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上市 || 《模仿荷马》
编者按
新约圣经的故事来自何处?传统看法通常把新约叙事归入史学范畴,认为新约记载的是耶稣基督的生平以及基督教早期的历史。这种看法使新约叙事成为基督教信仰重要的事实依据。然而,著名圣经学者麦克唐纳教授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以连发炮弹似的一系列专著,旗帜鲜明地提出一个振聋发聩的观点:新约叙事,包括福音书和《使徒行传》在内,其实都是以荷马史诗为模板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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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然而,作者在模仿的同时也在对比,他认为,新约叙事中的上帝高于荷马笔下的神,新约中的英雄“圣徒”也高于荷马笔下的英雄。凡严肃的基督信仰者,一方面必须面对作者提出的证据,重新看待新约叙事的来源,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他必须重新思考信仰的根基究竟何在——信仰是否真的必须建立在实证的根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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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丹尼斯•麦克唐纳(Dennis R. MacDonald),克莱蒙特大学古代与基督教研究所前任主任,克莱蒙特神学院约翰˙卫斯理教席教授。多年来潜心于新约叙事及基督教的起源问题,并有其独特而一贯的角度,即把新约叙事与古希腊荷马史诗对比研究。著述、编著甚丰,包括《荷马史诗与<马可福音>》、《路加与维吉尔》等。
内容简介
作者首先设定了六个鉴别文学模仿的可靠标准,然后挑选出《使徒行传》中的四个故事作为切面,参照这些标准,一一评估它们与荷马史诗之间是否存在模仿关系,以及如果存在又在多大程度上具备这种关系。最后作者得出结论:《使徒行传》的作者是以荷马作品的著名场景为模型,创作了笔下的故事,此书并非来自任何历史的记忆。作者进而研究了《伊利亚特》中的故事对后来的古代文学的影响,并提出,早在《使徒行传》之前,这一故事已经创生了一个充满活力的模仿性的文学传统。
目 录
中译本前言 / 1
致谢 / 1
序言 / 1
第一部分 哥尼流和彼得的异象与《伊利亚特》卷二
1哥尼流和彼得 / 30
2骗人的幻梦和真实的预兆 / 36
3更多关于幻梦和征兆的例子 / 46
4哥尼流和彼得的异象 / 70
5当地的传说还是对荷马的模仿? / 89
第二部分 保罗在米利都的辞别与《伊利亚特》卷六
6赫克托尔告别安德洛马克 / 104
7保罗辞别以弗所长老 / 113
8犹太遗训还是对荷马的模仿? / 150
第三部分 选出马提亚与《伊利亚特》卷七
9选出埃阿斯迎战赫克托尔 / 166
10选出马提亚取代犹大 / 169
11耶路撒冷的传说还是对荷马的模仿? / 180
第四部分 彼得狱中逃脱与《伊利亚特》卷二十四
12普里阿摩斯从阿喀琉斯营地逃脱以及相关模仿 / 196
13亚历山大从大流士宫殿逃脱 / 212
14彼得从希律王的监狱逃脱 / 221
15希腊化时期的传说还是对荷马的模仿? / 229
结语 / 238
麦克唐纳教授的《模仿荷马》,观点激进而富于原创性,论证细密,他把新约《使徒行传》的叙事直接归入古希腊文学传统之中。
William Hansen,印第安纳大学
Mary A. Tolbert,太平洋宗教学院
麦克唐纳教授认为,新约《马可福音》的作者在许多重要方面模仿了古希腊诗人荷马,这一结论极其深远地挑战了目前关于基督教早期历史,以及关于作为历史人物的耶稣的学术研究。
书摘(自“序言”)
新约叙事来自何处
“谁能说散文的创作没有依赖于荷马史诗呢?”
对一位修辞学老师的这一反问,应当给出否定的答案:没有哪位古代的智识人会怀疑《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为散文的创作提供了资源,包括潜在地为新约故事提供了资源。
拙著《荷马史诗与<马可福音>》(The Hemeric Epics and the Gospel of Mark)曾主张,成书最早的福音书的作者使用《奥德赛》作为其首要的文学模板创作了其一至十四章,运用《伊利亚特》,尤其是赫克托尔(Hector)之死以及赎回他尸身的故事作为模板,创作了其十五至十六章。
我很高兴,这本书引起了一些反响,但它同样引发了很多的怀疑、批评和偶尔的敌意。为了回应所有对我的批评,我开始着手写这本书,书中把《使徒行传》中的四个部分和《伊利亚特》进行了对比。
一开始我便清楚,解读《马可福音》可能会遇到阻力,这不仅来自那些把福音书当作可靠的历史事实来读的人,还来自那些受过批评训练的学者。绝大多数现代观点都认为,福音书和《使徒行传》的作者是之前口传传统和书面资料的编纂者或剪辑师。这些从事形式批评的研究者把文本分成不同的组成部分,然后按类型归为寓言、箴言、祷文、预言或各种不同类型的传奇,比如神迹故事和神灵显现故事。然后,在让文本发出声音之前,他们设法重建所能创造或传播这些材料的地域、语言或者神学环境。很多学者竟然把福音书和《使徒行传》中几乎所有的叙述都归于历史记忆,或至少归为对口传传统的记录,还有一些人认为这些作品具有很强的独创性。然而,很少有人把文学模仿视为其主要的创作活动。
早期的基督教作家不仅会篡改口传传统和原始资料,也以异教徒的文学作品为模板创作了很多故事,有时他们甚至不依靠犹太教或基督教传统所提供的信息。也就是说,他们按照在学校里学到的方法来写作:通过或imitatio[模仿]。
一位与福音传道者同时代的人这样写道:
“毫无疑问,在艺术中,我们[作为修辞学教师]的任务哪怕很小的部分都会依赖于imitatio,因为……袭用任何成功创造出来的东西都比较合算。”
一位修辞史学家认为,“修辞学上的‘模拟’(mimesis)或者‘模仿’……成了修辞学教师的主要兴趣点,以至于在后来的希腊化时期,它的光芒往往盖过了一切”。没有比《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更受欢迎的模仿对象了,甚至散文写作对它们也青睐有加。形式批评家会把新约中的叙事与作为一个集合的其他所有同类型的故事进行对比,而“模仿批评家”会把它与早期的文本进行对比,这些早期文本中的某一个叙事或许为其提供了一种写作模板。当然,文学模仿不能解释福音书和《使徒行传》中所有故事的叙述行为,但对其中相当数量的故事形式表现出较有力的叙事学解释。
从总体上承认模仿在古代叙事中的重要性,与认识某一特定作品中的模仿行为是两回事。学生们都学会了掩饰自己对模仿的依赖,以免受到迂腐或剽窃的指控。因此,模仿通常很难辨别,即便有作者宣称自己的作品是模仿的,读者也不置可否。今天我们在阅读这些文本时,是带着一种文化能力去阅读的,这种能力截然不同于文本所为之而写的读者。
古代读者能够看出其中的典故,而这些典故在今天除了训练有素的古典主义者之外,无法为其他所有人所觉察。尽管文本中的模仿难以觉察,但这是一个批评家可以为我们理解文本做出的最有价值的贡献。的确,阅读一个模仿文本本身就是很受益的事情,然而,能认识到它的一个或多个模仿模板,则需要读者对其文本形成更全面、更具对话性的理解。
我设置了六个标准来辨认古代文本中的文学模仿,这些标准不仅对新约中的模仿,对古典诗歌中的文学模仿也都适用。它们不仅可以描述性地反映希腊和罗马作家的模仿行为,也同样适用于辨别各类文学性较强的作品的模仿行为……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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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荷马:以《使徒行传》中的四个故事为例
丹尼斯•麦克唐纳著,叶友珍译
华夏出版社,20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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