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月23日的法庭上,“唐山打人案”主犯陈继志获刑24年。他在最后陈词中痛哭流涕时说的两个“对不起”让我目瞪口呆:他真正对不起的,是那些无辜被打的女子和她们的家人,那场恶劣事事件对她们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也许终身都不能完全康复。他对不起的还有他的家人——父母、妻子、儿女。不能给父母送终,不能陪妻子终老,不能伴孩子成长。从今以后,他们失去了儿子、丈夫和父亲,并且烙下了耻辱的印记。他也对不起自己。他将在监狱中度过屈辱的20年时光,再也没有自由,再也不能享受生活中的各种乐趣。等他再看到美丽的蓝天白云、听到鸟儿动听的歌声时,他已经从一名壮实的男人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国家不需要他对不起,唐山也不需要他对不起。当今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地区都有恶性犯罪存在,中国和唐山并不会因为他的暴行就变得不堪。国家制定法律、设置法庭就是为了对付他这样的流氓的。
陈继志的眼泪和鼻涕不是为国家和唐山而流,甚至也不是为他的亲人而流。他只是为自己而流。因为他的人生里,将再没有呼朋引伴的喧哗,也不再有把酒狂呼的骚动。陈继志唯一敢恨、能恨的,只会是那些被打的无辜女子!——如果你们不那么倔强,乖乖地从了我们,我们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娄子!如果说陈继志心里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话,错误就是没把活干漂亮,让自己的暴行传出了唐山、传遍了世界。他不说对不起受害人,是因为他没有觉得对不起她们;他不觉得对不起她们,是因为他没觉得自己错了;他之所以不觉得自己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强者,作为弱者的女孩们有责任、有义务顺从他、配合他。听了陈继志无耻的两个“对不起”,我立刻想到胡锡进在前一天夜里分析俄乌局势的话。我把全文作了截图,为防看不清楚,将其中两段话摘录于此:接下来就要看这场战争与俄罗斯民众真实利益的绑定到底有多深了。失去乌克兰对俄罗斯民族到底行还是不行,如果的确不行,大多数俄罗斯人一定会跟定政府走的,打多久都不怕。如果老百姓觉得乌克兰怎么样无所谓,与他们无关,那将会是另一个局面。需要指出的是,这不是一个绝对“是”与“不是”的问题,前方打得顺与不顺,会反过来引导部分民众的认识。仗打得越成效显著,俄罗斯的爱国主义声势越完整,反之,考验将越严峻。对俄罗斯来说,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第一个逻辑是:凡事只有利益而没有善恶,是非对错不重要,善恶正邪不重要,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才重要。在胡锡进眼里,俄罗斯人是否支持对乌战争,就看与他们的利益绑定得有多深,绑得深就支持,绑得不深就不支持。综合各类信息来看,很多俄罗斯人确实如此,但得有一个前提:不需要他们自己上战场,如果自己去牺牲生命,利益再深有个毛用。在沙俄历史上,俄人到前线打仗是有利益的。沙皇俄国基本不征用普通农民参战,因为农民是地方的私人财产;沙俄参战军人以哥萨克为主,沙皇给他们土地当自由农,不需要交粮赋,每年参加军训,战时参军打仗也不发军饷,他们可以从敌人那里抢财物,抢到的都是自己的。从俄军士兵在乌克兰抢劫洗衣机、电视机等各种财物的行为可以看出,这个传统一直保持至今。这种早就被现代文明抛到垃圾箱里的逻辑,胡锡进竟然煞有介事地讲得不亦乐乎!第二个逻辑是,无论是谁的东西,我想要就是我的。我的需要就是真理和正义。胡锡进扯什么“失去乌克兰”,难道乌克兰是俄罗斯的?因为俄罗斯想要乌克兰,所以乌克兰就是俄罗斯的?我不想在这里与胡锡进探讨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历史,因为胡锡进必定是知道的。即便他不知道,他总应该知道,无论是联合国、世界各国还是中国,从来都把乌克兰看成一个独立的国家,它本来就不是俄罗斯的!“失去”二字何从谈起?我想要胡锡进的房子,胡锡进没给我,我能说“失去”了胡锡进的房子么?我想要胡锡进帐户上钱,胡锡进也不愿意给我,我能说“失去”了胡锡进帐户上的钱么?陈继志的逻辑与胡锡进的这个逻辑一模一样:陈继志们想要那几位女孩,那几位女孩就是他们的;当他们伸出手时,女孩们没有顺从,陈继志们就“失去”她们了。“失去”了当然要夺回来,于是陈继志们才肆无忌惮地大打出手,因为那不是伤害别人,那是他们在夺回属于自己的——自己想要的。流氓和强盗,从来不去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罪恶的,他们想的只是把自己想要的东西从别人手里夺过来,再把活干漂亮。一旦遇到抵抗曝了光、受了惩罚,他们痛心疾首的也只损了面子,而不会去忏悔罪恶。胡锡进和陈继志,一个尚在舆论场玩得溜转,一个将在囹圄之中度过半生,不一样的命运,但逻辑完全一致,最终结局会否相似,谁也无法预判。陈继志入狱24年,终还有获得自由的时候;而那些用流氓和强盗逻辑去混世界的,下场只会更可悲、更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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