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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成:蒙古对金的蔡州围城之战,宋军为何选择帮助蒙军?

粥棚 2023-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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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OUPENG

作者:周思成

清华大学历史系副教授

先后就职于中央编译局

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


历史不可倒转。

无论是上位者,或是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是历史的参与者,也是见证者。纵观中国两千年封建王朝史,一个朝代强盛与否,都逃不过历史那不断向前、从未停歇过的沉重车轮,被碾压进那深深的时光车辙里,留与后世慢慢探索。


隳三都:蒙古灭金围城史


还原惊心动魄的城池攻防战 面对内忧外患,金国统治者作出哪些决策

 ©  粥棚


01

对蒙古帝国来说,这场始于1211年的漫长“围猎”,已经接近尾声。


参加最后围猎的蒙古军,由塔察儿(Tachar,又名倴盏)任总指挥官,统率原速不台麾下的张柔、苫彻拔都儿,还有肖乃台、史天泽等人的部队。塔察儿是成吉思汗时代的“四杰”博尔忽的侄孙,参加过潼关、河中和南京等地的围城战斗,经验也很丰富。


此刻,蒙古帝国的主人大汗窝阔台,依然留在数千里之外的草原中心——即将成为新帝国首都的哈剌和林附近。大汗带着宫廷四季迁徙,过着有规律的生活:春天在迦坚茶寒之地放鹰,夏天在月儿灭怯土的金色大帐中避暑,秋天在古薛纳兀儿的清澈湖水边斋戒,冬天到汪吉的木栅营地围猎野兽。“世界的合罕”徜徉于美酒、音乐、射箭和摔跤比赛之间,觉得犯不着大老远跑到帝国的边陲(汉人的“中原”),给垂死的猎物致命一击。所以,1453年君士坦丁堡围攻战中,骑着白马、披着红氅的拜占庭末代皇帝和骑着黑马的奥斯曼土耳其苏丹,隔着城墙遥遥对视的壮观场景,注定不会出现在蔡州城下。

图 | 窝阔台   ©


后来,窝阔台汗列举了“自坐我父亲的大位之后”,自己毕生的四功、四过。其中,四功是“一件平了金国,一件立了站赤(驿站体系),一件无水处教穿了井,一件各城池内立探马赤(镇戍军)镇守了”。尽管如此,淮河岸边的小城蔡州发生的一切,只是帝国不断扩张的边陲的又一起小事件。蒙古帝国的世界史《史集》,讲述金朝末代皇帝从南京(Namkīng)出逃后,死在了哈剌沐涟(黄河)一条运河畔的无名城市,既没有提到归德,也没有提到蔡州。


所以,毫不奇怪,塔察儿等蒙古军几乎是从容不迫,甚至有些慢条斯理地朝着蔡州集结。


02

八月二十三日,金哀宗的生日“万年节”这天,金军接到情报:“敌人大势(蒙古军主力)”已穿过西北方向的钧州、许州,距离蔡州二百余里。


八月二十九日,护送“疲软军”三千及其家属外出避难的金军,在蔡州南面六十里处,突然遭遇蒙古军,只有百余人逃回。

图 | 蒙古军队 《马克·波罗》剧照   ©


虽然缓慢,但毋庸置疑,蒙古人的猎圈在一点一点不断缩紧。


九月九日黎明,寒气袭人,地面漂浮着一层淡淡的积雾。在城内的镇南军节度使衙门,金哀宗率群臣、官兵举行了一次非同寻常的拜天典礼。


在每年的重五、中元、重九这三天,举行拜天之礼,据说是辽朝传下来的传统习俗。女真人的重九拜天,一般在都城外举行,只简单地用一个刻成木船形状的盘子,盛上食物作为祭品,高高架着,祭祀上天。皇帝率领太子、百官行完拜礼,饮过福酒,通常还会举行射柳、马球之类的体育比赛。


这次蔡州城内的拜天,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皇帝没有通天冠、绛纱袍、玉辂、大辇一类的舆服礼器。行礼之际,也没有太常乐队的钟鼓伴奏。不久前,护卫蒲鲜石鲁从南京太庙抢救出的太祖太宗御容,只能草草安置在蔡州乾元寺。为此举行“奉安吉礼”,就需要乐队。有人建议,太常雅乐没有,蔡州市井的迎亲唱戏之乐也很热闹。王鹗反驳:“世俗之乐,岂可施帝王之前!”只好作罢。


没有了烦琐的礼乐,拜天礼回归到女真初兴时那种质朴的肃穆,反倒是好事。


金哀宗拜天那一刻,节度使衙门内外,文臣、武将、侍卫亲军、忠孝军、镇防军、士、农、工、商……无不沉默肃立。天——苍青色的,无所不覆,喜怒无常而又默默无言的神秘宇宙力量,不管被称为“天”(汉人)、“腾格里”(突厥—蒙古人)、Abka(女真人),还是“没”(西夏人),是东北亚民族共同的神圣信仰。此刻,蔡州城内的人,不论他们为着生存,为着守护,还是为着信念,不论他们是女真人、契丹人、汉人、党项人、突厥人,还是蒙古人,也不论他们出于什么机缘,汇聚到这个弹丸之地,心中都不约而同涌起一种莫名的悲悯,还有同仇敌忾的勇气。


拜天完毕,金哀宗向全军训话:


国家开创以来,务广恩德,涵养汝等,百有余年。汝等或荣绍世封,或秀拔民伍,被坚执锐,积有岁时。于此艰危,与朕同患,可谓忠矣!

 

今敌人将至,正汝等扼腕吐愤,立功报国之秋。纵死王事,不失为忠孝之鬼,比之奴颜婢膝,甘从叛逆者,不犹愈乎?

况汝等立功,常恐不为朝廷所知;今日临敌,朕所亲见,汝等其勉之!


接着,金哀宗吩咐端来美酒,亲自斟酒分赐给在场的将士,每人一杯。


第一轮酒还没赏赐完,城外的斥候骑兵就冲进来禀告:“敌兵数百骑,突至城下!”金军将士纷纷踊跃请战,有人兴奋得连盔甲都来不及穿就冲出去厮杀。金军的突击锐不可当,蒙古军慌忙后撤。


第二天,九月十日,塔察儿带着几百名帐前亲兵,来到城下。他亲自前出到东面城墙外,令通事(口译译员)大喊:“城中速降!当免杀戮,不然无噍类矣!”宣告这种“最后通牒”,几乎是蒙古军在欧亚各地攻城前的标准交战程序。


这次,金军准备更加充分。金哀宗登上东门城楼观战。忠孝军元帅蔡八儿带着一百多名弓弩手,从城脚下事先挖好的暗门冲出,偷偷渡过汝河,对准岸边的蒙古前锋“左右交射之”,另一支骑兵部队绕到蒙古人后方偷袭,生擒二人而归。


第二轮试探过后,蒙古军很长时间没有再靠近城墙,而是按照传统的围城战术,开始修筑“长垒”,即攻城防线(环绕线)。


金军内部有人建议,应趁蒙古军“工役未竟,人马远疲”,全力出击,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金哀宗等人顾虑城内军队成分复杂,人心未定,即便一击得手,军队出了城,未必肯再回来死守,没有答应。此后十几天,金军只是不断加强战备,迎接即将来临的猛烈围攻。


03

九月十日,蔡州城正式进入戒严状态。


九月十五日,施行粮食配给。宰相以下,直到小兵,每人每月支粮六斗。


九月十八日,强制征粮。私人存粮不得过八斗,十岁以下五斗,其余全部充公,藏匿者处死。括粟特派员照例“穴地扑墙,少不容贷”,强征到粮食二万五千余石。


金哀宗的御用术士武亢,出身天文卜算世家,父亲是司天管勾武祯。武亢现任司天长行(司天监的见习吏员),推算灾异相当准确,但脾气古怪,朝中人缘很差。金哀宗请他推算,蔡州城的围攻何时能解除?武亢回答:“明年正月十三日,城下无一人一骑矣。”简单的预言,初看十分乐观,仔细想想,却令人毛骨悚然。金哀宗没想那么多,大笑着吩咐下去:粮食配给就按这个日期估算,确保期限内不缺粮就行!


九月二十三日,新任命的守城官员集体登上城头,各就岗位。四座城门加派近侍(奉御)一人,随时巡视。四面城墙的守御长官如下:


内城:殿前右卫将军、权左副都点检完颜斜烈(正),都尉王爱实(副)

东面:总帅孛术鲁娄室(正),都尉完颜承麟(副)

南面:御史大夫、权参知政事乌古论镐(正),总帅元志(副)

西面:殿前都点检兀林荅胡土(正),忠孝军元帅蔡八儿(副)

北面:忠孝军元帅、权殿前右副都点检王山儿(正),元帅纥石烈柏寿(副)


十月一日,蒙古军的攻城防线修筑完成,“耀兵于城下,旗帜蔽天”。日暮之前,蒙古军发动了一次试探性进攻,焚毁城郭外围的四个关城后撤退。夜幕降临,蒙古军各部同时点燃营火,城头的守军望见远处忽然亮起一道巨大的火圈,将幽暗的天空照得通红,沉郁的鼓角声此起彼伏,不觉失声大喊。


长垒完成后,蒙古军并未急于攻城。反倒是金军小股部队频繁出城夜袭,但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守城官兵享受每月固定的配给,还可勉强糊口。括粟之后,普通百姓虽说限留八斗,但这是最高额,大多数人恐怕连八斗存粮都没有。黑市上的粮食自然也买不起,因为“斗米白金十两”。十月十日,万余名饥民聚集在尚书省前,请求放他们出城自谋生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就在内城举行了游行示威,“大呼于道”。金哀宗听到喧闹,问清原委,同意放饥民出城。但是,每座城门每天只限一千人,巡查四座城门的近侍官员逐日清点。奉御完颜绛山负责北门,他看这些饥民可怜,多放了一些人出去,被责罚四十大杖。不久,守军发现,出城的饥民经常把城内情况泄露给敌人,下令禁止再放人出城。


十月十二日,为了缓解粮食危机,金哀宗吩咐,拨出十艘官船,让饥民到护城河的水面上打捞一些菱芡、苲草果腹。此令一出,百姓蜂拥而至。不几天,护城河就被捞得清澈见底,半根漂着的水草也没了。饥民只好挖掘土里的野菜根茎,同牛马等牲畜的骨头混在一起煮烂了吃。


过了不久,饿红了眼的人又开始对旁人下手,“空街净巷,往往缢人而食之”——独自行路的人,经过某条幽深的巷子口,黑暗中很可能蓦地伸出一根绳索,死命勒住他,直到断气,然后,凶手们就像一群饿狼扑上来,片刻之间就将死者脔割分食。


十月十六日,蒙古军的大部队前出到城东、北两面,在矢石所及范围之外才略微试探,巡查东门、北门的护卫把亦把然、奉御蒲察孛干就偷开城门,单骑出降。


眼看敌人尚未认真攻城,城内就要陷入无政府状态,甚至危及城防,金哀宗只好组建一支特别治安军队。十一月初,他选中了一个性格冷酷暴虐的军队头子——殿前右副点检阿勒根移失剌,封他为“宣差镇抚都弹压”,下属四名弹压官(张大亨、傅楫、纳兰柏端、乌古论斜烈),“四隅讥察官”也拨归他统率,专一负责维持城内秩序。职官六品以下、军官提控以下,阿勒根移失剌都有权现场处决。


上任头一天,阿勒根移失剌就下令,在闹市口立了一根长竿,杀人吃人的歹徒,一经发现,斩首示众,首级就一直挂在竿头。史称,“犯者少止,然遇夜亦不能禁”。白昼,弹压官率领兵丁在城内四处击柝巡逻。然而,只要夜幕降临,幽暗的残垣断壁之间,仍然是食人者统治的王国。
铁腕镇压,并不能减缓饥荒。很快,军队士兵也忍受不了饥饿的折磨,加入了杀人越货的行列。


阿勒根移失剌上任不久,就破获了一起特大刑事案件。有一伙大盗,共七八人,心狠手辣,四处作案,“屠人之家,而夺其食”,弄得城内人心惶惶。案件侦破后,这伙大盗幕后的保护伞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是忠孝军的中级军官——提控一人、都统一人。忠孝军是战斗主力,金哀宗下过密旨:忠孝军违纪违法,需要向皇帝本人请示处分。金哀宗想特赦二人,在元帅王山儿的坚持下,才将二人处死。


官兵百姓缺粮,金哀宗本人过得也很糟心。皇帝的口粮自然可以保证,但是,金哀宗喜欢吃鱼。蔡州东、北面的汝河里有鱼,可是,河面常有自上游漂下、泡得苍白腐烂的浮尸。汝河里捞上来的鱼,金哀宗只看了一眼,就蹙着眉头推到一边。这时的护卫统领——殿前左副都点检温敦昌孙(本姓王,金宣宗王皇后侄儿),身材短小,性格温和,很早就结识金哀宗。金哀宗带出的近侍旧人,到了蔡州,就只剩下温敦昌孙等寥寥数人。看到圣主食不下咽,他也愁苦万分。


温敦昌孙常常领兵去城外巡逻。有一次,他发现西门外练江里的鱼又多又肥,但是这一河段距城数里,逼近敌营,只能动用军队出城捕捞。此后,温敦昌孙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武装护卫下,出城捕捞,一次就能带回一千多斤鱼,宫里吃不完,还可以分给守城官兵。可惜,蒙古人很快发觉了金军的新动向。十月二十五日,温敦昌孙带着捕捞上来的鱼回城,半途遇到了蒙古军重兵埋伏,护卫一哄而散。温敦昌孙惦记着圣主晚膳的鲜鱼羹,坚持不肯退走,最终力战阵亡。


04

九月至十月的围城,是蔡州之战的前半阶段。在这两个月当中,蒙古军就像守候在陷阱边上的猎人一样,耐心等待落入陷阱的孤狼挣扎着耗尽气力。另一方面,他们如此慢条斯理,从容不迫,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天兴二年(1233年)十一月五日,蔡州城南面城楼上的瞭望哨,发现了一个更让人心寒的现象:在柴潭南岸,忽然涌出了一大群此前没见过的军队。他们的旌旗、甲仗,都比蒙古军齐整,鼓角节奏也大不一样。许多士兵身穿绯、紫两色的号衣,还绣有特殊的番号。


蔡州城南面的防御长官乌古论镐收到紧急报告,慌忙登上城楼勘察。凭借多年镇守南方战线的经验,乌古论镐一眼就判断出这是何方军队——他面色煞白,声音颤抖:“快……快去禀告圣主,这……这是宋军!”


五日抵达蔡州南边的这支宋军,是经过南宋宰相史弥远、郑清之首肯,委托京湖制置使兼知襄阳府史嵩之派出的。鄂州江陵府副都统制孟珙为主将,京西忠顺军统制江海为副将,麾下一共两万宋兵,还带来了粮草十余万石。

图 | 史弥远   ©


就在这年春天,蒙古使节王檝来到襄阳,与南宋商议夹攻蔡州,“且求兵、粮”。如今,宋人忠实履行了这个约定。


南宋朝廷考虑,联蒙灭金,或可一雪前耻;但也有人提醒,宣和年间联金灭辽,教训惨痛,如今蒙古贪婪,宜防后患。最终,宋人判断,反正金朝已如风中残烛,救不活了,而不管是雪靖康之耻,还是收复“三京”,都不能马上同新兴的北方强权撕破脸。如此一来,做个顺水人情,趁机试探一下北方的虚实又何妨?其实,为了铲除金朝在江淮以北的残余势力,蒙古几次遣使约盟,何尝不是想多试探一下即将接壤的这个庞然大物——南宋的虚实呢?


北宋联金灭辽,南宋联蒙灭金,最终结果都是灾难性的。


不过,不用急于嘲笑古人缺乏历史智慧。不论宋人出不出手,契丹、女真的覆灭都难以挽回。既定的国际秩序突然崩溃,暴起的北方政权动向不明朗,在这种形势下,先参与分赃,追求短期利益的最大化,未尝不是一种相当理性的选择。宋人后来的惨败,根源在于误判自身实力。


至于金朝一方,既然南下蔡州,不可能不把对宋战略纳入通盘考虑。面对边境蠢蠢欲动的宋人,金哀宗一方面企图以“唇亡齿寒”来劝诱,一方面,却又放不下“甲士三千,纵横江淮”的美梦。


七月,金哀宗刚在蔡州安顿下来,扶沟县招抚司知事刘昌祖就上书,建议以金军为前锋,后面跟着大群河南饥民,大举伐宋,他的豪言壮语是:“官军在前,饥民在后。南践江、淮,西入巴、蜀!”金哀宗颇为心动,嘱咐参政张天纲召见。虽然这明显是个不切实际的空想,还是赏了来人一个尚书省差委官的虚衔。


八月,金哀宗又通过蜡丸书,向陕西行省粘葛完展送去密令,要求他集结西线的残兵,九月前往饶峰关同金哀宗会师,图谋袭取南宋的兴元(今陕西汉中)。
看来,比起联宋抗蒙,金哀宗对欺负“柔懦不武,若妇人然”的南宋,显然期待更高。可偏偏事与愿违,八月二日,部署在蔡州西北面舞阳(今河南舞阳,距蔡州百余里)境内的青尖山招抚卢进报告:目击百余名鞑靼骑兵,护送少数蛮子装扮的人向北行进。派人前去侦察,说是鞑靼使节王檝从襄阳返回,南宋也派了人(邹伸之使团)北上报聘。南宋使团携带了大批辎重,看样子应该是献给鞑主的礼品,所以护卫甚严。


据说,金哀宗听到这个消息,“惊悸无人色”。


从七八月开始,在蔡州东边和南边的唐州、邓州、息州等地,金军和南宋军实际已经处于交战状态,金哀宗寄予希望最大的援军——武仙,也被孟珙统率的宋军击溃。


其实,南宋军队作为敌军而不是盟军,出现在蔡州城外,对这一点,金哀宗并不是毫无心理准备。即便如此,当他亲耳听到,这个最糟糕的局面组合居然真的发生了,还是独自呆坐了好半晌,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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