之心,袭人啼笑皆非,安下心来同他过日子。从此二人在紫檀堡夫唱妇随,倒也和美,正是:


    无怪无责在今时,他年报答知始终。


    【夹批:至「花袭人有始有终」回,才知此回之妙,伏线千里。】


    且不提袭人在山庄如何遂心如意,只说自袭人、秋纹、碧痕、绮霰走后,怡红院里只有麝月一个人服侍宝玉。探春、湘云几个常和宝玉解闷,故他未觉寥落。


    却说王夫人得知袭人嫁与他人,颇感诧异,本有心思将袭人配与宝玉为妾,却被宝玉趁空放出另配,心内不免失落,但又想到袭人终究是个丫鬟,也就不再多挂虑了。


    且说那回抄检大观园,查出司棋诸多信物,「什锦香袋」尤是疑案,皆说系司棋同潘又安幽约误失之物,司棋虽百般争辩,亦无人能信。王夫人令周瑞家的带走司棋去那边受罚。邢夫人暂将司棋关押看守,想着不过打一顿配人罢了。等中秋节诸事理清过后,便派了周瑞家的带几个婆子把司棋从下房里提出,带至议事厅审问。司棋关押多日,头也不梳,衣饰不整,恢恢秧秧的被人推搡了来,垂首站在一边。


    邢夫人笑道:「听人说主子不在家了,你比主子还要娇贵,厨房里有了鸡蛋先让着你,若不依就一把打烂,管主子喫不喫呢!你也太猖狂了罢,眼里还有没有主子?」司棋流泪泣道:「那是奴婢的错,不过都是往年的事了,人谁年轻不犯错呢,求太太饶了我罢,我日后一定好好改过。」邢夫人冷笑道:「你说的倒轻巧,犯了事就用年轻懵懂不知事来推脱。依你说来,人人俱可恣意犯错,临了不过搪塞一番就讫了,不必责罚了不成?这还不够,你又干些不知廉耻的事,一句谁年轻不犯错就可以一笔抹煞吗?好多着呢,你都给我交代明白了!」司棋只低首不语。周瑞家的喝道:「问你呢,少装哑巴!」司棋握口泣道:「又有什么可交代的,太太都知道了,只求太太发发慈悲,饶过奴才这回,以后再不敢了。」邢夫人道:「我倒是想饶你,可若人人犯了错都不问不罚,那还有没有体统!一个姑娘家四处勾搭男人,缔结私盟,不知廉耻,还要脸不要脸面?别处可以容你,我们这里断不能容你!」司棋道:「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怎么是四处勾搭男人,我和表弟是两厢情愿,真心实意。」邢夫人笑道:「你们听他说的多在理,真笑死个人。」周瑞家的和众婆子都笑他死不悔改,胡言乱语。邢夫人斥道:「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来人!拉下去先打四十板子,再搁外头配个小子!人人都自己找女婿,还不乱了套了?」一时上来几个小厮就要拉人。司棋哭着求饶,邢夫人只把脖子一扭,不理会他。司棋左右躲闪,哭求无用,被小厮拉了出去,打了四十板子,连同当初一同大闹厨房的几个小丫头俱打了一顿撵了出去。


    司棋承辱含羞,勉强回家,他母亲又百般埋怨他。忽一日他表弟来了,司棋母见了,恨的气不打一处来,骂他害了司棋,一把抓住要打。司棋急忙过来阻道:「我也恨他当初不管不问丢下我逃走了,可如今他来了,还算有情有意。我一时失了脚,就是他的人了,岂有另觅之理?」司棋母呆了半晌,也没话说了。潘又安又软语慰劝司棋,说自己逃走是一时权变,以后再不会如此了,定要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正说着,忽听院子里有说话声,只见进来三个女孩子,原是莲花儿及当初同司棋大闹过厨房的两个,今日是来探望来了。


    司棋、潘又安忙请进屋。那三个道:「白白的叫他们打了一顿,又辱骂一场,实在窝囊。」司棋道:「此仇不报,誓难解恨。此番既然回来了,就想个法子到他们府上弄些东西回来,他们那府里的金银细软够偺们花几辈子的了。只是偺们势弱力薄,恐难遂心。」潘又安道:「我那边有好多道上的朋友,偺们何不同他们结为一党,大干一场呢?」几位听了都点头称是。于是潘又安回去把他的十几个兄弟叫来了,成日唧唧咕咕的,那些人皆是游手好闲、专妒人家富贵的,且有几个已加入贼寇之帮,听得贾府富贵,都有了不良之念。一伙人大有待时而动之势,日后便知。


    话说自从香菱跟随宝钗,把那边的路径一心断绝,住在他那里,日日气怒伤感,形容羸瘦,气血两枯,不思饮食,身上作烧,日重一日。宝钗叫了小舍儿陪他,见他神气昏沉,气息微细,也陪着流了不少泪。这夕金桂见薛蟠多日只在宝蟾屋里过夜,那里还记着自己,又见宝钗同他言语不投,甚是气恼,不免多饮了几杯,迷迷糊糊竟走出院子,到月下生闷气。香菱自觉将不久人世,这日夜里挣扎着起来,到院子里解闷,听得见远远有人家捣衣敲砧声。抬头遥望天上,却见明月如玻璃光,寒气侵人,想起自己正如那广寒宫的嫦娥一般凄凉孤寂,年幼被人拐卖这里,连父母故乡都记不得了。如今病入膏肓,却少人问津,不禁望月长叹,越想越心酸,早已是泪流满面。良久,才慢慢踱进屋内,只觉两只脚软麻无力,便又躺回牀上,不知不觉恍惚睡去,却见隐隐约约面前站立一人,是个暮年道士,上去一把搂住他大哭:「我可怜的有命无运的儿啊,爹爹来看你了,儿将做北邙乡女,为父怎不痛断肝肠。」香菱不解道:「老先生何出此言?」那人道:「待为父将吾儿身世说明:儿本是姑苏阊门人氏,为父名甄费,当年儿幼小,于元宵佳节被拐子拐去,嫁与恶夫。当初的住地早已烧成一片瓦跞场了。为父三劫之后九十年寿要往那太虚幻境销号,今获悉儿先为父一步而去,故来送儿一程,也解了为父思儿一片心切。」香菱听罢,痛彻心扉,抱着父亲哭道:「女儿受苦了,父亲怎么这时才来看我?」士隐哭道:「为父也是万般无奈啊!」


    忽然一僧一道飘然而来,推开士隐,拽着香菱要带往太虚幻境销号,香菱同父亲扎挣着伸手互抓,皆被僧道从中阻开。香菱不觉哭醒,忽见窗外皎皎月光映着人影团团,不知是那一个,怯生生问道:「是谁在外面?」只见金桂推门进来,冷笑道:「你倒好,躲这里落个清净了,想找人拌嘴都找不到人了,人都说你那宝姑娘多么贤良,我看他却不是好人,横竖你已是没用的人了,不如勒死你,嫁祸你那宝姑娘,却是妙招。」说着,拿着牛筋线扑了上去,可怜香菱挣扎多时,终被勒死。金桂急忙离开。


    且说小舍儿被香菱屋内动静惊醒,忙披衣起来,见香菱颜面如雪,两眼发怔,已经没有气息了。小舍见状忙哭着去那屋里告诉宝钗母女知道,宝钗母女也慌忙赶来,见香菱颈有血印死去,大喫一惊,又不好说什么,都悲声大作。


    暂时说不到这里,且说香菱往太虚幻境销了号,警幻仙姑怜他一生遭际堪伤,准许他魂归故里与母亲见上一面。香菱谢之不尽,飘飘荡荡往姑苏飞来,看见故乡富贵繁华,人烟熙熙攘攘,更是感叹。当年的十里街仁清巷葫芦庙早已不复旧貌,又往大如州去寻母亲封氏。


    话说封氏在其兄封肃家勉强度日,这日同兄长往集市上买针线家用,忽见一美貌女子立于身旁含泪癡望与他,以为他在家受了父母的气,便要安慰他几句,却见姑娘泣道:「母亲竟把女儿忘了?」封氏诧然,香菱便要母亲看他眉间的胎记。封氏打量着,猛然想起昨晚丈夫给自己讬梦说今日将与女儿团聚,如雷灌顶,不觉搂着女儿大哭起来。忽见封肃走来,见他二人相抱倾诉,不解发问,封氏便告诉他知道,封肃听罢也不禁泪落如雨。香菱泣道:「儿今生愚呆,只想待人诚直,便自有善报,却从不曾想世间有妒妇恶夫。儿只后悔心机独缺,落的薄命夭折,如今再多说也无益了!」封氏听了,痛惜伤心,要带女儿回家。无奈香菱身不由己,不能久待,说话间就要告别。封氏、封肃不忍分离,拉了衣裳不放,却见眼前一闪,女儿已不见了。两个仰天大哭,却是空空如也,那里还有半点形迹?


    且说宝玉听大老爷房中的几个丫头说司棋挨打被撵了出去,只觉浑身发颤,摇摇晃晃扑到炕上放声大哭。麝月端茶过来,见宝玉伤心,已知是为司棋的事如此,知道劝也无益,不如让他好好哭一场,心内倒畅快些,便叹了一口气,把茶放下,上里间做针线去了。宝玉自悔无力给司棋说情,忍见司棋挨打,也无可奈何,加之宝钗搬走,黛玉因抄检大观园,王夫人对他稍有微词,也不大到这边来了。纵是宝玉去潇湘馆看望他,也是借故躲开不见。


    宝玉甚觉凄凉,这日勉强看了会子书,趴在桌边竟朦胧睡去,却见春燕、莲花儿、佳蕙、蝉姐进来倒头就拜,又见葵官、艾官、荳官追着袭人要打,蒋玉菡拦着三人不叫动手。宝玉上去一边拦劝一边笑道:「玉菡兄近来和袭卿还和合罢?」玉菡笑道:「那还用说,艾官三个可不是为这个嫉妒打他。」又见秋纹、碧痕、绮霰有说有笑走来,一见了宝玉又都皱眉道:「二爷好偏心,留着麝月却赶我们走。」宝玉正要上前解释,这些人忽然一闪不见了。正在纳闷,又听旁边似有哭声,只见司棋嗔道:「宝二爷见我挨打,也不帮忙说情。」宝玉正要解释,忽又见香菱走来,笑道:「宝玉,我就是往副册报道的,【夹批:盖后回起,皆写十二钗正册。故行文草率,急令袭人、司棋、香菱辈有交代。叹文字难作至此。】多亏仙姑提醒,才知我故乡原在姑苏阊门,我父亲要带我回去了。」宝玉迷迷糊糊道:「什么又副册副册?」香菱笑道:「如今警幻仙姐说了,我们都去了,又副册副册才去的尽,故催促我们先走一步,别妨碍又副册副册来报到,将来你会明白,我就不絮叨了。」一闪又不见了。宝玉忽见四个金刚模样的天神把香菱连拉带拽带走了。香菱哭着道:「我要等我父亲,他还没有来呢。」


    宝玉猛然惊醒,吓了一身汗,恰见麝月进来,哭着对他道:「你快去瞧瞧香菱去,他活不了了。」麝月「哧」的一声笑了道:「胡说八道,你何苦又咒他。」宝玉非说香菱死了,要他去薛家探探消息。麝月笑道:「我不去,平白无故我上他那儿做甚。」宝玉道:「你只在他家附近逛逛,见人问问,打探了消息就回来。」麝月嘀咕几声只得去了,宝玉本想自己去打听,又怕碰见宝钗、薛蟠不方便,就坐着等消息。【夹批:宝玉嫌宝钗絮叨,嫌阿呆酒席邀约。佚趣!】约莫半个时辰,麝月回来,告诉他:「可叫你说对了,香菱可不是病故了,二爷敢情是能掐会算不成?」宝玉闻言又掉下泪来,自言自语道:「死了倒好,这回可是脱离了苦海火坑。二姐姐的命也和他差不远,怎么女人的命都这么苦呢?」说着放声大哭。麝月也忍不住掉下泪儿,握着口到套间去了。忽听外边有人问:「宝二爷在吗?」


    不知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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